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賣原女主以后 第47節(jié)
這安琳瑯說不好。畢竟任何行業(yè)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琳瑯雖然自信自己的菜做得不錯,卻不敢保證外頭沒有比她更強的。但她上輩子就是比賽出身, 除了本身實力過硬, 名聲靠得就是擊敗了太多聲名鵲起的名廚闖出來的,“娘,你不必cao心這事兒,我自有分寸的?!?/br> 怕在村里耽擱了明日的比試,方老漢當(dāng)日下午便用牛車將安琳瑯和周攻玉送去鎮(zhèn)上。 老兩口本想還在家里收拾兩日,但安琳瑯實在怕了村里的那群勢利眼。方家那些兄弟姐妹為了錢什么事做不出來?指不定他們一走,方婆子老兩口就被這群吸血鬼給榨干了。雖說老兩口沒什么銀子,但那種被人趴在身上吸血的感覺真令人惡心。 兩人到了鎮(zhèn)子上, 安琳瑯就找個借口把兩人留下了。 不過這倒也不算假話,食肆里確實有事情忙。因為他們剛回食肆,孫師傅就找上門來。那日雖然說好三日后比試,但比試什么還沒有說明。孫師傅自覺給安琳瑯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商量比試內(nèi)容。 安琳瑯:“那依孫師傅的意思,你想怎么比?” “若依我來,自然是比紅案?!睂O師傅本就是紅案大師傅,他比試自然拿自己擅長的。但是他觀安琳瑯年紀不大,這一家就靠這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吃飯,他也不想做的太絕,“但既然是比試,不能依我一個人的意思來。我這番前來,就是問問看,你有什么想法。” 安琳瑯挑了挑眉頭,想想便道:“這樣吧,明日比試三道菜。一道葷一道素,葷素不忌類型。只管拿自己拿手的來做。最后一道菜由林主簿定食材。怎么做看個人,你覺得呢?” 孫師傅盯著安琳瑯許久,似乎意外這丫頭年紀不大竟如此條理清晰。他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目送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去的背影,安琳瑯想想,找來小梨一起去一趟王員外家。 說起來,王家大姑娘自那日傍晚來食肆找過安琳瑯,就在沒見到面。安琳瑯站在王家后院門口想想還有些感傷,古代的姑娘一旦出嫁可能就是一輩子離開父母。王大姑娘指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回武原鎮(zhèn),父母兄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安琳瑯心里唏噓,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還是張婆子。自打西風(fēng)食肆開張以后,安琳瑯過一段時日就要來一次。張婆子習(xí)以為常地笑問一句:“找劉廚子?” 安琳瑯從小梨手中接過一小包的點心遞給她:“劉廚子在嗎?找他談些事情?!?/br> 張婆子接過點心頓時眉開眼笑。這也是她格外喜歡安琳瑯過來的原因,安琳瑯會做人。每回過來總會順手送她點小吃食,雖然不說多值錢。但收到東西誰不高興?再說這年頭小東小西的也是要錢買的。張婆子開了門就引安琳瑯去后廚。 后廚劉廚子一見安琳瑯過來有些吃驚,“酸菜都吃完了?” 那么多,四大罐呢! “不是,找你談一筆生意?!币豢此樕儯擦宅樬s緊道,“正經(jīng)生意,別躲?!?/br> 安琳瑯是來找他談的事兒,是她預(yù)備辦一個類似于腌菜廠的古代作坊。孫師傅來這一回給安琳瑯提了個醒。酸菜魚的名聲經(jīng)此一事傳到縣城去,自然能傳得更遠。 酸菜魚要做也不算難,吃的人多總會有人仿制。古代可沒有專利的說法,與其等別人學(xué),她不如大大方方將酸菜魚的菜譜以抽成的方式賣出去。這般不費太多精力也能定期拿到紅利。再來,安琳瑯吃到今天吃過最好吃的酸菜出自劉廚子之手。她可以給買菜譜的人供給酸菜。這又是一筆收入。 jian商的名頭不是說著玩的,安琳瑯年紀輕輕就連鎖火鍋店boss,自然獨有一番斂財?shù)牟拍堋?/br> 安琳瑯于是將此行的目的掰碎了說給劉廚子聽。 劉廚子聽了半天,迷迷糊糊地表示:“安掌柜用我的腌菜那是看得起我。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給腌。這也不值當(dāng)多少銀子,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將來不是給我用,還有供給別家酒樓用?!卑擦宅樉椭肋@人沒聽明白,“我這邊你不愿意收錢,往后別人家也大批大批地來你這拿,你也不要錢?” “別人家也用我的酸菜?”劉廚子驚了,不懂怎么他的酸菜突然變得這么值錢了? “這你不必管,”安琳瑯眼里閃著一種名為jian商的精光,“我自有辦法讓他們用你腌的酸菜。就問你這酸菜作坊你愿不愿意干?若是愿意,這作坊可得盡快辦。” 劉廚子雖然沒弄明白,但安琳瑯能在短短兩個月里把西風(fēng)食肆經(jīng)營成遠近聞名的食肆,本事是真真兒的。他思索了片刻,想著自己就是個老老實實給員外家做飯的長工。一輩子沒想過也沒本事賺大錢。但就腌腌菜也不是多難的事兒,安掌柜說的這般信誓旦旦就答應(yīng)了。 “作坊的場地和幫手我來提供,你只需要來做事就行。也不需要你整日在作坊里耗著,別的事不需要你cao心,只要把別人定的酸菜腌出來就行。平日里該做什么做什么,到時候算你技術(shù)入股,占三成股。這作坊我占四成股,剩下三成股給我爹娘。具體作坊怎么弄,屆時你再來瞧瞧?!?/br> 劉廚子哪里懂經(jīng)營?他擺擺手;“安掌柜定便是,我都聽你的?!?/br> 穿到武原鎮(zhèn)這小地方,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只能說歹毒的人是真歹毒,但老實的人又是真老實。安琳瑯無奈,她雖然財迷倒也不至于黑心。于是又將事情一條一例又跟他說了一遍:“我讓你教那些人不是偷學(xué)你本事。這作坊的三成股是你的技術(shù)紅利,你拿著也別推辭?!?/br> “知道了知道了,”劉廚子不耐煩地擺手道,“我都聽見了。不就是教幾人腌咸菜么?這又不是什么需要藏著掖著的本事,到時候聽你的安排?!?/br> “行?!彼@么痛快,安琳瑯也不啰嗦了,“那今日這事兒先到這,事情好了我再叫南奴來?!?/br> 事情交代清楚,安琳瑯就不久留了。她帶著小梨還從后門走。 王員外家在鎮(zhèn)南,從這回到西風(fēng)食肆抄近路的話要經(jīng)過一條長巷。這條長巷說安寧也安寧,說不安寧也不安寧。它靠鎮(zhèn)南這邊比較太平,這邊富貴人家多,家里都有家丁。拐子不敢來這邊拐人。但離開鎮(zhèn)南這半邊的巷子就說不準了,那邊是商區(qū)。商區(qū)每日形形色色的人,安琳瑯每回走這邊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說起來,周攻玉抓到的那幾個跟著她的人還關(guān)在柴房。他們回方家村這兩日,也不曉得五娘有沒有給這幾個人送吃食。若是餓死,該不會說玉哥兒殺人吧? 這般想來,安琳瑯加快腳步。 結(jié)果安琳瑯剛走過杏花巷,眼前突然竄出來一團黑影。那影子跑的又快又急,徑自撞到安琳瑯懷里。差點沒把安琳瑯這小身板給撞飛出去。小梨不知從哪兒撿來根棍子飛快沖過來,安琳瑯摸清楚懷里黑影的身量趕緊大聲喝止:“小梨,別動手!” 小梨差點砸下來的一棍子就這么停在頭上,她眨巴了眼睛這才看清楚,撞到安琳瑯身上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卷毛小男孩兒。身上衣裳破破爛爛,比街上討飯的乞丐還要臟:“掌柜的,這小乞丐?” 安琳瑯揪著小家伙的后脖頸趕緊將他撕開,不為別的,這孩子丑的要命。不曉得多久沒洗澡了。那股餿味兒直沖天靈蓋。安琳瑯一首擺了擺,拎著瘦成小貓的小男孩兒至眼神持平的位置,眉頭皺了起來:“怎么著?你是又餓了?” “你去哪兒了!”小屁孩兒真實半點不見外,挺著小肚子質(zhì)問安琳瑯,“昨天,你不在?!?/br> 安琳瑯被他這理直氣壯的口氣氣笑。她難道別的事都別做,就在后院等著他往自家丟石頭? “掌柜的,這孩子是誰家的???”小梨聽安琳瑯熟赧的口氣,知道她是認得這孩子的。她盯著小蘿卜頭看了許久,黑乎乎的卻是跟街邊的乞丐差不離。一頭的卷毛,跟南奴一樣。 安琳瑯哪里知道?天色已晚,她把這口氣喘勻了,拎著這小子就直奔食肆。 這孩子四五歲的模樣,拎起來都沒分量。安琳瑯嘖了一聲,唾棄地說給自己聽:“這是最后一次,往后絕不往家里撿流浪的小動物?!鄙陷呑泳屠贤依飺炝骼素?,弄得偌大的家沒有她的落腳之處。 這小白眼狼往日吃了就跑,這回安琳瑯拎著他他也不掙扎,乖乖地被她拎回食肆。 剛一道食肆后院,安琳瑯就準備把小屁孩兒丟給五娘去刷洗。沒辦法,實在是太臭了。也不曉得多少日沒洗澡,能弄出這種離譜的味道。安琳瑯剛準備將他放到五娘懷中,這一動不動掛著的小子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他跟個秋千似的掛在安琳瑯手上來回蕩,就是不讓五娘碰他。 五娘抓都抓不住,碰他一下他就殺豬似的叫。安琳瑯實在被他叫得頭疼,無語地翻白眼:“五娘去燒點熱水送過來,我來給他刷?!?/br> 話音剛落,這小豬崽子就不叫了,老老實實地掛在安琳瑯的手上。 能掛得這么穩(wěn)當(dāng)都感謝這兩個月灶頭上的活計多,不然安琳瑯還沒這個臂力拎他。往胳肢窩一夾,安琳瑯讓五娘把那個洗rou的木盆拿來用。反正天兒也不算冷,四月春末夏初,就讓這小孩兒在院子里洗刷:“小梨你去找一身衣裳來,先借給他穿一下,往后給你補新的。” 小梨聽到有新的,眉開眼笑地一溜煙跑了。 “我不穿別人穿過的?!毙∑ê弘p手環(huán)胸,很橫地說。 然而安琳瑯的善心到這個小屁孩兒撿回來為止了,再沒有多余的:“不穿你就光著,自己選?!?/br> 小屁孩兒鼓著腮幫子思考了半天,最終敗在了安琳瑯毫無軟化的眼神之下。他鼓著腮幫子不高興,欲言又止了半天,話都憋進去:“哼!” 熱水燒也不難,不到一刻鐘五娘就端著熱水端來了。曉得安琳瑯手中的這小子臟,她還特地拿來香胰子。安琳瑯看到香胰子贊許地看了一眼五娘,往盆里兌了些涼水。摸了下覺得差不多就直接將這孩子剝干凈丟進木盆里。 小鬼頭鬼嘶鬼叫的,被安琳瑯給刷得干干凈凈。 還別說,這小子臟的時候黑乎乎的,刷洗干凈竟然雪白雪白得如同白玉一般。一頭卷發(fā)打濕了更卷,眼窩深陷,安琳瑯注意到他一雙眼睛竟然泛著墨藍色。清澈得仿佛黎明前的天空,瞪大瞪圓了直勾勾地盯著安琳瑯。這明顯就是個異族,比南奴更純血的異族孩子。 正巧周攻玉從外頭進來,被小鬼頭鬼嘶鬼叫的喊聲給驚得疾步進來。一眼看到安琳瑯手中拎著的光溜溜的小男孩兒,與安琳瑯四目相對之間他詫異的‘啊’了一聲:“這是?” “撿的,”安琳瑯撇撇嘴,“喂了挺久的一只小野貓,吃了就走,還兇得很?!?/br> 周攻玉緩步走過來,目光落到小男孩兒墨藍色的一雙瞳孔上時眼神微微閃了閃。他的靠近讓小孩兒不自覺地齜起了牙。 被安琳瑯一巴掌扇在屁股上,瞬間變臉。 “從哪兒撿的?”周攻玉的出身決定了他見識是一般同齡人所無法企及的。這種色澤的瞳仁雖然少見,但他見過。 在西域的北面有一個兇煞善戰(zhàn)國家,那個國家就是全民皆兵。人數(shù)不算多,但個個驍勇善戰(zhàn),就是大齊的鎮(zhèn)西軍都不敢輕易招惹。這個國家王族的眼睛就是這種特殊的色澤。只是那個王族子嗣不多,每一個子嗣都極為珍貴。他們不會允許這么小的王族流落在外的。 “街上啊?!卑擦宅樈舆^小梨遞過來的小裙子給這孩子裹上,“在垃圾堆里扒食物吃,怪可憐的。” 周攻玉挑了挑眉,又瞥了一眼這小鬼。 小鬼呲了他一口,哼地一聲把頭扭過去。他身上雖然瘦,但臉頰卻是鼓鼓的嬰兒肥。臉上硬撐著表情夠橫,咕咕叫的肚子卻出賣了他的窘迫。 他臉頰瞬間爆紅,又跟個帶魚似的扭動了。 安琳瑯差點沒把住給他摔了。一把按住這條過于活躍的帶魚,翻著白眼把人給提到后廚去:“行了行了,這就給你弄點吃的,別吵!” 小孩兒哼哼唧唧的,覺得自己丟了大臉轉(zhuǎn)而無差別攻擊:“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白臉!” 突兀的一句栽贓嫁禍安琳瑯卻猝不及防的臉頰爆紅了。她做賊似的一把按住小屁孩兒亂叫的嘴,都不敢回頭看周攻玉那張臉。不過好在周攻玉沒有進來,人在門口站著。逆著光也看不清神情,就看到一雙眼睛格外的清亮:“琳瑯,你是要收養(yǎng)這孩子么?” “?。俊卑擦宅樦皇前堰@小東西撿回來,說收養(yǎng)就太嚴重了,“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啊……” 一句話倒是把拿著木盆從外頭進來的方婆子給愣住了。她將木盆放到灶臺旁邊的木案上,左看看安琳瑯右看看周攻玉,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倒是把這件大事給忘了。玉哥兒,琳瑯都來咱們家好幾個月了,你倆的婚事也是時候辦一辦了!” 安琳瑯臉上剛下去的熱度蹭地一下就冒上來,她搶在周攻玉開口之前打斷:“娘,我跟玉哥兒哪里來的婚事?玉哥兒沒跟你說么?他視我如親妹,我倆沒打算成親?!?/br> 話音一落,周攻玉的臉難得僵硬了。 他筆直地站在門口,逆著光還是看不清神情。但他僵硬的軀體仿佛一根筆直的修竹,一動不動。方婆子愣住了,倒是沒想到兩人是這種情況。雖說一開始琳瑯的皮相卻是差了些。但這小半年處下來,琳瑯有多優(yōu)秀是有目共睹的,玉哥兒這么說這個話! “玉哥兒?”方婆子心里不高興,嘴上卻不敢說重話。周攻玉雖然喊她娘,但這個孩子天生貴人的氣度讓方婆子心里清楚,這就不是個能在方家留下來的人,“你……” 周攻玉許久沒說話,那雙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琳瑯。許久許久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人走了,地上的小蘿卜頭才扯了扯安琳瑯的胳膊,嚷嚷:“肚子餓了!” 安琳瑯的目光從周攻玉遠去的背影上收回,從鍋里拿出一碗蒸蛋遞給這小子。想想,她又給他炒了一小碗飯。成了一碗蘿卜排骨湯。 小孩兒吃了一小碗香香滑滑的蒸蛋,心滿意足地拿個勺吃起炒飯。別看這孩子瘦不拉嘰,但吃起東西卻很兇。這么多吃食,他一點不剩地全部給吃了個精光,就跟護食的狼崽子似的。吃完揉著圓鼓鼓的肚子還問安琳瑯:“那個甜甜香香的奶還有嗎?我想喝……” 安琳瑯沒好氣:“沒了,不怕?lián)嗡滥憔统裕 ?/br> 小孩兒被安琳瑯懟了一句也沒氣,揉了揉眼睛,扒在安琳瑯腿上就嚷嚷自己困了。 安琳瑯一看時辰不早,天都要黑了。 西風(fēng)食肆后院的幾個單獨收拾出來的屋子都住了人,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把這孩子送去哪兒睡。她想著小梨年紀還小,小孩兒也就是個小孩兒,不然把這孩子送去小梨和五娘的屋子。誰知道剛把這孩子送去,他扭頭就摸出來。且半點沒見外的,直奔安琳瑯的屋子。 “我要跟你睡!”小孩兒堅持,“他們身上都是臭的,我不要跟他們睡!” 其他人卻是不如安琳瑯每日沐浴,但也是四五日洗一次的。哪有臭? “哪里就是臭的?你自己不想想自己剛才臭成什么德行,還嫌棄別人!”安琳瑯才不慣他臭毛病,把人趕出門外就要關(guān)門,“愛睡睡,不愛睡就沒得睡!” 原本以為這小孩兒被這么恐嚇一句就乖乖回去,誰知她在屋里坐了會兒開門,人還在門口靠著。估計是太累了,人已經(jīng)靠在門檻上睡著了。小身子蜷縮在一起,真跟個不大的貓一模一樣。安琳瑯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了,她總覺得自己這同情心有點太多了。 “你打算給他抱進去?”周攻玉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舉著一盞燈籠看著準備將孩子抱起來的安琳瑯。 安琳瑯一愣,抬起頭看著周攻玉:“玉哥兒?” “嗯?!?/br> 周攻玉燈光映照著半張臉,一雙眼睛藏在了陰影之中。他深深地盯著安琳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忽然蹲下身來,臉湊到了安琳瑯的跟前。近得只有一個拳頭那么近,呼吸相聞,他忽然問了一句:“琳瑯,你覺得我生的俊俏嗎?” 安琳瑯臉一瞬間屏住呼吸,面無表情。這人,殺豬了。 第五十四章 (修) 安玲瓏?安琳瑯?…… 安琳瑯死魚眼推開他貼很近的臉, 拎著小屁孩兒回屋啪嗒一聲關(guān)上了門。 下一息,室內(nèi)的燭火瞬間熄滅。 周攻玉:“……” 他盯著緊閉的門扉看了許久,里面靜悄悄的, 一點聲音都沒有。 月光透過天井照下來, 劈在半蹲在安琳瑯房門前的男人身上, 清澈又有點點涼意。周攻玉忽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聲音清清淡淡的, 就仿佛這漫天披灑下來的茭白月色。他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撿起放在地上的燈籠轉(zhuǎn)身緩步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