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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我讓朱倩幫采兒娘收拾一下那個包袱,把不該帶的東西扔在家里,果然那包袱就小了許多,我從車?yán)锶〕鲆粋€大大的皮箱,這東西在農(nóng)村沒人見過,遞給朱倩讓她把必須用的東西塞了進(jìn)去,采兒的小手,一直拉著采兒娘的衣襟,瞪大眼睛看著這個模樣高貴的皮箱,卻沒敢多問。 小狼似乎意識到了我要遠(yuǎn)行,它不敢再往我身上亂爬,就蹲坐在我面前,睜著一雙碧油油的眼睛,吐著長長的舌頭,就那么看著我,我拍拍它的頭,它就搖搖尾巴。 小晴和東方友也過來了,跟采兒娘閡告別。 我們上了車,朱倩開車,采兒坐在前面,我和采兒娘坐在后面,車剛一出門,忽然外面一大群人,把朱倩嚇了一跳,連忙剎車,借著車燈的光,才看明白,原來是李成帶著春水村的所有支委,站在我的門外!朱倩看向我的目光,又多了一分變化。 我一見是這種情形,連忙下車,大聲打著招呼:“哎呀,大家辛苦了,到我家里坐坐吧,我要趕時間,先走了?!?/br> “別……這些東西你帶上,出車這么遠(yuǎn),路上吃?!崩畛蛇f過一個小包袱,我一摸就知道,里面肯定是rou干,雖然用不著,可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再說了,春水村的支書要出國,這可是全村甚至全鎮(zhèn)的一件大事啊! “謝謝!謝謝大伙?!蔽夜砀兄x,轉(zhuǎn)身上車,擺手示意大家可以離開了。李明理和大棚、油廠的職工們,沒敢打擾我,可他們站在遠(yuǎn)處的身影,我還是看到了,也被他們深深感動著:春水村,我的家! 轎車迅速開出春水村,朱倩笑道:“徐子興,你這個村官兒,當(dāng)?shù)猛ε5穆铮蠹叶紒硭湍隳??!?/br> “呵呵?!蔽抑荒苌敌?,面對聰明如妖的朱倩,我再不敢大意,這女孩雖然對我一片癡情,可也不是好惹的。 再次坐上轎車的采兒,仍然喜得合不攏嘴兒。采兒娘看著采兒高興的樣子,也是一臉的欣然,她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握得好緊。我明白她的心意,她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我感謝你。 我也握緊了她柔軟的手,用手指輕輕揉搓,以示安慰。 由于前面開車的是朱警花,采兒娘當(dāng)然不會對我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最多就是握握手,摸摸身子罷了,她就連依偎在我的肩頭也不敢??墒?,就是這樣摸著我的手,她也覺得仿佛菊住了整個世界,心中的安穩(wěn)寧靜,不是別人能夠體會的。 有了上次被朱倩識破的教訓(xùn),我當(dāng)然也不敢采兒娘,于是老實地練起了功。 轎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時間在流逝。 兩個多小時后,我們的轎車就到了省城的飛機場。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起,遠(yuǎn)遠(yuǎn)地我就看到宋思雅一身天藍(lán)色的職業(yè)套裝,宛如一個歸國華僑似的,身邊放著一個大大的皮箱,她站在飛機場的臺階上,絕美的身姿迎著朝陽,略顯蜷曲的秀發(fā)隨風(fēng)輕輕飄動,看到了我的車,她臉上露出春花般的笑容,這一幅美景,看得我心里異常舒暢。 “不知道她在這里等了多久了?”朱倩一句話,把我說得心里感動起來,宋思雅對我的深情,那當(dāng)然是沒得說,最難得的是,朱倩竟然體會到了宋思雅對我的情意!我心中暗暗得意。 “應(yīng)該有一個多小時了吧。”我隨口回答。 “唉……等人的時間慢,這可是一份煎熬啊?!敝熨惠p嘆了口氣,她心中不由自主地跟宋思雅比較了一下,發(fā)覺還是不如宋思雅對我的感情更深。 “我知道?!蔽夜首髌届o地回答。 車子停穩(wěn),我們下了車,我提著皮箱,沖宋思雅使勁兒地?fù)]手,大聲喊叫著:“思雅!我們在這里!” 宋思雅也使勁兒地?fù)]著手,看到了朱警花在,思雅好象有些意外。 “思雅。”我來到她面前,放下皮箱,“讓你久等了?!?/br> “沒事,飛機一會兒就起飛了,我們進(jìn)去吧?!彼┝艘谎壑熨唬爸炀?,謝謝你送他們過來?!?/br> “謝什么,都是自己人?!蔽覠o恥地加了一句。 朱倩白了我一眼,對宋思雅笑道:“思雅姐,我送他們來,正好可以把車開回去,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敝熨伙w快地跑上轎車,飛馳而去。朱倩面對著宋思雅——我這個正妻的時候,還真是慌亂呢。 “走吧,還看什么?”宋思雅也是個非常敏感的女孩,我們拉起皮箱,剛走了幾步,她就趁著采兒娘不注意,悄聲問道:“徐子興,你是不是招惹上朱倩了?” “???我沒招惹她,是她招惹我……”我弱弱地解釋道。 “哦?人家沒事兒招惹你這個大男人玩?”宋思雅挨近了我,一手拉著皮箱,一手探入我的腰間……我無奈地苦著臉,卻不敢慘叫出聲,老婆多了是幸福么?這問題還真難以回答,就看自己的感覺了。 采兒來到機場,看什么什么新鮮,她蹦跳著到處亂跑,把采兒娘嚇得拽住她的手,根本不讓她動彈,鄉(xiāng)村里的小姑娘,如果在省城跑丟了,還真就沒辦法找到她。我們坐在候機大廳里,宋思雅連忙詢問采兒娘吃飯了沒有。 采兒娘對思雅非??蜌猓卜浅5赜押?,因為思雅對她們母女一向都很好,又是采兒的老師。 宋思雅除了要做我的英文翻譯,她還兼著我的秘書的身份,因為那些瑞士銀行的什么本票之類的,我看不懂啊,只能由她代勞了。為了避免手術(shù)費不夠的問題,我們把所有的那些贓款全帶上了,甚至,如果這些還不夠,我還準(zhǔn)備讓思雅直接飛到瑞士,到里面取那些儲物箱里面的東西變賣呢,這次我算是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 “思雅,你跟史斯博士聯(lián)系上了么?”我望 著機場里來來往往的人們,這里有許多我沒有見過的,白人,黑人,甚至還有些——混血的吧?我也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聯(lián)系上了,她是個非常友好而且很熱情的美國人,你就放心吧?!彼嗡佳胚B忙安慰著我,“我跟她詳細(xì)說明了采兒娘的情況,她告訴我,放心吧,現(xiàn)在她的治療絕對可靠,不會有什么危險?!彼嗡佳胚@話當(dāng)然是安慰采兒娘的,果然,采兒娘聽了之后,目光里隱藏著的緊張,就少了幾分。 上了飛機,我就更加慶幸自己帶思雅過來的正確決定了,思雅不僅需要照顧采兒娘母女兩個,還要照顧我,許多飛機上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幸好有她這個百事通,雖然空姐也對客人照顧得很周到,畢竟還是不如思雅對我們的無微不至。 一路無話,等我們下了飛機,來到紐約的大街上的時候,不僅是采兒母女,就是我和宋思雅,也有些傻眼,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幾乎全是轎車,偶爾有走動著的白人和黑人,一個個身材高大,說話……還真是難以聽懂,雖然我學(xué)過了好多天的英語,可沒有語言環(huán)境,也只是半瓶醋罷了。 紐約的大街上,警察并不多,到處有著各種各樣的標(biāo)示牌,只是都是英語,他們認(rèn)得我,我不一定認(rèn)得他啊。大樓一座座,高聳入云,有許多我還特意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幾十層那么高! “思雅,我們到哪里去?”好半天,我們幾個才回過了神兒,我出聲問道。 宋思雅取出一個紙條,招手?jǐn)r住一輛TAXI,她跟司機嘰哩咕嚕半天,我聽懂了一些,可也不全懂。那出租司機竟然揚長而去,根本不拉我們! “怎么回事?”我看著思雅手里的那張紙條兒,寫著的是什么大街多少號之類的,我雖然能看出來,卻看不懂,“那個白人怎么不拉我們?” “哎……他說,他的車只能拉三個人,我們是四個人,我說我們是一起的,不能分開,與他爭執(zhí)了半天,最終他也不肯載四個人?!彼佳艙u搖頭,“美國人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意識很強,我們只有找一輛大點兒的出租車了?!?/br> “哦……那……我們就專找大一些的出租車就是了?!比缓笪覀冋驹诼愤?,思雅負(fù)責(zé)攔車,等了好半天,許多小型的出租車倒是老詢問,一聽說是四個人一起的,他們就立刻搖頭離開,半小時后,才有一輛明顯個頭稍大的出租車開了過來,我一直在一旁認(rèn)識傾聽思雅跟他們說話,聽了這么多遍,漸漸也明白了許多。 思雅坐到副駕駛座,拿著那張紙條,告訴白人司機要到這個地址,白人司機點點頭,出租車啟動,我的心也放了下來。 采兒娘和采兒來到紐約,簡直如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全都傻眼了,如果我的思雅把她們賣到這里,她們肯定連回家的路也找不到,特別是采兒,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采兒娘也好不了多少。 出租車停在了一家大型醫(yī)院門口,我們下了車,司機竟然要二十美元!我差點兒暈了,這可相當(dāng)于咱們國家的人民幣的將近二百塊!后來問思雅才知道,美元的購買力在紐約,跟人民幣在中國的購買力相差不大。 抬頭看看醫(yī)院門口的標(biāo)志,不象是什么紐約醫(yī)院嘛。走上前一問,才知道這是史斯博士和其他人合伙自己開的一家私人醫(yī)院,我的天,這私人醫(yī)院的規(guī)模,竟然有這么大!幾乎相當(dāng)于春水市醫(yī)院的兩倍了! 第34章 【金絲貓博士】 我們四個人,思雅都特意買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我的是一身西裝,三個女人都是淺粉色的旗袍,開蠶低的那種,四個人站在一起,也極象是在紐約生活過的美籍華人了。 可是,走起路來,我們就立刻露了餡。我和思雅還好說,我是目光平視,步伐隨意,思雅昂首挺胸,小碎步緊跟在我旁邊,也自有一番風(fēng)韻。采兒娘倆,那走路的姿勢,實在不敢讓人恭維,采兒娘雖然在春水村的時候非常彪悍,可來到紐約之后,走路除了保持農(nóng)村家庭婦女特有的羞澀和扭怩,還低著頭,幾乎不敢抬頭看人,仿佛別人能把她們給吃了似的。采兒更是如一個羞怯的小鳥,拉著采兒娘的姿勢,象極了依偎在老鳥身旁的受了驚嚇的小鳥。 我看得直搖頭,低聲囑咐她們:“抬頭,挺胸,要顯得有自信的樣子。” “徐老師,什么是自信?”采兒一個問題拋了過來,我頓時差點兒被噎翻了白眼。 “采兒,自信嘛,就是昂首闊步,挺胸抬頭,一副傲視天下的模樣,呵呵?!蔽耶?dāng)然不懂得自信的確切定義,只能如此瞎解釋一通。 “挺胸……抬頭……”采兒們嘟囔著,和采兒娘一起,做出那種相應(yīng)的姿態(tài),采兒娘忽然覺得胸悶氣短,連忙再次躬下了腰,這才好受一點,她的臉色都憋紅了,咳嗽兩聲,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時,這才發(fā)覺,原來她挺胸的時候,自己胸前一對超級大寶貝,被那瘦削的旗袍給箍得特別難受,這才會有胸悶的感覺,唉……都只怪,把一對妙乳給養(yǎng)得太大了。 “娘,你沒事吧?”采兒的小手,在采兒娘的胸前后背一陣亂撫,仿佛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痛苦似的。 “沒事,咳咳……沒事?!辈蓛耗镄咝叩丶t著臉望了我一眼,然后將身子稍微直了直,揚起臉來,緩步上前,慢慢走去。 “唉……”我只能輕嘆一口氣,采兒娘雖然長得挺漂亮,可是那姿態(tài),顯然是出自天然,沒有絲毫斧鑿的痕跡,可是,這種純天然,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好看。 我之所有這么在乎她們的走路姿勢,當(dāng)然是擔(dān)心她們這樣子被人一眼看穿是農(nóng)村出來的,出門在外的,不免受人欺負(fù)。幸好她們都理解我的用意,倒是蠻配合 我的。 “Excuseme,couldyoutellme……”來到醫(yī)院的診斷區(qū),宋思雅英語六級的水平終于發(fā)揮了出來,她客氣地詢問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工作人員,可大家都只是搖頭,兜今天沒見過史絲博士,宋思雅無奈地走了回來,搖頭道:“史絲博士似乎今天不在醫(yī)院里,怎么辦?” “呃……還能怎么辦?不如我們直接住院算了,等到史絲博士來醫(yī)院的時候,我們再找她?!蔽疫B忙建議道,住院的三千美元押金,倒是好解決,可住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們頓時傻了眼,原來,這里的病床并不象國內(nèi)那樣,可以有陪床的,人家這里根本不讓家屬陪床,更不允許病人家屬在醫(yī)院的走廊或者過道上睡覺。 于是,能夠住到醫(yī)院里的人,就只有采兒娘一人!宋思雅反復(fù)跟對方解釋,對方就是不聽,而且還很禮貌地告訴思雅,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怎么樣?”采兒娘獨自坐在屬于她的病,早已經(jīng)換上了寬松的病號服,看到宋思雅進(jìn)來,緊張地詢問道。 “這里的條件很好,每個重癥病人都有專門的人看護(hù),而且,這里的所有儀器都是連網(wǎng)的,只要你的身體稍有不正常,總監(jiān)控室的值班人員就會立刻發(fā)覺,并做出相應(yīng)處理,所以……既然來了,還是相信這里的治療吧?!彼嗡佳胖荒苓x擇勸說采兒娘一途了。 “宋老師,你的意思是說……要讓我一個人呆在這里?”采兒娘心中惴惴,來到美國,本來就有一種茫然失措的無助的感覺,如果再離開這三個熟悉的人……采兒娘緊緊拉住我的手,我都不知道她哪來那么大的力氣,居然握得我的手有些疼了,目光里充滿著企求,卻并不說出口。 我看著她可憐的樣子,也只能無奈地安慰道:“放心吧,娘,你在這里住下,比住在外面要好得多,而且,美國人是非常盡責(zé)的,你就算是犯病,他們也會及時給你治療的,放心吧?!蔽逸p拍著她嚇得冰涼的柔軟玉手,那滑膩膩的手上,竟然帶有一絲顫抖??雌饋?,強悍如采兒娘,面對未知的遭遇的時候,也會產(chǎn)生恐懼心理啊,呵呵。 好不容易把采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