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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養(yǎng)崽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在線閱讀 - 分卷(3)

分卷(3)

    你是顧氏野生員工嗎?這么狂推顧長浥。

    算吧,股票翻了三翻,就當(dāng)顧總給我發(fā)的工資了。

    姜頌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還是旁邊的哥們給他喊的護士:他液輸完了!都回血了!

    護士小跑過來的時候,邢策剛好也從病房門口進來了。

    哥祖宗你邢策看著他拔針的時候往外冒血,臉都嚇白了,你大,大半夜跑醫(yī)院,能不能他,他/媽的跟我說一聲?

    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就別說臟話了,姜頌按著手背上的針孔,揶揄著笑了,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發(fā)點兒燒。

    邢策把他病歷拿起來掃了兩眼,四十度七,姜,姜頌,你要申,申請吉尼斯?

    姜頌撲哧一聲笑了,感受到旁邊輸液那倆哥們裝作不經(jīng)意掃過來的目光,退燒了,沒事兒了,不過你怎么找過來了?

    還說呢!今天一大,大早,邢策看了眼手機,也就五點多,那個姓顧的,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找你。

    姜頌覺得旁邊那兩雙耳朵再伸都要伸到他眼前邊了,忍俊不禁,然后呢?

    邢策臉色陰惻惻的,然后我就找你啊,打,打電話不接,到你家敲門,也沒人。老,老子都怕你死里頭了。還,還是后來那秘書又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到這個醫(yī)院來了。

    哪兒那么容易死???著什么急。姜頌輕聲笑了笑,把手上的醫(yī)用膠布扔進垃圾桶里,所以長浥的秘書找我干什么?

    沒,沒跟我細說,感覺那秘書也是睡,睡到一半被姓顧的薅起來的,嗓子還是啞的。邢策抓了抓頭,含含糊糊的,說要跟你談合作,問,問你今天什么時候有時間?

    鄰座倆股民顯然首次接收到了商業(yè)第一手消息,交換了一個八卦誠不欺我的目光,繼而炯炯地看著扶著椅子慢慢站起來的姜頌。

    姜頌稍微理了理被汗浸得泛潮的圍巾,并沒有一個獵物應(yīng)有的自覺,蒼白干燥的薄嘴唇上彎出一個從容的笑,談合作時間嗎?我全天都有。

    第4章

    天一亮,雪就歇了,路上被環(huán)衛(wèi)隊撒了鹽,路面干凈了不少。

    吃,吃點東西嗎?邢策從后視鏡里看姜頌,他讓你盡快去,也,也不是說不讓吃飯。

    姜頌閉著眼靠在后座上,不吃了,吃了光想吐。

    好,好家伙,邢策搖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有了呢水米不進,臉白得跟鬼似的。

    姜頌在臉上隨便捏了兩把,勉強捏出來一點紅暈來,行了嗎?

    邢策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星半點的淺粉顯得他本來就白的皮膚幾乎快要透明了。

    他撇了一下嘴,要,要我說,你要不跟姓顧的說一聲,先回家睡一覺?我感覺你,你他媽隨時都要昏倒了。

    沒必要,姜頌把大衣袖子拉過手背,掩住輸液留下的淤青,更慘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快,快別提您那些豐功偉績了,說起這個邢策就來氣,狠狠瞪了他一眼,您那一沓,一沓病危通知書我都留著呢!回頭給您當(dāng),當(dāng)獎狀,貼一墻給那個姓顧的看看

    行了行了,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姜頌掐住他的話頭,把圍巾拉過下巴,楊廣源那個建筑商,和姜正忠有交集嗎?

    姜正忠是姜頌的親大伯,早年入贅了一夜暴富的吳家,之后也沒少受過姜家的支持。

    六年前姜頌的父親墜樓身亡,姜家的事業(yè)一落千丈最后砸在姜頌身上。

    姜正忠是葬禮上哭得最傷心的人,吳家卻取代姜家,一躍成為業(yè)內(nèi)龍頭。

    楊廣源挺,挺聰明的,雖然給吳家效忠,邢策打了一把轉(zhuǎn)向,但是賬面做得很平,看著跟吳家半點關(guān)系沒有。

    沒關(guān)系,接著查。姜頌看了一眼窗外素凈的雪色,天底下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呢?

    等到了顧氏集團樓下,雪又下起來了。

    我跟你上,上去嗎?邢策有些擔(dān)心,我聽說那個姓,姓顧的挺不是東西的。

    姜頌又想起來昨天晚上的處/女/膜,沒忍住笑了起來,長浥怎么就不是東西?甭瞎cao心了。

    你怎,怎么就不信邪?邢策替他急,誰不知道他吃、吃人都不吐骨頭!

    行行,姜頌倚著電梯的扶手,按了按鈕,我會小心的。

    電梯上了二十二層,頂門出去就有個小年輕在外面等著,看見他就松了一口氣似的,姜先生是嗎?

    姜頌點頭,嗯。

    我是顧總的秘書,您叫我周秘書就行。周秘書掛著倆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他把姜頌朝會客室讓,顧總正在開會,您到這邊稍等一會兒。

    會客室的沙發(fā)異常寬大柔軟,幾乎和周圍簡約的灰色格調(diào)有些格格不入。

    姜頌剛坐下,周秘書又湊過來問他:您吃過早點嗎?餓不餓?要不要吃三明治?夾火腿還是夾雞蛋?還是想吃中式的?包子油條什么的?

    輸了一晚上液,姜頌是真不餓,尤其是身上止不住地出虛汗,他可能更需要躺下睡一覺。

    他向后靠在沙發(fā)上,我吃了早飯來的,不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周秘書很熱情,那您喝點熱豆?jié){?顧總開會可能還有一會兒。

    姜頌感覺這小秘書挺好玩,看樣子自己不要點什么可能還打發(fā)不走了,笑著說:行。

    周秘書如釋重負,小跑著給他端豆?jié){去了。

    沒兩分鐘周秘書回來了,姜頌接了豆?jié){,卻不見周秘書離開,只是在他旁邊站著。

    你忙吧,我自己在這兒等就行。姜頌委婉地勸小秘書離開。

    周秘書盯著他手里的杯子,目光有些焦灼,這個豆?jié){是早上新打的,加了紅棗,也放了好多糖,您嘗嘗。

    干嘛呀?姜頌笑了,跟給武大郎勸藥似的。

    周秘書小臉一白,看著快哭了似的,您不喜歡豆?jié){了嗎?還是不喜歡紅棗了?

    喜歡的,姜頌虛得幾乎端不住杯子,也不想為難他,幾口把豆?jié){喝完了,可以了嗎?

    可以了,周秘書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扯出來一張薄毯搭在姜頌膝頭,那您休息吧,晚點顧總結(jié)束了我再來。

    會客廳里暖風(fēng)開得很足,喝了一杯熱豆?jié){,姜頌身上的寒意褪了不少,困意卻更沉了。

    他看著手心里的空杯子,想起來好多年前的顧長浥。

    顧長浥剛來他家的時候,跟個丟了家的小狗似的,好幾天不開口吃飯,天天放了學(xué)就悶在屋子里看書。

    姜頌每頓飯都捧到他跟前,當(dāng)著他的面吃個酣暢淋漓。

    其實他那個時候腸胃就很一般,吃多了肯定要吐。

    但是在顧長浥面前他吃什么都吃得很痛快。

    我爺爺去世了,你一點都不傷心嗎?顧長浥畢竟年紀小定力不深,皺著眉看他,還是說你太久沒去我家練字,已經(jīng)和他沒感情了。

    姜頌笑瞇瞇地擰了一下他的臉,那你餓扁了,顧老師就開心了嗎?

    你不明白,少年顧長浥轉(zhuǎn)過臉,冷若冰霜,那畢竟不是你的親人。

    當(dāng)時姜頌正在嘬一杯牛奶,沒說什么就出去了。

    半天沒見他回來,顧長浥出了書房開始上廁所。

    上了一樓的三個廁所都沒找著姜頌,顧長浥又去樓上上廁所。

    剛上二樓聽見最里面的臥室動靜聽著不太對,他立刻朝里跑。

    姜頌撐著洗手池,把水流開到最大,正要沖掉池子里的穢物。

    他抓著池邊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有些泛白,只有指節(jié)還是淺淺的粉紅色。

    空氣里有奶味和消化液淡淡的酸味。

    你怎么了。小顧長浥攥著拳頭,生硬地問他,眼睛里卻浮起一層濕意。

    沒事兒,洗了把臉。姜頌真有點生氣,懶得搭理倒霉孩子。

    他把池子沖干凈,轉(zhuǎn)身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腰被身后的一雙手死死箍住,對不起。

    嗯?姜頌有些驚訝。

    對不起,你別生病。少年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你不要生病。

    腰上環(huán)著的胳膊顫抖著,姜頌并不愿意嚇唬他,很輕地拍拍他的手,真沒事兒,只是乳糖不耐受。

    一直到幾年后,顧長浥也沒讓他吃過一口奶制品。

    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他的忌口顧長浥一清二楚,在家就每頓飯盯著他吃,他出個短差都得視頻報備早中晚吃了什么。

    他稍微有個頭疼腦熱的,顧長浥緊張得整夜守著不睡覺。

    所以那些年,與其說是他照顧顧長浥,倒不如說是養(yǎng)兒防老,提前過上有人孝順的日子。

    顧長浥小學(xué)初中一直不停跳級,姜頌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他高中都要念完了。

    姜頌每天早上起來都有準備好的早餐,五花八門的,除了牛奶什么都有。

    那時候他不喜歡早起,顧長浥天天來叫他起床,起來了。

    姜頌眼睛都不睜一下,五分鐘。

    已經(jīng)人高馬大的高中生顧長浥揉著他的后脖子,姜頌,給你做紅棗豆?jié){了,快起來喝。

    他把臉埋在枕頭里,沒大沒小的,叫叔叔。

    顧長浥就貼在他耳邊,氣息吹得他一脖子雞皮疙瘩,叔叔,要遲到了。

    姜頌習(xí)慣性地抬手,想一巴掌把他揮進旁邊的被子里,觸感卻很奇怪。

    輕微的失重感,原來是夢醒了。

    姜頌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著正在正領(lǐng)帶的成年體顧長浥,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是不是打著你了?

    顧長浥冷漠地俯視著他,只是耳邊的一道紅印破壞了他的陰沉,姜先生還是這么隨遇而安,躺在哪兒都能睡著。

    幾點了?姜頌瞇瞇眼看了看表,睡了這么久嗎?

    一覺睡醒,昨天晚上積累的倦意散去了不少,他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但卻奇怪的越睡越困了。

    你再多睡會兒,顧長浥不無嘲諷地看著他,起來就能吃晚飯了。

    還能再睡會兒嗎?姜頌重新合上眼,那我再睡會兒。

    顧長浥硬邦邦地開口了,我請姜先生來,是要談合作。

    姜頌往毯子里縮了縮,嗯,這個毯子有點薄了。

    姜先生想睡覺,大可以回家睡。顧長浥走到他身邊,帶過來上位者的威壓氣場。

    姜頌的精神已經(jīng)松了,喃喃低語,長浥別吵,我有點兒不舒服。

    顧長浥漠然地在沙發(fā)邊上站了一會兒,看著姜頌的目光中不帶一絲溫度。

    會客室里的暖風(fēng)發(fā)出細小的氣流聲,空氣中蒸起淡淡的甜梨味。

    那是姜頌從小慣用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被他看得有些睡不著,姜頌茫然地睜眼看了看他,又支撐不住地閉上眼,拽了拽身上的毯子,冷。

    顧長浥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出了會客室。

    大概也就過了半分鐘,姜頌聽見極淺的腳步聲。

    他困得睜不開眼,只感覺身上被仔仔細細包了一層更厚的毯子,額頭也被人輕輕摸了摸。

    姜頌有些不耐煩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推開搭在額頭上的手,周秘書,不用麻煩了。

    被他推開的手微微一僵,利落地抽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場景一:會客室,大沙發(fā)一張。

    優(yōu)點:大,適合承重。

    缺點:軟,不利于借力,特定姿勢困難。

    第5章

    您是真牛牛逼呢,邢策沖著姜頌翹大拇指,我就沒聽說過,仇家喊你赴鴻門宴,你在仇家辦公室睡一整天?我他媽油,油瓶子倒了都不扶我服你。

    不是辦公室,是會客室。姜頌懶洋洋地糾正他,打了個哈欠,這事兒過了一個禮拜了,甭天天念叨我啦。

    但他那天的確在會客室睡到了天黑,等他醒了顧長浥已經(jīng)走了,還是周秘書送他回的家,合作的事也只能暫時緩緩。

    邢策瞪了他一眼,你感,感覺怎么樣了?今天這個項目必須去嗎?我聽說那個汪總特,特別能喝,還喜歡押著別人喝。一杯一,一百萬的事兒他沒少干。你這病剛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生意場上誰管你病不病的?姜頌看著窗外略有些刺眼的余暉,淺淺一笑,既然身在局中了,很多事當(dāng)然不能全由著自個兒。

    那你就,就不能緩緩?邢策嘆了口氣,就非得跟,跟這個項目?

    汪輝攤子不大但是面廣,跟楊廣源和吳家都有過合作,直接查楊廣源和吳家的關(guān)系不好查,多了解一下他們的伙伴,也算一個途徑。姜頌今天穿了一件芥綠色的高領(lǐng)毛衣,外面套著白色的麻質(zhì)西裝,整個人干干凈凈的,很清爽。

    哥,邢策說話時帶著一些猶豫,我,我知道,有些事兒你心,心里過不去。但畢竟這么多年了,你

    姜頌知道他想說什么。

    從前姜父還活著的時候,算是壓著姜頌學(xué)商。

    但他自己志不在此,只想跟著顧伯修學(xué)好書畫,以后當(dāng)個閑散藝術(shù)家。

    為了這個事他沒少跟父親起爭執(zhí),但姜父本來就是老來得子,年紀大了之后一力承擔(dān)姜家的事業(yè)也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