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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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策抓抓頭,這迎春才開了沒幾天,你讓我上,上哪兒找能開的綠萼去 我找給你。顧長浥低聲說,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說。 邢策的白眼快上天了,顧總比較能,讓顧,顧總找。 姜頌被他倆逗樂了,捂著肚子,這也比一比,你倆小學(xué)生?。?/br> 顧長浥看他捂肚子,很緊張,你慢點兒。 真行,上次來我覺,著你跟坐月子似的。邢策拍拍屁股站起來,這回看著你,就跟正懷著一樣。 姜頌又想笑。 顧長浥沖著邢策皺眉,邢叔你別逗他了,他一會兒又難受。 行行行,那我走,我自,己走。邢策看著姜頌有人照應(yīng),也不多說了,好好養(yǎng)著,生個大胖,大胖侄子給我。 直到邢策走了姜頌還在樂,毛病吧就 笑著笑著他低頭一看,顧長浥一聲不吭地?fù)е约骸?/br> 他嘆了口氣:所以說邢策這個人就是嘴碎,他非提那么早的事干什么?何況當(dāng)時他也沒胃穿孔啊。 姜頌揉了揉顧長浥的頭發(fā),起來,別起膩。 你要把頭發(fā)剪了嗎?顧長浥毫無征兆地問了一句。 嗯?姜頌有些困惑,不是長了嗎? 你能不剪嗎?顧長浥的頭發(fā)貼在他臉上有點扎。 姜頌的頭發(fā)本來就半長不短的,懶的時候就會由著它長長,所以倒不是太有所謂。 他低頭看顧長浥,行啊,不過為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到你要剪頭發(fā),就好像少了一部分。顧長浥臉埋在他胸口,呼吸很熱。 姜頌有點慌,怎么了?不就是頭發(fā)嗎?我不剪,你可不能哭啊。 顧長浥就一動不動地壓在他身上,不輕不重的,很暖和,甚至有點舒服。 長浥?姜頌不明所以,怕他真哭了。 他又不知道他病得有多嚴(yán)重,但至少知道這種問題多打探也沒好處,能順著就不刺激他。 你閉上眼。顧長浥輕聲說。 姜頌依著他說的做了。 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姜頌知道顧長浥就在自己身邊,所以一點對未知的緊張都沒有,嗯? 空氣里的木質(zhì)香似乎變得溫吞,卻悄悄把甜梨的氣息絞殺。 姜頌低著頭,還在笑,干什? 最后一個字就消弭在唇舌之間。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2 16:01:52~20210923 20:56: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檀痕、沒有感情的看文機器、嘎嘎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玫花露 8瓶;霧、金桔檸檬yyds! 7瓶;滾 6瓶;博肖平安喜樂、深海 5瓶;吉吉國王dadtoy 3瓶;只解千山喚行客、泡泡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姜頌猛地把眼睛睜開。 眼前就是顧長浥鴉羽一樣的長睫毛。 他控制著自己不去推, 但還是沒忍住朝后縮了一下。 顧長浥噙著他,也睜開了眼睛。 那雙金色的瞳仁兩盞燈一樣,照得姜頌不敢抬眼。 他覺得顧長浥身上的味道似乎起了一些變化。 明明原本是讓人心安的, 似乎一瞬間某個化學(xué)鍵發(fā)生了微妙的斷裂。 那味道拉緊了神經(jīng),讓心跳變快。 血液似乎在血管里緩慢地鼓脹起來,又一齊涌到了他臉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暗念,我是他叔叔。 你別壓著我。姜頌把這種生理上的新奇變化歸咎于姿勢, 非常輕地推了一下顧長浥。 幾乎是立刻,顧長浥就把他松開了,不舒服? 看著他臉上的擔(dān)心, 姜頌又有點不好意思。 好像他多小氣一樣。 當(dāng)人家叔叔的,親都不讓親一下。 但他又不太知道這是不是該大方的地方。 叔叔,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變態(tài)?顧長浥手還罩在他胃上輕輕揉著, 眼睛垂下去,好像在看自己的手背。 姜頌皺眉,瞎說什么呢?我怎么會那么想? 那天我聽見了。顧長浥這時候?qū)Ω`聽器的事倒是不避諱了, 小姨說了, 我是變態(tài), 要怎么把你欺負(fù)了。 姜頌眨眨眼,啊了一聲,那你聽岔了,她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她不是說你是變態(tài)。 只要顧長浥再多問一句,他就不知道該怎么找補了。 好在顧長浥點點頭,似乎輕易認(rèn)同了他的話,她應(yīng)該不會覺得我是變態(tài)。之前我去她家里,她還挺喜歡我的。 那是, 姜頌松了口氣,揉揉他的頭發(fā),誰能不喜歡我們長浥呢? 顧長浥抬頭瞅他。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會真想讓我拿著喇叭去街上喊吧?姜頌掐了一下他臉蛋,五歲啊你? 不用去街上喊。顧長浥還盯著他,你能不能當(dāng)著我說一遍? 說什么?姜頌把他的手?jǐn)[回自己肚子上,稍微坐直了一點,揉,別偷懶。 說你喜歡我。顧長浥說完又仿佛不抱希望地低頭,雖然我也知道,你說了不一定算數(shù),你之前也說了你永遠(yuǎn)不會離 打住。姜頌感覺自己命里可能就不缺碎嘴子。 顧長浥不在的時候,邢策就算舌頭打了蝴蝶結(jié)也得叨叨他。 顧長浥剛回來的時候,三句話里面有兩句半夾槍帶棒,不懟他就好像渾身不舒服。 現(xiàn)在可好,顧長浥不攻擊他了,卻句句都帶著委屈。 果然,顧長浥住嘴了,頭還是不抬起來。 姜頌有點無奈,喜歡,我最喜歡你了。 他在心里加了一句祖宗。 那你喜歡我,為什么我連親都不能親呢?顧長浥像是真想不明白,抬頭問他。 因為一般男的不親男的。姜頌忍無可忍,簡單粗暴地回答他。 那我對你來說,就是一般男的。顧長浥仿佛明白了什么,了然地點頭。 姜頌用食指在他腦門子上嘟了一下,顧長浥,你有良心嗎? 顧長浥的目光依舊粘著他,不依不饒地問:如果你喜歡我,而且我不是一般男的,那我能不能親你? 姜頌讓他說得迷糊,感覺都挺對但似乎又有哪不太對。 他正琢磨,胃里突然擰了一下。 嘶。他皺著眉壓肚子。 疼?顧長浥掌根壓在他胃上感受了一下,稍微吃點東西嗎? 還是不舒服,姜頌有點猶豫,才喝了芝麻糊。 那才多少?顧長浥揉著他的后頸,好好跟他商量,上午也就吃了兩口粥,我們稍微吃一點蔬菜。我給揉著,行不行? 姜頌窩著腰,蜷在沙發(fā)里等著他。 他消化得慢,菜都是切了細(xì)絲,仔細(xì)燙過的。 姜頌舀著一盅文思豆腐,之前我見有女孩子問你要社交賬號,最后你給了嗎? 顧長浥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 那么一個孤零零的黑色頭像,關(guān)注和被關(guān)注的數(shù)目都是零。 姜頌盯著空白的狀態(tài)欄看了一會兒,那你又不交朋友,又不發(fā)布,你注冊這個賬號干什么呢? 顧長浥抬頭看著他。 姜頌被他看得有點吃不下去,猜測了一句,為了看我?我的賬號也八百年不登一回啊。 自從顧長浥走之后就沒上過,他甚至連密碼都忘了。 是,看你分享戀愛生活,看你發(fā)布婚訊。顧長浥的拇指蹭著屏幕,像是要擦掉什么看不見的臟。 說起這一出姜頌更是莫名其妙,我哪兒談過戀愛啊? 我就是覺得你談過。顧長浥堅持。 他臉上很認(rèn)真,并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好,我道歉。姜頌記起那片白色的藥,想到一個可能,心里微微一酸。 他沒跟他擰,口氣放柔和了,但是我真沒談過,我不給你寫了那個保證嗎?我還按手印兒了。 你沒談過,可是我就是難過。顧長浥依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指頭。 姜頌真盼著自己趕緊好。 不然顧長浥總是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真得把他活活愁死。 我的錯。姜頌偏了偏頭,還有別的呢?微信?企鵝? 顧長浥把軟件一個一個打開給他看。 都是很早的賬號,除了工作全是空白一片,沒有任何個人生活相關(guān)的分享。 姜頌?zāi)贸鲎约旱氖謾C,挨個把自己加上了,放心一點兒沒有? 顧長浥看著姜頌把他全都置頂了,沒說話。 這樣我就算人不在旁邊,肯定怎么也是可以聯(lián)系到。姜頌把手機還給他,笑微微的,我失信了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算不算是亡羊補牢? 這些都可以拉黑的。顧長浥似乎并不多么信任他,語氣里也沒什么起伏。 姜頌實在是沒轍了,終于聲音很小地說:可以親。 顧長浥跟沒聽見一樣,還是偏著頭不看他。 姜頌咬咬牙,實在是壓不住火了,聲音抬起來,可以親,但是不可以再裝可憐! 顧長浥后面小半個月里表現(xiàn)不錯,至少都沒再哭。 姜頌的綠萼送過去沒兩天,家里就來了個電話。 那時候他身體好多了,本來正和顧長浥頭碰頭地給核桃仁剝皮。 聽見張如森女兒的聲音,姜頌還有點吃驚,小娥,什么事兒? 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 姜頌放下電話,臉色有些凝重。 顧長浥沒問他什么,起身去給他拿了身深色的衣服。 他們到的時候,張如森家里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 張小娥迎著他們往里走,里頭有個姓魏的在跟我爸說話呢,等會兒你再進去。 姜頌微微一挑眉,吳青山自己不來,讓魏雨謀來? 頌哥,你別喊。張小娥憋著眼淚,小聲說:好多吳家的人。 吳家。姜頌冷冷地笑了一聲,表面積極。 不大一會兒,魏雨謀哭天抹淚地從房間里出來,張叔多好的人,我們還指望他多提攜,怎么就 哭什么?姜頌冷眼看著他,人還沒走你在這出什么丑? 你!魏雨謀抬起頭來,臉上果然半滴淚都沒有。 他看見姜頌身后的顧長浥,罵娘的話全都剎回了嘴里,我也只是擔(dān)心張叔身體。 姜頌不客氣地瞥了他一眼,推門進去了。 他把門一掩,臥室里的光立刻暗了下來。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老人的味道。 雖然接電話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姜頌看見張如森的時候還是踩了冰窟窿一樣,從里到外地涼透了。 當(dāng)年姜正國沒能等到他養(yǎng)老送終。 所以姜頌除了自己之外,并沒有見過纏綿病榻之人。 躺在床上的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具還未冷透的尸體。 還未全然回暖的初春,張如森戴著一頂絳紅色的毛線帽,好像還能挽回一些氣色一樣。 暗青色的皮膚松松垮垮地貼著顴骨,顯得他的眼窩愈發(fā)深陷。 他的眼睛半睜著,邊緣露出一線微光,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眨動過了。 氣管插管讓他的頭微微仰起,泵出的空氣里帶著難以名狀的氣味。 張如森顯然已經(jīng)不能說話,動也動不了,甚至可能連人都不認(rèn)識了。 床頭是姜頌新送的綠萼。 初綻的花苞似乎是房間里唯一的生機。 張叔。姜頌走到床邊,臉上的笑很自然。 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放學(xué)回家,看見張如森在他家廚房里幫忙剝蒜。 那雙渾濁的眼珠似乎很輕微地閃動了一下。 姜頌在床邊坐下,給綠萼稍微灑了點水。 小娥和弟弟都長大成家了,不用cao心。他低著頭,把手上的水擦干凈。 張如森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目光并不聚焦。 姜頌沉默了一會兒,他們?nèi)绻惺聝盒枰諔?yīng),我不會不管。 他又扭頭看床頭上的花,這綠萼,是長浥找的。他聽說你喜歡,讓人費了不少功夫。 言下之意,顧長浥也不會為難他的兒女。 張如森的眼珠稍微動了動,目光落在了姜頌身上。 姜頌也明白,我不怪您。我父親也不怪您,您把我看顧得很好。 他鼻子發(fā)酸,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他握了握張如森枯枝一樣的手,我也是大人了,雖然不爭氣,但也沒有不如誰,能照顧自己。 或許是另外一種幸運,姜頌不曾和什么人這么正式地告過別。 他想讓他放心。 但是心里又憋著一個疑問,一個他或許問了能得到答案,而不問就一定會遺憾一輩子的疑問。 他想問張如森對吳家掌握了一些什么,曾經(jīng)寫給他的一串?dāng)?shù)字究竟是什么的密碼。 但張如森現(xiàn)在甚至看不出是不是還清醒。 姜頌安靜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拍了拍張如森的手,您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再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