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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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筠目光閃爍一瞬,透露出此刻心里的掙扎。 落雪知道合桑樹種子是用來送給心上人的,卻還是要送給他。 接受了別人的種子,等于接受對方的求愛。 落雪臉都快笑僵了,這手繼續(xù)抬著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不就是借花獻佛嗎,需要考慮這么久? 終于,修筠做好了決定,他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能接受這個。 以任何一種理由,修筠都無法說服自己如此隨便。 落雪連忙順桿爬:哈哈沒事,那我自己留著,說不定哪天就有用了。 說著落雪側(cè)過頭,揉了揉笑僵的臉。 修筠望著背對著他的狐貍,不知他被拒絕后,又是何表情。 是委屈,亦或者難過。 他微微垂了下眼睛:對不起。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啊。 難道他是有什么必須的理由,比如兔子最不喜歡合桑樹? 落雪胡思亂想著,干笑了兩下: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我又不是做強買強賣的 他正說著,旁邊正好路過一抓著大捧石子的少年。少年瞅了眼兩人牽著的手,撇了撇嘴。 臭情侶,出門還要膩歪,這么愛秀肯定不能長久。 小聲嘀咕完,少年奮力往頭頂扔了顆石子。 這石子高高飛起,又低低落下,如無數(shù)顆石子的命運一般,沉入水中。 只砸下兩片綠葉,悠悠飄落。 落雪: 情不情侶的不清楚,反正他是酸味沖天了。 放眼四周,樹下幾乎全是單身男女,兩人確實有些顯眼。 落雪不想引人注目,他對修筠道:我們還是先去送解藥。 沿著河岸一直向東,會有抵達對岸的拱橋,橋的正中間,又搭著一座長橋通往湖心。 不多時,兩人便走到橋邊。 石做的拱橋直跨過長河兩岸,借著月色一眼也望不到邊。橋邊種著大團大團的紅色花樹,被夜風一吹,散落一地花瓣。 沒一會就到翠羽門地盤了,落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頭瞅著修筠。 修筠比他要高出半個頭,此刻正望著黑暗中的湖心。落雪心里掂量了一下,交握的手向下拉了拉,踮著腳想要湊到修筠耳邊。 修筠側(cè)身看了眼狐貍,微微彎下腰,主動將耳朵湊到落雪唇邊。 紅色花瓣在空中繽紛飄蕩,遠處燈火通明,將河水也照出斑斕的波光粼粼。落雪趴在修筠耳邊,輕聲耳語。 修筠前輩,聽說他們鬼鎮(zhèn)有很多人對云霄宗的看法很兩極,有的特別討厭,有的又很是喜歡。我想咱們不會讀心,也不知對面人是什么想法,不若避著它走,不去提及。 細小的氣流隨著狐貍的說話聲落在修筠耳朵上,他又有了那種酥癢的感覺。 修筠前輩,您覺得怎么樣? 狐貍蜜色左眼期待而小心的望著他。 這使修筠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稍微直起腰,拉開兩人距離。 好。 得了這句保證,落雪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露出笑來:那等一會我們到了翠羽門門口,送了解藥就走! 他可不想和翠羽門有過多的交集。 落雪沒有發(fā)現(xiàn)修筠的那點小刻意,再往前步子歡快,之后拉著修筠上了橋。 沿橋賣菱藕,春船載綺羅。① 夜晚的風吹得人很容易頭暈,修筠覺得自己也開始暈暈乎乎。 直到兩人將長橋走到盡頭,落雪眉頭一點點擰緊,他腦袋左右張望著。 修筠道:你在找通往湖心的長橋嗎? 落雪這才舒展眉眼,重重點頭:對!怎么不見了? 修筠抬起手,指向一旁:在那座靠東的橋上。 難道他們這不是靠東的 咳咳!落雪掩飾咳了一聲,拉著修筠就要往前,那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東橋吧。 等一等。 嗯? 我們又走反方向了。 不同于千賀宗的鬧中取靜,翠羽門建在湖中間,四周是江水濤濤,只有兩條通往長橋的路。 因少主中了毒,翠羽門門口護衛(wèi)格外嚴格。 落雪依風盈袖的話將盒子送到了護衛(wèi)手中:我一朋友曾受過翠羽門大恩,聽聞貴派少主身中奇毒,特尋來解藥。你只需將這銀盒交予你家長老,他打開盒子,自然認得。 那護衛(wèi)年紀不大,接了盒子沒有懷疑,如看著救世主般看著落雪修筠:那真是太好了!兩位先生請進來坐。如果真能解了少主的毒,長老們一定有重謝! 落雪連忙推遲:不了不了,我們趕時間,就不 你當然不敢進去坐,因為你是千賀宗的人! 身后突然傳來一陌生男聲,小護衛(wèi)臉上的笑僵住了。 四師兄五師兄他一會看看落雪,一會看看他身后,拿著盒子模樣無助。 落雪腦子短暫的炸了一下,一回頭,便見著一陌生男子目光冷漠的望著他們,旁邊的人落雪則認識。 蘇道友。左思舒微微皺眉,目光復雜的望著他,你為什么會從千賀宗出來?為什么、會和風盈袖 還用問嗎,這藥當然是風盈袖給的。怕是他嫌我們少主死的太慢了,想用少主的尸體來做他新婚的彩頭。 虧我們少主還 他說著說著,自嘲地笑了一聲,望向落雪的視線逐漸憤恨。 左思舒將頭別過一邊,沒有再看他們,眼圈卻紅了。 落雪脖子縮了縮,他這誰也打不過的,若是被他們做成圍脖泄憤,死的多冤枉啊。 狐貍腦子飛速轉(zhuǎn)著,想著該怎么騙過去。 其實我 握住他的手卻突然緊了緊。 不用怕他。修筠在耳邊輕聲道。 落雪一頓,下意識望向修筠。 修筠緋紅的眼睛溫和的注視著他,不急也不躁,好似天塌下來了他也能頂住,能讓落雪滿地打滾任意造作。 狐貍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對啊!他現(xiàn)在不是一只狐了,他可是有大佬罩的! 他怕什么!他連玄徽都敢惹! 溜到嘴邊的謊言瞬間轉(zhuǎn)了個彎,落雪說道:我就是風盈袖派過來的!這個銀盒里是左云綺所中之毒的解藥,你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你、那狗娘養(yǎng)的怎么可能如此好心!欺人太甚!聽到這話,左溢直接越過落雪二人,抬手將護衛(wèi)手中的盒子狠狠拍在了地上。 銀色盒子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落雪腳邊,沾滿塵土。 風盈袖不可能利用他去殺左云綺,落雪知道,他本質(zhì)依然是一只善良的鹿。 他撇撇嘴,將盒子撿起來,吹了吹。 才不是狗娘養(yǎng)的。落雪小聲嘀咕著,明明是鹿娘養(yǎng)的,風盈袖是鹿。 剛說罷,他聽到了一聲極淡的笑聲。 他猛地抬頭,修筠正望著他,唇角還帶著笑,察覺落雪視線后也未收斂。 只要他不尷尬落雪確實感到點尷尬了。 他摸摸鼻子,低下頭不去看修筠。 遠處的左思舒嘴巴扁了扁,左溢冷冷看著二人,突然道:來人!將他們兩人關(guān)起來! 話音剛落,門內(nèi)護衛(wèi)魚貫而出,手握法器,將落雪和修筠圍住。 落雪脖子一慫,干凈利落的躲在了修筠身后。 左思舒愣了下,反應(yīng)過后忙向前兩步:師兄!蘇道友不是壞人,我們讓他們離開就是 師弟!你還記得躺在床上的少主嗎?我看你也是被狐貍精迷住了眼! 左溢呵斥一聲,左思舒嘴巴動了動,慢慢低下了頭。 落雪緊抓著修筠手臂的衣袖,憤憤的小聲道:狐貍精怎么了,我們狐貍就是可愛,哼。 修筠認同的點了點頭。 左溢冷哼一聲,揮手道:拿下他們! 法器齊齊向兩人襲來,細小的電流躍起在修筠指尖。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靈力突然平鋪開來,門內(nèi)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怎么了,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話要說: ?、僖故匈u菱藕,春船載綺羅。杜荀鶴《送人游吳》 12.第 12 章 第12章 門口的動靜不可謂不大,穿著藍白錦衣的少年站在臺階處,不悅的看著門口鬧劇。 他的身后跟著翠羽門各長老,本要動手的翠羽門門人都停下了動作。他們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鄔道長。左溢臉上露出尷尬,這人是千賀宗jian細,要來加害我家少主。 從正門進來的jian細?鄔蟬顯然不信。 他是今天剛來的鬼鎮(zhèn)。 山頂枯等了一夜妖怪后,鄔蟬回到村子,才發(fā)現(xiàn)失蹤的人不知何時回來了一半。 據(jù)她們所說,是一個白發(fā)青年救了她們,對方法力十分高強,旁邊還跟著一美貌少年。 鄔蟬想不起修真界何時有過這號人物,他又去了山頂一次,這一次他清晰的感到了鬼魂氣息。然而當他想跟著那氣息破開秘境入口時,卻發(fā)現(xiàn)比之從前更加艱難了。 有人在秘境入口加了極為強大的法術(shù)封印,這不是他能破開的。 他當即給師父發(fā)了傳音。 鄔蟬的師尊姚宋香很快回了他,讓他先去鬼鎮(zhèn)翠羽門,她稍后就到,村子里的事她會解決。 然后,便是現(xiàn)在了。 鄔蟬望著處于包圍圈的兩人。 這兩人似乎感情頗深,縱使如此危急時刻也依然拉著手。 較高的白發(fā)青年身上有一種他看不清的氣息,直覺讓他感到親近,想來不會是壞人。較矮的黑發(fā)少年看起來沒什么修為,他躲在白發(fā)青年身后,是一種被保護的姿態(tài)。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障眼法。 不知什么時候起,修真界開始流行起大佬們扮豬吃老虎,修為真弱的沒幾個敢大大咧咧的跑去別人門派惹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還是月落君教他的。 說來這黑發(fā)少年的背影總讓他感到幾分熟悉。 鄔蟬謹慎地向前走了兩步:二位道友可否說明,現(xiàn)下發(fā)生了何事? 半晌,沒有人回他。 四周寂靜。 修筠慣來話少,落雪卻是牙尖嘴利的。若按他的脾氣,此刻定是要將黑的說成白的,翠羽門這幾人說成欺負弱小可憐的惡霸。 然而這回,他嘴巴卻像拉了個封條。 甚至還腳步悄悄挪了挪,又挪了挪,從修筠身后,藏到了他身前。 修筠:? 鄔蟬重復:二位道友? 落雪沒有辦法,只能壓低了嗓子說道:沒什么事,我們就是路過,看這里風景格外好,想來賞 月落雪? 趁著落雪說話,鄔蟬不知何時已悄然轉(zhuǎn)到了兩人身前。 他詫異的望著落雪,驚喜之余還有幾分疑惑: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說要去混沌海摘佛蓮的么? 翠羽門人俱是一愣,左思舒眼神復雜的看著落雪。 原來,他不叫蘇羽。 有長老趕緊出來和稀泥:原來是鄔道長的相識,誤會、都是誤會,還不快把收起來 落雪簡直想把臉埋進尾巴里。 什么叫做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他這是出門沒看黃歷,禍不單行。 反正也被看見了,落雪索性大大方方的對鄔蟬露出一個笑臉。 我說我迷路迷到了鬼鎮(zhèn),你相信么?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只是 落雪路癡這一點整個云霄宗都知道。 只是鄔蟬順著落雪的臉,慢慢往下依,視線落在了他和修筠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抿緊了唇,眼神幽怨的望著落雪。 落雪差點就把修筠手甩掉。 有一瞬間,他荒謬的覺得自己像是出軌野男人還被小叔子逮到的寡婦。 四周全是翠羽門的人,鄔蟬并沒有說多的。他只用十分刻意的不屑眼神打量了一圈修筠,又聲音可憐的對落雪幽幽道:那你一定不要忘了摘佛蓮,不要忘了還有人等著你的佛蓮。師父曾教過我,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將就是不會得到幸福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三師叔養(yǎng)的鵝都知道原配最好,拿孔雀代餐鳳凰會變得不幸 話中的指向性.暗示太強,落雪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修筠卻沒什么反應(yīng),他目光平和的一直看著鄔蟬,好似被人陰陽怪氣的不是他一樣。 落雪忙趁鄔蟬發(fā)表更多怨婦言論之前高聲道:我知道了!我們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 翠羽門自然是不敢再攔他,左溢暗暗咬了咬牙,有心無力。 落雪拉著修筠,一溜煙跑了。 這回再沒有了走走玩玩看風景的心情,落雪徑直回千賀宗。 你、你別在意剛才的話哈,他就是個小毛孩,奶都沒斷呢,天天被他師父當兒子養(yǎng),溺愛的不行。 落雪說著悄悄看了眼修筠,修筠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慈愛? 他神色微斂,道:溺愛確實不行,小孩子還是應(yīng)以歷練為主。 落雪腦中一瞬間閃過姚宋香那半招打趴再自行領(lǐng)悟的教學方式,以及每次被扔進秘境后傷痕累累出來的鄔蟬,面不改色。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隨著進入街市,四周零散有了行人。落雪覺得此刻時機不錯,氛圍也正好,他暗戳戳問道:修筠前輩,您這么厲害,您的師父是一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