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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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貴妃幾乎厥倒,這都什么人呀! 不過何苗的舉動也不奇怪,她若不喜歡孩子,先前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假懷孕了,在外人看來自是合情合理的。 經(jīng)過一番你來我往的口角,何貴妃終于同意,會親自向陛下諫言,請他取消婚事,作為交換,傅皇后則幫她隱瞞侄女懷孕的消息,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貴妃總不想媳婦大著肚子再去拜堂罷? 交鋒完畢,傅皇后一黨大獲全勝,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許多。何苗因怕露餡,不敢跟何妙容多說話,只忙里偷閑對了個眼色,叫她放心。 如今皇后出面警告,何貴妃必不敢隨便動手,她真要做什么手腳也不怕——反正孩子是假的,想流都流不掉。 回去路上,太子看她樂滋滋模樣,便知其所以然,“又是你出的花招?” 何苗一貫以蔫壞為榮的,何況她也不過有樣學樣,原主假孕讓她背鍋,如今她又造了個一模一樣的鍋——這回還更輕車熟路了。 何苗揚起下巴,眉梢眼角俱是挑釁,“是我做得又如何,殿下要到母后那兒揭發(fā)我么?” 她可是才冒著生命危險幫他頂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李天吉這樣愛憎分明的人物,總不至于恩將仇報吧? 太子擰了擰她的臉,嘆息道:“你啊?!?/br> 隨即便將一把硬邦邦的東西塞到她掌心里。 何苗驚喜地攤開,竟是她最愛的宣味齋的牛軋?zhí)?,因這家手藝獨到,且以槐花作餡,格外講究時令,入冬之后便不再對外售賣,何苗遍尋許久無果。 不想今日心愿得償。 她立刻揭開紙包嘗了嘗,果然如蜜似糖,余香滿頰。 太子道:“孤特意命人連夜趕制,可惜只有陳槐花,大約比之新鮮的會微微澀口?!?/br> 何苗把腮幫子填得滿滿當當?shù)模盁o妨,帶點苦味還更好吃呢?!?/br> 忽見太子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何苗玩心大作,“殿下也想嘗嘗么?” 太子搖頭,眼看她手里已經(jīng)空了。 “我也可以分一點給您的?!焙蚊缜纹ひ恍?,旋即踮起腳尖,以口唇相渡之法,將一枚半融化的糖粒從他齒間渡了過去。 太子耳緣泛起殷紅,語氣也帶了些嗔怪,“這是在大白天,還是御花園里?!?/br> 言下之意,晚上就無妨啰?李忠胡思亂想,早率領(lǐng)仆從們團團圍成一圈,充當移動屏風。 何苗半點不覺得羞恥,反而愉悅地道:“您要不喜歡吃,就還回來吧。” 說完,仍舊張嘴接著,紅唇輕啟,儼然是索吻的架勢。 太子緩緩咀嚼著香甜的饋贈,只覺這女子無疑是他命中的魔障。 宮里沒有不透風的墻,未幾,敬獻帝亦得知何妙容有孕的消息,雖是萬般無奈,也只好放棄替傅家做媒的打算。多個妾室無妨,可若這妾室生出個庶長子來,傅家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yīng)的。 少不得金口玉言,下旨立何氏次女為二殿下正妃。 敬獻帝原本還將信將疑,覺得兒子未必如此糊涂,然而如今罪證確鑿,叫他無話可說——還沒成親就有孩子,當然是孽種,連帶著敬獻帝對何貴妃的印象亦大打折扣,覺得她不善教子,以致弄出這等丑事來。 何貴妃簡直有口難言,早知那丫頭是個易孕體質(zhì),她就該先下手為強,何況何家的女人個個子嗣艱難,何苗都成親一年膝下尤空,怎的妙容這丫頭卻一發(fā)就中了?真是匪夷所思。 何妙容才管不了這些,天大地大也不及成親的事大,且這回雖仰仗何苗之力,何妙容心里到底有些不平衡,覺得她已經(jīng)是太子妃了,名分上蓋不過去,那就只能從婚事的規(guī)模壓倒她。 她決心辦一個上京城最豪華的婚禮,至于嫁妝,當然也是多多益善。 竇氏好容易去了樁心事,如今又添了塊心病,妙容是仗肚逼婚,宮里本就易被人瞧不起,若還無銀錢打點,日后該怎么過活? 無奈她小心翼翼跟丈夫提起此事,何晏山卻極其不耐煩,直說家中拮據(jù),連做衣裳的錢都付不出,如何還能給女兒添妝?本來也不是頂光彩的事,將就將就得了。 竇氏滿面愁容,她知道丈夫并非故意推脫,自打何苗帶走屬于她的那份家底,府里便一日壞似一日,也不知老天爺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何苗名下的鋪子欣欣向榮,自家那幾間反而屢見虧空,連本錢都快賠進去了。加之貴妃和二皇子時不時以探親之名伸手要錢,何晏山左支右絀,又要苦苦支撐氣派,一個頭幾乎變成兩個大。 竇氏嘆道:“若這事早點出來,賣幾頃地,還能東拼西湊,讓你風風光光出嫁,倉促里到哪兒尋這樣闊綽的買主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何妙容目光一動,想起個人來。 上回何苗還明確表示,對爹爹的產(chǎn)業(yè)很有興趣呢,請她幫忙救救急,她興許會答應(yīng)罷? 第42章 . 圓房 這個就叫做上行下效,兄友弟恭?!?/br> 入冬了, 何苗換上大毛衣裳,對著鏡子都覺得腰身粗了兩圈,拿手指掐著左右比劃, 忍不住蹙起秀眉, “橋香,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橋香放下熱騰騰的香芋紫米糕, 笑道:“怎會?小姐這樣珠圓玉潤的才好看呢?!?/br> 她長在窮鄉(xiāng)僻壤,那里的姑娘都以體態(tài)豐腴為美——因為吃不飽, 個個都是一副骨瘦如柴模樣,相形之下, 難免物以稀為貴,越富態(tài)的越能得到欣賞。 哪怕后來進到何府,吃穿住宿改善不少, 橋香的審美觀可也沒糾正過來,她還覺得自家姑娘太過纖弱了, 便是再多上七八斤rou, 都稱得上窈窕。 何苗就知道從她嘴里得不到有效建議,可看到剛出爐美味可口的點心,又忍不住想嘗嘗。 這么一下兩下的,整盤糕點都進了肚子。何苗又有點懊惱, 吃這么多難消化, 不長rou才怪,大冬天的,又不好棍棒拳腳地折騰——何況就她那點花拳繡腿, 出不出得了汗還是兩說呢。 忽然想起還有種消耗熱量的法子,葉嬪送她的秘戲,已被她擱置許久, 按理說床上運動也算運動,只要cao作得法,還是能減減肥的,可她該怎么跟李天吉開口呢? 何苗正胡思亂想際,橋香忽然說道:“二姑娘最近寄了好些信來,您不瞧瞧么?” 不是偶然提起,她還想不到這茬——都摞在架子上,零零總總該有十來封了。 看不出來,二姑娘這樣念舊。 何苗哂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以為她真關(guān)心我這個姊姊?” 橋香也笑起來,“也是,咱們該幫的都幫了,剩下的,也無非是銀錢?!?/br> 請?zhí)t(yī)的診費還沒向二姑娘要呢,當然,這回算是各取所需,她也解了傅家燃眉之急。 本該就此分道揚鑣,可何妙容依舊纏著不放,寧愿甘詞厚誓,那便只能為了嫁妝。 橋香咦道:“先前您不是讓二小姐拿地契來換么,如今二小姐主動開口,怎么您卻……” 何苗微微一笑,“那得看主動權(quán)掌握在誰手里,之前我有求于她她不答應(yīng),如今主客顛倒,你說,我能輕易叫她如愿么?” 當然這門生意還是得做,只不過,價錢得由她定。在此之前,不妨多晾一晾何妙容,等她急了,便徹底失去談判的資本。 太子回來,何苗見他滿面風霜,殷切地迎上去,把一個手爐塞到他懷里,“殿下去椒房殿請安了么?” 太子抱著暖手爐輕嘆一聲。 何苗面露憂色,“這么說,母后仍不肯答應(yīng)?” 因著何妙容忽然冒出身孕來,這場聯(lián)姻不問自廢,但敬獻帝那邊撒手了,傅皇后卻似有些不依不饒,她可以諒解傅焱傅淼的私逃,但堅決不肯同意兩人在一起——在傅皇后看來,傅淼向來被視作傅家女兒養(yǎng)大,兄妹之間怎么可以萌生情愫呢?如此挑戰(zhàn)世俗眼光,族里必會大力反對,若他執(zhí)意如此,恐怕家主之位將落入他人之手。 因此催逼著太子將二人趕緊帶回,無論如何得給傅家一個交代。 何苗沒想到世俗的成見這樣根深蒂固,嘟囔道:“我看大公子也不想當什么家主,母后何必強人所難呢?” 太子橫她一眼,“世家大族皆有定規(guī),唯嫡長者可祭祀宗廟,冢婦當然也須是出身清白、高潔無暇之人,若普天下的士族皆不遵規(guī)矩,皇室又有何威信可言?” 何苗自悔冒失,也是,傅皇后正因為祖制才能保住自己跟兒子的地位,她又怎會主動去挑戰(zhàn)它?就連太子實際也是宗法制的受益人,否則,敬獻帝更有理由廢長立幼了。 何苗躊躇道:“難道讓他倆在外躲一輩子?” 這也不像話呀。 太子嘆道:“且等等再說吧?!?/br> 倘母后始終不愿回心轉(zhuǎn)意,那他只能使個拖字訣,馬上就逢年關(guān)了,傅家那頭若出現(xiàn)異動,恐怕連邊關(guān)都不怎么太平。 何苗到底姓何,插手不了傅家家務(wù),只能由李天吉自己想辦法。不過這會子另有一事,何苗不得不勞煩他,蝎蝎螫螫地道:“殿下,我能問您借點錢么?” 渣爹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可不少,何妙容縱使不能全部偷出來,也得大幾千兩銀子對付,何苗的小金庫著實有些犯難。 太子不問因由,徑直讓李忠將庫房鑰匙給她,示意要多少盡管自己去取。 何苗瞠目結(jié)舌,“您不怕我中飽私囊?” 太子淡淡道:“你我夫妻一體,還能分出彼此不成?縱使你花錢如流水,孤也懶得理會?!?/br> 簡直可以列入古代版霸總語錄。何苗佩服不已,拍胸脯擔保,“放心,我只暫時借用一下,將來定是要還的?!?/br> 至于利息,她相信李天吉不會這樣小氣,又不是放印子錢。 太子瞥她一眼,“隨便。” 其實還不起也沒什么,那樣她就得留他身邊一輩子了——不知怎的,太子又想起那份契約來,本來是要挾她的籌碼,如今卻成了困住自己的枷鎖,他有點后悔當初貿(mào)然行事。 何苗沒留意李天吉臉上那縷落寞,只興沖沖地回屋寫信去,有了太子這座靠山,她可以放心跟何家談條件了。 眼看婚期越來越近,何妙容實在坐不住了,她等得,腹中的“孩子”可等不得,總不能大著肚子上花轎罷? 好容易得到何苗邀約,何妙容迫不及待上門,當然,也不忘帶上談判的資本——有竇氏幫她打掩護,總算順順利利偷出幾張地契來。 何苗粗略翻了翻,都是些偏遠之地的莊田,既不肥沃,每年的收成看起來也很慘淡。 她便皺起眉頭,“這樣的東西誰肯入手?不但掙不了錢,恐怕還得吃虧呢?!?/br> 何妙容從未談過生意,眼看如此便心慌了,生怕對方不肯答應(yīng),急急道:“還有幾十畝良田的租契被爹爹私藏著,一時弄不過來,你先收下這些,等有機會我再看看?!?/br> 何苗故作沉吟,“要我接濟倒也不難,只是我不事生產(chǎn),拿來也無甚用處,倒不如房契店契的實在?!?/br> 何妙容面露難色,父親不讓她插手城中生意,可她也曉得,那幾間鋪面是何家賴以發(fā)家的資本,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肯脫手的。 何苗試探道:“不是還有房契?聽說在你母親名下?!?/br> 何晏山從前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吏,闔家老小擠在城郊一間破舊土屋里,后來娶了何苗的母親陳氏,才得以擠進市中心,建了所寬闊些的宅邸,再便是貴妃入宮,何晏山步步高升,何家的圍墻也逐漸擴大,乃至占據(jù)了半條街。 不帶吹牛的說,僅何家如今這套宅院,少說便值上萬銀子。 眼看對方打聽得這樣清楚,何妙容不禁有些警覺,她再笨,也知道別的都能賣,唯獨房子賣不得,且不說關(guān)乎臉面,萬一何苗拿著地契將她們?nèi)依闲≮s去喝西北風——想想都要丟臉死了。 何妙容訕訕道:“我暫時還用不上許多,只要打些頭面首飾便行了?!?/br> 何苗也不催她,嘆了口氣,“好吧,看在你我姊妹一場,我不幫你誰幫你?” 說完,便讓橋香拿印鑒和印泥來,準備簽字畫押。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何妙容蓋完了指戳,忽然有些心驚rou跳,叮囑道:“這事你別對外人說啊,還有,也別隨便轉(zhuǎn)手,等我手頭寬裕了,仍舊得贖回來的?!?/br> 何苗滿口答應(yīng),“放心,我還能誆你不成?” 反正她也沒打算賣這些田,自己種還更劃算呢——太子麾下不乏精通農(nóng)事的工匠,保準比在何晏山手里更有價值。 當然她也并非貪圖這點利潤,不過是在一步步實現(xiàn)自己對何家的蠶食計劃——虧得何晏山有個好女兒,否則事情還沒這樣容易。 眼看何妙容這位帶孝女心滿意足地離去,何苗也放心讓唇邊的笑容浮現(xiàn)出來。 她好像有點喜歡在宮里的日子了。 二皇子大婚的排場沒想象中那般夸張,但也吹鑼打鼓,熱鬧之至。何妙容則生怕顯不出富貴氣象,金子銀子、珍珠寶石的掛了滿身,幾乎連路都走不動了,好在出行都有轎夫代勞,四五個大漢累得氣喘吁吁,才算將這位嬌客運進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