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guī)е鴿M裝物資的超市穿到六零、撞入白晝、嘗春酒(美食)、我在大佬身邊吃很飽、天作不合(GL)、向野、退隱后我成了影衛(wèi)的小嬌妻、新婚重生,大叔超寵我、他總不肯離婚、朕的悍妃誰敢欺
聞言,薛采緩緩睜開眼眸,裝出剛從昏睡中蘇醒的懵懂模樣,一臉茫然道:“小恩公,我們就這么離開了?” “你還想再去道個別?”崔珩余怒未消,沉下臉來道:“活膩了,還是嫌自己命太長?” 此時此刻,薛采哪敢在老虎頭上拔毛,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 說實在的,出了這樣的事,委實讓人意興闌珊,不愿在梧州多停留片刻。但陸哲翰被崔珩刺傷,她又不辭而別,心里總歸過意不去。不知從何時起,崔珩總會因她的緣故喪失冷靜,變得偏執(zhí)暴力,劍走極端。 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可自己不是篤定,無法回應(yīng)嗎? 既然如此,就不該繼續(xù)呆在他的身邊,影響他,禍害他。 “在想什么?” 崔珩打開荷葉,將裹在里面的土雞捧到薛采眼前。那土雞個頭適中,通體金黃,油光發(fā)亮,一陣淡雅荷香撲鼻而來。薛采剎住思緒,食指大動,接過崔珩遞上來的雞腿,狠狠咬了一口。雞rou鮮嫩酥爛香糯,甚是美味,驅(qū)散了積壓在心頭的陰霾。 崔珩等薛采吃完,扯下另一只雞腿。 薛采搖了搖頭,尋了一塊帕子擦凈手上的油膩,“小恩公,剩下的都?xì)w你。忙了半天,多吃點。” 說完,她吸了吸鼻子,湊近崔珩的手聞了聞,然后把土雞翻了個面,奇道:“哪來的焦味?這雞明明是蒸熟的,不見有烤焦的地方。” 崔珩不答,把荷葉雞擱在一旁,提不起胃口。 薛采拉近與崔珩的距離,四處亂嗅,喃喃自語道:“難道是火里呆久了,鼻子出了問題?可這焦味聞著真切,倒像是從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莫非是救我時,衣衫被燒焦了。但聞著又不像是布料的焦味?!?/br> 她檢查完前面,抬起腦袋與崔珩四目相望。崔珩低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凝睇著她,唇角帶笑,“你可以靠得更近點?!?/br> 薛采怔了怔,意識到自己整個兒都快撲進(jìn)崔珩懷里,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定,往后退開一尺,問道:“你沒聞到嗎?真的有焦味。要不你轉(zhuǎn)個身,我瞧瞧背后。” “不必了?!贝掮褡瞬蛔?。 薛采尤未放棄,打算再勸兩句,把那個燒焦的地方揪出來。馬車突然一停,她沒坐穩(wěn),上半身直接撞上崔珩胸膛。沖擊之下,崔珩整個后背都磕在了車廂壁上,他臉色一白,倒吸一口涼氣。 兩人緊密相貼,薛采很難不聽到那微弱的吸氣聲,恍然大悟,帶著幾分嚴(yán)厲瞪向崔珩,“你受傷了,為何要瞞著?” “小傷而已,趕路要緊?!贝掮駶M不在乎的語氣,刺激到了薛采。 “我看看?!毖Σ烧f著,就要去扳人肩膀。 馬車停下后,便不走了。車夫交涉未果,撩起簾布,探進(jìn)來半個腦袋,“城主,有人攔車,不讓通行?!?/br> 崔珩移開半扇木窗,朝外張望一眼。 城門口,香車寶馬橫在路當(dāng)中,一名衣著華貴,頭戴玉冠的公子由胖墩墩的仆役攙扶著,步下馬車。他的臉色帶著失血后的蒼白,但不過分難看,身上整潔干凈,不見絲毫受傷的痕跡,想必在趕來的路上,已經(jīng)包扎梳洗過一番。 崔珩砰一聲關(guān)上小窗,吩咐車夫,“繞過去,不必理會?!?/br> 咚咚—— 馬車未動,敲窗聲響起,外面的人彬彬有禮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和師妹道個別。” 薛采本就在遺憾,沒跟陸哲翰說一聲,便倉促離開了梧州,此時見他主動找來,忍不住想跳下馬車。可她還未行動,崔珩像是早早洞察了她的心思,鉗制住她的雙腿,冷冷道:“不許去。” 薛采在崔珩極有壓迫感的注視下,糾結(jié)再三,打著商量道:“人都來了,卻避而不見,會不會顯得小氣,也不太禮貌?” 禮貌是什么?崔珩才不感興趣。 敲窗聲仍在繼續(xù),敲兩下,停兩下,富有節(jié)奏,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和里面的人比拼耐心。崔珩如老僧入定,本來還著急趕路,如今卻在和陸哲翰的較量中,感受到了一絲古怪的樂趣。 這得僵持到什么時候? 薛采坐不住了,又氣又無奈,“我就和他說兩句話,說完了大伙都可以離開。這兩輛馬車堵在城門口,你們無所謂,過路的百姓可怨著呢。小恩公,你別蠻橫任性。” 崔珩得了教訓(xùn),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見薛采面帶薄怒,不禁回想起那些被她冷落無視的日子。今日自己雖救了人,立了功,但在破廟時刺傷了陸哲翰,想必已招她不喜。當(dāng)時她雖未表露,甚至示弱討好,可那皆是在替別人考慮。如今他攔著不讓見人,必然更惹她嫌惡。 原本以為救人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能有所緩和,她的心會被自己捂熱一點。眼下看來,功過相抵,又或者,功不抵過。畢竟,她的不滿如此明顯。 崔珩心下凄涼,拉開車窗,自覺挪到一旁,雙臂交抱,目光沒有焦點的落在兩人的包袱上。 “師兄,你怎么來了?” 第一句話已經(jīng)說完。 “抱歉,師妹。你難得來梧州一趟,當(dāng)師兄的不僅沒好好招待,還讓你受了驚嚇,吃了苦頭。出了那樣的事,我知他必定不會讓你多待一刻鐘,只好趕來城門口守株待兔。幸虧趕上了,來得及與你告別?!?/br> 話就不能說得言簡意賅一點?崔珩煩躁地?fù)Q了個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