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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頁

    “要想打敗我,還遠遠不夠。”

    話音方落,血刺化回了霧氣,徒留下身上綻滿血洞的兩人無力地倒下。

    柳舒言的發(fā)帶斷裂,一頭墨發(fā)披散下來。薛安的魔紋幾乎已遍布周身,他尤想掙扎地抓向雁翎刀,卻被厚靴踩住。

    “所以啊,你為何要不自量力呢?”重聞側(cè)頭看著他宛若死狗一般掙扎,“乖乖跟著我不好嗎?”

    他用鞋尖把薛安踢起,把柳舒言掉落的白虹劍丟到他身上:“現(xiàn)在再給你一個機會,用這把劍把那個道修殺了,我就任命你為少主如何?”

    薛安提著劍站起,柳舒言側(cè)頭看著他走近,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她識海里尖叫起來,賣命推銷各種護身的靈寶。然劍尖的光方亮,就轉(zhuǎn)頭捅向了重聞!

    他還是要殺他!拼死也要殺他!

    如此不識抬舉,徹底把重聞的耐心耗沒了。他扯住了薛安的頭發(fā),把他重重砸在地上,赤眸怒睜,表情逐漸瘋魔:“背叛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正好你血祭全部激發(fā),就淪為我的養(yǎng)料吧!”

    只見他五指成爪附在薛安的天靈蓋上,運氣一吸,薛安溢出了痛吟,深邃的五官逐漸扭曲變形,青筋暴起,身體像得了羊癲瘋一般瘋狂顫抖。

    魔尊的秘法竟是能夠吸取他人的功力!外頭寒鴉樹上的人約莫就是這般被他吸干了的!

    然他面具漸而紅潤之時,卻是沒發(fā)現(xiàn)薛安充血的眼中閃過的亮光。

    柳舒言藏在墨發(fā)下的手眨眼間多出了一把玄黑的軟劍,在重聞身形滯住之時悄無聲息地貼著他頸項劃過。

    “重聞心性多疑,手中握有多本魔功,不敢輕易演練,也不敢賜予他人惟恐被反噬。我的出現(xiàn),為他解決了這一‘難題’。我有求于他,就需為他做甄別魔功的小白鼠,只有我練成了無事,他才會去上手?!?/br>
    破廟里,少年用石子給她搭出了一個高塔:“這沒事,這也沒事”

    他不敢在重聞身上做手腳,太拙劣了,一定會被識破。

    他是在自己身上下了功夫。

    “這些魔功都被精巧地連接起來,完美地容納,形成了一個平衡點。然后是我——”少年彈出了一塊石頭,高塔登時倒塌。

    他的功力就是打破平衡,讓重聞功法反噬的那個點!

    “柳舒言,那時候出手殺了他!”

    逐光初綻,空中濺起了一道血線,重聞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癲狂與頭顱一同掉落。

    她做到了!她手刃了魔尊!出去吹牛都不一定有人信的事!

    “啊啊啊啊啊宿主你真棒!我都給你錄下來了!嚇?biāo)牢伊?,我差點以為你要死了!”

    “哈哈哈死不了,我就是這么厲害!”

    柳舒言跌坐在地上,連忙服下幾顆凝元丹先穩(wěn)住要炸開的丹田,與識海里狂摳666的系統(tǒng)擊了個掌。

    吐掉了口中的淤血,她興奮過后,扭頭想看看薛安死了沒,卻見少年的手按在了無頭尸的丹田上,抓住了想化嬰逃跑的重聞。

    對喔,魔尊這個級別的修者,哪有那么容易死掉的呢?還好薛安機靈,把他的元嬰抓住了。

    不對!柳舒言猛地反應(yīng)過來——

    他是在反吸重聞的修為!

    第114章 116 汲星洲真正的靈根!

    意識到這一點的柳舒言頓時渾身一寒, 握緊了逐光,準(zhǔn)備出手。

    “柳舒言,我只有吸收重聞的功力才能抵銷血祭的反噬。”察覺到了威脅, 薛安被血絲沖紅的眼眸睨向她,“我這是被逼無奈。”

    “不對, 你是早有預(yù)謀?!绷嫜蕴χ赶蛩?。方才還默契對敵的兩人, 轉(zhuǎn)瞬間就刀劍相向。“你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你從一開始就盯上了重聞的修為?!?/br>
    她早該想到的,重聞要練的邪功都會先讓薛安試練,所以吸收他人修為的功法, 薛安定然也會。他從練血祭的時候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她、包活他自己,都是他達成目的的棋子。

    她不允許前腳剛殺掉一個魔尊,后腳就有一個繼承對方實力的人緊隨而上!

    “柳舒言,與其讓其他人當(dāng)上魔尊,不如由我來?!奔幢銊庖呀?jīng)橫上了他的脖子,薛安手上的動作沒停,不急不慢地開口,“我非好戰(zhàn)之人, 由我繼任魔尊是最好的選擇?!?/br>
    “薛安,你覺得你我之間有信任可言嗎?”柳舒言緊了眉心。

    薛安見此說不動, 換了個說法:“這里是魔界。殺了我,你連天殘殿都出不去?!?/br>
    “你以為我能跟你來, 就沒做好殞命的覺悟嗎?反正你總得死在我前頭。”柳舒言的劍刺破了他的靈氣壁, 正要趁他無法動彈之時解決后患,卻見薛安另一手從袖中一轉(zhuǎn),丟了兩樣?xùn)|西過來。

    一顆蠟丸, 一盞銅座油燈。

    蠟丸有些眼熟,乃同心蠱。油燈卻是妖孽,竟在半空中就嚷嚷出聲:“你竟然真的殺了重聞?大人!大人,饒命!”

    柳舒言一驚,差點舉劍把它批了:“器靈?”

    卻見是燈芯冒起的一縷幽藍色的魂煙,比起器靈,更像是被油燈束縛的殘魂。

    “你見過,不過那時他穿了別人的皮?!毖Π驳暤?。

    穿人皮這種惡心的事,柳舒言立時被喚醒了記憶:“百相魔人?他竟然還活著,還、還被你做成了油燈?”一時竟不知該說誰更兇殘,只能是惡有惡報。

    “狡兔三窟,何況這種皮都沒的人。你們太小看老魔了,若非我?guī)椭瘴?,佛子繼任大典怎么會順利?!毖Π猜唤?jīng)心地點頭,瞥了眼已逐漸無力掙扎的元嬰,重聞連尖叫都做不到了,只在別人眼中出現(xiàn)的恐懼終于降臨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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