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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了,又讓張清河把另一根紅繩繩系在她的手腕上。 他們倆人以前都是不相信迷信的,但現(xiàn)在卻以一種虔誠的態(tài)度來給對方系這根紅繩繩,彷佛它是一道古老的心靈咒語,一旦系上了,就等于倆人有了一種心靈上的約定。 戴好紅繩繩,倆人并著手臂看一下,心中都有一種「此生已牢牢捆綁定了的感覺」。重新躺在床上,夏麗虹拉下薄毯給倆人蓋上,「天越來越?jīng)隽?,別感冒了。」她說一句,重新枕著張清河的手臂窩在他懷里。 張清河心里卻又開始圍繞著高福昌考慮起來,「你給我說一下那天高福昌來時的具體情況?!顾檬直厶柠惡绲念^說。 夏麗虹就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那次把我綁架在菜窖里就有他的一份,是他找的人協(xié)助賀正勇的殺手干的?!箯埱搴诱f,「我原沒打算深究他,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心上栽刺兒,這個人真的是喪心病狂了!」 夏麗虹聽得悚然心驚,又恨又怕,「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不行就讓老大出面敲打他一下?」夏麗虹說的老大指的是張清河的老板哥哥張海旺。 人就是這樣,剛才她還在悲憤絕望中恨不得一刀就捅了高福昌,哪怕為這個去坐牢,去上刑場也不怕,現(xiàn)在得到了幸福的雨水的滋潤,立馬就不想去冒險了,活著真的是很幸福啊。 「自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讓別人出面?再說,這種事老大出面方便嗎?」張清河斜了夏麗虹一眼,她正趴起身來看著他?!溉⒁粋€漂亮老婆也麻煩呀,常常有人打你的主意?!箯埱搴诱f完又笑著嘆口氣。 「那我明兒把自己的臉劃了?!瓜柠惡玎倨鹱煺f。 「笑話,想我張清河,如果連個漂亮老婆也守不……」張清河說到這兒嘎然而止,那個「住」字被他生生地吞了下去。夏麗虹和賀正勇鬼混了兩年的事實(shí)讓他沒法兒把這句話再說下去。 夏麗虹見他的話說到半路上就停下了,而且臉色也在瞬間陰了一下,明白他又想到了什么,心里跳一跳,悄悄地重新蜷回張清河的懷里,不說話了。 張清河也感受到了夏麗虹的小心翼翼,男人心胸還是大一點(diǎn)吧,他就把她摟一摟說:「沒關(guān)系,這事我們自己解決。明天我們?nèi)ネ饷鎻V告欄上貼些招聘啟事,先給你雇個雇員,做好自我保護(hù)。」 就在張清河和夏麗虹在床上繾綣時,李謹(jǐn)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陷入沉思默想。她的情緒一下午都不好,只覺得情緒煩躁得厲害。她通知秘書今天下午的一個關(guān)于銷售的會議改到明天上午舉行,她想好好地靜下心來理理自己的心事。 她明白自己這種壞心情是哪來的,是的,她吃醋了--這可是她自己從來沒想到的--她竟然在吃一個男人的醋!不是本來就沒打算和他有什么將來嗎?不是原本就是要輕輕松松地淺嘗一下感情的滋味嗎?那為什么看到他只把夏麗虹當(dāng)成一家人而感到深深的悲傷呢? 他的那句「家丑不可外揚(yáng)」話真的是深深地傷了她的心,她在雅間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這句話一下午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終于讓她有些情緒失控--都沒心思去主持會議了。 這在她真的還是第一次,幾次想要擺脫它的干擾都沒能成功。 她彷佛是站在一個沼澤地上,原本看著平安無事,誰知竟在不知不覺間陷得這樣深!雙腿已經(jīng)完全陷了進(jìn)去,想拔出來都很困難了。 更要命的是,由于自己當(dāng)初的草率決定,竟然還要了他的孩子!還天真地以為孩子生下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和對方?jīng)]有太大的關(guān)系,哪知一懷上才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隨著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成形,一天天開始越來越多地伸拳伸腳,她簡直就感覺到是一個小張清河在她的肚子里! 所以對那外在的張清河自然也是一天天情深意重起來!逐漸情深意重到再很難接受別的男人,竟彷佛覺得他才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甚至竟有了為他守貞的潛意識!這太可怕了,她終究還是被她自己禁錮在了一個男人的世界里,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和她毫無未來和希望的男人! 不,這太可怕也太不應(yīng)該了,她必須從里面掙脫出來!必須!這樣想著,啪地一聲,她把手里攥的一只中性筆給攥斷了,她揚(yáng)起頭站起來走向窗邊,正在這時,肚里的小張清河又伸了一下手腳,一時間,她的一顆堅(jiān)定的心又軟化下來--他是我孩子的爸爸,這是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呀。 桌上的手機(jī)響了,李謹(jǐn)過去拿起一看,是李誠的,她接通淡淡地喂了一聲。 「明天我去西安辦點(diǎn)事?!估钫\語調(diào)沉穩(wěn)地說,「你有時間見我一面嗎?」 「好的,你幾點(diǎn)到?」李謹(jǐn)仍是不咸不淡的口吻。 「這要看李總的時間安排啊,我這兒半夜起身都行,不,現(xiàn)在起身都行,要不還可以買架直升飛機(jī),兩小時就到你那兒了!」看李謹(jǐn)沒有直接拒絕,李誠的語調(diào)活泛起來。 「買飛機(jī)還是算了,那得半年后了?!估钪?jǐn)笑了一下,「我時間也不太緊,你想來就來吧?!?/br> 「好的,那我現(xiàn)在就動身!」李誠興高采烈地叫一聲掛斷了電話。 李謹(jǐn)慢慢地放下了電話,她知道她剛才給自己的感情開了另一道小口子,現(xiàn)在唯有找到新的感情的出口,才有擺脫舊的感情的可能。她李謹(jǐn)不會作感情的奴隸,不,不會。 雖然她現(xiàn)在對李誠還沒有感覺,但何不給自己和別人一個機(jī)會呢?總比吊死在別人的一棵樹上要好啊。 第258章:比兔子都?xì)g地蹦起來 夏麗虹和張清河正躺著,也許為了抵消一下張清 河剛才又想到的她和賀正勇的事對他的打擊,就提起了李謹(jǐn):「她今天后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呢,你那句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話可能被她聽去了?!?/br> 張清河心里動了一下,仔細(xì)回想一下,可不是嗎,他剛說完這句話,李謹(jǐn)就推門進(jìn)來了,而且她后來的臉色的確不好看,打包那些飯菜時就好像強(qiáng)忍著。想想自己那句話如果真讓她聽去了,那可真是會傷了她的心,她一心一意為他好,現(xiàn)在也算是準(zhǔn)夫妻關(guān)系,和夏麗虹的關(guān)系也處得不錯,沒想到在他的眼里她始終只是一個「外人」,那可是落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的。 「那我去看看她?」張清河用胳膊抬抬夏麗虹的頭說。 「去吧?!瓜柠惡鐝乃母觳采弦葡骂^說,又用手探探他的下-體,笑道:「只是別太逞能!注意身體?!?/br> 「哪有這心思,馬上就要去接兒子了。哎,這兩天盡量不要一個人上街,等我搞定了姓高的再說!」張清河說著披衣下床。 看著張清河急急忙忙地穿衣出門,夏麗虹的腦子里又出現(xiàn)了他和李謹(jǐn)赤-身相擁的畫面,頓時滿心滿肚里都被酸酸脹脹的感覺塞滿了,她流著淚拚命地想她和賀正勇的來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她現(xiàn)在受到的這懲罰多么的理所當(dāng)然,但不行,那滿心滿肚的酸酸脹脹的感覺一點(diǎn)兒也沒有化解。 是啊,愛情永遠(yuǎn)是一種排他的感情,你絕不可能用理智完全把它化解開的。 張清河帶上門下了樓,坐在車?yán)镆豢幢恚x李謹(jǐn)下班還有一個小時,要不等從幼兒園接回曉奔再去看她?可是他急于要知道她的態(tài)度,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李謹(jǐn)--」 「嗯,有事嗎?」李謹(jǐn)?shù)穆曇麸@得很平靜也很平淡。 這種平靜和平淡的聲音只有親密的人才能聽出其中的傷心和冷淡的成份。張清河瞬間就明白了她已經(jīng)聽到了他那句「她快回來了,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話。 「嗯--我有些話,其實(shí)是無心的,只是順嘴那么滑出來了……」 「所以它是你最真實(shí)的內(nèi)心的流露。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的頭腦一直在很不清醒地想要占有一份永遠(yuǎn)也不會屬于我自己的感情,我應(yīng)該醒了,你也應(yīng)該慶幸我的這種清醒起來的狀態(tài)。」李謹(jǐn)?shù)谋г谛厍暗囊恢蝗^攥得緊緊地說,指關(guān)節(jié)都攥得發(fā)白了。 「我們今天晚上能好好地聊一下嗎?」張清河說,他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還該對她怎么說或怎么做,但他覺得他們總還是應(yīng)該好好地再聊聊的。 「不用再聊了--嗯,剛才,李誠已經(jīng)從府谷起身了,他要來西安,我想給我們倆人一個機(jī)會,一個互相了解的機(jī)會。所以,晚上我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李謹(jǐn),可我還是想……」 「你明白我的性格。就這樣,拜?!估钪?jǐn)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清河狠咬著嘴唇,一個很明亮很溫暖的房屋已向他關(guān)閉了,他現(xiàn)在的心里,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一個原本向他敞開著半邊門的很明亮很溫暖的房屋已向他關(guān)閉了……,那明亮溫暖的房屋,恐怕他今后再也沒有踏進(jìn)半步的機(jī)會了,一種想要痛快淋漓地痛哭一場的感覺迷迷漫漫地涌上他的心頭。 然而他并沒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因?yàn)橄柠惡纾倪@個被暴風(fēng)雨肆意蹂躪的百花凋零的后花園,現(xiàn)在一朵朵地又要頑強(qiáng)地昂起頭來,漸漸地又要有一種盎然生機(jī)的樣子了。 他給夏麗虹打了一個電話:「起床吧,咱們?nèi)ソ訒员??!?/br> 夏麗虹接到這個電話,比兔子都要快地從床上蹦起來,哼著小曲就三下五除二地就穿好了衣服,化好了淡妝就下來了,眼鏡被她放進(jìn)包里了,不,她現(xiàn)在不要戴眼鏡,她要自己現(xiàn)在保持最美麗的一面陪著張清河--她的又能在她的身上撒歡了的野狼。 張清河還在深思的當(dāng)兒,就見夏麗虹已經(jīng)下了樓,小跑著過來上了車,嘴里還喘著氣。 「怎么,你晚上才去見她?」她問道,但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猜到了**分。 張清河見她臉上帶著紅潤,眉梢和嘴角暗含著喜意,就知她已經(jīng)猜到了他是在李謹(jǐn)那兒吃了一個閉門羹,就裝出淡淡的語氣說:「她說下午忙,讓我有什么事兒晚上再去她那兒說?!乖購难劢侨テ乘谎?,見那喜氣已經(jīng)悄然而退了,又有些不忍,就說:「她說李誠明天要來了,說不定是要我去攤牌的,我也不想去了?!?/br> 「哦,是這樣呀?」夏麗虹也裝出淡淡的語氣說,可張清河分明感覺到了她后嗓子那兒藏著的笑意。 張清河心里暗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夏麗虹:「你那服裝店的租金是從李謹(jǐn)那兒借來的?」 「李謹(jǐn)跟你說的?」話一說口,夏麗虹才覺出了自己的愚蠢,這還用從李謹(jǐn)那兒知道啊,她現(xiàn)在手里的錢張清河是擠死的,怎么能租得起那么大的門面啊,就急忙改口說:「是啊,跟她那兒借錢我會有壓力,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才能迫使我不要犯懶,全力以赴地把服裝店經(jīng)營得好好的?!?/br> 這話當(dāng)然一聽就是假的,不過張清河在這件事上也并不惱她,畢竟現(xiàn)在他倆處于這樣一種分不是分,合不是合的相當(dāng)微妙,相當(dāng)尷尬的階段,夏麗虹不想從他這兒拿錢也是正常的,換了是他,他也寧肯向別人借也不會從她那兒拿錢。 「那我覺得你還是把她那錢還回去的好,我這兒也有你的一百二十萬,你把這錢拿回去用著?!?/br> 「那不是我的錢,我的錢被我自己的愚蠢和貪婪弄丟了?!瓜柠惡绲拖骂^說,臉變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了。 張清河沒再說話,這時候彷佛說什么話都是不恰當(dāng)?shù)摹?/br> 第259 章:你就放手去幫她 張清河正低頭沉吟,電話響了,拿起一看,卻是蘇葉青的,他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下車避開夏麗虹接電話,還是就在夏麗虹面前接電話,因?yàn)槭且粋€女的,很容易引起夏麗虹的誤解,轉(zhuǎn)念一想,越是回避,越是顯得心中有鬼,所以他就當(dāng)著夏麗虹的面接通了電話。 「蘇姐--」他接通電話平靜地問候道。同時注意夏麗虹的眼睛突然睜圓了在向他看。 「清河,蘇婷不知怎么就知道你來過了,可能是店里的哪個小丫頭告訴她的,昨晚回家臉上就陰云密布的,質(zhì)問我是不是我不讓你去見她,還說了好多好多,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說了,全是瘋話?!?/br> 「哦,那個,我給她在QQ上解釋一下吧?!箯埱搴诱f完轉(zhuǎn)過頭看著夏麗虹,見她貌似滿臉掛著揪心的問號,很明顯聽見了蘇葉青的話。 「嗯--」張清河摟住她的肩膀親了一下她的臉,「這個蘇姐叫蘇葉青,是東勝的一個酒店的老板,原來也是--賀正勇的--情-婦,就是她幫助賀正勇起家的。后來賀正勇為了拉到東勝新區(qū)一個熱電廠項(xiàng)目,為了拉攏一個叫朱有源的副區(qū)長,就把她介紹給了這個朱有源,承諾如果她搞定了這個朱有源,就把他借給她的八十萬免了。蘇葉青有個女兒叫蘇婷,高三學(xué)生,不滿她母親的這種行為,就給她母親和那個朱有源偷偷錄了音并交給我,我就是用這個錄音扳倒了朱有源,壞了賀正勇的熱電廠項(xiàng)目。賀正勇以為是蘇葉青故意壞他的事,為了報復(fù),就讓一個地痞流氓把蘇婷給強(qiáng)-jian了。蘇葉青就把賀正勇恨死了,在我和賀正勇的斗爭中,她幫了我很多忙。」 張清河感到夏麗虹在聽這些話時,身體在不安地微微抖動著,是啊,也讓她再清醒一下,賀正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過去的情-婦加恩人送給別人,仇恨起來,可以讓人把前情-婦的女兒強(qiáng)-暴了! 「由于這個強(qiáng)暴事件,蘇婷的心理一直不正常,我希望,我能幫助她重新走向健康、陽光的生活,她好像對我有一種大哥哥一樣的情結(jié)。情況就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