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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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在院子里和門檻邊的陸紹云和徐瑾涵,還在繼續(xù)進行著談判與交涉,隨后,就在陸紹云整理好思緒,拿出一套妥善又安全的辦法,既救下自己的妻子,又將徐瑾涵抓捕歸案之前,芭麗雅和林熙然的到來,為夏霜寒在頭痛著的問題,提供了解決辦法。 深夜中本來早就已經(jīng)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睡下了,可是睡了沒有多久又被夜色中傳來的喧嘩聲和吵嚷聲吵醒的芭麗雅,在催促著披上外衣、走出屋門的丈夫躍上自家屋頂,去瞧瞧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之后,很快就從林熙然處得到回答。 “我記得你說過,霜寒告訴過你,她今晚要熬夜等待外出的庭軒歸來,是這樣吧?那么看來,就定然是霜寒出什么事了。現(xiàn)在她和庭軒的家里,有許多擎著火把的人進進出出,看來事情定然很嚴重。” “什么?”聞聽丈夫此言,當即便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緒的芭麗雅,即刻便匆忙地穿上衣物,拉上丈夫,直奔“兇宅”而來。而知曉夏霜寒有難,同時非常感激她昨晚做出的維護芭麗雅的行為的林熙然,則并沒有對心急火燎的妻子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在林熙然的幫助下,打著“夏霜寒的家屬”的旗號,撇開那些阻攔她的金吾衛(wèi),闖到小院門口旳芭麗雅,在看到自己最好的姐妹被歹徒挾持在胸前的一瞬間,便立即氣怒交加地破口大罵起來:“徐瑾涵你這個卑鄙小人,無恥之尤,打不過又逃不了,只會抓女人當人質(zhì),算什么男人?!” 每到情緒異常激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將自己出口的話語從漢語轉(zhuǎn)換為母語——戎族語——的芭麗雅,用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舉動解除了夏霜寒的燃眉之急。 “對了!如果不能用漢語的方式直接向庭軒傳達我的想法,那么直接把話語改變成庭軒精通的戎族語不就好了?”因為這個豁然開朗的想法,而在心中感到雀躍不已的夏霜寒,并沒有忘了對“徐瑾涵是否懂得戎族語”這一點進行必要的試探。 于是乎,自打陸紹云抵達這個院子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丈夫與徐瑾涵進行交涉的過程中保持沉默的夏霜寒,第一次開口發(fā)出了聲音:“芭麗雅,不要猶豫,繼續(xù)用戎族語唾罵徐瑾涵,你的叫罵能夠幫助我們打破現(xiàn)在的僵局,所以別問為什么,相信我,繼續(xù)罵就是了!” 夏霜寒發(fā)出的呼喊,讓現(xiàn)場唯二聽懂了這句話的芭麗雅和陸紹云,俱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愣了愣。而僅僅只是聽懂了三分之一的林熙然,以及根本就連一個詞都沒有聽懂的其他人,則全都露出了茫然好奇的表情。 “喂!你們倆剛才說了什么?她現(xiàn)在咋咋呼呼、叫叫嚷嚷地又在說些什么?” 面對著雖然微微有所猶豫,但是相信夏霜寒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因而又一次面帶怒容地cao著自己的母語,罵罵咧咧起來的芭麗雅,警戒心很強,說什么也一定要掌握現(xiàn)在的狀況徐瑾涵,又一次將手中的利刃往夏霜寒的脖頸上迫了迫,同時威脅她道:“快說!不說我就再給你劃上兩刀?!?/br> “芭麗雅她在罵人,諸如什么龜孫子、烏龜王八蛋、孬種、懦夫之類的,你也知道,學異族語言的時候,一般沒有哪個人會特意去學這些粗俗的罵人話,所以,對眼下的情形感到異常憤怒可是又不能用漢語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的她,就只能自動切換成母語,用家鄉(xiāng)話來罵你了。而我剛才則是勸說她,讓她別罵了,畢竟情緒太激動對胎兒不好?!?/br> 即使受到了脅迫也不為所動,情緒平靜如常的夏霜寒,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撒謊道:“當然,我之所以也用戎族語,而不是用漢語對她進行勸說,是因為孕婦、胎兒這些她才接觸了沒有幾日的漢語詞匯,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很好地進行掌握,僅此而已?!?/br> “嚯?是嗎?”對夏霜寒做出的、從邏輯上來看并沒有什么漏洞的解釋感到半信半疑,可是看芭麗雅的神情舉止,她又好像當真是在情緒亢奮地破口大罵的徐瑾涵,最終在考慮到就算夏霜寒說了些別的什么,她也休想毫發(fā)無損地從他身邊逃離開去后,給她提供了一個她期盼已久的絕佳機會。 “你,再重新出言勸說她一次,讓她給我閉上嘴消停一會兒?!?/br> 抬眼看向即使被為妻子和孩子著想的林熙然極力勸阻,但是卻依舊沒有停下大聲叫罵的芭麗雅,神情舉止上做出一副好像在勸說她的模樣,但事實上卻是在同陸紹云講話的夏霜寒,用她已經(jīng)完成了確認的,徐瑾涵聽不懂的戎族語,再次開了口。 “庭軒,安排人手,一箭射穿我的左肩,命中徐瑾涵的心臟,將他就地正法。當然,也別忘了安排人手,射中徐瑾涵的右手,護住我的脖頸。最后,芭麗雅,你可以不用再罵了,同時注意別露出破綻來,讓徐瑾涵看破我話語里的意思,好嗎?” “你說什么?讓弓箭手一箭射穿你的左肩膀?霜寒jiejie你瘋了么?怎么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聞聽好友傳達的話語,一瞬間便代替陸紹云將所有反駁話語盡數(shù)用戎族語說出來的芭麗雅,非但沒有打住話頭,反而有著愈演愈烈的架勢。 “熙然,勞駕你把芭麗雅拉下去好嗎?剛剛我同她說,這里不是一個身為孕婦的女子該呆的地方,她應(yīng)該立刻和你一同回家去。結(jié)果這下可倒好,我的話語非但沒有勸說住她,反倒還讓她以為我是在小瞧她了。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強行把她帶下去吧!” 在朝芭麗雅和林熙然喊話的過程中,刻意留意著同樣聽懂了她方才的說辭的陸紹云,注意到因為火把投下的陰影,而模糊了面部表情的他,不可能被徐瑾涵看出任何破綻與疑點的夏霜寒,很快又轉(zhuǎn)向了自己的丈夫。 “庭軒,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照我所說的去做,讓你的屬下們搭把手,好把芭麗雅給平安地送出去?” 非常明白妻子所說的話,并不是讓他把芭麗雅盡快送走,而是讓他盡快采取行動,設(shè)置弓箭手,并按照她方才所說的方法去做的陸紹云,從感情上來說根本不可能接受夏霜寒的這個提議。 “燒傷、凍傷、刮擦傷、刀劍傷,霜寒,難道說你不把這世上所有種類的傷全部都輪上一遍,你就不滿意嗎?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受傷,我的心里究竟有多么難受?多么想要以身代之,代替你去承受那些苦楚?” 緊要牙關(guān)在心中無聲低語一句,非常贊同芭麗雅的說法,認為夏霜寒實在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陸紹云,當即便想依照自己的心意,聽憑沖動的感情,直接回絕她的這個提案。 可是,考慮到現(xiàn)在落在了徐瑾涵手中的夏霜寒,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受傷的未來展開,不得不承認,如果非要在“夏霜寒受傷,同時徐瑾涵逃跑”以及“夏霜寒受傷,徐瑾涵當場斃命”這兩個選項間做出選擇,那么定然是后面的那個更加合算的陸紹云,最終還是在理智地進行過權(quán)衡與考量后,忍痛接受了妻子的提議。 “熙然,現(xiàn)在即刻帶著芭麗雅離開這個院子,這里的事情由我來解決。”嘴上說著態(tài)度如此堅決的話語,內(nèi)里卻在林熙然轉(zhuǎn)身欲走的一瞬間,以絕對不會被徐瑾涵給聽到的強度向其傳音入秘的陸紹云,這才無聲地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要傳達給友人的意思。 “熙然,離開這個院子后,你到外面去找含笑,讓她把我的那兩把硬弓交給你。接著,等蘇逸興趕來之后,你們兩人自行分工,在同一時間射出兩箭,分別貫穿徐瑾涵的右手以及霜寒旳左肩,明白了嗎?” 方才在執(zhí)行完公務(wù)走出忠勤伯府,并傾聽自己的副手指派來找他的下屬向他匯報徐家的情況的時候,就在宵禁之后的街道上遇到了剛剛從刑部大牢中出來的蘇逸興的陸紹云,一萬個相信待蘇逸興追問過那報信的金吾衛(wèi),并猜測出徐瑾涵逃竄至城東的意圖后,一定會找到“兇宅”來確認夏霜寒的安危。 因此,無論是對蘇逸興和林熙然哪個人,都感到無比放心的陸紹云,才敢把夏霜寒提出的這么個危險的想法,交給他們倆去做。 “貫穿?想用硬弓穿透霜寒的肩膀,隨后射中徐瑾涵的心臟嗎?”在昏暗光線的遮掩,以及自己轉(zhuǎn)身偏頭的動作掩蓋下,得以巧妙地掩飾住自己臉上的詫異表情的林熙然,即刻便傳音入秘回話道:“這么瘋狂的辦法你也想——不對,是霜寒想到的嗎?” 話說到一半,隨后便因為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聽懂了的少數(shù)幾個戎族語詞匯而打住話頭,隨即攙著自己依舊不依不饒地不愿就此離開的妻子邁開步子的林熙然,一瞬間只感覺自己無話可說了。 “主意是霜寒自己想的,決定也是庭軒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下的,那么試問,在這對夫妻都舉雙手贊成這個計劃的情況下,我僅僅作為一個局外人,除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他們達成目標以外,又能再多說些什么呢?” 知道只要找準“靶心”再射箭,夏霜寒的性命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并且負傷之后的后期治療,只要處理得及時得當,那么她甚至連一丁點后遺癥都不會留下的林熙然,就這么在帶著芭麗雅離開小院后,即刻按照陸紹云的要求去做了。 院子里,在決定接受妻子提出的提案的那一刻,就明白過來自己接下來究竟該做些什么的陸紹云,不久就在同徐瑾涵的談判中,做出了狀似無可奈何與逼不得已,進而不得不妥協(xié)和讓步的模樣。 而被陸紹云的做戲完全唬住了的徐瑾涵,則在等待陸紹云按照他的要求,為他準備車馬以及其他物品的過程中,于無意中等來了急急忙忙從城西趕來確認夏霜寒的安危的蘇逸興。 “你終于來啦!剛好,我等你很久了?!痹陔x開小院、安置好芭麗雅并進一步找到含笑之后,便在她的帶領(lǐng)下拿到了屬于陸紹云的兩套弓箭的林熙然,于試過弓弦的力量,確定就算是帶著它前去獵熊也不成問題后,便一直在等待著蘇逸興的到來。 而正如陸紹云所說,在從刑部返回襄陽王府的路上,遇到了因為接到了下屬報來的消息,而急急忙忙地奔向城東的陸紹云的蘇逸興,也的的確確在認定“除非是霜寒出了什么事,否則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讓陸紹云如此慌張”,進而倚仗著自己身為刑部堂官的身份,于打聽清楚事情經(jīng)過后趕來“兇宅”的情況下,很快到達了面前這個現(xiàn)下正需要他的地方。 “讓我一箭射穿霜寒的左肩膀?開玩笑,這樣的主意陸紹云居然也能同意,他這是在想些什么?”即使明知道夏霜寒愛的人并不是他,可是卻依舊狠不下心來傷害她的蘇逸興,當即便想出言拒絕。 “那么,放棄這個計劃之后,你能夠想出更加周全的辦法來打破面前的這個僵局嗎?”雖然在內(nèi)心里同樣不希望自己的友人受傷,但對夏霜寒的情誼并沒有陸紹云和蘇逸興對她的那么深厚的林熙然,卻能夠在仔細考慮過現(xiàn)狀之后,更快地接受夏霜寒的提議。 “別和我說什么瞄準徐瑾涵的頭部進行射箭的話題,畢竟那樣做到底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你應(yīng)該想得出來?!?/br> “現(xiàn)下,站在門扉邊的徐瑾涵,在同庭軒進行談判的過程中,始終不忘保持警戒。也就是說,當他站在那個我們無法從他的背后以及身側(cè)發(fā)起偷襲的位置上時,想通過從正面瞄準頭部的方法讓警惕心那么強的徐瑾涵一箭斃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如果選擇等到徐瑾涵帶著霜寒邁出門檻之后再對他進行伏擊,豁得出去的他,則完全有可能在感應(yīng)到周圍的風吹草動的一瞬間,便即刻與霜寒同歸于盡。所以,想在保證始終被利刃脅迫著的霜寒的安全的情況下,對走出屋子的徐瑾涵下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我們完全不與他交手,徐瑾涵也根本就不可能放過霜寒?!?/br> “因此,唯有現(xiàn)在,唯有現(xiàn)下這個被徐瑾涵認為我們最不可能對他動手的時刻,通過瞄準因為有霜寒的遮擋,因而被他忽略過去的胸口位置,以及他那只因為握劍而伸展在身體前方的右手,出其不意發(fā)動攻擊,以貫穿霜寒的左肩作為代價的我們,才有可能用最快、最簡單的方法解決面前的這個問題?!?/br> “......”在頭腦里仔細地思考一番,假設(shè)倘若換成是自己站在陸紹云現(xiàn)在所站的位置上,他有沒有可能想出比夏霜寒現(xiàn)在提議的這個辦法更好的主意的蘇逸興,在略微沉默片刻后,不得不承認,自己現(xiàn)階段確實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乎,順從地從林熙然手中接過弓箭的蘇逸興,便最終選擇了接受與照辦。 拿著弓箭負責瞄準徐瑾涵的右手的林熙然,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夏霜寒現(xiàn)在所在院子的右側(cè)院墻外的大樹。成功隱蔽起來的他,已經(jīng)做好了張弓射箭的準備。 而同樣拿著弓箭的蘇逸興,則在正面院墻外假山石和芭蕉叢的掩護下,順利地爬到了適宜的高度,并瞄準了徐瑾涵。 隨風而動的火把搖曳的光影以及濃密的夜色,成為了視覺層面上對林熙然和蘇逸興最好的掩護。而周邊住戶因為“兇宅”里發(fā)生的sao亂而在驚醒后因為好奇而發(fā)出的,諸如開關(guān)門扉之類的各種響動,則成了聽覺層面上對林熙然和蘇逸興最有力的襄助。 在方才將弓箭交給蘇逸興,并同他達成合作共識后,就悄悄潛回到小院門口,朝站在距離院門沒幾步的地方的陸紹云傳音入秘的林熙然,已經(jīng)將自己這邊的情況進行了有效傳達,并同陸紹云約好了放箭的暗號。 于是乎,當一直呆在院中同徐瑾涵周旋的陸紹云,找準時機并說出那句作為暗號的“你再等一會,為你準備的馬車馬上就到”后,雙眼牢牢鎖定自己的目標,同時側(cè)耳諦聽陸紹云的發(fā)令的林熙然和蘇逸興,便在陸紹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雙雙射出了手中的羽箭。 自始至終被徐瑾涵轄制在身前,雖然不知道兩個弓箭手究竟會在何時發(fā)動襲擊,但是卻從陸紹云的態(tài)度中看出,他絕對已經(jīng)接受了她的提議的夏霜寒,就這么一直鎮(zhèn)靜地等待著。 于是,當筆挺而站的她察覺到羽箭的飛來時,躲也沒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早已做好準備的她,便從容地接受了肩膀上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