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嚴旭看著無精打采的水星月呆在沙發(fā)上,雙眼略顯紅腫,一看就知道哭過了。 他不知道昨天仇陽回來后與水星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問。 一大清早他按時來到陽居保護水星月,沒想到先看到仇陽冷著俊臉從二樓走下來,他向仇陽問好,仇陽也不理他,徑直越過他離開陽居。 他當時就敏感到仇陽與水星月之間有出了問題。 如果沒出問題的話,仇陽不會對他的問好不理不睬,好像沒看見他沒聽到他的問好一樣。 他又在樓下等了很久才看到水星月無精打采地走下樓來。 水星月不像以往那樣吃早餐,更不像平常那樣到院落里曬太陽,對他也視若無睹。 替水星月沖來一杯咖啡,遞到她的面前,溫和地道:“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看到咖啡,聽到聲音,水星月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下樓來了,才知道嚴旭就在她的面前。 沒有看嚴旭,她只是木然地接過咖啡,不管熱還是不熱,放到嘴邊就喝,一直喝,直到喝完為止。 看著這樣的水星月,嚴旭心里涌起一股憐惜。他忍不住在水星月的身邊坐下,關心地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和陽吵架了?” 水星月終于抬眼看向嚴旭,苦笑著,如果單純是吵架多好,可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卻不是吵架。仇陽質疑她的清白,而她因為仇陽的質疑而深感痛心,沒有給仇陽正確答案,從而讓仇陽確信她已經不潔。 她雖然被幾個男人吻過,但是進入她身體的人一直都只有仇陽一人。她雖不是三貞烈女,但是如果她被仇陽以外的男人占有了,她絕對不會再回到仇陽的身邊,因為她覺得不配。 仇陽對她是真的不了解嗎? 再說吧,就算她當真不潔了,能怪她嗎? “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到的?” 水星月?lián)u搖頭,感情上的事沒有人可以幫忙。 “那……”嚴旭看看外面,有著柔柔的陽光,他溫和地問著:“要不要到院落走走?”快過年了,陽光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哦。 水星月還是搖頭。 現在就算是能讓她走出陽居,她也沒有這種心情了。 嚴旭不再出聲,靜靜地陪著水星月坐在沙發(fā)上。 日薄西山之時,水星月仿佛才回過神來。 偏頭看到嚴旭,她似乎吃了一驚,好奇地問:“你怎么坐在這里?”平時嚴旭與她保持的距離至少都有三步遙呢。 聽到水星月的問話,嚴旭明顯松了一口氣,他淡淡地笑道:“真可憐,我堂堂的美男子旭哥坐在你身邊一整天了,你都不知道。” “呃?”水星月訝異,疑問:“我坐在這里一整天了?” 嚴旭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道:“是呀,你靈魂出竅了。肚子餓了嗎?要吃點什么?我讓人去準備。” 甩開心里苦澀的滋味,水星月淡淡地笑道:“隨便吧,最好是清粥?!逼綍r吃多了山珍海味,她憶起自己最愛吃的就是酸菜伴清粥。 “好,我讓人替你準備?!眹佬褶D身就向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卻愕然地低叫著:“陽?” 仇陽什么時候回來了,兩人都不知道。 仇陽不知是什么樣的眼神瞪了嚴旭一眼,然后冷冷地越過嚴旭走到水星月的身邊。 嚴旭被仇陽的眼神瞪得莫名其妙卻又有點心虛。 摸摸鼻子,他還是離開去替水星月準備清粥了。 “你跟旭什么時候相處得如此歡悅?”他記得嚴旭對水星月是厭惡的,而水星月對嚴旭則是憎恨的,從什么時候這兩個人變得有說有笑了? 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看著仇陽,水星月諷刺地道:“是不是覺得我不潔了就變得水性揚花了?” 仇陽眼里閃過痛苦,他伸出手把水星月?lián)нM懷里,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星月,我沒有那個意思。” 今天他也想了一整天了,錯不在她,他對她又確實放不開,他說服自己不要去計較。 “我跟旭相處就是比跟你相處要來得開心。”水星月故意扭曲事實。 “星月?!背痍柎鞌〉氐秃?。 掙開他的摟抱,水星月冷淡地道:“我是個不貞不潔的女人,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地獄之王,請你放我走吧?!?/br> 仇陽既然認為她已經不潔了,就算他表面不在乎,內心卻抹不去陰影,他會過得痛苦,她也會過得痛苦,既然如此,不如讓她離開,也讓他們都能解脫。 “不可以!就算你被多少男人碰過了,我都不會放你走的!”他寧愿帶著痛苦看著她,也不愿意讓她從此走出他的世界。 看著仇陽,水星月心里像刀割一樣痛,他還是認為她當真被刑浪占有了嗎? “如果我說我沒有被刑浪占有,你相信嗎?”悠悠地問著,雙眼定定地鎖著仇陽臉上的表情。 仇陽驀然瞪著她,冷眼閃過了狂喜,猛地扳住她的雙肩質問:“真的嗎?” “你果然像其他男人一樣在意這種事情。”男人可以同時要幾個女人,女人要是同時被兩個男人占有,就被認為不貞不潔了,那男人該被認為什么? 揮開仇陽雙手,水星月站起來冷然離去。 嚴旭剛好進來,手里捧著水星月想吃的清粥,他急急叫著:“你的粥來了。” 頭也不回,聲音就像仇陽的一樣冷,“不要了?!币惶觳怀砸拆I不死。 嚴旭再次錯愕地看著仇陽與水星月,不知道兩人之間出了什么問題。水星月似乎變得冷漠了。 仇陽臉色陰沉,陰冷地看著水星月離開。 她到底有沒有被刑浪占有? 這個問題一天未得證實,他與她之間就會像今天這樣,誰也無法面對。 可恨的是,地獄王國情報網甚稱世界第一,可是卻無法求證這件事情。因為當事人刑浪不說,水星月也不說,就沒有人能證明事情的真假。 他該怎么辦? 轉身看到嚴旭還捧著粥愕然地站在原地,想起剛剛自己看到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仇陽的臉色更顯陰沉。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水星月視嚴旭為仇人,嚴旭也因為她與尹靜云長著相同的面容而厭惡她,所以他把她的安危交給嚴旭,他很放心??墒乾F在他的心卻有著不安,因為水星月在他面前沒有了笑容,卻在嚴旭的面前展露笑容。 “她一天都沒吃東西?”冰冷的目光加上冰冷的語氣,讓嚴旭如履薄冰。 嚴旭一連點了幾下頭。 “拿過來?!背痍柍瘒佬裆焓郑瑖佬襁B忙把手里的粥交到仇陽的手里。 他壯著膽打算問仇陽與水星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現在他只想跑得遠遠的,免得被仇陽這座冰山凍成冰塊。 仇陽親自捧著水星月要的清粥向樓上走去,走到樓梯口時卻又回頭冷冷地對嚴旭說道:“除了保護她的安全之外,什么心思你最好不要有。”說完他沉著臉朝樓上走去。 嚴旭愕然,也有點心虛,桃花眼閃過刺眼的嫉妒,但是嚴旭卻不知道自己的眼里閃過了嫉妒。 仇焰一直盯著陽居的動靜不放,仇陽與水星月之間的變化,他雖然費了很大的勁才打探到,當他知道自己的離間計起到了作用后,覺得費多大的勁都是值得的。 嘴角泛起冷笑,他在心里冷冷地道:仇陽,你也嘗到痛苦的滋味了。 這只是開始,他還要他們兩個分離。 他得不到,他也不讓兄長幸福。 她拒絕他的愛,他也不讓她得到幸福的愛。 愛與恨,僅一念之差。 他愛她,也恨她。 雖然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可是明白歸明白,能做到真正看透卻難。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又何必找寒涵做替代品。想到寒涵,仇焰內心卻有著一絲絲的心疼,他不想去分析自己的內心對寒涵是否真的無情無意。兄長與水星月傷害了他,他傷害別人為何不可? 他是律師,沒有人規(guī)定律師不能失去理智,沒有人規(guī)定律師就不能報復。 刑浪說要他從內部找人陷害水星月不潔或者出軌,他也想了很久,暗中考察了幾天,才把目光瞄向了與他們兄弟一起長大的嚴旭。 他不想拖嚴旭下水的,但是此時跟在水星月身后的人只有嚴旭最貼身,寸步不離的保護,如果讓兄長懷疑嚴旭與水星月之間有什么的話,兄長是不是更痛苦?更會后悔莫及。 想到這些,仇焰對于自己要把嚴旭拖下水就不會愧疚了。 利用內部的人,不能單憑幾句似真似假的話語就能讓仇陽相信的,還要證據。而水星月此時不能走出陽居半步,嚴旭雖然會出來,卻只是他一個人,要如何從兩個人身上制造證據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仇焰告訴自己,只要自己一直盯著陽居的動靜不放,他總有一天能找到機會制造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