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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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小小的爆音突然響在上空。 老人忽然覺得頭頂有點涼,他抬頭一看是翻攪而起的颶風粉碎的天花板,正卷席著粉屑從上方呼嘯而過。 老人: 終于,金棕色眼瞳的青年緩緩望向了他。 只是那雙眼睛里分明的動搖,卻立即讓老人不詳?shù)念A感抵達頂峰。 總獄長蒼老的面皮抽動,額角蹦出青筋,語氣陡然犀利,你該不會是想不戰(zhàn)而逃吧? 總獄長:臟話.jpg! 另一邊,正在趕路的陸糜停在了最后一道閥門前。 一區(qū)。 門上大大的標記寫著。 就是這里了。他一揮銀槍,破開熔漿升起的晦澀濃煙。 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九層越發(fā)像爆發(fā)的火山口,滾滾濃煙已經(jīng)到了完全遮蔽視野的程度。 呼 隨著最后的大門被徹底打開,一陣狂暴的風突然從通道深處涌來。 呼嘯的狂風像游弋的狂龍一般,穿梭而過。 陸糜的衣角在風中劇烈翻飛,他下意識伸手擋在面前,周圍的濃煙像被驅(qū)趕的野獸,咆哮著沖出通道之外,四周為之一凈。 陸糜回頭望了眼清空通道的狂風,似乎覺得奇怪,眉頭微皺。 砰! 就在這時,通道內(nèi)的一扇門被整個踹了出來,直直地向陸糜壓來。 他一槍穿過門扉,反手將它甩到了身后。沒有去管大門撞上墻壁的轟然巨響,他直接看向通道內(nèi)正緩緩走出的一道高大身影。 又是機器人? 不,不對。 陸糜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機器人跟之前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他的眸光落在機器人的關(guān)節(jié)上,總覺得這軀殼仿佛套在外面的甲胄一樣。 前方禁止通行。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機器人身上傳來。 陸糜不由一挑眉,呵,這話 雖然不覺得你能聽懂。他看向面前的巨大機械,不過我是來找總獄長的,就跟他說是肖倫要找他。 肖倫是誰?銀眸青年話音剛落,機器人便立即問道。 不知為何,陸糜從這電子音里聽出來一股莫名的不高興,他探究地看過去,你能自己思考?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機器人立即雙手蓄力,卻并不是如同之前機械部隊那樣的激光炮,而是手腕處變形出的雙刃。 隨后,機器人周身的氣流陡然狂暴,如同脫韁的颶風般朝著陸糜瞬間襲來。 雙刃與槍尖猛地相交,僵持在空中一秒,銀槍順著刃身一路滑至機器人面前。 在距離拉近后,陸糜從這個機器人體內(nèi)聽到了一道不穩(wěn)的呼吸聲,他似乎愣了一下,你 空置的另一把刃將銀眸青年格擋到一邊,陸糜不得不向后跳離開原地,他落在一道就近的巖石上,翻轉(zhuǎn)手腕持槍而立。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巨大的獅鷲與蠻蛇出現(xiàn)在通道口,望向這邊。 獅鷲煽動雙翼,破開蔓延至腳邊的熔漿,口吐人言道:你還在這里浪費什么時間? 蠻蛇對獅鷲翻了個白眼,這么不會說話,活該沒人要。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對方的鄙視,獅鷲剛要炸毛,蠻蛇便冷靜地無視對方轉(zhuǎn)而對陸糜道:熔漿開始朝著第八層墜落了,上三層以外的地方?jīng)]有可以承載高熱的材質(zhì),按照這個進度塔爾塔羅斯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你還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最好盡快。 說完,蠻蛇率先踏出一步,看了眼陸糜跟前的機器人,我們可以幫你擋住它。 陸糜敏銳地察覺到機器人內(nèi)部的那道呼吸猛然急促了一下。 啊,果然生氣了吧。 不用。陸糜槍尖翻轉(zhuǎn),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很快就可以解決他。 說完,他抬頭看向面前冷冰冰的機械,目光仿佛透過軀殼看清楚了什么,隨即,他銀眸微動,嘴邊露出一抹笑。 附魔 銀色的風,突然纏繞上他手中的銀槍,像飄散的綢緞,凜冽又恣肆地飛舞。 面前的機器人忽然呆住似的一動不動。 但銀眸青年并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他橫槍于胸前,說:千風的化身,喀諾,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我若呼喚你的名,你應把你的力量奉獻于我】 這是寫在密鑰之書上最初的契約,但是 拒絕也可以哦,沒關(guān)系,比起使用你們的力量我更喜歡那些知識,所以這并不是非要遵守的鐵則。 在后來青年曾經(jīng)澄清過這么一次,只要他們拒絕的話,就不會強行征用他們的力量 只要他們拒絕的話 然而下一秒,聚集起狂風的銀槍爆開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那個被呼喚的名字回應了他的期待。 風能席卷過周遭的一切,獅鷲等人不得不瞇起眼睛抵擋鋪天蓋地的砂石,就連蠻蛇也驚嘆,何等驚人的能量! 第九層的熔漿一瞬間被颶風掃到了一邊,在槍尖近乎凝為實質(zhì)的能量中,陸糜朝著面前的機器人徑直揮去。 時間仿佛停止在此刻。 直到陸糜的聲音再度響起,千風的惡魔會被風殺死嗎。 啊空氣中,不知是回應還是嘆息的聲音。 在散落一地的機器人軀殼里,一道身影靜靜地躺在零亂的零件中,他一手輕輕擋在額前,逆光望向緩緩走到他面前的銀眸青年。 不知道呢。金棕色眼瞳的人低吟一聲,不知是挫敗還是興奮地一扯嘴角,但也許能夠被你殺死。 陸糜神情一松,將銀槍收到身后,俯身向地上的青年伸出手。 喀諾毫不猶豫地握上去,借助對方的力量站起,然后抱怨似的將身子靠在對方身上,下手太重了吧。 陸糜姑且沒有推開對方,那不是你借給我的嗎。 知道這力量是用來打自己的,還給這么多怎么看有問題的都不是他吧。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刺人的注視。 陸糜一回頭,對一臉懵圈和復雜的眾多異種解釋道:這是我認識的朋友。 眾位異種當然看出來了,在喀諾脫掉機器人軀殼后,對方身上那股強大的氣息就沒有再掩藏過,連空氣中的每一道風都流通著充滿壓迫感的力量。 獅鷲看起來有些無法接受:深淵中的高位惡魔,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然而喀諾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意思,直到陸糜也向他投來好奇的視線,陸糜回憶似的說道:上次見面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吧,我以為你還在深淵四處旅行。 陸糜契約過眾多惡魔,每一個的性格都不一樣,喀諾屬于其中十分獨立的那一批。 大約因為誕生于風的關(guān)系,喀諾并不時常在陸糜身邊,對方更像是來自遙遠之地的一位朋友,哪天路過你家的時候就會忽然出現(xiàn),陪你看著星星品過美酒,然后第二天再度踏上旅程,等待下一次的有緣再見。 不過也得益于對方的來無影去無蹤,陸糜與對方的相處時間相對較少卻更加自然,也更接近于人類之間朋友的相處模式。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喀諾撥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被風刃劃破的衣襟讓他苦惱地皺了皺眉,別看我這樣,我現(xiàn)在可是這座大監(jiān)獄的王牌呢。 陸糜繼續(xù)踏過狼藉的地面,朝一區(qū)深處走去,聞言微微側(cè)頭,那雇傭你的人現(xiàn)在一定追悔莫及了。 哎,才不會喀諾幾步跟上來,將手背在腦后,毫不在意被劃開的衣服下露出的肌理,除了你以外,我還沒有輸給過其他人。 而等到陸糜來到一區(qū)最深處的房間,看著這被布置成病房一樣的地方此刻無比破敗,仿佛颶風過境般的場景時,他不由將深深懷疑的視線投向身后心虛別開頭的人。 陸糜:你對你的雇主出手了? 喀諾:沒有。 總獄長從病床上呻吟著伸出一只手,顫巍巍地指向角落被風翻倒的機器,救命,誰幫我開一下呼吸機! 陸糜:? 喀諾:!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眼中的大監(jiān)獄:人間地獄! 陸糜眼中的大監(jiān)獄:逐漸變成自己家。 第37章 你就是總獄長? 在一番兵荒馬亂后,陸糜望向緩緩支撐著從病床上坐起來的老人。 咳,不才正是在下。老人將呼吸罩放在臉上,喘了幾口氣后才抬頭,將不知是驚嘆還是復雜的視線落在銀眸青年身上,沒想到世上竟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無需任何人說明,只是看見喀諾跟在青年身后走進來,他便知曉了來者的身份。 能夠從這樣強大的惡魔手中活下來,且毫發(fā)無傷依照老人這些年來對其的了解,想必一定只有那位被對方天天掛在嘴邊的友人了。 總獄長將目光投向喀諾,深淵種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嘻嘻的從容,然而那雙金棕色的眼瞳卻分明因那位人類青年閃爍著忐忑。 真是不可思議。 總獄長感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喀諾。竟真的有人類,讓畏懼束縛的暴風都躊躇不前。 陸糜并不知道老人此刻翻涌的心緒,他點了點頭說:不知道你是否已經(jīng)了解大監(jiān)獄的現(xiàn)狀,姑且說明一下思科特反叛,以中三層為原點引發(fā)大暴動,如今肖倫正在阻止他們,他希望你能盡快給出指示。 老人聞言卻并沒有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反而向銀眸青年問道:方便告訴我一下,你跟肖倫是? 喀諾也狀似無意地看了過來。 陸糜神色如常,他現(xiàn)在算是我的上司。 不知道為什么總獄長的神情更怪異了。 良久,總獄長嘆了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遺憾,如果你能夠早點出現(xiàn)就好了 隨著近幾年他的身體越來越衰老,對大監(jiān)獄的掌控越發(fā)不如從前。再加上近年來總部似乎想染指絕對中立的塔爾塔羅斯,那個史密斯更叫人焦頭爛額。 因此即便知曉了思科特的一些小動作,卻始終有心無力,竟是一直靠著肖倫和機械部隊才制衡到了現(xiàn)在。 歲月還真是不留情啊,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塔爾塔羅斯。 如果陸糜能夠早些出現(xiàn),不僅意味著一名未來無可限量的超凡者,同時還意味著一名強大深淵種將徹底站到這一邊若真是這樣,他完全愿意再拾起年輕時的殺伐果決,賭上一切對大監(jiān)獄進行從頭到尾的肅清,到時候的結(jié)果或許會完全不同。 真是可惜啊老人垂著眼,想象著那夢幻般的另一種可能,喃喃著只有自己知曉的遺憾。 隨后,總獄長在陸糜靜候的目光中,對向他一字一句開口:勞煩你告訴肖倫不,是告訴如今大監(jiān)獄里的每一個人今日之后再無塔爾塔羅斯! 即便喀諾對此早有預料,然而真的親耳聽到,依舊生出了些許觸動。 若是有真正屬于這個大監(jiān)獄的人存在,想必此刻會完全無法忍受地心頭一震,露出震驚又難以置信的神情吧。 如同回光返照般,總獄長的雙目爆出熠熠精芒,擲地有聲,自毀系統(tǒng)將馬上啟動,讓不想死的人都抓緊時間逃吧! 我知道了。即使面對這么勁爆的消息,陸糜也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 這份平靜很好地安撫了心潮洶涌起伏的老人。 沒有質(zhì)問他為什么? 沒有指責他狠絕的無能。 沒有追問那些獄警和囚犯的安排。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老人竟然在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身上得到了久違的平靜。即使這份平靜或許更多的來源于無關(guān)者不予置評的淡然,卻依舊詭異地讓他感到了寬慰。 與這樣的人相處,想必會很輕松吧。莫名的,總獄長似乎理解了喀諾想要逃離羈絆,又不由自主留下的矛盾。 然后,隨著老人伸出手在虛空一點,塔爾塔羅斯,一號文件。 陸糜看見老人的面前突然浮現(xiàn)出一面半透明的屏幕,上面飛快掃過重重符號,在密密麻麻的一番校驗后,空氣中傳來低沉的電子音。 確認為最高權(quán)限持有人。 一號文件 那空蕩蕩的界面上,唯有一個猩紅的按鈕。上面閃爍過的紅芒,充斥著不詳?shù)囊馕丁?/br>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緩緩朝界面伸出,那短短的距離卻仿佛走過一生。 隨即那只滿是褶皺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像被看不見的繩索絞緊,同時一旁的心率儀飛速地波動起來,看得喀諾幾乎以為老人下一秒就要死去。 就在這仿佛快要捏爆心臟的窒息中,一直沉默的銀眸青年突然道:我來吧。 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勉強自己。銀眸青年淡淡地望向忽然定格的老人,你已經(jīng)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交給我。 大監(jiān)獄第四層,肖倫從血泊中緩緩起身。 在短暫的休息后,他終于恢復了一點力氣。 凌亂的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肖倫眸光一厲,渾身翻涌的血氣讓他看起來像個可怖的惡鬼。 肖倫典獄長,是我們! 直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肖倫眼中泛起的猩紅才驀然一滯。 你們怎么來了?肖倫望向熟悉的部下和他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