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耳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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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聲音?” 伴隨著一聲悶響,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女性的叫聲從屋里傳來,直接打斷了修女正在進行的匯報。這響動把邊境也嚇了一跳,想要進屋查看可害怕被修女看見格蕾婭,可如果現(xiàn)在裝作沒事人一樣……好像也不像是正常反應。邊境臉上滑下一滴冷汗,趁修女一個不注意飛快轉身、開門、進屋,然后咚的一聲,再度合上的門擋在修女眼前。 修女被這過于迅速的動作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誒,誒,???!邊、邊境神父,怎么了,里面發(fā)生什么了!您開開門呀!” 邊境一進門就看見格蕾婭撅著屁股毫無姿態(tài)地摔在地上,被掀起來的裙子因為剛才動作的沖擊把她的頭蓋住了,只有白花花還一片泥濘的臀部露在外面,讓這個莊嚴的房間頓時變得像風俗場所。邊境臉上一紅,但還是趕緊沖了過去,把裙子從她頭上弄下來,帶著一臉嫌棄掏出她嘴里完全濡濕的手帕。 “這手帕……送你吧……” 邊境覺得自己這會說出這話,不像是腦子沒病的樣子。 不幸中的萬幸是格蕾婭被折騰得夠嗆,根本沒精力思考他說的話幾個意思。邊境眼疾手快在她身子癱軟前一把接住,這才才沒讓她臉再著一次地板,他無奈地長吁一口氣,抄起她的雙腿把抱到了沙發(fā)上。 “邊境神父!神父大人開門啊!不要做對不起……嗚哇!” “你聲音太大了。”邊境把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把修女讓進室內,“她剛睡著。” 修女不明就里,往屋里一看才明白他說的是格蕾婭。格蕾婭頭上冒了很多汗,雖然閉著眼睛但很明顯睡得一點也不舒服,眉頭緊縮。 “阿婭meimei!她怎么了?” “生病了……?!?/br> “誒,剛剛出去還好好的?對呀,她不是出去買釀酒用的葡萄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修女看著格蕾婭難受的樣子倒也十分焦急,只是那些無心的話語在邊境耳朵里像極了拷問。他吞下一口唾沫,面不改色的開始編瞎話:“剛剛回來的。她不舒服,就來找我了。” “她說怕被你們知道了擔心,才不讓我告訴你們,所以剛剛……” 說到這里邊境戛然而止,留給對方完美的瞎想和感嘆空間,修女的態(tài)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忙為她剛才的懷疑鞠躬道歉。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擅長騙人了?邊境看著完全被他騙住沒有絲毫懷疑的修女,嘴角抽搐,反正把理由都推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魅魔身上。 他好說歹說才把想留下照顧格蕾婭的修女哄走,關上門的一剎那才感覺到額頭傳來陣陣疼痛,那是剛才緊張所致。他掐了兩下眉心,坐到沙發(fā)邊上,格蕾婭小小一只根本沒占多大面積。 沙發(fā)因為他的重量輕微塌陷,這本來是極小的變化卻把格蕾婭弄醒了?!澳阍趺礃??”邊境仰面朝天,一副十分疲倦的樣子掐著眉心,不用看都知道她醒了。 “……黏糊糊的,好難受。” “等會給你打水。” 格蕾婭小聲答應著,滿臉倦色地坐起身,縮在沙發(fā)的另外一腳,緊緊抱著自己蜷起的雙腿。她猶豫許久,還是開口道:“……被認出來了?!?/br> “什么?”邊境一時沒跟上,但馬上反應過來估計是剛才墻那頭的男人,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右邊幽幽傳來一句“被認出是魅魔了”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他知道你的身份?看見你的臉了?怎么回事,你從頭說。” 格蕾婭于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倒退回憶,從走出水果店說起,沒有任何潤色,只有干巴巴的陳述句,一直說到自己跑進了小巷。講到自己卡在墻里時還因為害羞把頭貼在腿上,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恐懼邊境責罵她,埋著頭不敢看他。 沉默是恐怖的,那比邊境立刻暴跳如雷更加恐怖,比桑吉用臟話罵人更恐怖,好在很快她就聽到了長長的嘆息聲。 邊境揉著愈發(fā)疼痛的眉心,語氣莫名溫和,竟然有幾分在安慰格蕾婭的感覺?!皼]事,你穿著修女服,大家都知道你是教會的修女,而他不過是個大白天喝醉酒的流氓。沒有人會把他的話當回事的?!?/br> “……”格蕾婭不敢輕易茍同,雖然沒能和周圍每一個圍觀的人對視,那種情況會害怕恐懼再自然不過。 “就算他把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放心吧?!?/br> “嗯。” “但的確是個麻煩,你當初生活的地方離這里應該挺遠的,這樣都能碰到……”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邊境盯著空無一物的高聳的天花板自言自語,“你要是不放心,把這個借給你戴。” 格蕾婭抬起頭,看見邊境伸過來的手上放著一只精致的十字架耳環(huán)。 “這是?” “偽裝容貌用的,可以進行微調,雖然現(xiàn)在來說周圍的修女會覺得奇怪,但總能夠糊弄過去?!彼f完就察覺到格蕾婭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的臉,甚至還稍微湊近了一些。 “沒有變化?” 邊境摘下另一只耳朵的耳環(huán),原本和普通人一樣的耳朵立刻變長變尖,變成了一雙典型的魅魔尖耳,甚至比格蕾婭的還要長上幾分。 格蕾婭一下子來了興致,挪到邊境身旁,一邊看著他的眼色,一邊伸出手撩開他擋住耳朵的頭發(fā),近距離觀察起他的耳朵。邊境還是第一次把屬于魅魔的身體部分展示給別人看,明明只是被瞧了耳朵,不知怎么臉上逐漸發(fā)熱,連忙趁耳朵沒染色拍開格蕾婭的手,把耳環(huán)戴回左耳。 “來吧,我?guī)湍愦騻€耳洞,之后就不怕被人認出臉了?!?/br> 邊境自然地伸出手去撩格蕾婭的頭發(fā),也沒想過詢問她想戴在哪邊,反正左邊打完不喜歡那就給右邊打,不如說反正兩邊都要打,先打哪邊都無所謂,可格蕾婭卻反應巨大,比他的手還要快上幾分地躲開,縮到沙發(fā)對面還不夠,還用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不想戴?” 邊境不解,她那樣子像是這耳環(huán)是要害死她的兇器。 格蕾婭狠狠搖頭,只是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手里的耳環(huán),更確切的說是看著耳環(huán)的尖釘。邊境有些不耐,站起身靠近,這一次格蕾婭干脆從沙發(fā)上摔到地上,兔子一般跳起來就往門外跑。 “站住?!彼睦锱艿眠^邊境,本來邊境就比她更靠近門,她繞這一大圈非但沒甩開他,倒像是自己一頭撞了上去。從來沒有反抗過邊境的格蕾婭這一次像聽不見那站住兩個人,雖然腿是停下了,可身體還在努力掙扎。 不,那不是掙扎,邊境抓著她的手腕,發(fā)現(xiàn)格蕾婭的臉比剛才還要蒼白,終于明白她是在顫抖。 不會真的生病了吧?邊境一時懷疑,但很快就打消腦海中這個無稽的念頭,魔物怎么可能會生病呢,更別提她剛還吸取了人類jingye,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不要,我不想……再……穿孔……” 格蕾婭發(fā)白的嘴唇囁嚅著吐出幾個字,她聲音極小,來一陣風就能把那些話語像白云一樣吹得一干二凈,可邊境還是聽到了。 “再,是什么意思?” 最近在聽古典交響樂,查爾達什舞曲好好聽啊,可是聽音樂就不能寫文,太遺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