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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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朗冷笑一聲,一點旁邊的石凳道:你少動手動腳的,老老實實的坐下,朕有事問你。 他全然忘了方才明明是他先動的。 顧遠箏也不拆穿,乖順的坐下了,抬頭望著邵云朗輕聲道:陛下要問郢王南下之事,臣到底知不知情? 他斂起笑意正色道:臣知情,卻知道的晚了幾日,彼時葉桓的信件已經送出,郢王南下已成定局,臣只能在叛軍中安插人手,同時及早準備京中布防,臣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 算你有分寸。邵云朗哼了一聲,那些信件我看了,筆跡仿的確實毫無破綻,我本想著能仿你的字不算什么本事,但他竟然能將你的一些行文習慣也仿出來? 邵云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顧卿,此人知你甚深??? 小五,你在吃醋嗎?顧遠箏笑了笑,伸手勾住邵云朗的小指,拉過來細細把玩,他養(yǎng)父是慶安二十五年的工部尚書,叫石軌。 邵云朗對此人有些印象,但也知道的不多,畢竟那時候他常年都在西南喝白毛風,聽顧遠箏提起,略有些遲疑道:這人是不是被邵云霆冤殺了? 對,此前群臣對邵云霆已經多有不滿,猜疑的種子已經埋了下去,只差一人將它催發(fā)成芽。顧遠箏淡淡道:石軌就是這催發(fā)之人,他為人忠厚,他一生只做了一件錯事,就是被邵云霆脅迫著偽造鹽引,實情敗露后,便被邵云霆推出來頂罪,于問罪的前夜,闔府自焚,慘烈異常。 這便和老三口中養(yǎng)父一家被殺對上了,葉桓的養(yǎng)父應當就是石尚書。 又是放火這一套邵云朗嫌惡的皺眉:偽造鹽引是重罪,卻也不至于牽累親眷性命,至多流放邊地,他竟不給人留活路? 顧遠箏:正是因為足夠慘烈,邵云霆才自此失了人心。 邵云朗揚眉,這事和你有關系?不然葉桓盯著你干什么? 因為火是我放的,石軌是我殺的。顧遠箏漫不經心的在邵云朗掌心畫了個叉,但葉桓是怎么看到的,我便不知了。 邵云朗抓住他那根修長的手指,神色驟然凝重起來,他俯身盯著顧遠箏的眼睛,沉聲道:你殺了石家全家? 若非如此,不足以撼動太子一黨的根基。顧遠箏直視那雙茶色眼眸,涼薄的輕笑一聲,陛下要為葉桓申冤? 顧遠箏!你做這種混賬事?!邵云朗甩開他的手,焦躁的轉了一圈,似是想找個趁手的東西招呼他一下,沒找到又轉了回來,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顧遠箏被他拎著站了起來,對上邵云朗燃著怒火的眼睛,和紅了的眼眶。 他聲音發(fā)抖,不易察覺的有些哽咽,你做這種事,對得起你自己嗎?! 似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顧遠箏神色怔愣一瞬,他喉結滾了滾,方才低聲道:我以為,你會厭惡我如此行事 你這么做是為了誰?!我他娘的一輩子也不會厭惡你!邵云朗冷聲道:但你做了孽,死后等著下地獄吧。 顧遠箏沉默了一瞬,嘴唇動了動,我知道 我陪著你。邵云朗啞聲道:刀山火海大不了我背你走。 他在西南打仗,每一天都在死人,那時他覺得慶幸,顧遠箏留在京城也是好的,至少沒有明槍暗箭。 可想來雍京城內,那么多只攪弄風云的手,乾坤未定之前,誰又不是如臨深淵,一步踏錯便是尸骨無存。 他在戰(zhàn)場上,后背尚且能交付給袍澤弟兄,可顧遠箏在這里,卻是虎狼環(huán)飼,想要和他們一爭高下,就要變得比他們更兇惡狡猾。 如邵云霆之流,做這種事他們只會為陰謀得逞而沾沾自喜,可顧遠箏與他們不同,不知道多少個深夜,他會也此輾轉難眠。 會做噩夢嗎?邵云朗輕聲問。 不會。顧遠箏干脆道:我就殺了石軌一人,他家里人我送北疆去了,做什么噩夢? 邵云朗: 他好半天才聽明白顧遠箏說了什么,遲緩的眨了眨眼睛,方才還在強忍著的眼淚吧嗒一下滾出來,邵云朗掛著那滴眼淚,僵硬的扭頭問:你說什么? 顧遠箏舉起手退了一步,邵云霆買通衙役,要在路上把石家人殺干凈以絕后患,我與石軌達成交易,他將完整的證據交給我,我救他家人逃出生天,當然他的尸體必須要有,一則是為了取信邵云霆,二是因為他本就是該死之人 他看邵云朗臉色不對,立刻露出個深情款款的笑意,眸光似瀲滟春水般蕩了過去,試探道:陛下 顧遠箏!! 小院里炸出一聲咆哮,驚得靠樹打盹的阿陶一機靈,趕緊笨手笨腳的也爬上墻頭,只見他家陛下脫了靴子,掄圓了扔出去,正中顧相胸口,留下了腳印子。 哎呦阿陶不敢大聲叫,只能壓著嗓子說:陛下,儀態(tài)!哎呦!這怎么又脫一只啊 顧遠箏避過丟過來的第二只靴子,迎面又對上邵云朗揮過來的拳頭。 自他受傷以來,邵云朗便把他當成個瓷瓶般小心翼翼的,這還是多年來第一次動手,可見是真氣的狠了。 他扣住邵云朗的手腕,又捏住另一只招呼過來的拳頭,順勢將人一扭,圈進了懷里,為此硬是被邵云朗用手肘砸了好幾下。 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顧遠箏倒吸口冷氣,將人抱的更緊,俯身一口叼住邵云朗的后頸。 我cao 邵云朗半是呻吟半是罵的哼了一聲,被唇舌廝磨的那一小塊兒皮rou格外的敏感,他背脊一麻,仍是不甘示弱的踢了兩下顧遠箏的小腿。 顧遠箏低低的笑,繾綣纏綿的吻稀碎的落在邵云朗后頸,又挪到耳廓處親了親。 一聲嘆息伴著氣流鉆進邵云朗的耳朵里,顧遠箏輕聲道:石家那件事我想了很久,自然是全殺了穩(wěn)妥,若有一人走漏風聲,邵云霆都會即刻發(fā)現(xiàn)我暗中的所有部署,屆時非但搬不倒他,還會引火燒身。 他見邵云朗不再掙扎,干脆將人抱起來,只穿著襪子踏在地上會著涼。 將人抱到石桌上,又撿回丟了老遠的靴子,半蹲下掐著腳踝拍掉襪子上的灰土,顧遠箏拎著靴子給他套上。 那些年與太子斗的厲害,死去的人里也有無辜者,但若是能救,我還是想著救一救,便當做是贖罪了,總不能破罐子破摔。顧遠箏抬眸,沖著邵云朗笑了笑,所以才有方才那番話,想著若有一日尋仇的找上門,小五你不要厭棄我。 說的什么屁話。邵云朗罵了一聲,把人拉起來,疼嗎? 顧遠箏拍了拍胸口鞋印,點頭道:疼。 你活該。 話是這么說,邵云朗還是伸手給他揉了揉腰腹。 指尖觸到的布料柔滑輕盈,邵云朗盯著那海棠暗紋看了許久,突然想起這不是他年少時最愛的樣式嗎? 當時景華宮中共兩匹,一匹紫棠色的他裁了件外袍,另一身 這不是我當年送給小妹的嗎?怎么穿到你身上了? 顧遠箏面不改色的胡扯道:我喜歡這個顏色。 你從未穿過這個顏色吧?邵云朗好笑道:就算你喜歡,你怎么能同小孩搶衣服???還要臉不要? 顧遠箏也笑了,黑眸中絲毫沒有悔意,彼時可不如此時,陛下還什么都沒送過我,憑什么送那丫頭,就該是我的。 嘖,不要臉邵云朗笑道:倒是得我?guī)追终鎮(zhèn)鳌?/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遠箏:老婆送的布料?拿來吧你! 感謝在20210906 01:02:17~20210906 23:1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嚴夢歸嚴大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3.第 63 章 顧遠箏試圖讓陛下留在相府過夜, 被邵云朗無情拒絕了。 因為這件事,承云殿里又堆積了一摞奏折,邵云朗要回去看看到底是哪幾個在其中渾水摸魚。 翻墻離開, 趕在宮門落鎖前回了宮, 再批閱完奏折已經是深夜, 邵云朗站起來走了一圈,活動著僵麻的腿, 又想起顧遠箏這一連串詭計, 頓時覺得頭疼。 他要是力排眾議, 仍讓顧遠箏做這個丞相也不是不行, 畢竟顧遠箏本就是清白的。 但正如他之前思慮過的, 朝臣對顧遠箏已經生了嫌隙,世人大多以己度人,他們會想顧遠箏復位后, 能毫無芥蒂的對待他們嗎? 從此他們再看顧遠箏的一言一行,沒深意也要曲解出幾分深意來。 直到回了龍宸殿, 邵云朗還在想這件事,沐浴后被人服侍著躺下, 才感到沉重的倦意。 已是丑時了,邵云朗翻了個身, 擁著薄被闔眼,覺還是要好好睡的, 其他的事明日起來再琢磨。 殿內一片靜謐,偶爾能聽見外面草木之中傳進來的一兩聲鳥鳴蟲啼, 聲音不大,在夏夜里還有幾分催人入眠的雅趣。 博山爐里燃著味道極淡的安神香,是顧遠箏親手配的, 香味淡,但藥效不錯,邵云朗常年行軍打仗睡得不踏實,用上一點這個香料便能睡得沉一些。 如果顧遠箏在這過夜,那便不用燃這香了,畢竟顧遠箏身上的白檀信引就能讓陛下放松下來。 值夜的小宮人也困了,靠著外殿的門打瞌睡,他頭一點,又驚醒過來,就這么剎那間的功夫,他錯過了檐上翻身下來的黑影。 香爐上白色的煙霧被風吹的一歪,身形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的推窗翻了進來,四處看了看,一步步的靠近帳幔低垂的床榻。 來人伸手去撩簾子,卻在下一刻飛身后掠。 雪亮的刀光迎面而來,帶著兇戾的殺意,邵云朗動作悍利迅捷,刀勢綿延層疊如怒濤,轉瞬便將人逼至角落。 眼見刀刃就要落在肩上,赤手空拳的刺客終于扛不住了,一扯蒙著臉的花布,低聲道:等等! 垂在肩上的長發(fā)被削斷一縷,邵云朗一見那張帶著胡茬的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刀刃一轉架到來人脖子上,壓低聲音罵道:顧遠棋!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夜闖宮禁,當誅九族! 你睡覺在床頭放刀?!顧遠箏知道嗎?!顧二震驚了片刻,見邵云朗臉色難看,趕緊抖了抖手里的花布,我蒙著臉呢,沒人看見。 你當朕不是人?!邵云朗不買賬,又壓了壓刀柄,誰讓你從北疆回來的,你還敢擅離職守! 顧遠棋正要說什么,有人急切的敲門,是聽見動靜的宮人在外面小聲問:陛下?可是有事吩咐? 邵云朗瞪了顧二一眼,收了長刀,揚聲道:無事,枕頭掉了而已。 宮人的影子晃了晃,又守在門邊不動了。 邵云朗赤著腳踏過地毯,盤腿坐到一旁的矮榻上,嫌棄的看了一眼風塵仆仆的顧遠棋,別踩地毯,你鞋太臟。 顧遠棋默默收回抬起的腳,有求于人讓他表現(xiàn)的格外乖順,他把靴子脫了,這才走過來,低聲道:葉桓陛下打算怎么辦? 關你什么邵云朗想到了什么,拖長了聲音,哦 他怎么忘了,那人還是顧二的心上人。 再借著月光一打量顧遠棋,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和顧遠箏殊無二致的臉,此時眼下青黑,臉頰微凹,還帶著些胡茬,一副夜以繼日拼命趕路的樣子。 但還是不對啊 邵云朗奇道:從北疆回來至少要三日路程,你就是把馬往死里跑,不間斷的換馬,那也得一天一夜能回來吧?白日葉桓剛下獄,晚上你就回來了?你長翅膀了? 臣原本不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所以早就出發(fā)了,擅離職守確實是臣失職,但情況緊急所以便先回來了。 顧遠棋低聲解釋,漆黑的眼瞳里一絲微光都沒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低著頭,半晌又說: 臣想起前段時間刺殺臣兄長的那把驚蟄弩,它之所以是多出來的一把,是因為有人在北疆看過圖紙,過目不忘的記住了機扣構造,回來后私下復刻出來的,所以材質并不是北疆的金楊。 聽到刺殺二字,邵云朗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愈發(fā)難看,強忍著聽完顧遠棋的話,他冷聲道:葉桓還刺殺過顧遠箏? 顧二愣住了,小心翼翼道:陛下,你不知道?。?/br> 他以為是邵云朗知道了,兩件事一并清算,才一氣之下把人給關起來了,竟然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