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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嚷道:「慢一點喲,你們兩個哪像個女娃嘛!」 何素素?!她……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她出現(xiàn)在黑石村的唯一理由就是唐門已經(jīng)知曉了沈煌的全部交易計劃,可指揮他們的唐五經(jīng)眼下還在秦樓風流快活呢,是誰給他們消息的呢?! 不過,我馬上就知道自己錯的是多么的厲害,何素素的話音剛落,就聽一人低低叫了一聲「何大姐!」,何素素立刻咯咯笑了起來,道:「喲,三少您看我這記性,又忘了不是!」那川貴口音頓時改成了京腔京韻。 那人竟是唐五經(jīng)?!我下意識地回頭朝屋里望去,雖然大門緊閉,可我似乎看到了解雨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竟小看了他!心頭頓時涌起一陣懊悔,大概六娘聽了我的話,只把他當作一個好色紈褲弟子對待,卻沒想到這一切其實是他的偽裝而已,讓他輕易離開了秦樓。而這小子心機之深,竟把我和沈煌都騙了過去,想想唐天威還真生了個好兒子呢! 「三少,再往前走,就出村子了!」馬隊從院子門口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胡大海亮著嗓門喊道。 我偷眼看去,幾個人跟著唐五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前面那兩棟屋子前,那些人看著臉熟,都是在茶話會里朝過面的西南諸派中人。 胡大海剛想一腳把院門揣開,卻被唐五經(jīng)攔下,他跳下馬來,湊到大門前,四周仔細查看了起來。 我忙縮回了頭,暗罵自己太不小心。本來黑石村在海邊,土地濕潤,加之海風頗大,地上不虞會留什么腳印,可自己以為沈煌到這兒該是晚上了,就隨手用了扣環(huán),在陽光下,沒有什么塵埃的扣環(huán)絕瞞不過如此細心的唐五經(jīng)。 「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固莆褰?jīng)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我依舊隱約聽了個大概,聽他的語氣,他心中想到的該是宗設(shè)、沈煌他們才對。 隨后又聽他朗聲道:「有人嗎?屋子里有人嗎?」 屋子里自然沒人回話,一會兒,就聽門吱扭一聲,又過了半晌,聽胡大海叫道:「三少,屋里沒人,奶奶的,這村子早他媽的荒廢了?!?/br> 又聽何素素說,這屋子最近還有人用過。 「大家四下查查,看還有沒有人了?!固莆褰?jīng)吩咐道。 眾人轟然應(yīng)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大呼小叫道:「媽的,邪門了,怎么這么多棺材!」 唐五經(jīng)下令搜查的當兒,我就飛快地閃回了屋里,把房門大開,拉著解雨躲在了門后。 「是三哥……」解雨還想說什么,卻被我捂上了嘴,就聽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人嘟嘟囔囔地走了進來。 「棺材,又是棺材!」 那人似乎踢了什么一腳,就聽稀里嘩啦一聲,他頓時叫了起來。 幾個人頓時圍了過來,我不禁把這小子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就聽胡大海嚷道:「張老三,怎么了?!」 「沒、沒、沒……事兒!就、就、就是一……」 「奶奶個熊!一把死人骨頭就把你嚇成這德行了!里面呢,查了嗎?有沒有人?」 「沒、沒、沒……」 「沒人?」胡大海似乎朝屋子里望了一眼,可能是看四門大開,以為同伴已經(jīng)查過了,邊向外走邊嚷道:「三少,這樣的村子俺見過,定是遭了瘟疫,沒人敢住了!」 「不敢住的乃是無知小民。」 聽起來,唐五經(jīng)的聲音離這屋子已經(jīng)很遠了,果然馬蹄聲向西南延伸而去,偷偷從窗戶望出去,唐五經(jīng)一行人已快馬加鞭馳向了黑石崖頭的海神廟。 「三哥……他不是在蘇州嗎?」 「你這個三哥可不簡單,把你老公都騙了?!刮易猿暗溃骸讣热凰瞾砹?,且不說目的為何,可以肯定的是,宗設(shè)與沈煌的交易地點就在黑石村?!?/br> 扭頭對宋素卿道:「你速去通知陸三川,讓他火速派人稟告沈、胡兩位大人,你就留在陸三川身邊,幫他拿主意,我和解雨在這里監(jiān)視敵情。」 宋素卿愣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打馬如飛向北而去。 「相公,你放心她?」 聽宋素卿的馬已經(jīng)走遠了,解雨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如果我被人殺了,雨兒,你會怎樣呢?」 「胡說!你怎么會死!」解雨撲進我懷里使勁摟住了我的腰,竟似我真的要離她而去,連淚珠都滑落下來,呢喃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心里一陣感動,可這答案卻不是我要的,便道:「那豈不便宜了那些仇家?」 「就算把他們千刀萬剮又有什么用?!」解雨抬起臉來,望著我,決絕地道:「所以,相公若是敢死,妾身就敢死,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和相公在一起!」 「原來,早晨她真的想獻身于我呢!」這念頭在我腦海里驀地閃過,心下已然明白,因為上次海戰(zhàn)諸佛庇佑才大難不死讓她心有余悸,對即將來臨的戰(zhàn)事心存恐懼,怕以后再沒有機會給我了吧!不過,想來她也明白了,宋素卿與殺了她兩個情人的宗設(shè)該是如何的誓不兩立。 擁著解雨坐在窗前,望著唐五經(jīng)他們一溜煙上了黑石崖,我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唐五經(jīng)來這兒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宗設(shè)和沈煌的交易。 可他是想學杜真杜四方夫婦做一個抗倭英雄呢,還是現(xiàn)在就想和沈煌翻臉呢? 做英雄需要本錢,和沈煌翻臉也需要本錢,唐五經(jīng)帶的這幾個人還不夠宗設(shè)下酒的,何況還帶著兩個孩子。當這兩種可能性都被我排除后,我突然開始懷疑起他的目的來了。 「難道你三哥只是想來參觀一下走私究竟是 怎么進行的不成?可他為什么一個唐門弟子也不帶,偏偏用起了別人門派里的人來,他不怕走露風聲,別人說唐門涉嫌走私嗎?」 「三哥倒真是對什么都好奇?!菇庥昴樕弦差H為困惑:「可他身邊為什么一個師兄弟都沒有,我也奇怪哩,按理說,他和二哥關(guān)系最好了,走到哪里都形影不離的。眼下這些人里,我只知道樂山派和四叔走的很近,而何教主原來一直對大哥情有獨衷,現(xiàn)在怕是喜歡上相公你啦!」 眼看著唐五經(jīng)一行人沖下了黑石崖,我依然猜不透他的來意,心中的不安在急劇擴大??善婀值氖虑樵俣劝l(fā)生,八匹馬沒有回黑石村,卻往西邊的拓林鎮(zhèn)奔去。 我和解雨面面相覷,兩個人都糊涂起來,我和輜兵營一直都是逢村而不入,為的就是怕走漏了消息,可唐五經(jīng)卻是毫無顧忌,彷佛真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好像不太對頭哩!」 我沉吟了一會兒,果斷地決定先折回輜兵營,問了一下陸三川,說報信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只好再派兩名士兵,準備撤回前一次傳出的消息,讓沈胡二人暫緩行動。 「大人且慢!」 攔住兩名士兵的竟是陸三川,他憨憨地撓了撓頭,道:「大人,俺不知道宗設(shè)究竟會不會在黑石崖登陸,可俺知道這信發(fā)送去就有毛病,這信和前一封擰著勁兒呢,偏偏兩封信相差又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別人可就有的說了?!?/br> 我心中一凜,方才我光想著戰(zhàn)事,卻把人事忘到了腦后。不錯,這信一發(fā)送,我臨陣搖擺,毛躁貪功的帽子恐怕就要戴牢了??纱诵挪话l(fā),萬一自己判斷有誤,而唐五經(jīng)也不是為宗設(shè)和沈煌而來的話,豈不壞了大事! 心中著急,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隨口問了句前一封信是怎么寫的,陸三川回說是大人那個唐姓親兵寫的,叫來宋素卿一問,心里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好一個相機行事、好一個長官裁決,素卿,看不出你竟是這么滑頭?!沟汝懭ǔ隽藥づ瘢医Y(jié)結(jié)實實地謝了她一回,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她,該是我官場戰(zhàn)場上的一個好助手吧! 三人商議了一番,都覺得對唐五經(jīng)不能置之不理:「既然這樣,干脆去摸摸他的來意!」我下了決心。 我另派了斥候去黑石村,自己則化妝成李佟模樣,與陸三川換了衣裝,藏起翌王弓,便帶著解宋二女沿著官道向西南方的拓林鎮(zhèn)而去。 拓林鎮(zhèn)是從一個漁村發(fā)展起來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不大,比起龍?zhí)舵?zhèn)、栗子鎮(zhèn)那種水陸要沖上的大鎮(zhèn)來,它更像是個漁村。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茶鋪酒館、妓院客棧一樣不缺,卻都是一家而已。 巴掌大的地方藏不住事情,三個英姿颯爽的軍爺來到的消息固然很快就鎮(zhèn)人皆知,可我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其實這兒靠近金山衛(wèi),看到幾個軍爺并不奇怪,難得的是三個都是那么英俊,難怪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找著各種理由往茶鋪子鉆。 「可疑的人倒是沒有,不過方才一隊外鄉(xiāng)人去了老丁家的酒館,喏,就是斜對面的那家?!?nbsp;茶博士最是高興,用手一指說道,又嘖嘖稱贊道:「里面有一對小囡,生的一模一樣,非??蓯蹎?!」 順著茶博士的手指看過去,正碰上與唐五經(jīng)一起的一個漢子正探頭探腦地向這邊望過來,想來那邊也有人正在談?wù)撝覀儭?/br> 「這位朋友且??!」我突然變換著嗓音對那漢子喝道,隨著斷喝聲,我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茶寮。 這是從魯衛(wèi)那里學來的秘技,若是這漢子心中有鬼,我這突然一聲斷喝,立刻就讓他現(xiàn)了原形。 可這位五毒教的朋友卻是鎮(zhèn)定的很,左右望了望,才沖快速接近的我一拱手道:「軍爺叫的可是俺嗎?」 「難道是叫旁人不成!」我頗有些蠻橫地道,幾天軍營生活下來,我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軍人的脾氣:「叫什么名字?哪兒人?干什么的?怎么來了拓林鎮(zhèn)?」 連珠炮似的發(fā)問讓那漢子也有些發(fā)蒙:「俺叫張慶寶,四川敘州人,來這兒……」 正說著,卻聽酒館里傳來一陣嬉笑聲:「喲,這位軍爺,說話干嘛這么大聲,人家都害怕了呢!」話音甫落,卻見何素素扭擺著水蛇腰從酒館里走出來,或許是小鎮(zhèn)上難得見著這么一位美女,周圍那些粗魯?shù)臐O夫都紛紛替她助起陣來。 「軍爺,我們可都是從西南來的正兒八經(jīng)的生意人哩,女娃子沒見過大海,就跑來瞧瞧嘍!」何霏何雯姐妹倆跟著mama出來,一邊一個站在了何素素身邊,好奇地望著我,姐妹倆的手腕上還戴著玲瓏送給她們的那對鐲子。 「貴州貴陽府?你這生意還真是滿世界的做呢!」我看了何素素遞過來的路引,才知道她今年已經(jīng)三十八歲了:「做什么生意???」 「是藥材!」 唐五經(jīng)從酒館里踱了出來,即便是面對官爺,他臉上也隱約流露著一股高傲的氣息。 「還沒問你呢!」我沒好氣地一揮手示意他一邊待著去。 「可我是她的男人?!?/br> 唐五經(jīng)的話不僅讓我一怔,就連何素素眼中都閃過一絲訝色,雙頰微微一紅,嗔怪地瞥了唐五經(jīng)一眼。 「你今年不過二十六,路引又是四川成都府的……」 「這位軍爺可能不太熟悉西南風俗,」唐五經(jīng)打斷了我的話,微微一笑道:「在川貴,弟繼兄媳是很平常的事情,她本是我嫂子,我哥哥死了之后就跟了我,不過我哥哥是入贅的,而我不是?!?/br> 「人家也舍不得你入贅嘛!」何素素聽唐五經(jīng)把謊話編的如此細致,只好配合起來。 老師是講過,西南苗人風俗與中原大 不相同,弟繼兄媳在川貴確實平常,甚至一個女子有幾個丈夫這等在中原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龍場驛那邊也經(jīng)??吹?,何雯何霏姐妹跟了母親的姓,我就懷疑何素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女兒的父親是誰。 若是換一個不了解唐五經(jīng)一行人底細的人,看他說得煞有其事,恐怕真要被他騙了,而我卻越發(fā)警惕,眼角余光中看解雨都聽得有些目瞪口呆,我咳嗽了兩聲,盯著唐五經(jīng)腰間的那口彎刀道:「做生意需要帶著家伙嗎?還是你準備搶了人家的東西不給錢?」 「軍爺你可真會開玩笑!」唐五經(jīng)臉色微微一變,道:「且不說我們苗人天性剽勇,朝廷也沒禁止佩戴刀劍啊!」他語氣轉(zhuǎn)軟,道:「軍爺,我們唐家和何家在川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豈會做那種為非作歹、觸犯我大明刑律的事情!」 「那就好,」我也借坡下驢,環(huán)視著四周百姓,朗聲道:「眾鄉(xiāng)親想必都知道吧!朝廷下了禁海令,嚴禁與倭人交通貿(mào)易,金山衛(wèi)林大人秉朝廷旨意,加強海防,眾鄉(xiāng)親若是發(fā)現(xiàn)可疑人等,速速上報有司,林大人特設(shè)紋銀十兩、布二十匹嘉獎有功之人!」 圍觀的漁民頓時交頭接耳起來,看唐五經(jīng)的目光已然不同,似乎都恨不得他真是個可疑之人。 我又一指唐五經(jīng),威脅道:「既然已經(jīng)看到大海了,那就趕快給我離開這兒,不要讓我再在附近看見你,否則,我告你私通倭寇!」 「可我們還要在這兒收購藥材,像龍落子……」 唐五經(jīng)還想爭辯,可見我大手一揮,決絕地說了一聲不許,他眼珠一轉(zhuǎn),湊到我跟前道:「我看軍爺精氣神十足,手中這桿槍更非凡品,您定是武藝精湛的軍中高手,后天晚上旁邊的黑石村有一場江湖恩怨要解,不知軍爺您有沒有興趣呢?」 【第十三卷·第十二章】 第十三卷·第十二章 「樂山派?七星門?這他媽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我裝作不解地問道,事實上,我心里也是莫名其妙,樂山派和七星門是什么時候結(jié)下了冤仇? 胡大?!膏帷沟囊宦曊玖似饋?,牛眼一瞪,剛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