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王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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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fēng)吃醋這種事,蕭天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自動過濾掉楊偉說的話,也不多說,拉著柳月下去其他地方逛去了。 幾個人在這里面呆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就把東西買的差不多了。 楊偉果然是最有錢的,他買了一把叫做“縱虹劍”的古劍,花了近兩百萬,據(jù)說是被茅山祖師開過光的神兵利器,端的是財大氣粗。 他在眾人面前吹噓了一番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放到帶來的璋木盒里。 買的最少的就是蕭天,他把他那句家族不依賴外物的說法貫徹到底,除了自己買了把金剛傘,花了一個黑色塑料錢幣,和柳月下送的黑驢蹄子,其他什么都沒買。 至于柳月下,他后面又陸續(xù)了買了鎮(zhèn)尸銅鏡,星官釘尸針和摸金符。 王占山和汪百靈也買了一些其他下斗的物件,很多都是蕭天以前沒見過了,他也沒過問。 還有那些基本的,像洛陽鏟,火把,繩索,火折子這些,汪家主持這一次下斗的,東西也不貴,所以他們給每個人都備了一份。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他們一行人帶上原本采購好的干糧,這就往大山里走去。 他們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在燕山北面,靠近灤河和喜峰口那一代,具體的地點無從知曉,只能夠到了那邊再找,畢竟當(dāng)?shù)厝艘仓皇侵纻€大概,要是有確定地點的話,早就自己挖了或者上報國家了。 燕山地險,無法驅(qū)車直達(dá),這也是他們選擇步行的原因,但是真的走起來之后,那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他們肩上還背著那么多東西,對人體的耐力是個非常大的考驗。 蕭天因為是軍校里出來的,而且在基地一直接受嚴(yán)酷的訓(xùn)練,所以感覺倒算可以。 反倒是楊偉,或許是在家族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這位倒斗公子哥是一群人中最吃力的,不過幸好他的東西也不多,倒也是勉強(qiáng)能跟上。 至于汪百靈,也是讓眾人吃了一驚,別看這一副冰山模樣,走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相當(dāng)?shù)姆€(wěn)健,這讓蕭天和柳月下都是刮目相看。 他們就這么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晚上仍舊還有大半的路程。 山路崎嶇險阻,他們不敢夜行,在一個風(fēng)小的山坳里搭起帳篷,輪流守夜,等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吃了些干糧,就又繼續(xù)趕路了。 略顯枯燥的徒步,對于這些常年倒斗的人來說,倒也習(xí)慣了,蕭天和柳月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這一路上算是真的結(jié)了伴。 一直到下午日頭快落入山后,他們終于到了喜峰口。 喜峰口,在古時候稱盧龍塞,是打通中原和關(guān)外的一道必經(jīng)之路,所以這里也是昔日的兵家必爭之地,從漢代開始,就有漢人在這里設(shè)隘口戍守邊關(guān),一直到明朝時,在原有秦長城的基礎(chǔ)上修繕延伸到了這里,并設(shè)立喜峰口關(guān),這里也因此得名。 過了現(xiàn)在現(xiàn)代,隨著灤河水位的上漲,昔日的關(guān)隘已經(jīng)被河水浸沒,只留下兩邊長城的殘垣斷壁,看著有些蕭瑟凄涼。 這一處,古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戰(zhàn)死埋尸,只不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沉到了灤河水底,灤河水急,沖刷著河床,那些埋骨也不知還剩多少。 游客在這里看的是風(fēng)景,但是蕭天他們到了之后,從空氣中感覺到的卻是那些無盡的亡魂和空氣中透著的陰冷。 因為已經(jīng)快到旁晚,他們加快了上山的腳步,等翻過喜峰口,王占山找到制高點,舉目凝神就開始望氣了。 倒斗,和看病一樣也分成了“望、聞、問、切”四部分,早時劉忠裝扮成江湖郎中,去山人中套出古墓的大概位置,這就是所謂的“問”,而現(xiàn)在王占山凝神望向遠(yuǎn)處那一處處遠(yuǎn)山,就是所謂的“望”了。 墓xue,一般講究依山傍水,這里燕山灤河,自然是古墓的絕佳坐落之地。 傳說人眼瞇到一定程度的細(xì)縫之后,能夠看到墓xue上方彌漫的“尸氣”,所謂的“尸氣”,其實也就是血?dú)?,?dāng)然,這種東西玄乎的很,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而現(xiàn)在很明顯,王占山是個能手。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抬眼從上至下,那眼皮慢慢合攏,原本彌勒佛笑般的模樣,此時卻散發(fā)出一股莫名的專注,舉目遠(yuǎn)眺,似乎要把遠(yuǎn)處綿延起伏的山巒給看穿一般。 這一望,竟然就是大半個小時,一直到王占山收回神,日頭已經(jīng)全落入了山下,只剩下散射出的日光,依舊照亮著大地。 用不了多久,這天色應(yīng)該就快暗了。 王占山收回神,彌勒佛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接著就走到眾人的旁邊,笑著說道:“咱們的運(yùn)氣還不錯,那古墓在兩條山之外,明天應(yīng)該就能到,估摸著晚上就能打盜洞了?!?/br> 劉忠聽到王占山說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喜色,笑著開口說道:“好,那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歇息,明早就出發(fā)?!?/br> 他說完,把目光望向汪百靈,征求她的意見。 汪百靈也沒多說,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也是舉目眺望王占山所說的那地方。 汪百靈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沒意見,這走了一天也累了,早早的搭起帳篷,留下人守夜,跟著就睡了。 這一晚,蕭天守后半夜,所以這會兒他吃了干糧,早早就鉆進(jìn)被窩睡覺了。 或許是一天的走路讓人感覺到疲憊,蕭天躺下后沒一會兒,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自己突然又醒了過來,而且到了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 四周霧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他一個人置身其中,他扯開嗓子喊了幾聲,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喊不出聲音,就好像嗓子被什么東西給封住一樣。 詭異的場景,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害怕起來。 他伸手掐了掐胳膊,竟然沒感覺到痛,這讓他意識到眼前的是一個夢。 但是他努力的想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睜不開眼睛,那眼皮就好像灌了鉛一樣,說不出的沉重。 異常煩cao的情緒壓抑在他心頭,就在他整個人快要被逼瘋了的時候,遠(yuǎn)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身影慢慢的靠近,那竟然是一個穿著九龍帝袍的帝王,頭戴珠簾冠冕,手執(zhí)一把利劍,劍刃寒光逼人,他依稀看到劍身上鐫刻有“赤霄“二字,劍柄處七彩珠,九華玉。 “赤霄劍?” “劉邦?!“ 接連喊出兩聲,猛然間,蕭天發(fā)現(xiàn)他的嗓子突然能夠說話了。 就在這時,那個帝王在他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手斜執(zhí)赤霄劍,嘴里開始緩緩開口說道:“自赤霄斬白蛇,至高祖一統(tǒng)天下,其下亡魂無數(shù),我奉先祖之名,以身鎮(zhèn)守,生人勿擾,望君速速離去。如若不聽勸,待赤霄出世,必將血雨腥風(fēng),天下大亂,彼時無人可鎮(zhèn),茫茫蒼生,生靈涂炭……“ 蕭天在遠(yuǎn)處站著,聽著那個帝王口里說的話,似乎他并不是劉邦,好像是劉邦的后裔? 蕭天這會兒瞇著眼仔細(xì)想去看清那皇帝的臉龐,但是似乎有一層霧籠罩在他的眼前,他怎么樣都看不清。 正當(dāng)他繼續(xù)努力去看的時候,“嗖“的一下,之前墓xue中那清朝女尸的臉突然猛地一下閃現(xiàn)到他眼前,他整個人心臟猛地一跳,接著”啪嗒“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頭頂是塑料紙的帳篷,蕭天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劉忠和王占山都睡在旁邊,汪百靈則是睡在角落。 “原來真的是一場夢……“蕭天心里嘀咕了一句,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一直想著赤霄劍的事情,晚上就夢到了…… 他坐起身子,看了看熒光的手表,差不多過了12點開了,朝帳篷外望了望,篝火閃動的火光還在,他接著就站起身。 走出帳篷,感覺到空氣中透著的寒風(fēng),蕭天收了收衣領(lǐng),接著就朝著篝火旁走去。 上半夜是柳月下在守,這會兒蕭天過去看到他,直接就走了過去。 柳月下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是蕭天,往篝火里放了幾根柴火,笑著說道:“豐兄,來,過來坐下吧,這邊暖和。“ 蕭天走到那邊,擦了擦石頭上的灰塵,跟著就坐到了蕭天的旁邊,開口說道:“月下兄,你守了半夜也累了,回去睡吧,后半夜輪到我了?!?/br> 柳月下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剛才瞇了一會兒,不困,以前我一個人下斗的時候,都經(jīng)常不睡覺的?!?/br> 蕭天聽到柳月下說的,整個人心里突然一陣踏實,或許是散修盜墓賊的身份,又或許是那種神秘感,他總覺得柳月下給人一種安全感。 柳月下從旁邊掏出些干糧,遞給蕭天說道:“來,半夜又餓又冷,吃點……“ 蕭天這會兒醒來確實也有點餓,也沒拒絕,笑了笑就接了過來。 吃了幾口,蕭天挑開話題問道:“月下兄,你是怎么進(jìn)入到倒斗這一行當(dāng)?shù)???/br> 柳月下笑了笑說道:“倒斗啊,當(dāng)然是為了養(yǎng)活自己,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愛錢,要我去混那些小白領(lǐng)什么的,我怕是這輩子都會覺得憋屈的慌?!?/br> 蕭天聞言笑了笑:“月下兄倒是坦誠的很?!?/br> 柳月下跟著笑了兩聲,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轉(zhuǎn)頭說道:“得了,我們兩也別兄啊兄的了,文縐縐的很,你叫我月下就行了,我叫你少豐,這可親切多了……“ “這不是你先開口的么,還是豐兄……”蕭天腦海中無語的閃過一絲想法,不過嘴上卻是笑著開口,”月下,那也好……“ 兩個人在后半夜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困了就輪流瞇一會兒,這難熬的后半夜在不知不覺中也就過去了,直到天際發(fā)白,帳篷中的人也是相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