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莫相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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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莫相棄 管文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子,嘴角揚起一絲玩味,上前捏著她的下巴,紅艷的薄唇吐出的氣息也是如此的冰冷:“樓瀾還是樓蘭呢?哦,若是你要找的是個廢物,他就在這石墻后面,若是你要找的是樓瀾,他——”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蘇小鹿已經(jīng)甩了他的手徑直往他身后的石墻走去,左手的疼痛又開始隱隱發(fā)作,牽扯身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膨脹酸痛,連帶著左心房的位置也開始絞痛起來。 他,不是廢物。蘇小鹿在心里默默的念著。那個人啊,原來他不是他。 但是樓瀾與樓蘭對她而言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管文對站在那的楚南使了個眼色,楚南會意轉(zhuǎn)了身在墻壁的一塊凹陷處一按,頓時石門大開。 黑暗,無盡的黑暗,空氣中都帶著腐敗潮濕的味道,可是透過厚重的黑幕她依然看見了他的身影,他不離身的黑金雕龍椅早就不見了身影,身子斜斜的靠在一塊巨石旁邊,氣息微弱如絲。 蘇小鹿渾身一震,雙拳握緊,腳步顫巍,行至他身邊,開口才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酸澀:“還好嗎?” 手下撩開他的長發(fā),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雙手無意間觸摸到他干燥皸裂的嘴唇時,心猛然緊縮。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像是能隨時幻化而去,但是她卻能感覺到他笑了。 奇異的,她竟然覺得全身的力量被抽去,頹然坐在他的身邊,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聲音輕輕的如羽毛般撓在心上,“真是個笨蛋,我看你能死撐到什么時候?!?/br> 身下的人抽動了一下肩膀似要抬起手臂,蘇小鹿毫不客氣的把它按了下去,眼里有了薄怒:“你以為現(xiàn)在來幾個曖昧動作就可以不了了事?還真是想的美。” 他輕笑出聲,聲音清淺的猶如最柔弱的風(fēng),卻讓人心生舒悅起來。 站在黑暗中的管文見此不由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走近兩人,鬼詭的聲音如斯響起:“我讓你們解了相思之苦,你們是否也要讓我享受一下喜悅呢?” 蘇小鹿揚起臉透過黑暗的輪廓清清楚楚的看見那人臉上的妖艷,笑道:“好??!” “哦?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等一下不要反悔哦?!彼氖种讣毤氶L長的,說不上的看好,蘇小鹿凝視著他伸過來的手愣了愣,抿嘴一笑,剛想站起身,手下被一道輕微的力量拽住。 即使他不說話,她仍然聽的見他說的話,他說:不要去。 可是怎么可能不去呢?現(xiàn)在的他們可是沒有第二條路走?。?/br> 寬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蘇小鹿跟著管文走出了密室,外面沒有密室里那么黑,但是在幽藍的燭燈下依然只是模糊的視線。 蘇小鹿一出來就跟他挑明了條件:“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所有要求,但是前提是讓他先出去?!?/br> 管文的步伐滯了滯,回頭露出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笑:“別答應(yīng)的那么快,你怎知我要的就是你所能給的呢?” 蘇小鹿呵呵笑出聲來,“若是真不能給,你又怎會等我來呢?” 對面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淹沒在那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br> “很多人都這么說我。”蘇小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臉坦然的接受別人的夸獎。 “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我的可愛是針對人的。” “呵呵……”管文輕笑處出聲,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后朝身后的楚南招了招手,楚南心領(lǐng)神會的走到了石室另一角落里,不一會就從黑暗中拽出兩個身影。 楚南雖然是個長相頗為俊俏的男人,但是身強體壯兩只手臂足有蘇小鹿大腿那么粗,蘇小鹿不由咋舌,待看清地上的兩個人時,嘴角苦苦彎了起來,“我并不覺得自己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若你有心放了這兩個人自是不錯,但是……”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蘇小鹿便察覺到一束陰狠的目光射向自己,她轉(zhuǎn)身對地上的佐鳴道:“你看,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何況還有救你這個看上去很像累贅的累贅,我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看她把話說的圓滑諷刺,管文笑著點了一下頭認同:“這兩個人純粹是用來增加游戲的樂趣的。” 蘇小鹿一愣,“什么?” 管文神秘一笑,像抹了朱砂般的紅唇勾魂的翹起,白皙的如同透明的肌膚在蘇小鹿眼中泛起詭異的白,蘇小鹿突然想起了黑夜中以吸血為主的吸血鬼,那樣的眼神,其實他們在某種本質(zhì)上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他的聲音飄渺沒有重量,但是卻不寒而栗。 蘇小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佐鳴,眉毛細微的擰了一下,下一秒還是笑了起來:“所以呢?“ ”所以?“他淡淡的出聲,撇過頭的一剎那身形如電般出擊,眨眼間消失在了原地,佐鳴身手本不凡但是現(xiàn)在身負重傷,根本就沒料到那男人會以如此詭異的速度向自己襲來。 可是—— 他抬眸震驚的看著站在他面前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一襲大紅色的霓裳猶如火焰般燃燒著,像極了夏日里荷塘里盛開的大朵大朵蓮花,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一個背影足以讓他的心震撼不已。 何以,會如此? 何以,她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何以,她,會救他? ”哦?“那個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沁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身手不錯?!?/br> 蘇小鹿一把按下那人的手,鼻子里發(fā)出濃重的鼻音,”不敢,若是你要我的命,我相信現(xiàn)在以我們?nèi)齻€人的力量也沒法與你反抗?!啊懦l(fā)病的情況。 管文收了手,勾起唇一抹猩紅從他的嘴角滲出,如此更是平添了一份無與倫比的攝魂美,蘇小鹿心下一驚,不敢怠慢,腳下微錯,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佐鳴和蘇清的前面,遮擋了兩人的視線。 楚南也是一驚,管文的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最清楚不過了,那是他對血的渴望到達極限的時候,往往這個時候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那是——最可怕的存在。 ——是管羽國最恐怖的存在。 該死的,為什么在這種時候?他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要是被他提前殺了他們,那不是前功盡棄了?想到此,楚南第一次抗拒了懼意上前擋在管文的跟前試圖和他交涉,”公子,地圖還沒到手千萬不可誤了主公的……“ 楚南驚恐的望著那妖孽般的男人伸出的舌頭,上面沾滿了黏膩膩的稠液,滿目的鮮紅,讓人渾身戰(zhàn)栗不止,胃里一陣惡心,可是身體像是被點了xue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魔爪伸向了自己。 在這個空隙,蘇小鹿可沒有同情心泛濫的去救人,只能俯身解開了地上兩個人身上的繩子,邊道:“聽著,王爺在左邊那個石室里,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說不要問,帶著他出去,然后去漠城找斛律堂佑?!?/br> 佐鳴和蘇清手忙腳亂的解了麻繩,聽的蘇小鹿的吩咐雖是猶豫,但在這節(jié)骨眼上也沒空辯駁什么,只能按照蘇小鹿的指示快速的進了左邊那個黑暗的石室。 蘇小鹿轉(zhuǎn)身的時候正好跌進了管文那雙像是灌滿了冥界之河的血瞳,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卡了喉間,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終于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見了自己。 原來,那樣的自己是如此的恐怖!怪不得那些人厭惡自己的同時并恐懼著,他們是怕自己會吸干他們的血把他們變成木乃伊吧? 可是在這個異世界里她居然遇上一個與自己如此相似的自己,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蘇小鹿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可憐,可憐著他的同時也厭惡著自己。 ”你怕我嗎?“他猩紅的舌尖舔過紅潤的薄唇,說不出的魅惑與性感,蘇小鹿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怖著并性感著。 呼吸間,他已經(jīng)近身與她相聚幾毫米的距離,鼻尖彼此輕觸,距離近到蘇小鹿可以看見他臉上細微的毛孔,他的皮膚很細膩如綢緞般柔滑,她不得不去想是不是跟他經(jīng)常嗜血有關(guān)。 穩(wěn)定心神后,她輕輕推開他,唇畔初開一朵白蓮花,笑容干凈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怕?為什么要怕?就因為你會殺了我?“ 誰知,他淡淡的笑了起來,頓時一種暈眩感侵襲上來,蘇小鹿撫了撫額頭,誰說好看的男人不會一笑百媚生的?怔愣間他已經(jīng)再一次的欺身上前,薄涼的嘴唇輕觸脖頸那溫?zé)岬募∧w,蘇小鹿一驚,但是在看到佐鳴和蘇清兩人已經(jīng)從樓梯口出去,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身后像是長了眼睛,佐鳴他們才踏出甬道,他的聲音才耳畔鬼魅的響起:“他們出去了?” 蘇小鹿笑:“是啊!現(xiàn)在要不要追?” 他用牙齒輕輕啃噬著她細白的脖子,輾轉(zhuǎn)反側(cè),沒有半點曖昧可尋,蘇小鹿知道他是在找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一口咬下去能讓他喝到更多血的xue位。 “你的血一定很美味,比那個王爺更讓我渴望?!彼脑捒偸钦f的風(fēng)馬牛不相及。 蘇小鹿剛想說些什么話先穩(wěn)住他的心神,可是左手又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把疼痛運輸?shù)搅烁鱾€部位,神魂巨震,心口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低聲輕輕的呼了一聲不字。 汗水隨著額角淌下,一滴一滴低落在他的臉上,管文終于把頭從她的脖頸間抬了起來,見她沉沉的低了頭,細碎的額發(fā)遮掩了她的眼,以為她是怕了,心中被一股莫名的刺激感沖撞著,渴望鮮血的感覺越來越強。 他再也忍不住,扳過她的身子朝脖頸處就要咬下去。 ——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臟被貫穿的聲音,那是一種美妙到賽過大自然天籟的魂曲,那是身體深處因為劇痛扭曲到極致的精粹,咚咚的震動,極有節(jié)奏的。 次日清晨太陽從茂密的樹叢后延伸出半個臉,葉粼粼從床上坐起來,在看到地上的女子時嚇的又是一跳,連忙攙扶她躺到了床上,她的身側(cè)躺著父親從樹林中撿回來的小狐貍。 葉粼粼抱起小狐貍?cè)釔鄣膿崦男∧X袋,“小家伙怎么也跑出來了?昨晚睡的不好嗎?” 小狐貍兩只尖尖的耳朵一閃一閃的,也是可愛,看得葉粼粼愛不釋手,一陣逗鬧中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葉粼粼轉(zhuǎn)頭一看頓時一喜,“姑娘你可醒了!” 視線從模糊漸漸變的明朗起來,蘇小鹿睜開眼的剎那就看見了一張面容清秀的小丫頭,梳著兩個鬏髻,身上穿的花布棉襖都已經(jīng)破舊不堪。 “這里是哪?”蘇小鹿從被窩里勉力爬了出來,剛呼出一口氣就瞧見小丫頭懷里的狐貍,狐貍的毛色雪白光滑猶如上層的絲綢,似是有靈性般在她打量它的片刻,一雙琉璃般漆黑的眼睛瞬間如明鏡開啟,與她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咣當一聲,天靈蓋被猛然敲了一下,蘇小鹿腦袋轟隆一聲炸響,她覺的她完了,這次也許她真的會碰上一只千年狐妖。 說話間葉粼粼的父母已經(jīng)從外屋進來了,村里的人起的早天不亮就起來做早餐,男人吃了早飯就要出去尋匿獵物,所以兩人進來看到蘇小鹿的時候都微微一愣,倒是葉老媽子比較熱絡(luò),“閨女,你可醒了,我還擔心著你還要過兩日醒來呢!昨晚那么冷的天,也虧得你這嬌貴之軀在外受凍了那么久?!?/br> 忙活間,葉老媽子已經(jīng)叫葉粼粼端來了熱乎乎的白米粥,清水湯般的白米粥基本上看不到米粒,蘇小鹿簡單的喝了幾口,緩了緩勁之后問了葉家人一些問題,便起身要動身。葉老媽子說什么也不肯,一定要等她身體恢復(fù)一些才肯放行。 蘇小鹿沒法子只得跟他們說家里有重要的事情,一刻也耽誤不得,再加上葉老爺子也松了口,中午時分蘇小鹿拿了一些干糧就啟程了,外加還有問葉粼粼小丫頭要過來的狐貍,臨走前小丫頭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她好好照顧這小狐貍,說它可通靈性了。 蘇小鹿想,這狐貍是通靈性,要不然昨晚她可就魂歸西天了。 這地帶離漠城并不遠,但是要經(jīng)過一片樹林,里面的野獸出沒眾多,要是一不小心小命就丟在這里了,葉老爺子正好要上山打獵去,與蘇小鹿順路了一段子,在分叉口與蘇小鹿道了別。 蘇小鹿本想從身上摸出些銀子以謝人家的恩情,可是她這人平時去賭館時都懶得帶錢,在身手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半個子出來,只好對老爺子訕訕一笑,“真抱歉,出門忘帶銀子了?!?/br> 葉老爺子抖著手中的煙袋,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們救你本就不圖什么,你也莫放在心上。希望此后我們就不要有什么交集了?!闭f完背著自制的弩弓上了山。 蘇小鹿笑著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一眼窩在她懷里正仰頭盯著她猛瞧的狐貍,頗為自嘲:“若真有靈性,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這個世界的狐貍難道能修煉成仙嗎? 進漠城的時候時至傍晚時分,漠城中的雪沒外面來的大,地面上也稀疏化成了雪水,街道上零星的幾個人,裹著衣裘匆匆路過,漠城的風(fēng)刮在臉上格外的刺痛,有種被刀剜的感覺。 蘇小鹿按照第一次來的映象很快找到了斛律堂佑的府苑,但是在跨進門檻的剎那,蘇小鹿就感覺到了體內(nèi)欲血沸騰的燥熱,空氣中流動的血腥味刺激著她身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即使再怎么粉刷一新還是遮掩不住最本質(zhì)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