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對我的尺寸可還滿意(1)
“不穿衣服……”蕭占平擺出一臉驚訝的樣子,然后夸張的撫了撫牛仔褲的某處,“大嫂難道是透視眼?那你對我的尺寸可還滿意?” “你真是下流!”江春暖聞言羞紅著一張臉怒罵,“我問的是你怎么不穿上衣?如果你再這樣胡言亂語,那趁早給我滾出去?!?/br> “呵呵……”蕭占平并不覺理虧,精致的鳳目輕輕瞇著,自若的一笑,“大嫂,別惱,我沒讀過幾年書,對于你這寓意頗深的話難免有些理解不到位的地方,你為長,一定要多體諒小弟呀!” 看著那精致鳳目的那抹顯而易見的狡詐和痞氣,江春暖很明智的沒有再和他理論下去,強忍著氣,坐下吃飯。 蕭占平見了,得意的一笑,也坐在她的對面吃了起來,一邊吃著,還一邊對這些食物贊不絕口。 他自然是真心的,因為他自來很偏愛廚藝高超的女人,小的時候,母親很少做飯給他,一是廚藝不好;二是總忙著勾搭男人賺錢,他幾乎從沒有吃過一段熱乎飯,后來他長大后找女人他考慮的的首要條件就是善廚藝的,這樣他在外面打拼一天,回家就可以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了,只是想想那個場景,他就會覺得溫馨幸福的不得了。 但是江春暖對他的話卻是充耳不聞,她已經(jīng)想過了,一會兒就搬回她原先住的房子,到時候左鄰右舍再加上王肖云,她堅信自己不會再體會昨天晚上的恐懼。 但是不知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昨晚受了驚嚇,剛吃了兩口就止不住一陣反胃,她趕緊捂著嘴奔到衛(wèi)生間里嘔吐。 她并沒有吃什么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酸水,伴隨著“嘩嘩——”的水聲,她伏在洗手臺前,感覺自己連腸子都要吐出來了,痛苦的全身無力。 忽然一只大手輕撫在她的背上,慢慢地為她順著氣,瞬時一股溫暖的氣流透過她背部的肌膚直達她的心底,她的惡心感漸漸的淡了下來。 “漱漱口吧!”半杯溫水遞了過來。 她一怔,回過頭來就對上了那雙滿是憂慮和擔心的精致鳳目。 “我沒事了。”她勉強扯起嘴角笑笑,然后躲開了他的手,她絕不是不感動,但是她不想給他太多的希望。 這個人喜歡她,她很清楚,但是她不能回報相同的感情,所以就只能固執(zhí)些了。 看著那張慘白的臉,那雙蒙著淚霧的眸子,蕭占平禁不住一陣心痛,沒有心情和她比賽倔強和斗嘴,白皙修長的指輕輕深處挑起她耳邊的一縷碎發(fā)為她塞好。 “愚蠢的女人,你現(xiàn)在是我的大嫂,我不要求你什么,你不舒服,就別這么拒人千里了好不好?”他溫柔憐惜的低語道。 “呃……”江春暖一怔,白凈的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紅暈,為他輕易就勘破了她的心事而羞赧。 兩人又回到了桌前吃飯,但是氣氛有些變了,雖然誰都沒說話,可是卻和諧了不少。 江春暖選擇相信這個美麗又邪惡的男人,因為這一刻的她實在太孤獨太脆弱。 “給我看看你的腳吧!”吃過飯后,江春暖對蕭占平道。 “不用看……我的腳沒事!”面對著那雙清澈的水眸,自小就在女人堆里打滾的蕭占平生平第一次覺得不自在起來。 “我懂些推拿和按摩,如果你的腳是扭到了,應該是有用的?!苯号瘓猿?。 蕭占平愣了愣,眸光輕輕一閃,終于坐下,將腳伸到了矮幾上。江春暖先去拿了些藥酒,然后也坐下來,將手放到了那只白皙卻結(jié)實有力的大腳上,沿著腳面向著腕處輕輕的摩挲的。 她明顯的感到他的身體一僵,她的臉也慢慢燒了起來,她趕緊裝出一副無心的模樣,大聲的道,“是不是疼呀?如果疼的話就出聲說?!?/br> “切——”蕭占平聞言心頭的那絲絲旖旎頓時散去,然后不忿的冷嗤一聲,“這算什么,有一次我在崖坡上玩飛車,把膝蓋摔得骨頭都露出來了,縫了五十針,那個小醫(yī)院還沒麻醉藥,我眉頭都沒皺一下?!?/br> “五十針?”江春暖心頭一滯,“你干嘛總玩什么飛車,這樣很危險,你不懂嗎?” 感受著腳上那溫軟芳香的觸感,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里那溫暖與悲憫的關(guān)切,蕭占平的心頓時柔軟一片,他忽然想向她傾訴那成長生涯中從沒有向任何人言明過的艱辛與屈辱,那些往事雖然幾近塵封,但是卻都如那黑色的沙礫堆積在他內(nèi)心深處,咯著他的心臟。 他說:“你想聽我為什么要玩飛車特技嗎?”神情中一抹嘲弄與悲愴。 “呃……”江春暖一愣。 “原因很簡單,十四歲那年,我媽得了女人病,沒錢治,躺在床上等死,我自然不能讓死,正好那里來了個劇組,需要一個替身來完成那個飛車特技的動作,我機車玩的不錯,于是苦練了幾日便去應征了,結(jié)果你猜怎樣,我被選中了,可是后來在那崖坡上飛車時,因為距離太遠,摔到了石頭上,當我從那個制片手里拿過錢的時候,我?guī)缀跏桥乐丶业?,因為身上的傷太重了,不只那滴血的膝蓋疼,全身都疼,回到家,我媽一看我那個模樣,抱著我哇哇的哭,不過我很高興,因為我終于能給她治病了,我笑著昏在她的懷里……”蕭占平緩緩的說著,精致的眉眼中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江春暖驚呆了,看著眼前男人那精致俊美的臉,淚水涌上眼眶。 “我知道我大哥一直都對我有偏見,他總說我和父親是臭味相投,其實是他不明白,他自小在蕭家這名門望族的隱蔽下長大,他也許覺得不幸福,可是他體會缺錢的難處嗎?嘗過人情薄如紙的滋味嗎?看過人家鄙夷的嘴臉?知道屈辱是一種什么感覺嗎?你知道嗎?我mama是香港紅燈區(qū)的一名小姐,從小以來,那‘妓女的兒子’這個讓人蔑視不已的稱號就一直是我的烙印,我走在街上,又有幾個人拿我當人看,又有幾個人不帶著有色眼鏡看我,我永遠都是人們眼中的野種,呵……”蕭占平又笑了,只是那笑意背后卻隱隱透著濃重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