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還有一個學(xué)期?！背虝r鳳乖乖回答。

    “嗯，”程爺爺沉吟，“那你有沒有把握??？”

    程時鳳心里一抖，該來的還是來了，但她還是很鎮(zhèn)定的，不疾不徐道：“不出問題應(yīng)該可以?！?/br>
    程爺爺滿意點頭：“好?！?/br>
    然后掉頭又問：“衛(wèi)東，你呢，明年就是第三次了吧？”

    程衛(wèi)東點頭，表情有些郁郁：“是的?！?/br>
    “俗話說事不過三，你也這么大了，家里也供了你兩年多了，這次要是再不行就該找份事做了，男子漢大丈夫，該擔(dān)的責(zé)任還是要擔(dān)的……”

    “你父母年紀(jì)也大了，總不能還靠著他們養(yǎng)吧？”程爺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依舊是輕松的，他不想讓大孫子鉆牛角尖，誤會他們是嫌棄他，但不說也是不行的，底下幾個孩子都大了，家里負(fù)擔(dān)也更重了。

    要是一直這樣，以后大家有樣學(xué)樣那就亂了。

    程衛(wèi)東點點頭，臉色更不好看，見狀，程爺爺也住了嘴，過猶不及，這次算是給他敲敲鐘。

    第21章

    大年初一，大家早早起來拜年，一關(guān)系到錢，大家都格外地嘴甜，就指望著老兩口多給點，雖然這錢最后也落不到他們荷包里。

    在說拜年話這方面，程玥又一騎絕塵，甩了其他人八條街，她把前世用爛了的什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吉祥如意、康泰安順等等一堆吉祥話往二老身上堆，喜得他們見眉不見眼。

    一高興就給她發(fā)了個大紅包，足足有一毛錢呢！

    當(dāng)然了，這是她后面偷偷看的，記憶里，往年壓歲錢也只有幾分錢罷了。

    收到這一筆“巨款”，程玥很想自己留著，然而她看到程衛(wèi)軍直接把錢全給了童月芬，不由傻眼了。

    “你就這樣交出去了？”程玥看程衛(wèi)軍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是啊，媽說存著到時候給我們上學(xué)用，還可以買好吃的糖！”提起糖，程衛(wèi)軍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程玥無語，啊，她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傻白甜弟弟??！

    “姐，你也把壓歲錢給爸媽吧?！鄙蛋滋鹁谷贿€敢慫恿她？！

    當(dāng)一個小孩用滿是信任和期待的眼神看著你時，恐怕很容易就讓人心軟，但是程玥不！她有她驕傲的倔強(qiáng)！

    早已領(lǐng)略過程衛(wèi)軍驚人毅力的程玥決定假意交錢，實則暗度陳倉！

    “好好好，我這就把錢給媽去，你在這等我?！?/br>
    說完程玥就往房門走，正準(zhǔn)備推門就聽見她媽在和她爸說著話：“這次爸媽還蠻大方的，給衛(wèi)軍給了八分，月芽兒那邊肯定只多不少，這些錢再加上之前攢的那些，應(yīng)該夠扯些布了?！?/br>
    “等明天我回娘家，看媽那邊能不能擠出點布票，到時候給這倆小的做身衣裳，月芽兒馬上就要去上學(xué)了，得好好捯飭捯飭。”

    童月芬細(xì)細(xì)說著自己的打算，日子有了盼頭，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程清澤就在一旁不時附和。

    程玥在門外沉默了片刻，然后推開門，面色如常地喊了兩人一聲，把剛到手的壓歲錢交了出去：“媽，你先把錢收著?！?/br>
    童月芬很自然地接過：“好，”又問，“明兒去外婆家，開不開心？”

    “開心！”她媽開心就行了，去哪兒都無所謂。

    ……

    第二天天還沒亮童月芬和程清澤就爬了起來，等收拾好了才把程玥姐弟倆叫醒，然后收拾了一下昨天準(zhǔn)備好的一點節(jié)禮就出發(fā)了。

    童月芬娘家在隔壁大隊，還有些腳程，一家四口走了快三個小時才到。

    程玥大量著眼前的房子，得出一個結(jié)論：沒她家大。嗯，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的評論。

    “媽，我們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童月芬還是很高興的。

    “哎喲，老二你們可算到了，我們都到好一會兒了。”童外婆還沒出聲呢，童家大姐就先跑了出來。

    “叫大姨?！蓖路覜]接她話。

    “大姨！”“大姨，新年好！”程玥的腦子里的雷達(dá)突然就響了起來。

    女人看了他們一眼：“喲，芽兒和衛(wèi)軍都這么大了。”

    程玥無語，不到一年而已，有這么夸張嗎，又不是好幾年沒見。

    進(jìn)了門，堂屋里還坐著幾個人，程玥認(rèn)得，長得比較壯碩的是大姨夫，另外一對比較白凈的夫妻是三姨和三姨夫，還有兩位舅舅，高點的是大舅，矮點圓臉的是小舅。

    童月芬讓他們姐弟兩一一喊了個遍，屋里還有幾個孩子，看了他們一眼就把臉別了過去。

    都不是很熱情啊，程玥心里默默想到。

    這時童家外婆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童月芬時眼睛亮了一下：“月芬回來啦。”

    “哎，媽?！蓖路乙姷酵馄判θ莞鼱N爛了。

    “挺好，挺好。”童家外婆嘴里念叨著好，“都餓了吧，飯菜馬上就好，你們先坐一會兒。”

    “我來幫你吧媽?！蓖路乙M(jìn)去，被童家外婆攔住了。

    “你進(jìn)去干什么，你在外面照顧芽兒和衛(wèi)軍，你們姐弟幾個也好久沒見面了，好好聊聊?！闭f完童家外婆又回到廚房。

    氣氛又古怪了起來。

    “大姐，聽說今年你們大隊殺了頭大肥豬啊，每家每戶都得了好多rou呢。”童三姐開了口，卻是對著童大姐的。

    “也沒多少，那點rou那夠吃啊，一大家子人呢?！蓖蠼阕炖镞@么說，表情隱隱還是透出了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