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銀眸青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會議結束了。 什么?那人張了張嘴。 陸糜平靜地單方面宣布:我說,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會議結束了。 不,您請等等!眾人怎么都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情況下,從被選擇命運的人變成能夠選擇他人的人,就是不一下子膨脹得無以復加,也總該會想要好好欣賞嘲笑一番他人吧。 滾。肖倫顯然很贊同陸糜的做法,你們把塔爾塔羅斯的總獄長當成什么了?考核的工具? 在肖倫殺意的注視下,那人瑟瑟發(fā)抖地讓開了一條路。 請留步,陸糜閣下,我想我們還可以談談。鄧納姆說。 陸糜:沒興趣。 他等得及,天上的那幫家伙可要等不及了。 尤其這時候格蘭特還沖上來興奮地領路,陸糜你要走了嗎?要不去我家吧,拍賣會分別的時候我就想邀請你來我家玩,不感興趣的話我?guī)闳ス涔涞鄱家残邪?!我請你?/br> 眾人一看根本攔不住對方離開,更是只能干瞪眼,心急如焚。 道格拉斯在一旁冷冷地看了眼明擺著袖手旁觀的伊凡里奇,突然說:總會長,你的要求只是讓對方加入總部,具體手段可以由我來決定吧。 伊凡里奇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又望了望遠處從容不迫的銀眸青年,當然,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不會干預。 道格拉斯:呵。 就在陸糜等人走到會議廳門口時,突然,黃金時鐘部隊集體闖入。 不知為何,眾人并不覺得意外。 一生謀奪的目標就在眼前,就在眾目睽睽的見證下。讓對方離開,然后接受自己的失??? 道格拉斯站在高處已經太久,他怎么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鄧納姆注意到總會長對這一幕并沒有表示,于是眸光一閃,按下了腰側終端上的一個按鈕。 德斯蒙德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德斯蒙德大人,鄧納姆大人的部隊突然大量出現在C3關口,他們請求通行! 德斯蒙德看了眼就在他旁邊的鄧納姆,對方沖他無辜一笑。 放行!德斯蒙德挑眉,隨后咧開嘴,讓我們的部隊一起過來,越多越好。 鄧納姆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嗎? 德斯蒙德哈哈大笑,人多才熱鬧! 不是要玩大的嗎,那他就助一臂之力!這一潭死水的總部總算有點意思起來了,是因為那個人的到來嗎? 德斯蒙德將目光投注到門口的那道銀色身影上,而此刻,被包圍的陸糜絲毫不慌。 陸糜甚至側耳聽了一下遠處越來越轟動的腳步聲,好多人? 那么這就是你們最終的選擇了?他緩緩抬眸,眾人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了一股緩緩暴漲的壓力。 空中的風似乎開始忽然喧囂起來,刮過他們冰冷的皮膚,掃過他們的臉頰。 有一個人突然注意到天突然陰了起來。 雖然今天也不是特別晴朗的天氣,但天色一下子暗下來,還是能夠明顯察覺到的。 不,等一下 那人驀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突然看見了那片巨大陰影邊際的輪廓輪廓? 猝然抬頭的下一瞬,他這才注意到天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東西。 不斷有幽藍的紋路從那個東西上面流轉而過,是什么?古老,又龐大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 而銀眸青年就這樣,仿佛一無所覺地站在那片巨大陰影的中央。 如同神靈注視妄想挑戰(zhàn)他的凡愚。 如你所愿,考試時間到了。他說。 第52章 考,考試時間? 三位候選人的部隊可以說各有所長。 道格拉斯的黃金時鐘,只招收全世界最有天賦的超凡者,在收集情報與潛行暗殺方面無出其右。 而有總科學院在背后支持的鄧納姆,他的部隊永遠有著最貴最先進的裝備。 在銀眸青年的話音落下后,雙方的部隊都迅速趕到了現場。 與此同時,鄧納姆還招來了一艘最新研發(fā)的軍行艦。 自我從帝國學校畢業(yè)以后,考試什么的還是第一次聽見。鄧納姆心情有些復雜,但姑且還維持著笑容,他的意思是要考核我們嗎,作為考官? 傲慢的人,分不清自己的位置。道格拉斯語氣冰冷,又危險地看了眼鄧納姆,小心你的軍艦,好好瞄準。 那可難說,我們現在可是競爭關系呢啊,我的意思是,那艘軍艦還在實驗階段,誤傷到你的人的話提前說聲抱歉啦! 到了這種時候,鄧納姆儼然已經懶得敷衍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道格拉斯?jié)M含殺意地望了他一眼,如今兩人終于不再虛與委蛇畢竟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會得出一個最終結果。 抱歉打斷你們兩個。這時,一旁忽然傳來了德斯蒙德略顯凝重的聲音,但你們現在最好抬頭看一下。 ? 爭鋒相對的兩人一邊暗自戒備著對方,一邊往上看了一眼,然后 !??! 鄧納姆沒忍住一下子張大了眼,那是什么?。?/br> 出現在天空中的,赫然是一座若隱若現的龐然大物。 它百分之九十的身體依舊處于虛化狀態(tài),剩余的百分之十也僅能夠通過那時不時流溢過身軀的藍光紋路,而勉強勾勒出個大概。 道格拉斯,那不是你們科學院搞出來的東西嗎? 道格拉斯沒有露出什么明顯的表情,細看之下卻發(fā)現對方的瞳眸正在細細震動。 仿佛他現在正在竭力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而象征世界最巔峰科技的總科學院竟然是他如今唯一可以接受的理由。 鄧納姆一臉你在開什么玩笑的表情,你覺得我已經能夠在總部悶不吭聲搞出這么一個正體不明的存在,還直到今天才被人發(fā)現?。?/br> 確實。鄧納姆要真有這個能力,他還競選什么總會長,直接一手遮天出去自立門戶了! 別的不說,就算那不明正體的存在全是石頭組成的!這比一座山更龐大的東西一旦墜落下來 你不是負責總部治安的么?道格拉斯深吸一口氣,看向另一人。 德斯蒙德是他們中最先緩過神來的,這個男人如今渾身都在顫抖因為興奮。 你們還看不明白嗎,這就是我們考官大人的考題!德斯蒙德目光灼灼地望向立于天空陰影下的那道銀色身影,心跳劇烈地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聞言心頭巨震,難以置信。 如今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頭頂的異常。 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比浮島更巨大的東西就壓在他們頭頂,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它是突然出現的,總部的防空仿若無物! 一些普通的總部工作人員不斷仰頭,仰頭循著對方投落的陰影去尋找邊際,然而直到脖子發(fā)來疼痛的預告,后仰到了極限也依舊沒能看見陰影的盡頭。 敵,敵襲! 快去通知德斯蒙德大人!護衛(wèi)隊!護衛(wèi)隊在哪里??? 會掉下來嗎?固若金湯的超凡者總部竟然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自遠處傳來各種驚慌失措的呼號。 各個建筑物內的工作人員紛紛跑了出來,腳下的大地都仿佛因他們的傾巢出動而震動。 這下子,仿佛整個超凡者總部掉進了guntang的油鍋,從來沉寂的山巒被前所未有地完全喚醒! 喂,陸糜同樣被驚到的格蘭特小少爺瑟瑟發(fā)抖,下意識向銀眸青年尋求庇護。 陸糜只是無聲注視著這番亂象,沒有說話。 活該!他們也會有這么一天!這是同樣震驚,卻在回神后感到欣喜的塔爾塔羅斯眾人。 雖然不知道頭頂的東西是從哪里來,但總歸是給超凡者總部當頭一棒了吧! 趁此機會,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有人當即提議。 安博等人立刻表示贊同,這混亂來的太是時候了!接下來總部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大事的樣子,他們還不趕緊溜? 然而,當塔爾塔羅斯眾人將目光移向做決定的陸糜時,卻發(fā)現銀眸青年的神情異常淡定。 是了在所有人都心神劇震的時候,陸糜好像根本不驚訝? 肖倫想到銀眸青年來到塔爾塔羅斯之后,至今為止所有驚天動地的事情似乎都與其有關。 他試探性的,雙唇微顫,既意外又理所當然地問:天空上的東西是你招來的?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指尖一抖,一臉??!地望向陸糜。 不是招來的。終于,陸糜收回目光望了他們一眼,回答,是跟來的。 跟,跟來的?不知道為什么,細思極恐!! 好厲害!這時格蘭特突然撲上來,雙眼瘋狂放光,太強了太強了!我就知道陸糜你在絕對不會無聊??!所以那是什么?是什么?是大山?是浮島??? 你想知道?銀眸青年平靜地望了他一眼,似是輕笑了一下。 隨后,他微微伸出手,一桿藍銀色的長槍出現在他手中,瞬間手腕翻轉,槍尖朝下。 他輕輕一點。 槍尖觸及大地,仿佛叩開水面層層波紋。以妖精種為主的凈化之力,化作無形的波浪猛地擴散開去。 唔!!那些正驚疑不定將他們包圍的部隊,瞬間被氣流掀飛出去。 但其他人根本來不及驚訝這一點,因為下一秒,上空傳來一聲嗡鳴仿佛鯨魚在深海長吟的一聲,幽藍的光芒頃刻自蒼穹大肆綻放。 呼 長風飛過,將空氣中積年的污穢清掃一新,山巒間蔥郁的樹海搖曳,波瀾壯闊。 這一瞬,人們幾乎以為他們自己也要被風帶的飛起來。 這是什么感覺? 他們聽見歷史在低語,他們聽見長河在哭嚎,他們看見金色的神靈恍然從眼前飛過,他們看見了一座城。 啊啊只能從喉嚨中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囈語,一雙雙睜大的瞳孔仰視蒼穹。 被納入那一雙雙眼中的,是一座驟然褪去隱匿,真真切切降臨的古老文明。 無法用語言去描述那座城的具體模樣,因為在他們去細致觀察它的一角之前,人們已經被那不屬于此世的宏偉征服。 只是初初一眼,就率先臣服于它的厚重與博大,它只是矗立在那里,便仿佛一位走過千年的神靈靜靜垂眸,叩問眾生。 原本嘈雜喧囂的世界突然安靜了,那些高呼驚恐的聲音一下子消失。 那些被陸糜揮退的部隊戰(zhàn)士從地上重新爬起來,他們捂住陣痛的胸口,踉蹌地走到各自的主人跟前。 鄧,鄧納姆大人部隊的首領艱難地喚道。 不知為何,鄧納姆竟從這位從來冷靜的部隊長臉上第一次看見了狼狽。 對方仿佛在躲閃著什么,逃避著什么,畏懼于他可能會下達的命令。 我們,真的要與召喚出這樣存在的人戰(zhàn)斗嗎他們的臉上仿佛寫著這些字。 鄧納姆長舒出一口濁氣,他不知道自己此刻露出了什么樣的表情,以致于部隊長都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他。 這可真是大吃一驚。鄧納姆覺得自己是在笑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文明? 作為總科學院的負責人,鄧納姆的學識和眼界絕對擔得起這個名頭。 因此在稍加冷靜下來之后,他勉強維持客觀地觀察了幾下不管是那座城池周圍流轉的藍光紋路,還是托舉起城池的方舟,又或者城池本身的建筑風格 奇異的力量,未曾見過的造型,絕對不是人類迄今為止已知的任何一種文明。 即便還沒有任何證據,但鄧納姆就是覺得:那應來自世界之外。 而對于這個世界來說,能夠被稱得上世界之外的地方只有一處??! 他幾乎就要吐出那兩個字,一旁的德斯蒙德忽然嘶了一聲,鄧納姆,管管你的嘴角,表情也太扭曲了。 有嗎。鄧納姆能夠感覺到過分抖動的唇角帶來的酸澀,我本質上也是個科研者。 大約是胸腔內搏動的激動與戰(zhàn)栗無法控制,鄧納姆死死地緊盯那道銀色的身影,嘴里卻不由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想要做總會長嗎? 德斯蒙德現在顯然沒有與他探討這個的心情,誰知道你怎么想。 鄧納姆自顧自道:自我接管總科學院我就發(fā)現,總部對于深淵的方針太過保守。明明那個世界也擁有可以交流的存在,卻從不敢邁出交流的第一步。 難道不是因為那些擁有交流能力的存在都太危險了嗎? 你說的對,所以我才佩服最初的塔爾塔羅斯,據說它的創(chuàng)造者是這個世界第一位敢于探索深淵的人。 那不是傳言嗎?至今為止還沒有人類進入過深淵。 誰知道呢。鄧納姆笑了一下,又瞇起眸子仰望,我原本以為如今的塔爾塔羅斯早已不是最初的它,但是 但是? 你不會理解的德斯蒙德,至今為止只知曉如何戰(zhàn)斗的你,不會知道那個人達成了怎樣的偉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