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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憋住淚水,“我是家中長女,下面還有一個meimei兩個弟弟。父親年邁,母親癡傻,這幾張嘴,全靠我揾錢養(yǎng)活,哪有人家的好福氣。小采姑娘,衣服我去脫下來還給你。雖然合身,但不合身份,穿上了也是東施效顰?!?/br> 這么甜的姑娘,心里卻盛滿了苦澀的眼淚。 薛采正要安慰,一股怪味飄入鼻端,舉目四望,但見墻根處燃起一捧藍綠色幽火,往裝滿炮彈的木箱蔓延。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哪里得罪了火神祝融,三天兩頭的要拿火燒她。 “快跑!”薛采拉起月娥的手,“運氣不好,箱子里的東西會爆炸!” 月娥點點頭,表情十分平靜,不冷不熱地笑道:“小采姑娘,你別拉著我呀,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死?!?/br> “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心腸歹毒之人。既然你快死了,總得讓你當(dāng)個明白鬼。今日的甜羹與往日無異,但里面撒了一包迷藥。聽說你不怕毒,迷藥卻是可以的?!?/br> “徐夢潔告訴你的?”薛采盡量維持清醒,她從前就在甜羹上栽過跟頭,竟然沒有吃一塹長一智。 好恨! “我和你相識不久,當(dāng)然是夫人透露的?!?/br> “為何要幫著她?” 月娥有點不耐煩了,撅著嘴道:“都跟你說了,我家境貧寒,既要給母親治病,又要助弟弟念書。我一介小女子,沒有豐厚的妝奩去尋個好人家,沒有一技之長去找份好活計。一個人茍且偷生尚且困難,靠什么養(yǎng)活一大家子?幸虧,老天長眼,佑我遇見貴人。我都知道了,等大戰(zhàn)結(jié)束,她就是當(dāng)朝太后。那我還不趕緊巴結(jié)著,她要殺人,我便是她手里的屠刀。我如此幫她,將來總少不了我的好處?!?/br> 月娥滿目憧憬,“到時候,我看村里誰還敢瞧不起我,誰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凌我!他們會像狗一樣,沖著我汪汪叫,搖尾巴。會百般討好,就為了讓我摸一摸他們低/賤的腦袋。會因為舔到了我的鞋子,而喜不自勝?!?/br> 說著說著,月娥咯咯大笑起來,又甜又詭異,像個幽靈。 薛采不想再聽她廢話,眼前一黑,耳畔響起炮彈的爆炸聲。 她做的東西質(zhì)量很是可以,居然真的會炸。 …… 午時,萬丈金光沖破云層,驅(qū)散濃霧,整個世界像被水沖刷過一樣,清朗明凈。 含光門、永安門、承天門三道城門已破,蕭閔懷徹徹底底喪失了絕地反擊的可能。 曾經(jīng)睥睨天下的君主,怎能甘心淪為階下囚? 自刎前,他回顧自己短暫的帝王生涯,覺得還不夠暢快淋漓,還不夠恣意快活。以為享有呼風(fēng)喚雨的無邊權(quán)力,其實處處受到掣肘。 綱紀禮法,倫常道德,全是狗屁! 他貴為君主,為何要聽臣子之言?為何要受條條框框限制? 若有來生,他一定要比這一世更加喋血,更加殘酷,更加無視這群人間螻蟻,做個落拓不羈,為所欲為的千古一帝! 天若阻他,他便殺上天去。人若攔他,他就屠盡天下之人。 倒在龍床上的蕭閔懷,怒目圓睜,不甘與憤恨奪眶而出。 …… 皇城被圍時,城里的百姓就在翹首盼望這一天的到來。軍隊一進城,告民書往城墻上一貼,百姓心里更覺歡喜。終于擺脫了暴君的掌控,終于被人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出來。 他們聽著抑揚頓挫的念誦聲,忍不住熱淚盈眶,喜極而泣。 人跡罕至的晉安街,與昨日相似的一幕正在上演。 幾個尖嘴猴腮的地痞流氓,把一位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的男子圍困在墻角。為首之人抬腳一踹,正中那男子心窩。男子無聲無息滑坐在地,骯臟的頭發(fā)遮擋了面孔,讓人無法窺見他臉上的表情。 他似乎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不吭聲,不反抗,簡直到了逆來順受的地步。 “哎呦,瞧他皮實的。”為首之人獰笑道:“我這天天打,天天踢,弄得自己手疼腳疼,他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br> “要我說,咱們還不如拿把刀子來。捅一刀,撒一把鹽,總能把他逼得嗷嗷叫?!?/br> “那可不行,萬一弄出人命,上頭怪罪下來,誰頂?shù)米???/br> “留他一口氣在不就得了。” “哼,還是拳拳到rou來得解恨。咱們這一群人,哪個沒在他手里跌過跟頭,吃過苦頭。想當(dāng)初他貴極人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弄死咱們,比捏死螞蟻還要容易。這樣的人物落在咱們手里,不得親自伺候著?!?/br> “那你說,咱們對他是不是太客氣了?當(dāng)初他折磨人,可都是雷霆手段,殘暴得很。就那個天曜城主,被他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天道好輪回,這不終于輪到他了。” “胯/下也讓他鉆過了,響頭也讓他磕過了,今天玩點什么新鮮花樣?上次阿義剝光了他的衣服,命他在街頭傻站了一個時辰,把他那缺了的一處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刺激是刺激,可他一臉癡傻,全然不當(dāng)那是他自己的身體,叫人很不得勁。” “呵呵,都家破人亡,剩他一根獨苗了,哪里還有什么能刺激到他?要我說,虧他神志不清,才能一一忍受下來。但凡有一絲清醒,咱們給的羞辱,足夠把人逼瘋一回。換做是我,早想個法子自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