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水星月淚眼迷蒙地看著身為少主的仇焰被兩個黑衣人架走,仿佛仇焰不再是少主,而是罪犯似的。 她的心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知道她有一張傾向絕色的俏臉,自小這張臉就為她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長大以后,她以為用虛偽高傲的姿態(tài)面對追求她的男人,就能讓對方知難而退,讓她可以過上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墒撬廊惶硬幻撋頌槊琅拿\多舛,如今落進這些她招惹不起的男人堆中,她更加難逃多舛的命運。 同事們嫉妒她,她何嘗不羨慕她們能自由自在,安安靜靜地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同事們詛咒她,她何嘗愿意被人詛咒?同事們以為她真的愿意被人詛咒嗎?真的無動于衷嗎? 沒有人理解她,有多么的委屈與無奈。 面前驀地罩來黑影,一只無情的大手用力地擒住她光潔的下巴,她的視線被迫看向大手的主人。 “收起你的淚水!從今以后你的淚只能為我而流!”仇陽那張萬年寒冰臉有著霸道。 水星月淚眼呆呆地看著這個昨晚折騰她的男人,昨晚他時而溫柔,時而霸道,但絕對沒有冷狠,此時他再度回復冷狠無情的個性。 為什么讓她是那個倒霉的女人?為什么讓她成為這個男人的女人? 大手從她的下巴撫至她的臉上,不甚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然后那顆冷漠的頭俯下來,強硬地在她的紅唇上印下霸道的吻。 水星月用力地甩開仇陽的唇瓣,不愿意接受他霸道的吻。好像不帶一絲感情,而是帶著專制,帶著宣誓似的。 仇陽的臉色瞬時又變成了雷公臉,利劍似的冷眸兇狠地瞪著水星月。 水星月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冷不妨,仇陽把她用力地扯進懷里,粗暴地箝制住她柔軟的纖腰,雙唇如鷹般俯下來再次攫住她的紅唇,粗暴地蹂躪著。 水星月拼命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對于仇陽來說就如搔癢一樣,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又氣又恨又羞又怒的她,狠狠地咬了仇陽一口。 仇陽迅速地移開了唇,神情是無比的冷狠,他想不到水星月居然敢咬他。都失身于他了,還在他面前裝什么三貞九烈,雖然她不是尹靜云,昨晚也是她的童貞,既成了他女人,只能順從他。冷眸冷冷地瞪著這個唯一牽扯他冷狠的心的女人,看來他還沒有看清楚她的個性,她是一只帶著利爪的野貓。 蘭姨擔憂地看著仇陽與水星月,她清楚地看見仇陽的嘴角滑出了鮮血,明白水星月咬得很用力。 “啪”的一聲,仇陽重重地甩了水星月一巴掌,讓蘭姨差點就要驚叫起來。 無情的大手扯著水星月滿頭的秀發(fā),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敲進水星月的耳朵里:“你是我的女人!不許反抗我!” 說完粗魯?shù)匕阉窃鲁哆M屋里去。 仇焰像個木偶一樣,被兩個黑衣人架回了他的焰居。黑衣人把他放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然后冷然離去。 他最親的大哥搶了他最愛的女人! 老天呀,為什么如此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呀? 他失去了她,真的失去她了。就算她近在眼前,也仿如隔著天涯,以后他想見她一面都難了。 甘心嗎? 不,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他空掛著少主之名,并沒有太大的權利,別說從大哥手里搶回她了,連反抗大哥的權利都沒有。 大哥是王,他只是少主呀。 別說在地獄王國里,就算在黑白兩道上,他說十句話也比不上大哥說一句。 大哥就是憑著自己的身份強勢地從他手里奪走她的。 恨,強烈的恨。 怨,強烈的怨。 怨與恨,恨與怨糾結著他那顆年輕的心,緊握雙拳卻無法揮出去。 “啊——” 仇焰忍不住仰頭大吼出聲。 聲音響徹云霄,直上云頭,逼問老天為何如此待他。 站起來,仇焰抓起車鎖匙,發(fā)了狂似地跑出了焰居,沖進車庫,開著他的法拉利沒命地離開龍虎山莊。他恨這個地方,他討厭這個地方。掛著家的名義,卻沒有家的溫暖。這里有著他兩個親人,卻比仇人更讓他憎恨。這里有他掛心的女人,卻觸手不可及。 看著仇焰的車發(fā)了瘋似的開離龍虎山莊,山莊里的人有點擔心,把此事告訴了“大總管”嚴旭。 嚴旭冷靜地吩咐著:“天三,吩咐人跟著焰少主,別讓他出什么事。” 喚做天三的黑衣人恭敬地領命而去。 嚴旭暗暗地搖了搖頭,如果說尹靜云迷倒上一任地獄之王,那么水星月比她還厲害數(shù)倍,不但迷住了新的地獄之王,還迷倒了兩位少主。仇家兄弟都是黑道上的天子驕子,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冷血動物,冷心冷肝,從來沒有女人可以打動他們冷硬的心。沒想到居然會有女人做到,而且是三兄弟愛上同一個女人。 為女人而爭斗一向是三兄弟最不恥的戰(zhàn)爭,為何聰明如他們者卻逃不脫這凡塵俗世中的情愛?比水星月還絕色的女人放眼天下大有人在,為何他們偏偏都逃中了水星月?水星月好在何處?哪一方面值得他們如此付出? 想起那一句老掉牙的話:問世間情為何物? 是呀,情為何物呀? 自小與仇家兄弟一起成長,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仇家兄弟。他們都是那種一愛,就愛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沒有人可以讓他們三人之中的一個退出。 仇陽貴為地獄之王,手中握的權利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仇炎手握地獄王國的黑勢力,不過依然得屈于仇陽之下。仇焰空掛少主之名,在地獄王國并沒有太大的權利,他別說與仇陽爭斗,就連仇炎他都無法爭斗。 嚴旭忽然很擔心仇焰,不知道深愛水星月的仇焰今后會有什么舉動。 而仇炎手握黑勢力,他又會有什么動作? 仇陽貴為王,又將如何壓制兩個弟弟? 天!嚴旭只覺得一個頭變得有三個大了。 他在心里說,看來情愛還是沾不得,打死他,他也不要愛上一個女人。 仇焰發(fā)了瘋地開離了龍虎山莊,沒有目的地開著,數(shù)次差點出車禍,他也沒有心顧及。他需要發(fā)泄,發(fā)泄對大哥強烈的恨意,發(fā)泄對水星月的愛。 最后他在一間酒吧面前停了下來。 明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還是走進了酒吧,點了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停地往自己的胃里灌,希望自己醉倒永遠不要醒來,這樣他就不會知道他心愛的月兒成了大哥的女人。 醉眼迷蒙中,他忽然看到那雙明亮的大眼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了。 “月兒?!奔拥厣斐龃笫肿阶∧请p明亮大眼的主人。 月兒?寒涵皺起秀氣的娥眉,月兒是誰? 她只不過與好友來這間酒吧歡慶,沒想到會再次遇到她一見傾心的仇焰,她立即甩下所有好友走到他跟前,本想和他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他喝醉了。 他在她眼里是個冷漠的男人,有誰能牽扯他的心,讓他為那女人而醉?男人們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醉,代表那個女人在他心里占著極重的位置。這個男人是她要追求的,她一定要先弄清楚情敵是何許人也,才有機會把情敵趕出他的心房。 “月兒?”醉眼露出迷惑不解,他的月兒怎么會是一頭紅色頭發(fā)?再看那張臉,雖然清秀卻不絕色。她不是他的月兒! 憤怒地推開寒涵,大聲地吼著:“你是誰?你不是我的月兒,我的月兒在哪兒?在哪兒?” 寒涵被仇焰推倒在地上,她吃力地爬起來,再次上前扶著仇焰,勸道:“我的確不是什么月兒,我是寒涵,我們見過兩次面的。你喝醉了?!?/br> 寒涵?寒涵是誰? 仇焰根本不記得寒涵是哪根蔥那根蒜,在他心里只有水星月。 揮開寒涵扶著他的玉手,喝道:“我沒有醉!月兒……” 仇焰爬在桌上,不停地叫著:“拿酒來,拿酒來,月兒……” 他的月兒呀,在哪里呀? 寒涵看著自己心儀的男人口口聲聲呼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心里著實不是滋味,但憑她對仇焰的不理解,她也只能先壓下那股不舒服的滋味了。 再次伸出手扶著仇焰,柔聲勸道:“仇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滿是傷心怨恨的醉眼斜看著寒涵,然后苦笑著:“家?我沒有家!我不要回到那個家里去。”回到那個家只會讓他的心碎成一片片,丟在地上任人賤踏也無人拾起來。 “那……”寒涵遲疑了片刻,“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嗎?” 仇焰粗暴地揮開寒涵的手,低喃著:“我還能去哪里?”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醉死在烈酒當中。 寒涵看著仇焰痛苦的表情,一顆心也跟著痛起來。到底是什么女人讓他如此的痛苦?律師界最有價值的“冷面律師”居然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月兒呀……月兒呀……” 仇焰低聲的喃喃自語,讓寒涵的心更痛。 看他如此就知道那個月兒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她如何取而代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