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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剛產(chǎn)生這一想法,一位衣著樸素但分外整潔的婦人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喜氣洋溢的走了過來,“老奴早上翻過黃歷,知道今天是個吉日,沒想到少城主真的回來了。” 婦人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夫人日日夜夜盼著你?!?/br> 這……崔珩都有孩子了! 薛采的震驚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轉(zhuǎn)頭看崔珩,那人也回望了一眼,眸中風(fēng)平浪靜,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與妻兒團聚的喜悅。 崔珩垂著雙手,從始至終沒有回抱女子。他彬彬有禮的等待女子情緒有所緩和了,才拉開她的手,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徐夢潔,你沒必要如此?!?/br> 徐夢潔吸了吸鼻子,妍麗的臉龐上水光瀲滟,哽咽道:“阿珩,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待人如此疏離?!毖鄄鬓D(zhuǎn)間,似乎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崔珩身邊站著一名陌生的姑娘,她淺笑著問道:“這位姑娘是?” “薛采,名儒李若鴻的徒弟?!贝掮窨粗Σ?,眸中泛起一絲暖意,“你大病初愈,不要一直站在風(fēng)口里,快回房里歇息。” 徐夢潔貴為名門淑女,在眾姨娘的勾心斗角中成長,對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的親疏遠(yuǎn)近分外敏感。 她看出崔珩對薛采有些許特殊,抿嘴笑了笑,熱情的牽起薛采的手,“meimei,多謝你這一路對阿珩的照顧。沈mama,廂房還未收拾好,你先帶meimei去我房里休息。對了,把念兒抱過來,讓他義父好好瞧瞧?!?/br> 崔珩有一籮筐的事情等著與劉旭陽商討,聽見徐夢潔的話,腳步一頓。 徐夢潔抱著孩子,“阿珩你看,這一轉(zhuǎn)眼都快半歲了?!?/br> 她懷里的孩子粉雕玉琢,像一顆圓滾滾的糯米團子,一雙眼睛也圓溜溜的好似黑紫的葡萄。徐夢潔咧嘴扮了個鬼臉,逗得小孩兒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崔珩有一瞬間的怔忡,“跟他長得真像?!?/br> “是啊?!毙靿魸崘澣坏溃骸翱上]有福分,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不過總歸還有你這個義父。阿珩,你要不要抱抱他?” 崔珩猶豫了須臾,伸手接過,他從來沒有抱過嬰兒,動作笨拙,渾身僵硬,只覺得懷里的小東西軟得一塌糊涂,稍有不慎就會脫離手掌,跌落在地。 小孩兒好奇的盯著他,驀地笑了。 “你看,他和你真親近?!毙靿魸嵰哺孤缎θ?,“我給他立了衣冠冢,明日帶你去祭拜一下?!闭f著,又落下眼淚,“那豺狼搶走了他的東西,倒是會籠絡(luò)人心,假惺惺的把他厚葬到了皇陵。阿珩,你接下去有何打算?” 崔珩把孩子還回去,目光轉(zhuǎn)冷,“是他的,誰也搶不走?!?/br> 薛采跟在沈mama身后登上了竹制的扶梯,快要跨進門檻時,又往后回望了一眼,崔珩正與徐夢潔說話,一男一女一個雋秀俊逸一個曼妙婀娜,倒是天造地設(shè),十分的般配。 第20章 寨中竹樓鱗次櫛比,因山里潮濕多雨,竹樓底下全是空的,每隔三四步便用一根硬木柱子支撐上面的建筑。這里比不上衡山奢華考究,但竹林蒼翠,潭水澄澈,景致也很宜人。 薛采住了數(shù)日,進進出出的,與一眾土匪混了個臉熟。 這些人平常不會貿(mào)貿(mào)然出去攔路打劫,每天除了cao練,悠閑得無事可做。 可一身力氣沒處花也不是好事。 林星云為了防止手下尋釁滋事,廢除了禁令,允許他們在空閑時發(fā)展個人愛好。于是乎,有人開墾荒地引潭水入渠,有人豎起柵欄圈養(yǎng)雞鴨,還有彪形大漢在光天化日之下捏著繡花針納鞋底。 薛采覺得,她是山寨里唯一一個閑人。 崔珩與部下碰頭后,仿佛魚入了大海,終日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 好幾次,她從晨曦微露等到日落黃昏,他的房門始終緊鎖著。若不是徐夢潔與那嬰兒還留在山寨,薛采幾乎懷疑崔珩早已撇下她,悄無聲息的跑路了。 某日,她好不容易逮住崔珩,他又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推說自己有事,冷冰冰的把她關(guān)在了房門外。 薛采稍一思忖,決定去廚房倒騰點好吃的,引他出來。 只是,還沒等她切完菜,徐夢潔就款款而來,淺笑著說要給她打下手。 薛采受寵若驚。 她從林星云口中打探到,這女子出身高貴,是文瀾閣大學(xué)士徐永明的嫡女,嫁給了皇太孫蕭玨為妻,原本是要做一國之母的。 誰料先帝駕崩當(dāng)日,六皇子蕭憫懷先發(fā)制人,篡權(quán)奪位,將前太子府的人趕盡殺絕,只身懷六甲的徐夢潔由崔珩保護茍且活了下來,而崔珩為了救她不惜以身誘敵,才會落入孔鎏手中。 薛采乃一介升斗小民,遠(yuǎn)離權(quán)力的漩渦,對誰當(dāng)皇帝誰不當(dāng)皇帝莫可奈何。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誰會去深究在位者是通過何種手段繼承大統(tǒng)的呢?就算知道了,一只小小的螻蟻豈能撼動大樹? 她沒有鴻鵠之志,一心只想報恩。天下二字,于她而言太大了。 因此,她從來都不知道崔珩與徐夢潔背后還有這么一段曲折離奇,充滿了腥風(fēng)血雨的故事。這人物,這情節(jié),恐怕只有話本里才會出現(xiàn)。 得知一切后,再看他們二人,愈發(fā)覺得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所以,當(dāng)徐夢潔提出要來幫忙,薛采也不阻攔,由著這十指蔥白如玉,從來不沾陽春水的女子在木盆子里洗青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