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你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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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笑容在冷清音的臉上,她笑得異常大聲?!疤K半夏,蘇若勾引遠澤,還妄想分到單家的財產(chǎn),竟然不惜用你做誘餌,欺騙遠澤你是他的孩子!她該死!!而你,竟然還不肯放過郁助,居然奢望和他結婚?真是天大的笑話?。∧阋膊幌胂?,你是什么身份?不過是個被人包養(yǎng)過的情婦而已!” “住嘴!??!”蘇半夏捂住耳朵,可是那些污濁不堪的句子還是鉆進了她的耳朵,然后再快速地鉆進她的心臟,狠狠地吞噬著她的心。誰來救救她,救救這顆快要被啃食完的心? 郁助……郁助……蘇半夏腦子一激靈,想起了那個無論什么時候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的,她還有郁助,她知道他不會介意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他是不會介意的……就算她曾經(jīng)被人包養(yǎng)過,他也會一如往常地對她好,因為他是單郁助??!她知道他是愛著的,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所以她還不能死,還不能死,她死了郁助會傷心的,她知道他會傷心的。 是的,她還有郁助,還有一個時時刻刻想著她的人!就算冷清音害得她失去了所有的人生意義,但是郁助會幫助她找到!他們明天就要去威尼斯結婚了,可以生活在一起,可以為他生一大堆孩子,可以讓嘆息橋下見證他們的愛情,她的生活還是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她答應過他,無論什么事都不會離開他的,她答應過他,無論什么事都要告訴他,不要一個人撐著。她不要再一個人面對所有,她有郁助可以依靠。就算這些事都是冷清音做的,但是和郁助沒有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會讓郁助知道你做的一切,他不會原諒你的?!碧K半夏冷冷地看著她,臉上還有斑駁的淚痕。 冷清音像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蘇半夏,你真天真,你以為他會相信你么?你覺得他是會相信他的親生母親,還是相信你?” “不管他相信誰,你都會去坐牢!”蘇半夏斬釘截鐵,她手里有證據(jù),有剛才所有的對話。 “坐牢么?呵呵,我不會去的……不會去的……”冷清音看著她,眼睛瞟到門的那一邊剛剛出現(xiàn)的身影,她的笑一下子就變得高深莫測,她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蘇半夏,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和郁助在一起……” 蘇半夏咖啡色的眼眸里忽然倒影著冷清音緩緩倒下的影像,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她下意識地站起身用雙手去拉冷清音,但是只來得及觸碰到她的身體,眼睜睜地看著她像一只折斷翅膀的蝴蝶翩然落下,蘇半夏看見冷清音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她忽然覺得周身冰冷。然后她聽見背后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媽————” 蘇半夏驚訝地回過頭,便看見單郁助瘋了一下地跑過來,跪倒在欄桿的旁邊,身子往外探出去,“不?。?!” 蘇半夏機械一般地看著樓下,眩暈的距離之后,她看見冷清音直直地躺在地上,身下綻開一大朵紅得詭異的花,逐漸往邊上擴散,擴散……她的面容幾乎都看不清楚,只看得見艷紅的鮮血浸染了地面,漂亮地不可思議。 冷清音的身體抽搐著,鮮血從她的身體流出,可是已經(jīng)毀得差不多的臉卻依然看見滿足的笑。 遠澤,我終于安心過來陪你了……我替你報了仇,殺了蘇若,讓蘇半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我們的兒子在一起,就算手里沾滿了血腥,就算變成一個罪不可恕的殺人犯,我也要蘇半夏痛不欲生。這就是她和蘇若害得離開的下場! 冷清音死了……蘇半夏的腦海里只有這么一句話,她死了……在她面前死了……她的手上甚至還殘留著剛才的余溫,可是就這么死了……蘇半夏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沒來得及救她……沒來得及送她進監(jiān)獄,沒來得及看她遭到報應,就這樣死了…… 忽然感覺到身邊的人奇怪的視線,她抬起頭,后知后覺地看見單郁助深似大海的眼眸里迸發(fā)出怒火,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終于了解到冷清音最后一句話的意思。那個女人縝密的心思讓她感到害怕,冷清音是吃準了她會去拉她,也算準了單郁助出現(xiàn)的時間,所以最后在單郁助的眼睛里看見的便是她推冷清音下樓的一幕,這樣,郁助便不可能原諒自己,更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真是好狠啊…… “為什么?”單郁助看著她,只問了這么一句話。有那么多的問題想要問出口,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問。他只想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半夏苦笑一聲,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苦澀,她直視單郁助的眼睛,答非所問:“你相信我么?” 單郁助語塞,他不想欺騙她。這樣的一幕讓他親眼看見,卻讓他說相信她的話,他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墒撬€是低下頭,聲音悲痛:“只要你說你是無辜的,我就相信?!笔堑模灰f,他就相信,就算欺騙自己,他也會選擇相信她。 蘇半夏的心就像被灌了黃連,苦她想要哭出來,她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她倔強地別過頭,道:“單郁助,你報警吧。” 剛才那么遲疑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蘇半夏就已經(jīng)知道他的不信任。她不怪他,畢竟是誰看見這一幕都會選擇不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歷史上有太多這樣的慘案,就因為相信耳朵造成了無法彌補的缺憾,可是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眼睛看見的也可以是虛假的。 單郁助在聽見蘇半夏的三個字后,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雙手插進自己的頭發(fā)中,表情壓抑痛苦。他不知道他該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蘇半夏為什么要這么做。那是他的母親,是她未來的婆婆,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現(xiàn)在冷清音死了,難道他要親手把半夏送進監(jiān)獄么?不!他做不出來!那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蘇半夏手里攥著的錄音筆,還是沒有拿出來。她看著郁助那么痛苦的神情,心中不自覺地痛起來。她不想讓郁助在失去了冷清音的同時,再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她知道如果自己堅持說沒有殺人,郁助還是相信,但是有些事情相信歸相信,心里的疙瘩始終都是在的。就算以后和他在一起了,他也會時常想起她將冷清音推下去的那一幕,那就像一根刺,扎在郁助的心上,拔不掉,化不了。 她要靜一靜,要好好想一想,他們之間到底該怎么樣。就這樣分開,對他和她來說都太過殘忍,走了那么久的路才到現(xiàn)在這一天,才能好好在一起,又怎么能因為冷清音的陰謀而分開? 單郁助沒有報警,但是警察還是來了,畢竟風尚里還有保安,看見有人死了,肯定會叫警察。 單郁助和蘇半夏都被帶到警察局做筆錄。幾個小時之后,蘇半夏被告知可以走了。因為單郁助和警察說,冷清音是自己跳樓身亡的。 在警局門口,蘇半夏等到了面容憔悴的單郁助,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頭發(fā)凌亂,他看見蘇半夏之后,身子明顯頓了一下,然后從蘇半夏的面前走過,一步不停。 蘇半夏拉住他的衣袖,低低地喚了一聲:“郁助?!?/br> 單郁助沒有回頭,輕輕拂開蘇半夏的手,聲音疲憊而沙啞:“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br> 他沒有告訴警察他看見的,是因為他沒有辦法親手將她送進監(jiān)獄;但是他始終不能忘記那一刻,或許冷清音摔下去的那一幕這一生都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羈絆。 “不去威尼斯了么?”蘇半夏輕聲問道,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是她還是不死心,想要單郁助親口告訴她。 修長的身形仿佛站立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像,那么悲愴。單郁助沒有立刻回答蘇半夏的問題,而是長久的沉默,沉默到蘇半夏以為這只是個噩夢,沉默到蘇半夏所有的勇氣都已經(jīng)用完。 良久,單郁助簡簡單單吐出幾個字便落荒而逃:“對不起,半夏?!彼略倮^續(xù)待下去,他會不顧一切地拉起蘇半夏的手去威尼斯。他夢想著能和蘇半夏去威尼斯,但是現(xiàn)在,他不能欺騙自己,他需要知道真相,可是又害怕知道真相。 在聽到這句對不起之后,蘇半夏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于還是無力地流淌下來,她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對不起,半夏,我沒有辦法原諒你;對不起,半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所有世界上最殘忍的語言匯合起來就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愛得那么深,明明那么想要在一起,但是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多的牽絆在拉扯著他們?蘇半夏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她給他時間冷靜,給他時間讓他想一想,到底她會不會把冷清音推下樓。如果能夠想清楚,那么威尼斯還是能夠一起去,如果想不清楚,那么注定他們之間缺乏最根本的東西——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