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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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原本就有些緊張的正堂里,蘇逸興出口的一句“找到她并且將她據(jù)為己有”的宣言,瞬間就讓室內(nèi)變得落針可聞,且氣氛越發(fā)地劍拔弩張。 “不好意思了蘇世子,對于你做出的這種回答,我實在不能接受。因為,你口中那位讓你大生興趣與好感的姑娘,正是我自幼定有婚約,并且愿意用軍功去換一道賜婚圣旨的,未婚妻。” “未婚妻?可是你的未婚妻不是翰林家的小姐嗎?怎么忽然間,翰林家的小姐就成了個戎族人了呢?”事先沒有讓李青嵐去進行過查探,因而一時間只感覺對聽到的消息接受不能的蘇逸興,就這么毫無準(zhǔn)備地被驚到了。 “翰林家的小姐就不可以擁有戎族人的外貌了嗎?霜寒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戎漢混血?。 泵鎸χ鴮⒅饕獯虻搅讼乃^上來的蘇逸興,非常不喜歡自己的愛人被人覬覦的陸紹云,當(dāng)即便冷下了一張臉。 “所以,事已至此,可以請?zhí)K世子你忘記自己方才所言,以及心底對霜寒生出的那些不該有的念想,就此痛快地告辭離去嗎?” 長這么大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生出一些愿意同她親密接觸的想法,結(jié)果卻忽然被告知“不好意思你來晚一步,你所中意的女子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的蘇逸興,委實無法在一瞬間就接受這么大的落差。 于是乎,面對著陸紹云口吐的、要求他盡快離開的說辭,心中震動的蘇逸興所生出的,并不是就此離去的念頭,而是見一見夏霜寒,進行一番最后確認(rèn)的欲望?!瓣懳骞樱恢憧煞窀嬷夷愕奈椿槠蕃F(xiàn)在何處,好讓我去見一見她?” “那當(dāng)然是不行了。試問如果是蘇世子你,你會讓一個對你的愛人有所企圖和覬覦的男子,前去見你的愛人嗎?”說話間面帶怒容地陡然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送客手勢的陸紹云,卻最終沒能夠就這么順順利利地將蘇逸興送出定國公府去。 “你不讓我見,我自己查到她的住址然后再去找她不就好了嗎?”心中有著這樣的念頭,站起身來向陸紹云抱了抱拳的蘇逸興,卻在走出正堂離開這座小院之前,于院子里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含笑,夏姑娘今日是不是也到府里來了?” “是啊,哥,怎么了?” “不是,我剛剛從外面回來,在馬房里見到了夏姑娘的坐騎。可是回到院子里,又見公子似乎在接待陌生的男客人。所以我就在想,既然夏姑娘不在院子里,那么馬房里的那匹馬,會不會是我給看錯了?!?/br> “哦,這樣啊!剛才茹惠小姐差了她身邊的大丫鬟過來,說是想要和夏姑娘談一談。所以夏姑娘現(xiàn)下,就在那個聯(lián)通著內(nèi)外院的瀟湘園里?!?/br> 今日并不是第一次拜訪定國公府,因而對含笑口中所說的瀟湘園所在的位置,有著一些印象的蘇逸興,當(dāng)即便撇下了身后將他送出正堂的陸紹云,撒開步子直奔記憶中的瀟湘園而去。 “既然不需要闖入定國公府的內(nèi)宅,就可以立刻見到那位戎族姑娘,那么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浪費時間去查什么她的住址呢?” 根本就不去考慮自己現(xiàn)下的行為是不是突兀、是不是失禮,一門心思只想為盤繞在心頭的幾個問題盡快得到一份確切的答案的蘇逸興,就這么在別人家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跑了起來。 “蘇逸興!”在聽到柴胡和含笑兄妹倆的對話的一瞬間就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非常清楚忽然間撇下他的蘇逸興這是預(yù)備去往何處的陸紹云,即刻便邁步追了上去。 在瀟湘園通往外院的門邊趕上了蘇逸興,不但不希望他見到夏霜寒,同時也為他擅自亂闖的這種行為感到無比惱火的陸紹云,在追上目標(biāo)的一瞬間,便施展開招式同他斗到了一起。 “陸紹云你讓開?!焙鋈婚g被殺過來的陸紹云擋住去路,對于同他交手其實并沒有什么興趣的蘇逸興,氣急敗壞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那個戎族姑娘,問完我就走,所以你能不能別擋道?!” “哈,真真是天大的笑話?!蓖绞植烽g同樣感到火冒三丈,第一次認(rèn)識到,在不談公事的時候,私下里的蘇逸興原來竟然是如此的肆意妄為的陸紹云道:“你在我們陸家擅自亂闖,居然還好意思叫我不要擋道?你沒弄錯吧?!” 瀟湘園這邊,邊打邊吵的兩個人,正在一點點地迫近園子的中心;瀟湘園那端,同陸茹惠見到面的夏霜寒,卻還對蘇逸興的到來一無所知。 造型別致的六角亭里,因為抱持著一絲好奇而前來會見陸茹惠的夏霜寒,在僅僅同面前這個身上裹著狐裘大衣,手上拿著一個做工精巧的暖爐的少女交談了片刻之后,便清楚地明白了,陸紹云為什么會告知她說,在陸茹惠的面前,她可以適當(dāng)?shù)厣陨苑畔乱稽c戒心。 陸茹惠給夏霜寒的感覺,就是一個知書達理、與世無爭的大家閨秀。在定國公府里的女眷基本都一片倒地站在徐氏那邊,對夏霜寒抱有敵意的情況下,陸茹惠卻是唯一一個明辨是非、幫理不幫親地認(rèn)為,陸茹倩確實是自食惡果,并且應(yīng)該受到教訓(xùn)的人。 “茹惠小姐,我不明白,既然你也認(rèn)同,你meimei茹倩應(yīng)該為自己那日的行為,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并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那么今日,你之所以提出要見我,又是為的什么呢?” “我并不是想要勉強差一點就成為了受害者的你,到祖父那里去進行勸說,請求他不要將茹倩送到莊子上去。我僅僅只是希望你能夠,到祖父那里去說一聲,請求他允許我母親身邊最為能干的桂嬤嬤,同倩兒一起到鄉(xiāng)下去?!?/br>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盡是懇切之意,唯恐自己方才的說辭招來夏霜寒的誤會的陸茹惠,進一步解釋道:“我非常贊同祖父、父親和大哥做出的判斷。為了倩兒好,我們現(xiàn)在確實應(yīng)該將她送到鄉(xiāng)下的莊子上去進行再教養(yǎng)。但是,祖父所提出的,不允許母親身邊、我身邊以及倩兒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同她一起前去的要求,我卻并不贊同?!?/br> “倩兒這么些年來早就已經(jīng)被我母親給寵壞了,忽然間想讓她改掉身上的臭毛病,不但對我們來說是困難的,對她來說也是無比痛苦的?!?/br> “祖父現(xiàn)如今,像在軍營里訓(xùn)練新兵一般,將倩兒直接扔給他那住在莊子上的傷殘了的舊部,讓他們一家人去對她進行矯正,人生地不熟的,身邊又沒有個可以開導(dǎo)勸解她的人,這樣對倩兒來說確實是有些殘酷和過分了?!?/br> “我明白了?!甭犼懭慊莅言捳f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她今日前來找她的用意的夏霜寒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對陸茹倩進行矯治可以,但是卻不能夠在一開始就用那么激進的手段,而應(yīng)該給她留下一些緩沖的余地是不是?” “正是如此。”肯定點頭的陸茹惠道:“讓桂嬤嬤陪著倩兒一起去,有個熟人可以說說話的倩兒,這才能夠更快地接受莊子上的生活。畢竟教育孩子不是練兵,僅僅只使用粗暴的蠻橫手段,很明顯是行不通的?!?/br> “嗯,你說的確實有道理?!?/br> 不得不承認(rèn)教養(yǎng)孩子就跟訓(xùn)練狗是一樣的,唯有糖和鞭子雙管齊下,才能夠更快地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的夏霜寒道:“可是為什么你不自己去對陸爺爺說呢?陸爺爺雖然為人比較嚴(yán)厲,但是在我看來他卻一直都是非常通情達理的。所以,既然你說的話確確實實有道理,他就不應(yīng)該不聽才對?!?/br> “說來慚愧。” 說到這里,面帶苦澀之意地淡淡一笑,陸茹惠繼續(xù)解釋道:“我的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相信夏姑娘你已經(jīng)很清楚了。有她在那里不停地鬧騰,煩不勝煩的祖父,已然特意吩咐了一句‘有誰再敢提反對意見,就一塊發(fā)配到莊子上去’。所以現(xiàn)如今,如果由我去說這番話,能夠取得的效果無疑會很糟糕。因此沒辦法,我便只有求助于夏姑娘你了。” “更何況,夏姑娘你身為倩兒意欲推搡的對象,如果險些成為受害者的你,愿意去幫倩兒說一句好話,那么想來效果一定會比由我去說要好得多。” 面對著愿意和你講道理,并且好聲好氣好商量的陸茹惠,夏霜寒還是很愿意幫她這個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小忙的。于是乎,點頭表示同意的她,便很快同陸茹惠在瀟湘園中達成了共識。 未來的姑嫂二人正在亭子里氣氛融洽地說著已然步入了尾聲的話題,一路從通往外院的那道門邊,穿過竹林打過來的陸紹云和蘇逸興二人,卻忽然間從叢竹后方殺出來,闖入了夏霜寒和陸茹惠的視線。 “庭軒?”回頭間陡然看見同蘇逸興纏斗在一起的陸紹云,想不明白他做什么忽然間同人打了起來的夏霜寒,面露疑惑。 “蘇世子?”想不通若不是為了正經(jīng)事絕不會登門的蘇逸興,此時此刻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瀟湘園的陸茹惠,滿臉詫異。 “人我已經(jīng)見到了,所以陸庭軒,你確定你還要繼續(xù)同我毫無意義地打下去?”說話間手上腳上都不停,依舊在出招接招的蘇逸興,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站在亭子里的夏霜寒,當(dāng)即便因為見到了想見的人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不得不承認(rèn)蘇逸興說得對,畢竟就算他們繼續(xù)纏斗在一起,蘇逸興也依舊同樣可以向夏霜寒毫無障礙地發(fā)問的陸紹云,最終無可奈何地收回了手,選擇了停戰(zhàn)。“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說過自己只是向她問幾個問題,問完就走的?!?/br> “我知道?!笨匆谎勖鎺骋獾嘏曋年懡B云,邁步向著亭子走過來的蘇逸興,立在五級臺階下仰頭沖夏霜寒道:“姑娘,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請你如實地回答我好嗎?” 因著幾日前在綢緞莊里的遭遇,而存有“蘇侍郎確實值得一交”的觀感的夏霜寒,對于回答問題這樣的小事,不可能出言拒絕。于是點頭同意了的她,便很快就誠實堅定地進行了回答。 “姑娘你出身翰林之家,自幼便與陸庭軒定有婚約,是這樣嗎?” “是?!?/br> “你同陸庭軒兩情相悅,所以就算沒有他求來的那道賜婚圣旨,你也會選擇嫁給他是嗎?” “是。” “......”因為得到了確切的答案,而再也無法懷揣著一絲虛假的幻想,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來晚了一步,因而根本不可能擁有面前這個讓他感興趣的女人的蘇逸興,失望而又頹喪地垂下了頭。 “蘇世子?”不知道為什么僅僅只是聽聞了兩個字的簡單答案,就消沉地低下頭去,彼此互相對視一眼,并同時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不解的夏霜寒和陸茹惠,雙雙走出亭子,邁下了兩級臺階。 “蘇世子,你沒事吧?”耳邊有著兩道重疊在一起的,帶有關(guān)切之意的女聲,心中有著失落,但是卻不至于達到痛苦的程度的蘇逸興,在低頭沉默間,忽然鬼使神差地涌出了一個念頭。 “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讓我動了心的女子,我連碰都沒碰過就要看著她嫁給別人,這未免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吧?要不,趁此機會將她扯過來抱一抱,隨后就轉(zhuǎn)身忘掉她,并就此同心里的這份萌動說再見,這么做怎么樣?” 腦子里還沒有仔細(xì)地將這個涌現(xiàn)出來的念頭過一過,身體就已經(jīng)自動自發(fā)地按照這個想法行動起來的蘇逸興,即刻便抬起頭來,用老鷹盯住獵物的眼神牢牢鎖定夏霜寒,隨即閃電般地伸出手去,握向了她的手腕。 因為忽然間同這樣一雙,有著勢在必得的侵略氣息的眼睛對視上,故而忽然間本能地感覺到有危險的夏霜寒,當(dāng)即便條件反射地往身后的上一級臺階上,退了一步。 于是乎,迅捷出手的蘇逸興因為夏霜寒的忽然移動,而沒有握到她的手腕,反倒是直接扯到了她的袖角。 而正在往身后的一級臺階上移動身體的夏霜寒,則因為袖角上的這份拉扯,而踩空了臺階,并控制不住地一歪身子,將原本站在她身側(cè)的陸茹惠,直接從臺階上撞了下去。 手上捧著暖手爐,想要丟開已經(jīng)來不及,很清楚如果沒有雙手的支撐就這么從臺階上正面朝下地摔下去,那么自己勢必會在臺階下的石磚地面上磕個鼻出血或者掉門牙的陸茹惠,在電光火時間唯一能做的,便是朝著蘇逸興所站立的位置轉(zhuǎn)動了一下上半身。 于是乎,抱著“摔在蘇世子身上,怎么也比直接摔在石板路面上強一些”的心態(tài)的陸茹惠,就這么代替夏霜寒一頭栽進了蘇逸興的懷中,并在接下來非常巧合的四唇相貼的過程中,奉送給了蘇逸興一枚香吻。 “茹——額......”因為借著撞上了陸茹惠的力道而在臺階上站穩(wěn)腳步,一揮手臂將自己的袖子從蘇逸興的指尖扯出來的夏霜寒,原本是想趕快伸手去拉住陸茹惠的。只不過,一邊伸手一邊呼喚著“茹惠”二字的她,卻最終并沒能夠派上用場。 “......這是......怎么個情況?” 被眼前蘇逸興抱著陸茹惠并且與她四唇相貼的這個畫面驚了個目瞪口呆,趕忙躍下臺階跑到陸紹云身邊的夏霜寒,隨即便費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微微仰起頭來向身邊的愛人小聲求證道:“庭軒,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肌膚之親了吧?那么,有了現(xiàn)在的這個吻,茹惠是不是就要和蘇世子成親了?” “......”在方才看到夏霜寒被蘇逸興拉扯,并險些跌下臺階的一瞬間,便即刻向著愛人靠過來,完全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到最后,居然會是現(xiàn)在的這么個結(jié)果的陸紹云,當(dāng)既便無語異常地嘴角抽搐了。 因著前世的記憶而深切地知道蘇逸興并不是陸茹惠的良人,因而有著待來年春末夏初,徐氏和謝氏商議這門婚事的時候進行一些干預(yù)的想法的陸紹云,面對著現(xiàn)下的這個意外,不得不接受陸茹惠將再一次嫁給蘇逸興的未來走向。 從小接受大家閨秀的傳統(tǒng)教育,一言一行都被禮教約束著的陸茹惠,實實在在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逢出門總要帶上面紗或者帷帽的姑娘。 對她這樣的女子來說,即使面前這個根本算不上是吻的吻,歸根結(jié)底其實就是個意外,她也是完全無法將其一笑置之、說忘就忘的。 “蘇世子?!睙o聲地看著從亭子里跑出來的、陸茹惠的貼身丫鬟,將趴在蘇逸興懷中的陸茹惠攙扶起來,轉(zhuǎn)向額角青筋直跳、且不停用手背擦著嘴唇的蘇逸興的陸紹云道:“蘇世子,事已至此,既然你已經(jīng)同惠兒有了肌膚之親,那么你同她的這樁婚事,便還是盡快定下來得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