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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采嘿然,撒開雙手。 李若鴻走到馬車前,撩起厚重的布簾,似乎早有預(yù)料半分也不驚訝,“你果然把他帶來了。為師剛還在想,以你的武功與修為想尋仇恐怕沒那么容易,你提前返回師門,必然有特殊緣由?!?/br> “師父當(dāng)真神機(jī)妙算?!毖Σ韶Q起拇指,“他是崔城主的遺孤,崔珩。還望師父收容他幾日,這天地間他已無處可去?!?/br> 李若鴻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道:“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口,為師養(yǎng)不起?!?/br> 薛采忙道:“可以把我的口糧勻給他,我少吃一點(diǎn)無妨?!?/br> “那就姑且如此,東廂房已經(jīng)叫人收拾好了?!崩钊豇欞嫒浑x去,留下一道胖墩墩的剪影。 “多謝師父?!?/br> 薛采高興得差點(diǎn)跳起來,忙不迭將崔珩安置在東廂房,幫他蓋好衾被,在房中生了個暖融融的炭盆。她打算趁熱打鐵,去找?guī)煾赣懸f蠱之母。 ** 云層遮蔽了日光,天陰沉沉的。 李若鴻趺坐在涼亭里,身上裹了厚實(shí)的獸皮,眼前是一池殘荷,面前是一只火候恰到好處,烤得油光發(fā)亮,香氣四溢的鴨子。他用匕首慢慢的割下一片鴨rou,放在薄到透明的面皮上,再放上蔥絲蒜絲,抹上新釀的甜面醬,卷起來一口塞進(jìn)嘴里。 李若鴻神情陶醉,喝一口黃酒吃一口鴨rou,為了行動方便索性將獸皮扯掉,丟棄在腳邊。 “師父,你不冷嗎?”薛采找了個空位坐下。 聽見聲音,李若鴻兩手同時護(hù)住烤鴨,“這是為師的早飯。” 薛采笑道:“師父放心,早上吃rou太膩,徒兒不會與你爭搶。對了,師父為何不找個溫暖點(diǎn)的地方?涼亭四處漏風(fēng),怪冷的?!?/br> 李若鴻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搖頭晃腦道:“美食配美景,不亦樂乎?說吧,你找為師何事。為師的性格你也知道,最討厭別人拐彎抹角,有話直說?!?/br> 薛采將下山后的經(jīng)歷簡明扼要說了說,“師父,聽說你與莫大夫交情匪淺。如今他受師兄雇傭,做了隨船大夫。照他的意思,那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莫大夫?莫循?”詫異過后,李若鴻興致缺缺道:“小采啊,你怎么盡與這種人打交道。出門在外要多結(jié)交幾個新朋友,這樣為師也能沾沾光聽一些新鮮的趣聞?!?/br>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不?!崩钊豇檨G下烤鴨殘骸,站起身斬釘截鐵道:“這是孽緣,要不得,要不得?!?/br> 薛采言歸正傳,“莫大夫說,崔珩中了合歡蠱,需要萬蠱之母方可解毒。師父,求你看在崔城主一心為民飽受冤屈不幸慘死的份上,救救他唯一的兒子?!?/br> “崔家的獨(dú)苗死了確實(shí)令人惋惜,可這干我何事?!崩钊豇櫳裆?。 “好歹崔城主曾仗義出手救過你的命?!毖Σ芍靥嵬?,希望借此喚醒李若鴻的憐憫心。 “你所言不假,為了報答他的恩情,為師已收你做了徒弟?!崩钊豇檹街弊叱鰶鐾?,“小采啊,覆水難收。你在為師門下修習(xí)九年,為師與崔默武早就兩清?!?/br> 薛采加緊腳步跟上,“師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多救一人就多一份功德,何樂而不為?” 李若鴻回首,語氣冷然,“小采,為師不信這一套。那萬蠱之母是為師家族遺物,為師一門上下數(shù)百口為了守護(hù)它悉數(shù)喪命。平白無故的,為何要拱手相讓?那崔珩死也好,活也罷,一切聽天由命。為師只答應(yīng)你留他幾日,其他的一概不管?!?/br> “師父,原來你是隨國人?!毖Σ珊苡袨槿说茏拥淖杂X,從不刨根問底打探李若鴻的過往,此時聽他主動提起,心里免不了有一絲驚訝。 “國破家亡,時過境遷,哪來的隨國,哪來的國人?”話音未落,李若鴻已走遠(yuǎn)。 薛采早就做好碰壁的心理準(zhǔn)備,所以這個結(jié)果完全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如果師父爽快的交出萬蠱之母,那簡直不像他慣常的風(fēng)格,或許她還會懷疑這事背后是不是有詐。 她重新回了一趟東廂房,用手探了探崔珩頸后的溫度,然后口對口喂了他一些糖水。 這幾日崔珩不醒,只能靠微甜的糖水續(xù)命,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離開前,薛采從廂房角落找來一根火鉗,撥了撥盆中的木炭。紅色的火苗忽然躥高,舔過她正在添加木炭的手指。猝不及防被火焰灼燒,薛采痛的收回手,幸虧動作夠快手指上沒有起水泡。 她復(fù)又走回崔珩身邊,望著他默默保證道:“小恩公,我不會輕易放棄?!?/br> ** 不歡而散后,李若鴻終日閉門不出,就怕薛采過來糾纏。 但怕什么來什么。 他剛剛打開一本典籍,琢磨著一邊吃蜜餞一邊做研究,門外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師父,上天有好生之德,求你救救小恩公。你若不救,我就長跪不起?!?/br> 李若鴻在心里哀嚎一聲,從他收養(yǎng)兩個徒弟起,日子就一天也沒消停過,不僅要時刻盯緊兩個娃娃念書做功課,還得幫忙解決成長過程中的煩惱。 舉個現(xiàn)成例子,他與薛采雖為師徒,但畢竟男女有別。這女孩子家碰到的麻煩總比男孩多,尤其是薛采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時,莫名其妙來了癸水,薛采跑來問他,他一個大男人既未娶妻也無子女當(dāng)然對此一竅不知,反而鬧了個大紅臉,損了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