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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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止攻擊后,大家也沒有再出手。 眾人紛紛退到一邊去,不敢再靠近她。 “啊.......” 霎時間,迷茫,無措將她緊緊包裹,昂起腦袋不停的擺動,搖晃,嘶吼。 身姿在雨中搖搖欲墜,聲音隨著暴雨,狂風(fēng)一起喧囂,嘶啞。 而面色逐漸蒼白的她,雙眼無神,隨著冷風(fēng)呼嘯,滿頭青絲如瀑布一般傾瀉到后腰,緊緊貼著衣服,臉上那塊人皮面具經(jīng)過雨水浸泡已經(jīng)從臉輪廓處緩緩裂開,慢慢露出那一張絕世容顏。 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蔥鼻如玉,櫻唇似丹,雖面色帶著虛弱的蒼白,卻依舊難掩其傾城之姿,只是那雙眼里卻是一片空洞,毫無焦距,少了以往那一抹妖魅,風(fēng)情,靈氣。 在這一刻眾人一驚,望著那張傾城的容顏,除了震撼,還有驚艷。 原來她并不丑,長得如此的美麗,像落入凡間的仙女。 雨水將她淋個透,身冷,心也冷。 在她人皮面具被風(fēng)和雨水吹落時,正從屋里走出來的南城熏,眸光一凜,徹底忘記了呼吸,胸口起伏不定,那個位置像火燒一樣的難受。 她是墨宮...... 他記得她了...... 天呀!他怎么可以忘記她,怎么可以將她逼到這種地步。 “墨宮......”他望著她,張嘴就脫口而出,眼淚也在那一瞬間溢出眼眶。 “墨宮.....” 他連續(xù)叫了幾聲,她站立在原地,毫無反應(yīng),眼底一絲波動也沒有。 從未有那一刻,他會如此的激動,驚慌,心狂跳得快要從胸腔給蹦出來了。 不顧那幾乎要炸裂開來的頭痛,身影晃動,朝她站著的方向飛掠過去。 墨宮胤站在雨中一動也不動,睜著一雙大眼巡視著四周,可她什么東西也看不見。 她怎么了? 為什么看不見東西?難道她的眼睛瞎了嗎? 她伸出一只手拽住衣襟,另一只手抬起在眼前晃動,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黑,仍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驟然,無數(shù)條黑絲綢從暗處激射而出,其中有一條直接穿梭過去,狠狠的勒緊墨宮胤的腰,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從原地飛身而起。 南城熏飛撲過去只是撲了一個空,無數(shù)條黑絲綢串成一條線直朝他的下盤攻擊而去,他面色一變,迅速撐掌過去抓住,謹(jǐn)慎的抬頭,卻瞥見纏住墨宮胤身體的絲綢迅速收回,是對面屋頂處不知何時有一個*在哪里。 他一身墨黑錦袍,風(fēng)聲呼嘯,衣袂飄蕩,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睨著下面的一切,俊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伸出手接住墨宮胤,他一手?jǐn)堅谒难希硪皇謸纹鹩陚恪?/br> 接著數(shù)名黑衣蒙面女子都從暗處出來,站在他的身邊。 而懷中墨宮胤身子柔軟得毫無一點支撐力,就那么倒在他的懷中。 墨宮胤睜著眼,拼命的聽,拼命的看,卻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 突然,有人從她嘴里灌東西,是藥。 剛服下,她就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他的懷里。 南城熏將屋頂上的那一幕盡收眼底,仍雨水將自己淋個透,身后洛汐和子裔走到他的身旁。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朝國的皇帝龍飛。 他的出現(xiàn),讓所有人都變得慌亂起來,紛紛將所有出口包圍,手中都有武器,弩箭朝上,對準(zhǔn)屋里上的男人。 “放了她,朕放你離開?!蹦铣茄[眸,冷冷的看著龍飛,雨水從眉角緩緩流下。 屋頂上,龍飛淡然的站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面,眼睛盯著他,唇角一勾,冷笑:“這次孤就是來接她的,沒有孤,她必死?!?/br> “熏,別管她了,直接放箭射死他們。”洛汐見南城熏不語,便焦急的上前勸道。 子裔看了眼洛汐,沒接話。 染杺與染魏站在走廊上,靜靜的看著一切。 其余的人在沒有得到南城熏的命令之時,都不敢放箭,畢竟皇后娘娘還在他們手中。 南城熏手一揮,洛汐自然明白,便不再說話,退到身后。 他上前一步,眼睛遠遠的睨著屋頂上那個男人的手,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腰間,莫名的憤怒涌現(xiàn)在臉上。 “朕再說一次,留下她,你可以安然離開?!?/br> 龍飛看著南城熏,毫無畏懼,眸色森冷:“如果你想她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你可以不讓孤離開?!?/br> “你是什么意思?”南城熏聞言疑惑的挑眉:“她為什么會死?” “你也看見了,她體內(nèi)的魔已經(jīng)憤怒激發(fā)了,眼睛已經(jīng)失明,聽力失效,如果你想她繼續(xù)殺戮,精疲力盡而死,孤可以讓她留下來。如果你不想她死,你讓孤帶她離開,孤會解她體內(nèi)的毒,孤也是她唯一的解藥。” 南城熏擰緊眉,深思他說的話可信度,頓時面色猶豫,沒即刻答應(yīng)。 “你確定能給她解藥?”沉默片刻,他才沉重出聲問道。 龍飛睨了他一眼,淡然冷笑,從袖口中拿出一瓶白色玉瓶,高高舉起:“這是解魔的第一次解藥,孤可以當(dāng)著你的面現(xiàn)在喂她服下。至于第二次,第三次,孤可沒帶在身上,留在皇宮里的。” 三次解藥? 他的意思,是要將她帶回朝國皇宮? 南城熏沉眸,眸色深邃。 只是遠遠的看見龍飛將解藥給她服下。 龍飛將昏迷的墨宮胤輕輕放下,原本寬松的長袍突然散開,露出雪白的皮臉上那一道道吻痕是那么刺眼。他眸色一冷,抱緊她的身體手不由更緊。 她竟然與他做了那種事? 墨宮胤痛得微微蹙眉,卻未醒過來。 藥服下后,她整個人又陷入黑暗中,沉沉欲睡。 “你真的能解她的毒?如果你敢騙朕?朕一定不惜任何代價,踏平朝國?!?/br> 南城熏緊鎖眉,幽幽地說著,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卻透著不可一世的震撼力。 只要能解她體內(nèi)中的毒,他可以此時放手,讓他帶她走。 而且剛剛發(fā)生的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都是他逼她的嗎? 難不成他還想要將她逼死不成嗎? 只有一線希望,他可能退步。 龍飛聞言面色淡漠,只笑不答。 南城熏眼睛凝著他懷中緊閉眼的墨宮胤,沉寂半晌才冷聲下令:“讓他們走?!?/br> 洛汐聞言臉色一沉,沉聲提醒:“熏,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就這樣放他們離開,我們就錯失了一次殺他的好機會?女人而已,這天下多的是?” 南城熏眸色深深,低喃出聲:“可是,這天下只有一個墨宮翎?!?/br> 洛汐一楞,竟一時無言反駁。 染魏一臉沉默,一雙眼緊緊斜視著上面的幾人。 染杺卻不同了,咬緊唇,很是委屈。 眾人聽到南城熏的命令,立刻退下,龍飛見狀,俊臉揚起一抹冷笑,抱著墨宮胤轉(zhuǎn)身跳下屋頂,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后,南城熏身體終于承受不住,氣急攻心,忽然一口血箭噴出來,眼前一黑,整個人昏倒在雨中。 洛汐見狀趕緊按住他的心口,一股內(nèi)力輸送進去,眼見他臉色好轉(zhuǎn),氣息漸穩(wěn),轉(zhuǎn)頭問子裔:“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熏會受如此重的傷?” 子裔上前蹲下給南城熏把脈,眸色一黯,沒有多余的話:“先扶主子回屋休息,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會康復(fù)的?!?/br> 洛汐瞥了南城熏一眼,面色沉悶的輕嘆:“為了那個女人,你是不是這條命也不想要了?” 南城熏氣息薄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朕,已經(jīng)失去她了?!闭f罷,沉痛的閉上眼。 是他將她推開的。 是他將她趕走的。 這一次,她傷得極深,深入骨髓。 他突然覺得,好茫然,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跟她解釋。 冷,除了冷,還是冷。 黑,除了黑,還是黑。 從沙禹城逃出來后,被龍飛帶回軍營的時候,墨宮胤全身濕透,意識渙散,一點知覺也沒有。而軍營里墨宮軒和白染韻已經(jīng)在前一日與他們回合。 他們站在營帳外,看見龍飛抱著昏迷的墨宮胤回來時,不可置信。 可如此狼狽的墨宮胤,墨宮軒還是第一次見,可對于他來說,完全是她活該承受的這一切。 龍飛為了不讓人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吻痕,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 營帳里,他吩咐人給她換洗,包扎傷口,服了第一次解藥后,她整個人陷入了黑暗,昏迷不醒。 整整三天,她才醒過來。 她覺得頭昏腦漲,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身下輕晃。意識有些混沌,反應(yīng)了好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在馬車上。 不過,還是一片黑,啥都看不見。 “你醒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墨宮胤心頭一驚,驚慌失措的睜大眼,卻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除了龍飛還會有誰? 可是,她為什么和他在一起? 龍飛見她低垂著眸,不知在想什么,便繼續(xù)說明:“你眼睛暫時性看不見,服了第二次解藥就會看見了,我們已經(jīng)在回朝國的路上?!?/br> 回朝國的路上? “我知道你聽不見,看不見,但你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龍飛伸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能強烈的感覺到她在顫抖。 墨宮胤不解,她是看不見,卻沒有聽不見。 他說了半天,她也未說一句話,他要握著她的手,她也沒的拒絕。 再沒有弄清楚狀況前,她就暫時裝聾作啞。 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值得她信任的。 唯一慶幸的事,自己竟然還活著。 她突然覺得,活著真好! 至少,所受的那些痛苦,全都可以向他們?nèi)坑懟貋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