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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二,天寒地凍,朔風呼嘯。 三路兵馬在皇城郊外順利會師。僅半年光景,蕭閔懷只剩下立錐之地。 ** 薛采跟隨時寧駐扎在郊外燕林村中。 時寧和秦長生率領的軍隊是三路兵馬中最先到達此地的。他們來時正值深秋,滿山紅葉如雨飄零。百姓爭先恐后讓出自己的房子,搬來剛豐收的瓜果,送來新釀的米酒,弄得時寧一伙很是為難。后來頒布了軍令,才稍稍制止了此種善舉。 薛采趁著這段空隙,改良了幾種火器,還在偶然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片上好的磷礦。 等林星云到達時,薛采已對燕林村周圍了如指掌。但偷襲時有發(fā)生,時寧并不允許她走得太遠。林星云一來,軍中驟然變得喧闐吵鬧。他與秦長生素來不對盤,兩個人話沒說幾句,就相互譏諷,甚至還會拋下身段,當著全軍將士的面廝打在一處。 明明相看兩相厭,卻不受控制的要去招惹對方。大抵是軍中無聊,得找個勢均力敵的人吵吵架,消磨多到使不完的精力。 徐夢潔是跟著林星云來的。她隨軍而行,是想親眼看著蕭玨失去的東西被一點點奪回來,出一出憋了將近兩年的惡氣。 起初,林星云擔心軍中多一名女子會影響行軍速度,死活不肯答應。 崔珩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讓林星云自個兒決定。他對付蕭閔懷,是想把蕭玨應得的交到蕭念手中,順便替崔默武報個仇。其他的,一概不想理會。 徐夢潔孤立無援,只好仰仗自己。她夜邀林星云,將自己的身世,遭遇娓娓道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單薄的身子倚在涼亭欄桿上,弱不禁風。 徐夢潔的來歷林星云一清二楚,但就是鬼使神差的,吃她那一套。并非對徐夢潔有什么綺思妄想,只是改不了憐香惜玉的老毛病。 用秦長生的話來說,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秦長生為此有半個月沒搭理林星云,遇見了也只當無關人等,招呼懶得打,話懶得說,吵架更懶得吵。有時候林星云主動找她,秦長生拒絕得干脆果斷,揚長而去或閉門謝客。實在避無可避,又像是怕臟了自己的眼睛,視線始終不肯落在林星云身上。 林星云懊惱了好長一陣子,知道秦長生在慪氣,卻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人。不能和秦長生斗嘴的日子,是他這一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令人大松一口氣的是,他終于憑借自己的纏人勁,與秦長生和好如初,但始終心有戚戚,不敢胡亂造次,甚至學會了看秦長生的眼色行事。 仰人鼻息,多窩囊,可他竟然就這么干了。只要秦長生還如往常一般,與他爭吵打鬧,什么都好商量。 ** 崔珩與這兩支軍隊匯合時,大家在燕林村的日子已經(jīng)過得有聲有色,其樂融融。如果不是他的到來,幾乎都快忘記圍城之事。 崔珩一到,村民愈加誠惶誠恐,來得不那么勤快了,但送來的東西堆積得比小山還高。崔珩見了,派人一一送還回去,在時寧下的禁令上,追加了一道懲罰更重的。 薛采與崔珩分別了一百多個日夜,一重逢,就覺得眼前的男人神態(tài)疲憊,比過去消瘦不少。她突然有種沖動,想上前抱一抱他,但眾目睽睽之下,到底還是克制住了。 與薛采相比,崔珩實在肆無忌憚。 他不知薛采在想什么,見薛采駐足不前,只好自己去就山,把朝思暮想的姑娘拉進懷里,力氣之大幾乎要折斷薛采的腰,也不管冷硬的盔甲是否會硌疼薛采,只想著把薛采嵌進自己的身體里才好。 這樣,就永遠免去了相思之苦。 在場的將士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見主帥感情如此奔放,倒也面不改色。 是夜,薛采看完手中話本,頂不住瞌睡,滅了蠟燭,上床就寢。 一切似乎與往常無異,就在她快要與周公相會之際,棉衾被人輕輕拉起,一具帶著冬夜寒意的身體貼過來,鐵臂箍住了纖腰。 薛采打了個哆嗦,想要裝睡,為時已晚。 兩人靜靜躺著,時光如水流逝,崔珩的身體漸漸變得溫熱,被窩不像薛采一個人睡時那般冰冷了。困意再度襲來,薛采有些貪戀這份溫暖,猶豫著該不該開口趕人。 但崔珩一直不講話,薛采都快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一邊與瞌睡蟲作斗爭,一邊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身后的人呼吸綿長平穩(wěn),沒有其余動靜,薛采到底忍不住了,出聲打破沉寂,“小恩公……” 一只寬厚的,長了薄繭的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噓!再抱一會兒。你若困了,便安心睡吧。我不會趁你不備,做出讓你討厭的事?!?/br> “可你這樣抱著,我很不舒服?!毖Σ啥纺戇M諫,“你還是回自己屋里吧,我這床窄得很?!?/br> 崔珩充耳不聞,良久卻道:“我們成親吧?!?/br> 他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其實這句話已在他心中翻滾多時,將他的心灼得生疼。每每見到薛采,這五個字便不由自主地在舌尖跳躍。枉他冷靜自持,用上了所有自制力才忍耐住了,把話憋回去。 過去雖然渴望,卻擔心唐突,惹來薛采厭惡。這一次,離別將近半年,他實在太過祈望自己與薛采之間能有更深的羈絆,而不是所謂的脆弱不堪的“報恩”。 他不愿再獨守黑暗,因為想她,枯坐至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