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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是看向了同樣驚喜未消的柏老,再看向柳舒言,坦誠道:“我自己心中清楚,有沒有這遭,都是沒幾年好活的了。且看這書靈不壞,而它本體也已經(jīng)尋回,就能回去書里修養(yǎng)。不如不要為難它了?!?/br>
    柏經(jīng)義握住她的手,雖然遺憾,但也表示尊重她的意見。見此,柳舒言打開了黃布和靈瓶,打算放它自由。

    怎樣這白團一出牢就直往柏老夫人撲去!

    第51章 053 今夕何夕

    “原來夫人叫胡燕兒, 我可以叫你燕燕嗎?”

    柳舒言和柏經(jīng)義一臉黑線地看向繞著柏老夫人轉(zhuǎn)的白團,反倒是柏老夫人捂住嘴笑了出來:“老身都一把年紀(jì)了,已經(jīng)許多年沒人這般喚過我閨名了?!?/br>
    “那我也不能算是人?!眻F子抑郁了一息不到, 又“燕燕”前“燕燕”后地開著喇叭,圍著老夫人轉(zhuǎn), “我現(xiàn)在跟燕燕契約了, 燕燕得給我取個名字?!?/br>
    說來, 當(dāng)時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著除了嗓門一無是處的書靈,會鐵了心要跟老夫人強行綁定。

    靈物并非不能擇主,但一般是平等契約。像這樣強行綁定就意味著它把自己的一切都共享了, 一旦它起了弒主或者違約的心思,就得是靈識俱滅的懲罰。

    “器物生靈需要極強大的機緣,且這些靈物因為難得,所以生來高傲,只認(rèn)天地。多半寧愿自毀,也不屑與人類契約的?!毕到y(tǒng)感嘆道,順便把任務(wù)獎勵給柳舒言結(jié)算了。

    因為是普通難度,只獎勵了經(jīng)驗值 150,四面骰 1。

    柳舒言戳了戳煤球, 若有所思:“那我相信你是個系統(tǒng),不是器靈了?!?/br>
    無論是比上, 還是跟眼前這只比,都好像不是同類。

    系統(tǒng):“”總覺得有被內(nèi)涵到。

    而那頭柏老夫人被纏著取名字, 第一時間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頭子。哪料柏經(jīng)義還沒開口, 書靈先不干了:“我不要臭烘烘的老頭子?!?/br>
    若非靈物是沒有性別的,他真要懷疑這貨的屬性。

    柏經(jīng)義哼了一聲。才剛開始,他就想把這白團丟了。最好別讓他發(fā)現(xiàn)是書架里哪本書!

    “但我也沒讀過多少書, 取不出什么好名字。”柏老夫人轉(zhuǎn)而看向了柳舒言,“言言,你給我想一個吧?!?/br>
    “啊這,”柳舒言本想拒絕的,但見白團這嘚瑟的樣子,沒忍住,“看它這身欺霜勝雪的白,如日中天的白,就叫‘白白’吧?!?/br>
    白團子一個愣住,柏老夫人倒是高興,拍掌叫好:“白白好啊,就像捏好的雪梅果子,香香糯糯的?!?/br>
    她問起書靈:“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見主人喜歡,白團只能點頭。

    從此,柏府的書靈有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就叫胡白白。

    哈哈哈哈哈,系統(tǒng)幸災(zāi)樂禍地在識海里打滾,它終于見到一個比它慘的了。

    “說來,球球,我好像沒正式給你取過名字。不如跟白白對稱下,你叫‘黑黑’?”柳舒言突然道。

    系統(tǒng)一滯,登時不敢得意了:“其實我好像有個名字,但我記不起了,不如你還是叫我‘球球’好了?!?/br>
    球球,總比什么黑白配的好。它不要跟這只蠢貨扯上關(guān)系!

    但這書靈似乎真是個缺心眼了,很快又高興起來,在房間里到處蹦跶:“燕燕,我可以教你修煉。等你入道了,而我們就能到處去玩了?!?/br>
    “哦哦?!崩戏蛉艘蚕蛲似饋?,“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她年少時就嫁與了柏經(jīng)義,夫妻自貧寒起,有過不少矛盾和坎坷,但也終究算是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大半生為他cao持家務(wù),相夫教女,少女心思和江湖夢早就淹沒在了柴米油鹽的細(xì)碎里,沒想到垂垂老矣之時還能有機會再度逐夢。

    “我想想,”白團子轉(zhuǎn)悠了一圈,“燕燕,你得先跟我讀書。”

    柏經(jīng)義沒忍住,又哼了一聲:“讀書用得著你教?”真不是他自吹,怎么說他也是一代大儒,難道還教不了自己的夫人嗎?

    “你教的有什么用?這么多年了燕燕都入不了道,就說明你教的不好?!卑讏F子有老夫人護(hù)著,懟起柏老來格外得勁,“況且燕燕都是自學(xué)的,她自己在書房里一個個字地認(rèn),一本本書吃力地讀,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br>
    柏經(jīng)義被懟的面紅耳赤,又不好跟一個書靈計較。反而是柏老夫人有些恍惚,她以為自己忘了,但最初嫁入柏家時的記憶清晰地涌了出來:

    她從沒想過自己出身屠戶之家能嫁給一個讀書人,所以她努力地想收斂,打扮舉止都往從前見過的千金小姐身上效仿,但畫皮難畫骨,畫虎不成反類犬,鬧出了不少荒唐事,最后哭著逃回了娘家,自卑又自責(zé)。

    她還曾努力想去認(rèn)字讀書,能接上他的陽春白雪,不至于總家長里短。但那些字都像鬼畫符一樣,她認(rèn)得艱難,想拿去找夫君求教,又怕他看輕了自己,只能趁他不在時自己泡在了書房自學(xué)。

    沒頭腦地學(xué),自然學(xué)不出什么東西,只會覺得前路艱難。幸好當(dāng)時夫君的好友柳樂山攜新婚妻子白凌薇上門拜訪,她與凌薇一見如故,而且對方點醒了她,讓她不要自加負(fù)擔(dān),夫妻之道貴在溝通,貴在真誠,若是丈夫當(dāng)因此而厭棄她,便是這人不值得她用心,不妨早做決斷。

    所以才有了后來夫妻夜聊,柏經(jīng)義教她讀書之事。只是她讀得淺,能自己讀書了就更偏愛志趣話本,以及四方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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