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清宮手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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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理所當然,仿佛他與她之間像是一對感情深厚的父女。 “算是有吧!”墨宮胤走到一半便站在原地,臉上毫無波瀾,情緒淡然看著他,眸色一閃,嗤笑道:“你找我來不僅僅只是問母妃的狀況吧!” 如果這么簡單他何必要單獨見她。 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只有皇上這個空頭銜,其實暗地的勢力全被墨宮軒控制了,若不是如此,他會如此忌憚著自己。 原本只是父女,卻不如陌生人。 墨宮皇帝聞言濃眉微擰,望著她的眼睛變得更凌厲,唇角微勾起一個幅度,似笑非笑:“我們是父女,你何必如此用這樣冷漠的口氣與朕說話?” 墨宮胤冷笑,眸光一利,射向他:“父女?你有資格說這一句話嗎?當你讓我服下那顆生不如死的毒藥時,你已經(jīng)親手毀掉了我們之間的僅有的血緣關(guān)系。當你讓我的替兄卻異國做質(zhì)子時,你就已經(jīng)把我完全當成一個殺人利器。從染魏告訴你我終會有一天當上皇帝那一刻,你就防著我,就千方百計與他謀劃讓我死,如果不是母妃與皇兄將我調(diào)包換掉,你以為我還能這么好端端與你站在這兒說話嗎?” 說到最后,她聲音怒吼。 墨國皇帝眸色一沉,睨著一臉痛苦的她,抿唇沉默。 在當年,他確實聽到她有著帝王之命,就開始防著她了,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能給一個女人去駕馭。那怕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亦然不允許。 當時,他就想寧愿毀掉她,也不愿眼睜睜看到她當上皇帝那日,毀掉墨國。 見他不回答,那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從未那一刻,墨宮胤覺得這么悲催,整個人像掉進冰窖之中,冷得刺骨。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我此次回來的目的,有兩個。”她目光冷冽,就算眼底蘊藏著淚水,也未流出來。 墨國皇帝緊蹙起眉,俊臉訝然,緊緊的盯著她。 墨宮胤漠然的瞪著他,朝前走了兩步,絕美的臉上淡淡揚起一抹嗜血,陌生的笑意,一字一句道:“一是救母妃,二是當皇帝?!?/br> 簡單十個字,她說得那么堅定,又是那么云淡風輕。 卻字字清晰,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錯覺。 “你....”墨宮皇帝聽到最后五個字時,身形一顫,指著她,怒不可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終是頹然放下手開口:“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是命帶煞星,早知如此,朕就該在你出生之時一手掐死你?!?/br> “浪子野心,命帶煞星........哈哈哈.....”墨宮胤止不住地冷笑,邁步走到他的跟前,昂頭迎上那雙凌厲的眸子,笑意褪去,睨著他,沉聲道:“說得好,說得真好!既然如此,那你更應該好好享受這兩天還能當皇帝的日子,三天,三天以后,你不把皇位下詔禪讓給我,就別我對你不客氣。到時誰被誰掐死,就不得而知了,哈哈哈.....” 聽到她的話,墨國皇帝氣得臉色鐵青,抬手撫起胸口,怒視著她:“你竟敢恐嚇朕,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遭天譴?!?/br> 墨宮胤對于他的怒吼,眼底波瀾不驚,直接將他心底暗自揣想的事情否定了,“我要是怕,就不會回來了,你別渴望著墨宮軒回來救你,他現(xiàn)在已自身難保,生死不知。說一句難聽的話,你要是肯把皇位給我,至少你下半生的生活不用愁,如果奪走江山的人是墨宮軒的話,你自己也了解他的為人,你的后半生的日子恐怕只能活在他的催眠之中,你最好考慮清楚,就算你不答應,我自有辦法登上皇位?!?/br> 她的分析是那么現(xiàn)實。 不過,她的話確實如此。 墨宮軒如果在乎他的生死,會如此架空了他的勢力,讓他像一個傀儡那樣活著,為什么還活著的原因,應該是因為玉璽的關(guān)系。 當皇帝,她完全沒有一絲興趣,只不過聽到他剛才的話,一時氣惱就口不擇言。 既然他如此怕她當皇帝,那她就非要當皇帝。 讓所有人都看一看,她墨宮翎并不是什么妖世煞星轉(zhuǎn)世,她要四國同盟,給東陵疆土一個盛世太平,而她則是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國女帝。 墨國皇帝聽著她的話,表面怒火中燒,可暗地卻異常的冷靜,沉思片刻,才開口:“朕可以給你玉璽,不過,朕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朕想見胤兒一面。”墨國皇帝臉色悲傷,目光憂傷。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墨國胤心中總是會一陣陣抽痛。 若不是為了那個人活著,她真的不想管這么多。 她眸光輕閃,眸底一片悲痛之色,靜默半晌才緩緩道:“他受了傷,暫時回不了。三年,他回來,皇位我自會還于他,在這三年里,我要還他一個盛世太平天下,這是我欠他的。”說完最后一個字時,眼眸垂下,眼淚溢出眼角,順著臉頰而流。 為了那個男人,她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也愿意,那怕是大逆不道頂撞父親,不顧一切謀反。 當墨國皇帝聽到她嘴中盛世太平天下時,仿佛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攪進了胸口,很痛,很惱,甚至是后悔。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深邃的眸緊緊凝著她的臉,還想說點什么,卻見她昂起頭,目光似冷,似柔:“不管你對我做了什么,我對你,永遠沒有恨,有的只不過是痛?!痹捖?,墨宮胤深看他微變的臉一眼,翩然轉(zhuǎn)過身去,抱著藥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走一步,掉一滴眼淚。 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她才知道,自己偽裝的堅強和憎恨,只不過是一塊透明的鏡子,太容易就碎裂了。 她恨身后這個男人嗎?恨吧!甚至當初知道一切真相時,恨得整個像被活生生撕扯著痛一樣。 可時間卻是治愈痛的最好良藥。 她無法去理解作為父親的他,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來將她遺棄,將她推入地獄邊緣。 當剛才聽到他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他說: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是命帶煞星,早知如此,朕就該在你出生之時一手掐死你。 當他說出這一句話時,她的心痛得無處宣泄,像碎成一塊塊,再無法拼湊。 可也在那一瞬間,她徹底的明白,這個男人眼里只有江山,只有權(quán)利,她做得再好?他也未必會領(lǐng)情,可能會認為她圖謀不軌。 墨宮胤一邊想一邊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御書房。 而她身后站在書桌前的男人,卻怔怔的望著她落寞,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也深深的被她那一句,盛世太平天下這句話給震撼住了。 他當了快二十年的皇帝,也從未想過要天下盛世太平?而她一個女子卻有如此的胸襟,說出這樣霸氣的話來。 難道他做錯了嗎? 回想起當初,他聽了染魏的片面之詞,深怕她會給墨國帶來災禍,便狠著一顆心將她烈火焚燒,卻不想她的母妃與皇兄將她與鳳將軍之女鳳子萱調(diào)包,救了她,還將她潛藏在龍族寄養(yǎng)。 整整六年過去,東陵四國的戰(zhàn)爭還是不斷,戰(zhàn)火連天,而墨國卻敗于南京,只能舍棄自己最愛的皇子作為質(zhì)子七年,可顧念著孩子從小體弱多病,他便萌生一個大膽的念頭,密詔一封讓她回墨國,替兄去異國做質(zhì)子。 只因她是女子,便想著她到了南京會愛上別的男人,他才想到利用童山姥姥秘制的魔控制她,就算她愛上了哪兒的男人,也無法懷孕,并且還能控制她體內(nèi)的毒,讓她成為一個殺人利器。 想起之前的種種,墨國皇帝怔在原地,面色頹然,黯然神傷。 她去南京一年多,關(guān)于她的事他也打聽了不少,她在哪里活得有多艱辛,像在刀尖上行走。 而此時,他看到的是一個堅強不韌,至尊冷傲的墨宮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錯得有離譜。 “來人,擺架去皇后哪里?!斌E然,他冷聲命令。 墨宮胤從御書房出來就徑直去了未央宮,動手術(shù)的器材和藥她都準備好了,雖然她從未做過這些手術(shù),但只能拼一拼,總比眼睜睜看著最親的人離開,無能為力的好。 到了未央宮,伺候榮舒黎的宮女守在門口,見到她的到來禮貌的行禮。 “奴婢清兒見過殿下?!?/br> 清兒是皇后娘娘貼身婢女,至于真假太子,她自然知道,只是裝著什么也不知道,乖巧恭敬就把墨宮胤當成真正的太子殿下。 墨宮胤走到門口瞟清兒一眼,輕聲嗯了一聲,直接命令道:“你準備一些熱水過來。”說完就抬腳跨進屋子里。 清兒聽了趕緊去準備。 屋里還是淡淡的藥香味,聽到她的聲音,榮舒黎坐在床上虛弱的低喚一聲:“是翎兒來了嗎?” 墨宮胤走進去,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床頭邊上,再挨著床邊坐下來,一眼看去,發(fā)現(xiàn)榮舒黎今天臉色紅潤了好多。 “母妃,昨兒睡得可好?” 榮舒黎看著她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回答:“服了你的藥,睡得很安穩(wěn),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甜了?!?/br> 睡得好?那是她在藥里添加了一些睡眠的藥,所以她才覺得很好睡覺。 就是讓她好好休息,今天才能動手術(shù)。 一會兒,可能會很痛,怕她一時會忍不住。 “這樣挺好的,一會兒再服一次藥,睡眠會慢慢好起來?!蹦珜m胤笑了笑,輕松道:“母妃你躺好,我要開始給你做手術(shù)了?!?/br> 榮舒黎聽到手術(shù)兩個字,一臉驚愕,“什么手術(shù)?” “用俗話說叫刮宮,所謂清宮之術(shù)。”墨宮胤斂起臉上的笑意,眸色深深,面色一凝,直接道:“一會兒可能會有些痛,母妃要忍住,我盡量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