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欠他一個答案
“或許我們都在這個命運(yùn)里攪和著。唯一知道真相也只有上天吧!可是我尉遲子陵也要說一句真心話,不管過去的錯錯對對,還是恩恩怨怨。它總有一個說法,而現(xiàn)在我的說法就是讓莫雪幸福,讓孩子們幸福。”尉遲子陵堅(jiān)定地說,“我不會去在乎那些所謂的禮節(jié),就算我尉遲子陵將來被人恥笑,甚至詬罵,我都無怨無悔!” 風(fēng)影當(dāng)然知道尉遲子陵的意思,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夜色中…… 尉遲子陵看著風(fēng)影離開的背影,他的心里有一種難以言語的不安。 風(fēng)澈辰如果一切還是無法避開的話,那么我們就選擇認(rèn)真地面對吧!我們來較量吧!為了莫雪也為了孩子們。這一局他尉遲子陵不可以退縮半步…… 與此同時在屋內(nèi)的大堂里,莫雪也在會見一位客人。而來的這一位客人就是月梓。 莫雪在桌上幫月梓沏著茶,她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著每一個步驟。當(dāng)她把一杯茶端到月梓的面前時,她對月梓笑了笑說:“喝茶吧!” 月梓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 月梓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后一股清新的茶味一下子就進(jìn)入了自己的口中,濃中帶著淡淡的茶香味,伴隨著一絲甘味。 “這茶……” “怎么樣?” “很不錯。” 莫雪聽完,她露出淡淡地微笑,“謝謝你的夸獎。月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月梓被莫雪這樣問,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說,他沉默起來。 “怎么了?”莫雪繼續(xù)地問。 月梓看著莫雪,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現(xiàn)在是那么的美麗和優(yōu)雅,與當(dāng)年那個帶著青春氣息的她又是一番情形。想起當(dāng)初的她,既然就是那么遙遠(yuǎn)的事了。他們相遇在那個最美好的最初,而現(xiàn)在相見卻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風(fēng)雨雨之后,一切都好像無法回到過去了…… 月梓有些尷尬地看著莫雪說:“其實(shí)我在想,我該怎么稱呼你比較好?” 莫雪一聽笑意更加濃了,她開口說:“月梓,現(xiàn)在的我喜歡叫莫雪。一個為了自己的孩子和相公而生存下去的莫雪。雪落飛已經(jīng)在五年前已經(jīng)死了,她死在臨城的那一片花海的懸崖上,并且?guī)е鴮儆谘┞滹w的一切離開了?!?/br> 月梓好像知道莫雪會這樣說,他沒有立即接話,而是拿起茶杯繼續(xù)地喝著茶,“你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br> “子陵教我的?!蹦M足地說,“子陵他對茶也有一番研究的。這些茶都是我后來跟他學(xué)的。” “他教會你很多?!痹妈鞯囊痪湓捤坪跆N(yùn)含了多層意思。 “嗯!”莫雪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子陵教會我真的很多。仿佛他這個人身上就沒有一個缺點(diǎn),有時我也會想這樣完美的他,自己是否配得上?!?/br> 月梓聽到莫雪的話,眼眸中涌現(xiàn)都是心酸,原來一切都回不去了。其實(shí)從落飛跟著風(fēng)澈辰離開之后,他們之間早就不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是自己的心里還是無法放下當(dāng)初那一白情。月梓也曾問過自己為什么這么不愿意地放下,說到底不過就是為了問那一句未曾開口問過的答案吧! “莫雪,你現(xiàn)在覺得幸福嗎?”月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來問這樣一個問題。 “幸福!因?yàn)橛兴?!”莫雪笑著說,眼眸中帶著滿滿的笑意,“月梓,我也希望你可以找到屬于你的幸福?!?/br> “我的幸福?它會來到嗎?” “會的!”莫雪說完,然后往月梓的杯子里在添上新的茶水,“我們不可能永遠(yuǎn)停留在過去的,對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說這樣好嗎?” 月梓露出一絲苦笑,他低著頭,然后說:“莫雪,我可以問落飛一個問題嗎?” “你有問題要問落飛?” 月梓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做個了結(jié)。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真正和過去的自己告別?!?/br> 莫雪看著月梓,她明白月梓對落飛的情意。如果是以前的落飛,那么估計(jì)她不會這么坦然地和月梓面對面來聊這個問題。不過現(xiàn)在她是莫雪,在經(jīng)歷生死之后,她真的做到了坦然地去面對月梓,甚至可以平心靜氣來談話。就像一個故友一樣敘舊,過去的事在她的心里也不再別扭和難以啟齒了。 “你問吧!” 月梓手握著茶杯,然后慢慢地?fù)u晃著杯子里的茶水,他沉默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問:“落飛,你曾經(jīng)有喜歡過我嗎?” 莫雪在聽到月梓的問題之后,她釋然地一笑,原來自己曾經(jīng)欠他一個這樣答案。 “嗯……”莫雪想了一下,她伸出手握著月梓的手說,“落飛曾經(jīng)喜歡過月梓。她曾經(jīng)說過,遇到月梓的日子,在她的人生留下了最初的美好;而后發(fā)生的事,也讓她學(xué)會了心痛。她也曾說,當(dāng)初自己的不成熟也讓你左右為難,這個抱歉她好像也欠著沒有還給月梓。月梓,謝謝你!謝謝你讓落飛明白了什么是喜歡,什么是痛?!?/br> 月梓聽著莫雪的話,他閉著眼睛,他覺得自己的眼角滑落一滴溫?zé)帷K匚罩┑氖?,他甚至有些哽咽地說,“謝謝你,落飛!這樣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br> 莫雪看著月梓搖了搖頭說:“你和落飛兩清了。不過你和莫雪還是故友,難道不是嗎?” “你是莫雪還是故友……”這一句在月梓的心頭上不斷回放著,他想努力地抬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可是他做不到。 “月梓,落飛也有話要我替她說的,她希望你早點(diǎn)走出來,時間不會等人。請你也不要浪費(fèi)太多時間在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上,你的幸福也會在等你的!”莫雪拍了拍月梓的手說。 “落飛……”月梓默念著著這個名字,“落飛,今天我終于知道你的答案了!謝謝,謝謝你沒有恨我,謝謝你還愿意見我,謝謝你給我這樣一個答案。我已經(jīng)滿足了?!?/br> 莫雪聽到月梓的話,她的心里也似乎放下一塊石頭,頓時輕松很多。 “月梓,我很開心認(rèn)識你?!蹦┬χf。 月梓站了起來,他拉起莫雪的手,他臉上漸漸散去的憂愁,是那么的清晰。 “莫雪,一時間要我放下關(guān)于落飛的一切怕是不容易,不過我會試著開始這樣做。我也祝福你永遠(yuǎn)幸福?!痹妈髅鎺ё8V鈱δ┱f,“他也等你了那么久了。你們也應(yīng)該有一個結(jié)果了?!?/br> “嗯,我們會的!” “對于尉遲子陵,我只有佩服!今晚打擾了……”月梓真誠地說,“時候不早,我就先回府了?!?/br> 莫雪笑著點(diǎn)頭,“明天早點(diǎn)到?!?/br> “嗯!”看著莫雪的燦爛的笑容,月梓心里雖然酸澀,不過只要看到她幸福,心里的傷他愿意慢慢地去治療。 離開了大堂后,莫雪和月梓看見了尉遲子陵。 “子陵,你怎么來了?”莫雪笑著問,“小思和小念呢?” “他們都在房間里,見你沒有回來。所以他們就叫我來看看。”尉遲子陵回道。 莫雪看了看身旁的月梓,有些抱歉地說:“月梓,我就不送你了。我要去看看小思和小念?!?/br> 月梓點(diǎn)頭,“你去吧!” “子陵,那么你幫我送送月梓?!蹦┳呱锨翱粗具t子陵說。 “好,你去吧!”尉遲子陵幫莫雪整理了一下垂下的頭發(fā)說。 莫雪離開之后,兩人都看她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為止。 “月梓,我送你吧!”尉遲子陵看著月梓點(diǎn)頭說。 月梓也向尉遲子陵點(diǎn)頭,“有勞?!?/br> “你客氣了。你是莫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蔽具t子陵走在前面說。 月梓聽到尉遲子陵的話,他搖頭地說,“尉遲,我不是你的朋友。其實(shí)你也知道我和落飛的故事。我們嚴(yán)格上來說是情敵。” “哈哈,月梓。我不介意你和落飛之間故事,因?yàn)槟鞘悄銈冎g的回憶。而我要做得就讓莫雪幸福?!蔽具t子陵也直爽地說,“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br> 尉遲子陵的一句話讓月梓笑了出來,“你真的好厲害。一句話就把我們?nèi)齻€人的關(guān)系這么輕易地分清楚了。沖著你這句話,我月梓交你這個朋友,我也代替落飛說,當(dāng)初沒有選擇你,真的是有些遺憾。不過莫雪是一個渴望被愛的人,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對待她?!?/br> “謝謝!” 兩人就這樣對站著……這一刻,月梓的心里沒有了嫉妒,也沒有心酸,因?yàn)樗X得自己輸?shù)眯姆诜?/br> 而尉遲子陵也真心地把月梓當(dāng)成一個好友,正因?yàn)榻?jīng)歷才會懂得珍惜。 送走了月梓,尉遲子陵也回到房里。莫雪正在收拾著房間。 “子陵,你回來了?” “嗯!”尉遲子陵上前擁著莫雪說,“你和月梓都說清楚了?” “是呀!怎么,你不高興?” “傻瓜,哪有!我覺得你真的很好?!蔽具t子陵笑著說。 莫雪轉(zhuǎn)過身,她也輕輕地?fù)碇具t子陵說:“子陵,對于月梓,我一直欠他的一個答案。今天說出來,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們就可以清清楚楚了。” 尉遲子陵聽著莫雪的話,他的心里一陣痛,似乎還有那么一件事擱在那里。既然月梓的事也已經(jīng)說清楚了,那么關(guān)于風(fēng)澈辰的事,是否也應(yīng)該有說法呢? “雪兒,你確定要嫁給我了嗎?” “嗯!我確定?!?/br> “風(fēng)澈辰的事呢?”雖然艱難,不過尉遲還是問了出來。 莫雪聽到這個名字,她的身子也變得僵硬,那么不愿再提的名字,那么似乎想逃避的人,卻在此刻被點(diǎn)出來。 莫雪滿眼都是慌張,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尉遲子陵。 看到莫雪的神情,尉遲子陵的心里覺得心痛。因?yàn)樵谀┑男睦?,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也沒有她說的那么輕松,再次提起風(fēng)澈辰,她的心里還是動搖的。 “雪兒,如果你還沒有想清楚的話,我可以停下婚禮再等等你的。”尉遲子陵心痛地說。 “子陵,我……”莫雪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尉遲子陵開口打斷了莫雪要往下說的話,“時候不早了,雪兒你早點(diǎn)休息吧!” “子陵,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蹦┲钡乜粗具t子陵說。 尉遲子陵掩飾著內(nèi)心的痛苦,他擁著莫雪床邊走去,“雪兒,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早點(diǎn)休息吧!” 莫雪見尉遲子陵要走出去,她抓緊尉遲子陵的手說:“子陵,你要去哪里?” 見莫雪這般緊張,尉遲子陵拍了拍莫雪的手輕聲地說:“還有些事要和岳父的商量一下。” “那你快點(diǎn)回來。” “好!你先睡下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的?!蔽具t子陵扶著莫雪躺下。 待莫雪入睡后,尉遲子陵輕聲地起身,走出屋外。莫雪就在門關(guān)上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子陵,對不起!我又讓你傷心了……”莫雪抱緊了被子落著淚說。剛剛那個問題,如果尉遲子陵再追問下去的話,她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可以告訴他。 而在亭子外面的尉遲子陵則一個人喝氣悶酒來。這些年來他也極少喝酒,可是越到這個時候,他的心里越是不能平靜。他握緊了酒瓶,一口接一口喝。如果真的一歲解千愁,那么就醉了吧! 白玉看著一個人在涼亭里獨(dú)飲的尉遲子陵,他搖了搖頭走到尉遲子陵的身邊。 “這個時候,你還在這里喝酒?” “師父,你怎么來了?” 白玉搶過尉遲子陵的手里的酒瓶說:“看你一個在這里,我就過來了。明天就要成親的人,為何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呢?” 被白玉這樣問,尉遲子陵有些自嘲地說:“師父,不瞞你說吧!我想取消明天的婚禮?!?/br> “什么!”白玉大叫出聲。他被尉遲子陵的這番話實(shí)在是嚇到了。 尉遲子陵站了起來,然后露出一絲慘笑:“師父,我累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尉遲子陵用雙手撫上自己的臉,沒有把握地說:“師父,我從來就不想勉強(qiáng)雪兒去做任何事。我不想她因?yàn)槲叶龀鰺o謂的犧牲?!?/br> 白玉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看著尉遲子陵。其實(shí)他知道尉遲子陵這樣做的原因,他也佩服尉遲子陵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師父,我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尉遲子陵心痛地問,“我愛了雪兒那么年,不管她是落兒的時候,還是雪兒的時候,我都沒有介意過。我努力了那么久,我真的以為她可以忘記風(fēng)澈辰的。不過終究還是不行,她故意地去逃避關(guān)于風(fēng)澈辰的一切。我看著她這樣實(shí)在心疼,她又何苦要這樣呢!我不需要她向我報恩……” “子陵,師父真的很佩服你!因?yàn)槟阏娴氖亲龅胶芏嗳藷o法做到的事?!卑子窠又f,“你真的是一個情cao高尚的人。如果你覺得放開一切,讓你覺得舒服的話。那么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師父會支持你的?!?/br> “師父……” “傻孩子,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只要你覺得是對的,那么就去做吧!”白玉拍了拍尉遲子陵的肩膀說。 尉遲子陵看著白玉,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謝謝師父。” “既然你有了決定,那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白玉問。 “只要看到雪兒和小思、小念幸福,那么我就離開這里。”尉遲子陵似乎已經(jīng)有打算,“其實(shí)風(fēng)澈辰很愛雪兒,而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雪兒?;蛟S這樣對他們來說,還是有希望的。” “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會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就讓他們當(dāng)面說清楚吧!”尉遲子陵的眼眸雖然痛,不過可以看到莫雪幸福的話,痛也不算什么。 “子陵,這邊的事結(jié)束之后,你跟我回百草門吧!”白玉開口對尉遲子陵說。 尉遲子陵知道白玉的心意,他開口拒絕地說:“師父,我才剛失戀。你起碼要給我一個治療期吧!” “死小子,我白擔(dān)心了!”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卻在長廊上遇見了慕成。 “慕成兄,這么晚你怎么會在這里?”白玉有些奇怪這個時候還看見慕成在這里。 “等你們!”慕成簡單地回了三個字。 “做什么?” 慕成看了一眼尉遲子陵,然后說:“進(jìn)屋,我們聊聊吧!” 尉遲子陵和慕成相視一笑,顯然他們都知道慕成要聊的是什么。 進(jìn)屋之后,慕成也沒有拐彎抹角,他看著尉遲子陵問:“子陵,你要取消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