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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柳舒言瞪大了眼,跟著他一起綴在了李家母子身后。 眼見門要合上了,她連忙上前幾步,用劍鞘插進了縫里,汲星洲已經從旁擠了進去,柳舒言緊隨其后,兩人可謂是配合默契。 李家娘子慌了,把李狗蛋往身后一揣,又掄起了棍棒:“你們是何人?休敢胡作非為!”她、她打不過還能喊!街坊鄰居都看著的! “李家jiejie,我是劍宗的弟子。”柳舒言拿出了自己的玉符給她瞧,而汲星洲已經開始了搜索。第一次見他這么積極,柳舒言有點詫異。 這家小院是一進大小,汲星洲已經過了小院,往主寢走去。 “所以我家是真有”李家娘子見她不似作偽,手一抖,棒棍就掉地上了,抱著狗蛋瑟瑟發(fā)抖。 柳舒言豎著食指比在唇前,示意他們不要提那幾個字,免得被妖物提前洞察。李家娘子忙捂著李狗蛋的嘴點頭。 “你丈夫在家嗎?”柳舒言想起壽包頭先前的話,癥結該在這家的男人身上。 李娘子的臉又白了些,點了點頭,瞳孔在顫抖。柳舒言心下一沉,連忙提劍,足尖輕點,落到了汲星洲身旁。 少年朝她輕額下巴,用口型道:“在里頭?!?/br> 這房子只有一門一窗,柳舒言讓汲星洲守在窗后,自己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劍沖進門內! “狐貍精哪里跑!”她拔劍只做恐嚇,用的是自己的靈壓威懾,果真有一道黑影被她一激,破窗而出! 而汲星洲那頭早有準備,一個捕妖袋一扣,勒緊了繩子,瞬間袋子收緊,只剩西瓜大小的東西在里頭撲騰。 “成了?”李家娘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時,她家男人還處在被人破門而入的驚恐中,表情都尚未收束。 柳舒言看向了汲星洲,他朝她點頭,指向了布袋:“就是這只?!?/br> “恭喜宿主完成隨機任務,捕捉到玄狐一只。經驗翻倍!獎勵經驗值 100,四面骰 1!” 得到雙重確認,柳舒言的心才算是穩(wěn)了。 “天殺的狐貍精竟然勾引我家男人!”李家娘子神情一震,竟也不驚懼了,cao起一把掃帚就沖了過來。 “什么狐貍精?你在說什么?”男人反應過來,上前攔住她。 “你還想騙我?仙長連狐貍精都抓到了。”李家娘子扔了掃帚,用拳頭錘他,“你整個兒心都掏了是吧?魂兒都不要了,若不是這狐貍精吸了你精氣,你至于這么沒神,眼圈黑的發(fā)紫。你若是真著了道,回不了頭,咱兒干脆和離了,你凈身出戶和狐貍精癡纏去,我自個兒把狗蛋養(yǎng)大” 柳舒言看向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狗蛋,偷偷施了個術,幫他過濾一下。 而男人此時已經一把捉住了娘子的拳頭:“你胡說什么?也不怕教壞孩子?!彼崃肆藥茁?,黝黑的臉竟然紅了起來:“這些天晚上招零工,工錢給得高,我想著你手上光禿禿的,怎么都該給你打個鐲子,我就去多兼了幾份工” 真相大白,兩口子抱著兒子和好如初,那這只狐貍 柳舒言和汲星洲翻出了小院,尋了個無人的空地,設好隔離陣法,然后拉開布袋—— 一只玄色的狐貍飛撲而出,剛想朝他們揮爪,就被柳舒言放出的靈威一激,撲通倒地。 倒地后,它翻了個面,朝他們露出雪白的肚皮,搖了搖尾巴。 這是狐貍嗎?這是狗吧。 見沒人理它,小狐貍“嗷嗚”了一聲,狂甩尾巴。 汲星洲看不過去了,卡著它的胳膊窩子,把玄狐舉了起來。心底驟然閃過一絲怪異,仿佛他方才的舉動并不是出于本意,但汲星洲很快就來不及多想,他突然開口:“你不是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嗎?你養(yǎng)了它吧?!?/br> 柳舒言猛地轉頭看向他,聽他繼續(xù)說道:“這只玄狐方開了靈識,離成妖還差得遠,不過比一般的動物聰明些,聽得懂人話。養(yǎng)它省事又能解悶?!?/br> 解悶?柳舒言更覺得詭異了,這話若是換了其他人說,她可能會信,但汲星洲的話他可是當年當著她的面親手把她養(yǎng)的兔子砍頭了的人。 “我以為你不喜歡小動物”千言萬語,她只低頭嘆著說了這句話。 兔子的死,是他們當年關系決裂的導火線?;蛟S在師父,在那長老眼里都無法理解,她從小和汲星洲吵吵鬧鬧,都能烤雞烤到燒山的地步,怎么會因為一只兔子而分道揚鑣。 甚至連汲星洲都覺得他們會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很快就和好。沒想到的是,她真的徹底不理他了。那時候他年紀小,脾性也傲,哄不了就不哄,以為他真把她當塊寶嗎 但聽了藺華成的話后,汲星洲才知道她那時經歷過什么。別看她表面上陽光開朗,實際上每夜都噩夢連連,直到他送了她那把自己第一次煉器的成品匕首時,她才有了幾日好夢。 所以藺華成才準許他們一起玩耍,而他那一刀斷下的兔子頭,卻讓她又陷入了噩夢,想到端午夜趕回家門看到的慘狀——或許在她于坑底做著吃粽子的美夢時,她的家人就是這樣被魔修斷了頭。 而更深層的原因是因為柳舒言被汲星洲那時的表情嚇到了,兔子的血飛濺到他臉上,不過十歲出頭的小少年眼都不眨,冷漠無情,甚至嘴角還帶有幾分譏誚。 那一瞬,她突然意識到——他和滅了她家門的魔修是同一種人,沒有同理心,嗜殺,冷漠他成了她那段時間里,新的噩夢,連看他一眼都無法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