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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對偏執(zhí)權(quán)臣恃寵而撩后在線閱讀 - 第6頁

第6頁

    褚沅瑾唇角依舊輕輕勾著,可儲文心只覺猶如一條毒蛇在脊背之上游走,涼意直滲到骨子里。

    她猝不及防便打了個寒顫,望著褚沅瑾纖細(xì)婀娜的背影緊了緊手掌,指甲掐進(jìn)皮rou里,陷出一排小小的月牙印。

    而那邊褚沅瑾已經(jīng)上了馬車,懶懶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好像方才碰到沈長空只是一段再正常不過的插曲,并不值得在意。

    可直直掃視在她臉上的視線即便閉著眼睛也無法忽視。

    終于,褚沅瑾忍不住睜開了眼。

    “怎的了?”

    “公主是不是又對沈?qū)④娚诵乃??”于淵雙手環(huán)胸,輕抬著下巴看她,面上還帶了幾分糾結(jié)。

    “什么?”褚沅瑾笑開,“你從哪兒便看出來我又生了心思?”

    “從公主方才的所作所為?!庇跍Y幽幽道。

    人家一張臉從始至終冷著,一副不愿搭理的樣,她卻上趕著說話,這不是又生了心思是什么?

    褚沅瑾不看也知道這小子在想什么,“用你這榆木腦袋好好想想,若是褚文心真嫁了沈長空,受益者是誰?”

    受益者?

    于淵垂眸,一身銀白圓領(lǐng)袍平白給跳脫的少年郎帶來點(diǎn)懵懂溫潤。

    他難得沉下心來仔細(xì)思索了一番。

    原太子褚景修逝世后圣人并未再立儲君,要說早些年的時候,三皇子褚景湛更為得勢,在朝中幾乎是以一邊倒的優(yōu)勢死壓著旁人??山鼉赡晡寤首酉衿ズ隈R迅速崛起,亦是有了不少追隨者,王文遠(yuǎn)便是其中之一。

    而六公主褚文心與五皇子褚景同皆為麗妃所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如今沈長空手握兵權(quán),又掌管禁軍令,若能為褚景同所用,那東宮之位便再無人能與其相爭。

    褚沅瑾向來不喜褚景同,這般便能說得過去了。

    見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褚沅瑾輕笑了笑,“還不算太笨。”

    “可那也難保公主不會動心?!?/br>
    “為何?”

    “呵,”于淵陰陽怪氣地笑了聲,“沈?qū)④娚四菢右粡埡闷つ?,公主只怕?lián)尾涣硕嗑没陜壕捅还醋吡恕!?/br>
    想起那張目無一切的臉,褚沅瑾心中一陣憋悶,嗤道:“好馬不吃回頭草聽說過么?本公主何時那般沒骨氣?”

    第4章 比從前有趣多了

    馬車轔轔,行過鬧市。

    褚沅瑾撩開車窗錦簾,纖纖素手懶懶搭著,在夕陽余暉中泛著層瑩潤的暖色。

    窗外兩個孩童你追我趕,嘴中不忘嬉笑著哼唱小調(diào)——

    王氏書香門,

    聞脂拋墨恩。

    遠(yuǎn)道短無痕,

    色令次兒昏。

    跑著跑著倏然被一狀漢逮到,那人長得兇神惡煞,瞪著小童不管不顧地呵斥道:“黃口小兒!誰教你們唱的!”

    兩個孩童被嚇得哇哇大哭,哼哼噎噎半句話說不出來。

    褚沅瑾唇角勾了勾,別看雪硯平日里不急不火的,正經(jīng)事上動作倒是挺快。

    她抬眼朝于淵示意,于淵不明所以,還當(dāng)她是要管閑事。便掀簾而出,扶她下了馬車。

    褚沅瑾果真朝那邊走過去,輕蔑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欺負(fù)孩童,我看你這身膘是白長了。”

    那壯漢聞聲抬頭,剛要破口大罵便對上一張姿容卓越的芙蓉面,饒是他跟在王文遠(yuǎn)身邊見過美人無數(shù),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絕色。

    且這女子穿著氣度皆是上上乘,指不定是哪個大人物府上的貴人。

    他不敢得罪。

    “這事同娘子無關(guān),奴只是詢問些事情。”

    “詢問些事情?”褚沅瑾揉了揉那女孩毛茸茸的腦袋以示安撫,淡淡道,“你問他們沒用,這藏頭詩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小孩子能懂什么?不過是有樣學(xué)樣,人唱他也唱罷了?!?/br>
    “況且,”不等壯漢開口,她又輕笑一聲開口,“你家主子什么樣兒,你們做奴的還不清楚?”

    那壯漢終于面色一變,一陣勁風(fēng)閃過,褚沅瑾差點(diǎn)便被鎖住了喉嚨。與此同時,兩個小孩脫了掌控,哭著拔腿便跑。

    于淵將人死死按在地上點(diǎn)了尿xue,清澈的眸子抬起,笑得一臉得意,像是在同她要邀功要賞。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五皇子的人?!我回去定稟告主子,叫五皇子將你們碎尸萬段!?。 眽褲h尿了一身,邊激烈掙扎高聲怒吼道。

    “褚景同?”她同于淵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后猛然揚(yáng)手扇了壯漢一巴掌,輕輕撫了撫泛了紅的手心,揚(yáng)唇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叫他選一具自個兒喜歡的棺木,別等到做了鬼還住在丑房子里頭,我可不會善后?!?/br>
    ——

    次日。

    平康坊南曲,陳春柳家。

    一廂房內(nèi)熏香裊裊,馥郁逼人。暗紅紗幔半遮半掩,輕輕晃動間,暖色日光打在女子衣衫半褪的光滑后背上,映出一片破碎的殘影。

    圓潤肩頭下方展翅欲飛的蝴蝶骨上,慢悠悠被鍍上層曖昧至極的光。

    清俊秀逸的小倌跪在床邊,白玉般的手指靈巧剝著多汁的葡萄,不緊不慢一顆顆喂到那淡色的紅唇邊。

    一刻鐘過去,褚沅瑾精致的唇妝都花了些。因著色淺,朦朦朧朧的有些模糊,倒不顯著狼狽,只平白添了幾分令人心照不宣的媚態(tài)。

    “外頭什么動靜?吵得我耳朵疼,”她抬了抬那雙微微上揚(yáng)的柳葉眼,神色中頗有些不耐煩,“帶我去瞧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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