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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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掐住了郗池的腰:小曦,你別鬧。 郗池又潑了他一臉水:義兄,你能拿我怎么樣? 鐘燁眸色一暗。 他能拿郗池怎么樣? 雖然身為帝王,鐘燁在男女之事上從未有過想法,他不僅薄情寡義,他還薄情寡欲。鐘燁一直都認為感情之事會耽擱他的江山大事。 早年太后塞到他跟前的都是眼線,鐘燁一個都沒有碰過。 如今掌權(quán)后可以隨意開后宮了,鐘燁卻全然沒有這個打算。 他能拿郗池怎么樣? 郗池是濁世翩翩佳公子,一襲白衣勝雪,長袖善舞待人寬和,這世間仰慕郗池的人無數(shù),尋找郗池的人也無數(shù)。 鐘燁卻想囚禁這樣的人,將他鎖在深宮之中,不用對方經(jīng)天緯地治國的本事,只當個縱情聲色的暴君將之強行占據(jù)。 從這狐貍似的眼,再到淡紅微翹的唇角,纖瘦柔韌的腰,全部都被占有。 為兄不能拿你怎樣。鐘燁隔著單薄一層里衣按住郗池的腰,輕嘆一口氣,你這只小狐貍,誰能制得住你? 顧良正好帶著酒回來了,他心里惶恐,總想單獨找個機會和皇上講講話。 他不得不感慨郗池的運氣,郗池可能和王公貴族來往久了,現(xiàn)在隨便交一個朋友就是微服私巡的皇帝。 不管怎樣他還是先把郗池給灌醉,等郗池醉得不省人事了再問下皇上這是來干什么了。顧良已經(jīng)被貶成了七品,不想繼續(xù)被貶下去了。 第10章 顧良壓根不敢正眼看鐘燁,和皇上一起泡溫泉,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顧家經(jīng)商為主,幾代人都沒有出過當官的。本朝商人的地位不算太高,顧良自幼聰穎,家中長輩一直都期望他將來進士及第,所以顧良從小就懷揣著官居一品的理想,成為天子近臣是他做了多年的美夢。 眼下一品官倒是沒有做成,卻有幸和皇帝這么近距離的在一起,試問朝堂內(nèi)外誰有這個福氣? 只是這福氣太大了,顧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桂花酒。顧良一人倒了一盅,先遞給了鐘燁,之后又遞給郗池,師弟啊,這是你喜歡的。 鐘燁似笑非笑:你們師兄弟之間情誼非比尋常,十分清楚對方興趣愛好? 郗池在顧良背上拍了拍:那當然,我和顧師兄認識很多年了,顧師兄曾經(jīng)在書院就讀時逃課都是我?guī)兔ρ谧o。 顧良在官場上浮沉了一遭,也忍不住回憶當年的事情。 少年讀書時的場景真是美妙,顧良在鶴衣縣就讀的時候,與城中青樓里一位姑娘交好,這名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顧良每個月都會抽出三天時間去聽曲兒,書院規(guī)矩重課業(yè)多,時長逃課出去會被抓到,他便需要同窗來掩護。 其他同窗知道顧良去青樓這種地方,免不了說幾句葷話調(diào)笑一下那位姑娘。那名姑娘賣藝不賣身,顧良也沒有唐突的念頭,他不想聽同窗開些粗俗玩笑,為了這件事情生氣又不大好。 郗池人品足夠好又不古板迂腐,同所有人都玩得來,他從不開亂七八糟的玩笑。所以顧良讓郗池幫自己掩護,回來帶一壇酒相謝。 顧良有給那名姑娘贖身的念頭,顧家每個月給他的銀子自然不夠,后來還是郗池賣了兩幅畫資助他。 顧良不知道鐘燁對郗池是什么想法,哪怕鐘燁看郗池的目光再露骨他也猜不出來。因為顧良一直都不認為兩個男人之間真能產(chǎn)生什么感情,郗池長得雖好,可少年身軀哪有少女身軀柔軟馥郁呢? 顧良在別人面前提起郗池總是夸獎的語氣:姚師弟是我所有同窗中最仗義的一個,我不愛和別人一起玩,就愛和姚師弟一起喝酒。 鐘燁修長手指把玩著手中玉酒杯,驀然仰頭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俊美面容上出現(xiàn)一絲困惑:是你和姚曦的關(guān)系好,還是盛月同姚曦的關(guān)系好? 顧良心一沉。 盛家與皇家的恩怨所有人都清楚。 當初尹思齊進京為盛月求情的時候便有很多人阻攔,顧良就是其中阻攔的一員。 果不其然,尹思齊求情后便被朝廷抓了。 顧良是尹思齊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被皇上關(guān)押他自然要給師父求情,最后落了個貶官離京的下場。 他不想讓皇上認為郗池和盛月有什么,盛家作惡多端,牽扯到盛家的都是大罪。 當今皇上又是個喜怒不形于色,顧良看不懂他什么時候想殺人。 顧良道:自然我和姚師弟關(guān)系好,他和盛月都是外人瞎傳的。 真是瞎傳的,顧良都為郗池喊冤。 為了證明外面是瞎傳的,把盛月和郗池的關(guān)系撇開,顧良又加了一句:姚師弟喜歡漂亮女孩子,對吧姚師弟? 郗池一口酒咽下了。 其實郗池從來沒有喜歡過什么人。 他名聲在溧南很大,十五歲生辰當天救下的花魁在外也說郗池是個難得的君子。 女子多數(shù)都愛憐香惜玉的男子,更何況郗池長得如此俊雅。追求郗池的女孩子一直很多,有青樓女子,有大家族的小姐,還有同窗的親姐妹。 不少才貌雙絕,郗池卻從來沒有動心的感覺。 他想要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但沒有一個人與他心有靈犀。 郗池含笑應了一聲:是,是,是,顧師兄,你喝酒吧。 鐘燁看出了郗池神情不對,似乎在隨口應付顧良。 果然提起盛月就會讓郗池的狀態(tài)變得不好。 三人泡了很久,一起說天說地,同喝了一壇酒,郗池醉意朦朧,臉上和身上都緋紅一片,最后三個人回了顧良的住處。 回去后顧良讓顧管家給郗池弄醒酒湯,說是醒酒湯實際上是一碗烈酒。 郗池喝的時候眉頭緊鎖:弄錯了吧顧師兄,這明明是酒。 顧良道:你喝多了舌頭都失靈了,什么酒不酒的,這就是醒酒湯。 郗池喝完了還在反駁:這就是酒。 顧良臉色突然沉了沉,他對郗池道:姚曦,你與剛認識的朋友談什么都可以,最好不好妄議朝政,說出詆毀朝廷的話。 郗池一碗倒,顧良趕緊讓管家把他送到了房間休息。 他還得面圣。 鐘燁酒后并不見任何醉意,他在長廊里站著,嬌嬌站在了他的肩膀上,鐘燁一手逗弄鷂鷹的尖喙。 男人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物,渾身氣勢仍舊讓人覺得壓抑,身為帝王的威壓掩飾不住,貴氣仿佛與生俱來。 顧良忍不住嘆了口氣。 郗池慧眼識人,看出了眼前這人非同一般,并預言這人來日能在朝堂上大展手腳,卻未猜出這就是皇帝。 不過任誰去猜都猜不到堂堂皇帝會在鄉(xiāng)野間找這種樂子。 他趕緊下跪行大禮:臣青縣知縣顧良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鐘燁指腹撫摸鷂鷹灰色的羽毛,這樣一只猛禽給人的感覺不太好。 對方遲遲未言,顧良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害怕。 鐘燁聲音淡漠:你在青縣做的不錯,這里土匪猖獗,近日被逮捕了許多,百姓都很感激你。 是朝廷給了臣這個機會,臣應該感謝皇上。顧良道,為皇上分憂是臣職責所在。 鐘燁看向遠處:你殿試名列三甲,榜眼出身,在這小小青縣任職,是不是覺得屈才了? 顧良心里確實這么想的。 想是一回事,說又是一回事:臣不敢,無論在什么職位上,臣都盡心盡力。 鐘燁淡淡的道:暄朝十四個省,一百八十二個府,一千五百三十個縣,縣令雖小,卻管一方生計,一個縣令都當不好的人,朕無法委托其他重任。 顧良原本還想往上使點銀子讓吏部把自己調(diào)去其他地方,聽了鐘燁的話,他心頭一熱:臣明白。 雖然讀不懂皇上的情緒,眼下聽著倒和郗池揣測的沒錯。他如果在這個地方干得好,有被提拔的可能,可能性還很大。 哪個入朝為官的讀書人抱的不是忠君的想法?顧良也是一片忠于君主的赤誠之心,雖然有過抱怨,覺得自己屈才,實際上還是效忠于朝廷。 君君臣臣,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的想法滲透到了每個大臣的頭腦里。 退下吧。鐘燁道,朕去看看姚曦。 顧良忍不住道:皇上,臣想和您談一下姚曦。他在溧南名氣很大,許多人都和他有所往來,但這回他進京僅僅為了恩師,和盛月毫無瓜葛。 鐘燁諷刺的勾了勾唇。 這對師兄弟的感情還真是深厚,都這個時候了顧良還敢為郗池辯解,也不怕被貶去更加偏遠的地方。 朕知道了。鐘燁道,暫時不要告訴他朕的身份,你如果泄露了,朕誅你九族。 雖然對方語氣很淡,沒有半分陰冷的感覺,顧良身上冷汗卻在瞬間冒了出來。 以鐘燁的冷酷心腸,他知道對方能夠做出任何殘忍的事情來。 畢竟盛太師都死了,鐘燁恨之入骨,仍舊將其挖了出來挫骨揚灰。 這個年輕的皇帝有雄才大略,也懂得陰謀算計,是一代英主??伤麅?nèi)心陰暗想法很多,使出的手段有光明正大,也有齷齪不能見人。 顧良道:是,臣不會透露半個字。 鐘燁在鷂鷹的翅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碩大的翅膀瞬間展開,禽鳥發(fā)出一聲長鳴飛到了天上。 鷂鷹很快飛遠了,鐘燁不養(yǎng)籠中啾啾唱歌的小鳥,他喜歡馴服猛禽。 郗池醉后睡得很熟,身上都是馥郁的桂花酒的氣息,因為體質(zhì)原因,他酒后身上總?cè)菀滓黄p紅。鐘燁用冷帕子給他擦了擦緋紅的臉頰。 郗池朦朦朧朧中睜開了眼睛,抬眼便看到男人冷冽面容。 鐘燁神色沉靜。 郗池未酒醒,他臉頰蹭了蹭鐘燁的手:義兄,你真好。 郗池有一群玩的兄弟,不過個個都像顧良一樣不拘小節(jié),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不要提照顧別人了。 鐘燁捏住了郗池尖尖下巴,郗池是瓜子臉,身為男子卻生得過分漂亮。 世所罕見的美麗公子。 鐘燁道:你真的只喜歡漂亮女孩子? 郗池腦袋暈暈乎乎的:她們哪有義兄好看。 第11章 郗池說的是真話,他心里真覺得鐘燁長得好看。 人人都說盛月人如其名,如朗月當空。 郗池一直不以為然。 他覺得鐘燁才如冰壺秋月,瑩徹無瑕。盛月風采不及鐘燁十之一二。 李玄度,玄度不就是月亮么。 與盛月齊名對郗池而言一直都是件痛苦的事情,他更愿意和鐘燁齊名。 鐘燁修長指腹鉗制著郗池尖尖下巴:我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姑娘。 郗池想不通這之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姑娘就不是姑娘唄,如果鐘燁是姑娘的話三個人就不能一起泡溫泉了。 他困惑的看著鐘燁:這有什么關(guān)系? 郗池這雙眼長得是真好看,勾魂奪魄黑白分明,因為酒醉所以里面氤氳著些許水意,璀璨又溫柔的感覺,只看著他的眼睛,便可以沉陷進去。 因為天生眉眼溫柔含情脈脈,所以鐘燁總是懷疑郗池喜歡自己。 鐘燁的呼吸慢了半拍,他低頭,薄唇幾乎要擦過郗池的唇,最后在郗池耳邊道:真沒有關(guān)系么? 桂花酒的香氣馥郁,郗池醉得實在厲害:義兄,你聲音好聽。 男人聲音低沉冷冽,讓人心底酥酥麻麻,這樣的聲音確實是好聽的。 鐘燁鳳眸微瞇,他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郗池已經(jīng)睡著了。 鐘燁到了窗邊。 天色很快暗了,山間一彎月牙,萬籟俱寂。 顧良這邊惴惴不安,他見了鐘燁進了郗池的房間久久不出來。 其實顧良是不覺得兩個男人能搞到一起去的,從前在書院里他天天和男人廝混在一起也沒能對哪個產(chǎn)生興趣。 可時間長了免不了有些懷疑。 顧良在外面踱來踱去,顧管家人年齡大了,見多識廣,湊到顧良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良嘴巴瞬間張得比雞蛋還大。 溧南盛產(chǎn)美人,當年的暄朝第一美人就是溧南姚家的姑娘。水土養(yǎng)人,溧南無論男女都生得很水靈,在這個美人如云的區(qū)域,郗池的容貌卻越過眾人成為溧南第一公子,可想而知他有多俊俏。 當今皇上后宮沒人,不少大臣勸他再娶個皇后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他也不聽。 該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顧良身為臣子不敢過問,也不敢沖進去看是什么情況。 鐘燁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顧良家中老小等著他光宗耀祖,他已經(jīng)被貶了,現(xiàn)在不敢貿(mào)然進去惹得龍顏大怒。 可眼睜睜看著好兄弟被欺負也不仗義 顧良想了個主意,這次真弄了碗醒酒湯,他親自送去,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礴姛畹穆曇?,并不帶任何情緒:進來。 顧良松了口氣,趕緊進去:我我給姚曦送一碗醒酒湯,他酒后容易頭疼。 說話的時候顧良沒忍住偷看了一下郗池。 郗池的衣服是完好的。 鐘燁的衣服也是完好的。 房間里也沒有變得亂七八糟。 一切都還好。 鐘燁冷掃他一眼:醒酒湯放下吧。 怎么能勞煩您 話未說完便看到鐘燁冷厲目光,顧良被他的氣場嚇到,膝蓋一軟趕緊出去了。就算朝中摸爬打滾幾十年上來的老臣在看到鐘燁時還有些發(fā)怵呢,更不要提顧良這個進入官場沒兩年的年輕人了。 伴君如伴虎,君心難以揣測。 鐘燁親手喂了郗池喝醒酒湯。 郗池喝完之后繼續(xù)睡覺。 第二天顧良就得離開了,上司來青縣找茬,他不得不去。 其實本朝的考核是三年一次,不是上級官員來下屬官員這里檢查,而是所有的知縣去知府那里匯報一下自己的工作。 當然,由于官場里的水太深,能不能有個好的評定結(jié)果不僅在于自己這個知縣是不是盡職盡責了,還在于和上面的官員關(guān)系好不好,銀子有沒有拿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