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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未失勢時江雪硯便喜歡這個努力上進的少年,可二人差距太大,注定沒什么好結(jié)果。 卻沒想到一朝形勢逆轉(zhuǎn),她竟成了他的拖油瓶。好在少年愛她,并未嫌棄她。 二人成親的那天,只請了幾個人來,就在他們勉強能遮風擋雨的小茅草屋里。 江雪硯沒有鳳冠霞帔,亦沒有聘禮嫁妝,可她高興得哭紅了眼。 她終于嫁給了年少時最喜歡的人。 可江雪硯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她最喜歡的少年,成婚后竟是變了樣子。 他嫌棄她生了一雙比其他女子大的腳,形狀也不夠柔美,就是涂上鮮紅的蔻丹也不好看。 更是時常在床笫之間扼住她腳腕極近惡毒之言羞辱她。 導致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江雪硯都陷入無窮無盡的自卑中,因她沒有一雙小巧可愛的玉足而自卑,因她涂上鮮紅蔻丹像是東施效顰一般可笑而自卑。 可他明知道,這是天生的東西,不能怪她。 江雪硯幾欲崩潰,日日落淚,還不能在他眼前。若是叫他瞧見,只會換來更瘋狂的侮辱。 可她萬萬沒想到,崩潰的遠不止于此。 他進京趕考之前竟是將她發(fā)賣到了風流地。 那天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溫柔,竟然還落了幾滴淚,像是真的舍不得,像是真的還愛她。 他告訴江雪硯,他沒有盤纏,若是誤了科考他這輩子就要完了。 他說,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考取功名,定回來為她贖身,她還是他的妻。 江雪硯信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信了。 她竟是忘了,他既賣她為娼,又怎會聘她為婦…… 聽完褚沅瑾眉頭深蹙,氣得胸口起伏,“你說這個混賬前些時日調(diào)到長安來了?” 江雪硯點了點頭,唇色已是有些發(fā)白。 “那同這平康坊突然出事豈不正巧對得上?” “不會的,”江雪硯道,“他確實是個混賬,但以他的膽量絕不敢害人性命,況且他剛調(diào)來長安,做這種事豈不是自毀前途?” 話雖如此,可褚沅瑾還是覺著這事兒同那個男人脫不得干系。 哪里便有這般巧的事,一個極偏愛玉足蔻丹的人剛來了長安,同時具備這些特征的女子便出了事。 怕不是那人是個戀足癖,要將人的腳割回去收藏觀賞…… 這般想著,褚沅瑾不禁打了個寒顫。 后頭打扇的秋書怔了怔,放緩了動作道:“可是婢子扇得太過了?” 褚沅瑾擺了擺手,示意她無事。 她明日非得去一趟懷安王府,去告訴沈長空這消息。 到了晚上,褚沅瑾躺在床上,睡得算是早的。 可夜里卻做了夢…… 夢中那幾日都在下雨,雷聲轟鳴,震耳欲聾。 懷安王府扯著白綢,正廳正中擺了一具烏金棺木,棺木旁跪坐著披麻戴孝的沈長空。 那時他才沒有多大,神色算不上哀戚,眼中甚至無淚,只是一片空洞,仿佛沒有靈魂。 他母親去世,父親遠在遼東,并未回來,故而發(fā)喪之后被圣人親自接到宮里。 那日依舊在下雨,他一個人坐在高大巍峨的宮殿門口,雨水斜斜刮過,砸在他臉上,濕了他的衣袍。 可他渾不在意,只是捂著頭,蹲在那里。 這時候小小的褚沅瑾撐傘而來,為他遮去了冰冷的雨滴,她說:“你別怕,你阿娘是去天上了,她會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愛你。” 坐在白玉階上的少年卻更為痛苦,甚至開始敲打自己的腦袋,直到額角都泛了紅也不停下。 小公主被他嚇到,忽略了他手腕處露出的青紫鞭痕。 她上去拽住少年的手,阻止他繼續(xù)傷害自己,卻被他激烈的動作帶得差點跌倒。 “你別這樣,”她聲音里也帶了哭腔,顫抖著道,“本公主會對你好,比你阿娘還要好,你別這樣傷害自己……” 少年終于怔了怔,緩慢地抬起頭來看她。 那一瞬間,她對上了一雙血絲遍布卻無淚的,極好看極好看的鳳眸。 褚沅瑾陡然驚醒。 外頭的雨聲透過緊閉的支摘窗傳了進來,雷聲轟鳴,頗有些駭人。 要擱在尋常女子那里,許是會怕得鉆進被窩要人哄了。 可褚沅瑾向來不怕這個,她滿腦子都是方才那夢。她竟是夢到了同沈長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分毫不差。 那時的他便是那副樣子,當時的褚沅瑾對喪母之痛不能感同身受,可后來她也沒了母親,便能想象當時沈長空的心情了。 況且他比自己慘多了,自己有無數(shù)人在身邊圍著哄,可沈長空什么都沒有。 他孤身一人,被帶到冷冰冰的皇宮來,又身體不好時常被人捉弄。 即便后來強大起來,身邊除了她,亦是沒有別的知心人。 況且,褚沅瑾算不得什么會照顧人的,她也便只有一張嘴會哄人。 他阿娘死時,連著下了好幾日的大雨,想必便是那時留下了雨天必發(fā)頭疾的毛病。 褚沅瑾再睡不下了,她起身行至窗邊,打開了緊合的支摘窗。 雨水瞬間越過窗欞掃到臉上,冰冰涼涼的,同白日里的悶熱截然相反。 她披上了外衣,竟想冒著這大雨去一趟懷安王府,看一看沈長空如何了,有沒有好好入睡,還是像從前那般,正被頭疾折磨得難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