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氣陰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兒的風,也沒有下一滴的雨,顯得郁悶至極。 t市,飛陽集團。 中午下班時間一到,數(shù)萬名職員陸續(xù)地從各個部門涌了出來,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集團,街頭上瞬時人頭涌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游行示威呢。 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長至膝蓋的黑色短裙,滿頭秀發(fā)隨意地綁在后腦,年僅二十四歲的的水星月融在人群當中慢慢地走出飛陽集團的公司大門。 人群當中的水星月極其的搶眼,雖然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看上去有點嬌小,但是她擁有偏向絕色的五官,男人們見了都會心生愛意。 無論已婚或者是未婚的男人,都頻頻地回頭看她,眼里凈是驚艷與愛慕。女性則是眼帶怨恨與嫉妒,直罵老天不公平,為什么不把偏向絕色的五官配給她們呢。 水星月自從進入飛陽集團任職經(jīng)理助理時,就一直被男同事們糾纏,被女同事嫉恨,加上她總是用虛偽的沉默寡言隱藏自己的率真?zhèn)€性,以至于讓她在公司里沒有一個女性朋友。而男同事的糾纏愛戀更讓她成為全公司女性的共同敵人。 水星月承認自己有點虛偽,總是戴著面具面對世人,她認為她這樣是自我保護。她裝作沉默寡言,對所有人都用著疏離的態(tài)度,都是她的自我保護。天知道她根本與文靜粘不到邊,天知道她有多愛說話。 虛偽的沉默寡言與疏離的態(tài)度的確讓公司里很多的男同事望而卻步,也讓女同事們找到一個攻擊水星月的理由,那就是故作清高。 水星月往往在心里一笑置之,誰叫自己的五官偏向絕色? 花開得鮮艷,自然會招蜂引蝶,盡管這不是花的本意,也會受到人們的指責。 她還知道很多女同事都說她以后一定會成為禍水的。 禍水?她常??嘈Σ徽Z。難道紅顏就一定會是禍水嗎?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也從來沒有刻意挑起男人們?yōu)樗鴳?zhàn)爭,她怎么就會成為禍水? 無辜的誹議一直跟著她,她早就習慣了。 同事們都是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而水星月卻是獨身一人。 那雙迷人的大眼掃了一下那些同事,卻沒有露出孤單之情。 而當有陌生的男同事們想上前搭訕時,她都用著慣用的疏離冷傲的態(tài)度對待他們,讓他們只能悻悻地離去。 每當有男同事悻悻地離去時,水星月總能從身后聽到那些女同事們說著不知說過多少次的話語:“看,她又故作清高了,還真當自己是月里嫦娥,天仙下凡了,只不過比我們長得稍稍好看了一點,就清高得比古代四大美女還要厲害。真是個禍水!” 稍稍好看?水星月在心里嘲笑著,如果她只比她們稍稍好看一點,她又怎么會被她們視為敵人? 水星月的俏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盡管那些女同事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也不想說話,就怕她一開口,就會引起口水戰(zhàn)爭。她的真正個性雖然不文靜,卻不代表她喜歡吵架。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從公路的對面駛了過來,在水星月的身邊慢慢地停了下來。 水星月反射性地偏頭看了那輛轎車一眼,卻不認識是屬于什么牌子的車。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一族,每個月只領三、四千元的工資,扣除生活費后就所剩不多,從來不敢奢望自己能擁有一輛轎車,也就不會花心思去認識車的牌子,沒那個必要。 水星月調(diào)回視線繼續(xù)走著自己的路,但是她覺得自背后傳來殺人的氣息,一股不安直上心頭。那股不安逼得她忍不住再回頭去看看那輛轎車。 車門在她回頭看的時候打開了,從車內(nèi)走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還打著黑白相間的領帶,又顯得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們筆直地走到水星月面前停下,也攔下了水星月。兩人宛如兩座巨像一般,帶給水星月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秀氣的娥眉。 水星月心里涌起了疑問,她非??隙ㄗ约翰徽J識這兩個像山一樣高大的男人,更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獢r住她? 有疑問不代表就一定要問。水星月不打算與陌生人說話,更認為他們和其他男人一樣,看中了她的外貌,故意攔她的路。 瞪了兩個男人一眼,水星月繞過他們就走。 一雙巨臂一伸,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水星月挑眉地看著那雙大手的主人,看到對方面無表情,她的內(nèi)心涌起的還是一股害怕,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好像即將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似的。內(nèi)心的不安慢慢地擴散到全身,讓她的臉色微變,這些人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直是面無表情,眼神兇狠,不似是色狼,倒像是綁匪。 綁匪?綁她嗎?她除了美色之外,可是敲榨不出什么油水來的。她銀行里只有幾千元的存款,會有綁匪為了幾千元而綁架嗎? “夫人,請跟我們回去。”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對水星月說道。 夫人?水星月倏地瞪大雙眼,下巴差點因為驚訝而脫臼。她沒有聽錯吧?她雖然二十四歲了,卻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半個,什么時候成了別人的夫人? 他們肯定認錯人了。 水星月立即抬起右手,用力一揮,揮開那只攔著她的大手,腳步急促地向前就走。 就算知道這些人不是綁匪,口里稱著她為“夫人”,但是有這種手下的男人一定不是善類,她才不要被他們錯當成他們的“夫人”呢。再說了她畢竟還是一個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女孩子,被人稱呼為“夫人”,覺得自尊有點受損,難道她很老了嗎?讓人看上去像一個已婚女人嗎? “夫人,別逼屬下動手?!绷硗庖粋€男人的臉色更顯陰沉,銳利的雙眼射出兇光,還透著厭惡。他比水星月更快地再次攔下她。 男人的眼里帶著警告與不耐,好像水星月再走一次的話,他會把水星月一雙腳砍下來似的。 “我不認識你們?!彼窃吕淅涞亻_口,努力地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心里告訴自己,他們認錯人了,她沒必要怕他們。 對呀,他們認錯了人,她為什么要害怕?就算他們面無表情,眼神兇狠,在這么多人的大街上,他們也不能拿她怎樣。 想到此,那揮不去的懼意被水星月慢慢地強壓下心頭。 “你以為假裝不認識我們,就能逃脫被抓回去的命運嗎?”那個臉色陰沉的男人看了飛陽集團一眼,冷笑著說出嘲諷的話語:“夫人不是自認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女人嗎?要逃跑,怎么跑到陽少主的公司來上班?” 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他們見過最狡猾的女人居然如此的天真? 水星月聽得一頭霧水,她的眉頭鎖得更緊了,語氣顯得相當?shù)牟粣偅骸拔也恢滥銈冊谡f什么?!?/br> 什么假裝不認識他們,她本來就不認識他們。什么被抓回去的命運?她又沒有犯罪,誰敢抓她? 飛陽集團是誰的公司她不想知道,只要有工資發(fā)給她就行了。 從水星月身邊走過的同事們都投給她一記疑惑的眼神,他們想停下來看個究竟,沒想到被那兩個男人一瞪,他們立即逃之夭夭了。 看到同事們一個個像逃難似的,躲躲閃閃地走過自己的身邊,水星月在心里嗤笑他們的膽小。眼神再兇再利,終是殺不了人,何懼之有? “夫人別妄想再次逃跑,陽少主既然知道了夫人的下落,是不可能再讓夫人逃走。要是真的把陽少主惹怒了,夫人會吃不完兜著走。”臉色陰沉的男人說著威脅的話語。 水星月氣怒地瞪著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他們?yōu)槭裁匆f這些?她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夫人,也不認識什么陽少主。 她只是普通的打工一族,哪有好運嫁入豪門,成為別人的夫人? 何況……她在心里偷偷地說著:她也不想嫁入豪門。她不會忘記那一句“一入豪門深似?!?。 那輛轎車后座的車窗忽然被按了下來,從里面探出一顆黑色頭顱來,那也是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不過長得很帥。那雙桃花眼陰沉而邪魅,讓人看了就心慌,總以為自己得罪了地獄的撒旦似的。 “不用跟這個賤女人多說,陽少主吩咐立即把她抓回去,替老爺‘守孝’?!蹦抢淅涞穆曇魞羰菂拹海屗窃履厣鷼?,好像她真的是個很賤的女人,是個**蕩婦似的,人見人憎似的。 明知道他們認錯了人,也知道他們說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從他們的表情看到對那個可能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那樣厭惡,她就無比的憤怒。 他們是口口聲聲地稱著“夫人”,語氣卻沒有一點點的尊敬,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下屬對一個“夫人”該有的態(tài)度。那個桃花眼男人更甚,直接罵賤女人。 “知道了,旭哥?!蹦莾蓚€男人不再跟水星月哆嗦,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左右手,就把她挾持起來,直接塞進車子的后座。 “你們干什么?綁架嗎?我不是你們口中的‘夫人’,你們認錯人了?!彼窃職馀氐秃鹬肷焓秩ラ_車門,沒想到車門被鎖上了。 水星月氣得差點就想把車門踢爛。 “你們的眼睛是瞎的嗎?我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你家‘夫人’?”她平時是故意沉默寡言,但是現(xiàn)在被人錯當成別人抓上了車,還不知道對方要把她抓到哪里去,她不得不替自己爭辯了。 “云英未嫁?”那個桃花眼男人冷哼,眼里凈是不恥,“你跟老爺?shù)臅r候就不是黃花閨女了,是老爺老眼昏花,才會把你娶進門。誰不知道你是貪老爺?shù)腻X,貪老爺留下的寵大王國,只是你萬萬沒想到,老爺?shù)囊磺性缭陉柹僦髅铝恕!?/br> 可惡!他們抓錯了人,居然還口出惡言。 水星月怒瞪著到目前為止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也是最讓她生氣的男人,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是對自己的厭惡與憎恨。明知道他說的不是自己,她還是氣得一揚手,大力地甩了桃花眼男人一巴掌。 “你!”桃花眼男人捂著被她刮打的臉,惡狠狠地瞪著她,仿佛想將她碎尸萬段似的。他咬牙切齒,水星月甚至聽到他的牙齒咬得“喀喀”地響。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你敢打我?” “你污蔑我,我就敢打!”反正上了賊車,大不了死路一條,水星月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死八婆!”桃花眼男人冷著臉一把扯住水星月的頭發(fā),用力將她拉近前,“啪啪”的左右開弓,就甩還了水星月兩巴掌,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水星月只覺得兩邊臉上都是火辣辣地痛,眼冒金星的。腦袋轉了好多圈,意識才回到她的腦海里,腦里閃過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打得好大力,好痛! 還有……水星月氣怒地在心里質(zhì)問著,是誰說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的? 他打了她也不見他變成了太監(jiān)呀。 “老爺已死,現(xiàn)在當家的是陽少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可以對我們頤指氣使的‘夫人’嗎?”桃花眼男人用力把水星月推開,水星月被推倒在椅背上,顯得有點狼狽。 “我說過我不是你們的‘夫人’,你們抓錯人了!”水星月氣怒地大吼著,她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幾次了,為什么這些人還是不相信? 桃花眼男人只是冷笑著,擺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立即讓我下車!否則我就報警了!”氣結的水星月摸索著從身上摸出手機。 “報警!”桃花眼男人冷笑著,語氣滿是譏諷:“你以為你報警就可以逃避替老爺守孝的義務嗎?別忘了炎少主是警察局長?!边@個賤女人跟他耍什么失憶游戲?居然說出報警的事情來。 哼,警察局光是聽到他們的名號,就會嚇到腿都軟,哪還敢來救人? 他不是瞧不起那些警察,而是他們的幫派太大了,大到嚇死人,沒有人敢對他們的人無禮,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敢跟他扮失憶。 “我管你們什么少主,什么長的,你們抓錯了人,本來就不對。我還要到法院告你們!”水星月才按下110,手中的手機就被一只大手搶走了,接著便見車窗降下,她的手機就這樣從車窗飛出去,粉身碎骨了。 “喂!”她想搶救她可憐的手機,可是已經(jīng)遲了,車窗又關上了。 水星月氣恨地瞪著桃花眼男人,氣恨地道:“喂,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我那臺手機是香港貨,要一千多元的!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的夫人,你們把我抓走是犯法的,我到法院告你,可以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彼氖謾C呀,她的香港貨呀,就這樣沒有了。 “女人!”桃花眼冷笑著:“你以為扮失憶就能逃脫你的命運嗎?法院?焰少主就是赫赫有名的‘冷面律師’,有他在,誰能告我們?”這個可惡的女人在他們的王國里呆了幾年,難道都忘了三位少主是什么人嗎? 可惡!這些人明顯就是大有來頭的家伙。什么少主少主的,八成是混黑道的人。 水星月氣得俏臉通紅,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他們抓錯了人,她該怎么辦? 看他們的態(tài)度,八成對那個“夫人”恨之入骨。她被抓走肯定沒好事情,說不定會把她宰來吃了。她看到書上寫的,特別憎恨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恨不得吃那個人的rou,喝那個人的血才能解恨。 水星月心里又疑惑重重,為什么他們會認錯人呢?難道她真的跟他們的夫人長得很像嗎?可能嗎?和她一母所生的meimei都和她長得不像呢。而她非??隙ㄋ龥]有孿生姐妹,怎么可能與別人的夫人長得一模一樣,被人錯抓呢? “乖乖地坐著,否則……“桃花眼男人的語氣相當?shù)睦浜荩孟耠S時會把她的脖子扭斷似的。 桃花眼男人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水星月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水星月坐在車內(nèi),看著窗外,卻沒有膽量跳車,因為那無疑是自尋死路??粗囎语w快地在公路上奔馳著,她的內(nèi)心卻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