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可以摸[娛樂圈]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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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回頭看了眼空曠的樓梯走廊,提醒道,“我快要上課了。有什么事嗎?” 真的很像。從身形到聲音,無一處不像,又處處都透著別樣的光彩。 她越是這樣安然無恙地說話,反而越是令人難以心安。 “你還記得高三那年,我們一起去的茶樓嗎?”奚玉笑了笑,眼睛緊盯著她,“有一道龍井蝦仁你尤其愛吃。我想不起那家茶樓在哪條街上了,所以來問問你?!?/br> 話音剛落,上課鈴應聲響起。 在這段恰如其分的插曲中,奚言得到了短暫的考慮時間。 她并不是需要時間去回憶那天發(fā)生了什么。這是一次試探,她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該如何回答。 她實在不擅長這種心理博弈的環(huán)節(jié),甚至飛快地在腦子里閃過了假設——如果是謝燼在場,會如何應付。 直到上課鈴結(jié)束。她的聲音清晰地響起,“高三我們沒有一起去過茶樓,那道龍井蝦仁是高一在浙菜館里吃過的。” “我都記得?!彼罱K選擇了直言不諱,“從一歲到十九歲,以前的那些記憶都留在我腦子里?!?/br> 這樣的試探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意義。 頃刻間,奚玉的眼神變得鋒芒銳利。 手心里攥著的符咒早已被汗水浸濕,她毫不猶豫地捏碎,一柄短劍緊握在手中,鋒芒直指眼前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不是言言對不對?!”她眼中冰霜駭人,一字一頓,“你究竟是什么?” ** 奚言沒有后退半步,也捏了捏手指,光芒閃動,結(jié)界籠罩了這處狹窄的樓梯間。 即使是在上課時段,也可能會有行人經(jīng)過。她還有心思關注這種細枝末節(jié),奚玉握住劍柄的手又收緊了些,厲聲道,“你就不怕?” “你根本就不想殺我啊?!鞭裳哉f。 她聽出了奚玉的來意,也清楚自己能控制局面,才留下說這些的。 真正起了殺心,就不會讓劍鋒上光潔無血,還對著肩膀這種并不致命的地方。她清楚地記得奚玉曾說過,未來的目標是設法接掌家業(yè),那就不可能不懂得這些。 “更何況其實……人的動作真的很慢?!?/br> 她說話不怎么委婉,甚至還微微嘆了口氣,下一秒身形在原地消失,微揚的發(fā)絲拂過奚玉的手臂,出現(xiàn)在她身后,“你揮劍的那一秒,我都可以繞著你跑一圈了?!?/br> “……” 妖怪與人類的五感敏銳程度本就不同。能從周懷仁手中生存下來,她也算是見了世面。 那會兒糟老頭子揮刀的速度比眼前的小女孩快上三倍不止,在她的眼里尚且還能捕捉到清晰的軌跡。而奚玉自出生以來都生活在園子里,本就不是實戰(zhàn)型的天師,帶著武器出來護身的用途遠大過捕獵,普通人看起來凜冽的先發(fā)制人,在她看來就像慢鏡頭里的動作。 奚玉沒有殺心,她也無意傷人。這是她們能夠交談的前提。 年輕的天師后人也明白了這點,咬緊蒼白的嘴唇用力一磨,下定決心收起利器,望著她語氣轉(zhuǎn)為懇求,“告訴我都發(fā)生了什么?!?/br> 奚言蹲下,吹了吹地面的浮灰,坐在臺階上從頭講起,“那天我在林子里瞎晃,忽然想去溪邊喝水……” 她最近總是被動地從頭講狐生經(jīng)歷,都快能寫回憶錄了。 但奚玉人不壞,雖然立場不同,她還是愿意花上幾分鐘,給一個交待。 奚玉一邊聽著,一邊還在不斷地看著她,一眼又一眼,像是想再最后從她身上找到親人的影子。直到全部聽完,自責與哀傷侵襲了她的雙眼。 “我相信你說的話?!鞭捎窨嘈Γ瑥埩藦埧?,又失落地抿上嘴唇。 許多話涌到嘴邊,都因為時已晚而失去了再說出口的意義。 “開春我們見面,就已經(jīng)是你了對不對?我卻沒看出來,只是有些疑惑?!彼胧亲猿暗?,“怪不得我覺得……可那時候的你,還有跟她相似的眼神?!?/br> 如今連當時初入世的懵懂不安都褪去了,不同的靈魂透過眼眸清晰可辨。她望進奚言沉靜的眼睛,由衷道,“你現(xiàn)在長大了很多?!?/br> 奚言沒有接話,“你好像不怎么驚訝?!?/br> “來之前就猜到了,只是想親自聽你告訴我?!?/br> “你不怕我?也不恨我嗎?” “怕你是有一點,恨卻談不上?!?/br> 奚玉黯然道,“萬物有靈,原本沒有善惡之分。到頭來只看如何行事,才有得定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過惡,可你起碼沒有傷過我,我沒有恨你的理由?!?/br> “你代她活下去也好……只是需要小心的地方很多,家也得少回。不過燈下黑也是有可能的,或許還比別的家庭更安全些……只要你不作惡,我會保守秘密的。從今以后,就過些自己想過的日子吧?!?/br> 她比想象中更明事理。奚言想,如果天師家族里的人全都是這樣,大概也不會有什么族群間的沖突紛爭了。 身為天師后代卻體恤一只妖怪,顯然讓她有些不自在??稍捯怀隹诒闶菐еP懷的,奚言默默記在心里,“謝謝,我會的。” 她嗯了一聲,仍舊頹喪地坐在原處,看起來很受打擊。 奚言也沒急著回去上課,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我化形的時候,見過的人還很少。” “謝燼說化形的樣子會受到既往經(jīng)歷的影響。那段時間我見過最多的就是鏡子里這張臉,所以我的腦子也覺得我就應該長這樣?!?/br> 她最近過得有點壓抑,心里積攢了許多話沒處說,此時倒是在意外的地方找到了意外的傾訴對象。 “我遇到過一個很壞的天師。他把欺負妖怪當成理想,還希望人類把妖族當成奴隸任意支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在他眼里妖怪是低一等的。明明我過馬路從來不闖紅燈,買奶茶的時候也沒有插過隊,不干壞事不危害社會,為什么不可以像人一樣好好生活?” “并不是所有天師都像你說的那樣偏激?!?/br> 奚玉聽得皺眉,嚴肅地問,“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聯(lián)合會里有專門管理那類天師的規(guī)矩,會把他列上黑名單,找出來針對處理?!?/br> 奚言略一斟酌,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丙惣?/br> 她不需要聯(lián)合會的處理。 讓人類處理人類,怎么想都太袒護他了。她只想動用私刑解決。 “那好。以后奚園就不要回了,如果需要見面,約出來見更安全?!鞭捎裾f,“我們并不一定非要是對立的關系。如果遇到什么問題,還可以聯(lián)系我?!?/br> 奚言頷首,臨回教室時才想起問,“對了,前幾天你也來過學校嗎?我同學告訴我的,說有人來找我?!?/br> “沒有?!鞭捎褚汇?。“我只有今天來了?!?/br> 不是她。奚言神色如常道了別,沒再追問什么。 回到教室時已經(jīng)過去了半節(jié)課。快到期末,大家上課時態(tài)度也端正起來了,盧真一本正經(jīng)地把劃好的重點推給她看。 奚言以為真是正經(jīng)的學習時間,剛翻開前一頁,就瞄見書頁底下壓著的手機:“……” “看看?!北R真壓低的聲音里還泄露出一絲興奮,“謝教授上熱搜了?!?/br> 就這么會兒功夫,熱搜又換了一撥?!缎膭訚M屋》對標的觀眾原本就是年輕人,昨天的節(jié)目播出后,幾個嘉賓的身份底細都被扒了一遍,挨個上熱搜,唯獨謝燼純“素人”的身份沒能挖得那么快。 他甚至沒有官方的社交平臺賬號,從沒參與過節(jié)目組的宣傳互動。除了正片當中,沒有任何線索能了解到他現(xiàn)實中是什么樣的人。 直到今天上午,有人發(fā)布了一段早年的古琴演奏視頻。高糊的像素反而像是自帶復古濾鏡,一襲長衫的演奏者赫然就是節(jié)目里寵辱不驚“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書店老板。 [我驚了這曲子好好聽,這年頭開書店都要這么多才多藝的嗎] [//網(wǎng)址鏈接//淦官網(wǎng)上的介紹也太少了吧但是音協(xié)主席好牛的樣子] [神仙哥哥!?。∵@氣質(zhì)是真實存在的嗎啊啊啊確定過眼神是我凡夫俗子配不上的人] [現(xiàn)場聽過謝教授講座的音院狗表示真人更殺我??!光是站在那就好像隔著次元壁似的沒錯就是我配不上的人(狗頭.jpg] [……] 奚言看了好幾遍,還兩指戳著屏幕試圖放大,從旁邊看像是把課本當平板用了,專注得不行。 她好久沒見過這樣的謝燼,雖然家里藏著一個小的,但果然還是大的更香。 想沖進屏幕里,坐在他腿上被他抱著聽琴。 第67章 跟你結(jié)婚。 這一天還是無心學習。她把盧真的手機還回去, 慚愧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視頻,又重播了幾遍。 因為懷著快點見到他的想法,放學的腳步格外迫不及待。盧真被她拉著手差點起飛, 抗議過后才讓她想起, 這只是個普普通通人類女孩, 沒有她躥成一道閃電的能力。 她們習慣上車時才分別。奚言打算去洗手間里抄近路,先陪小姐妹一起去停車場。走在外面時不時的會往身后看一眼。 盧真也跟著她轉(zhuǎn)頭去瞥,“怎么了?有東西忘在教室里嗎?” “啊,沒有?!鞭裳缘? “總覺得忘了什么事?!?/br> 事實上她是覺得被什么跟著。不知是否心理作用, 走到開闊的地方時,這種感覺又似有若無地消失了。 她心里存著疑影, 目光卻被前面奶白奶白的一團人類幼崽吸引。 大概是從教師家屬院那邊過來玩的小孩,看起來只有兩三歲大。夏天穿著小背心, 露出的胳膊腿都藕節(jié)似的嫩生生, 像動畫片里跑出來的,揮一揮小手就引人憐愛萬分。 謝燼化形時都沒有這么小!她忍不住多看幾眼, 步伐也慢下來。 盧真也感嘆好可愛,就是一個人在校道邊玩, 沒看見家屬。 下課時間校園里人來車往, 眼看那奶白的一團已經(jīng)走到馬路中央,奚言耳尖動了動, “好危險?!?/br> 一語成讖。 那么小一團很容易被前面的行人擋住, 臨到跟前才踩剎車就已經(jīng)晚了。盧真都沒看清楚她是怎么飛過去的, 視野里只留她一道瀟灑的殘影,一眨眼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校道上,抱起小奶團, 和行駛的車身驚險擦過。 “學校里開車能不能慢點!” 她罵罵咧咧地跑過去,路邊便利店里家長這時才出來,問清了緣由連聲道謝。 奚言把懷里的人類幼崽放到人行道上。 那孩子眨著眼看她,又抬起手指了指她,像是要說什么,被感激的家長握住手指連聲叮囑,“不要指jiejie,不禮貌??煺f謝謝,謝謝jiejie?!?/br> 他卻只是望著奚言,像看見了什么驚奇的景色。 奚言一笑,揉了揉他細軟的發(fā)絲。 “換個地方玩吧?!?/br> 等人都離開她才單腳跳了一步,呲牙嘶了口冷氣,“真真扶我一下?!?/br> 沖過去那一下護崽心切把腳崴了,不是什么大傷,但盧真在身邊,她不方便自愈得太離奇。 她很能忍疼,盧真看著原也以為只是扭到冷敷一下就行,到醫(yī)務室里檢查后,醫(yī)生卻說大概率是骨折了,要送到醫(yī)院去拍個片。 “這么嚴重?!”盧真顯然被“骨折”兩個字嚇了一跳,擔心得語無倫次起來,“要不我打個120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