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橘子見戈少臣(2)
而這次,他們沒有急急的將門撬開,然后沖入門去,把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給抓起來,把那個心愛的女人給抱起,然后去輕柔的清洗干凈上面的污穢。 因為,此時的他們都在習(xí)慣一件事情,習(xí)慣著要去忍耐剛剛上演的事情。 其實三人現(xiàn)在恨不得把臥室內(nèi)的云天池碎尸萬段,把舒枚枚抱在自己的懷中低聲安慰,給她溫暖,給她力量。 第二天,酌情咖啡館。 “橘子,你是回來看枚枚的?” 戈少臣依舊溫柔語調(diào),只是他原本亮堂的眼眸此時蒙上了一層灰暗,本該是風(fēng)華正茂、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卻是帶著幾分頹廢。 三年前,他驕傲;三年后,他黯然。這歸功于他沒有一個好父親,也沒有一個好母親,一個貪財?shù)母赣H,一個貪圖享樂的母親…把他給毀了大半。 這樣的經(jīng)歷,他怪不得誰,要怪就怪他投錯了胎吧。 橘子并不知道其中緣由,她現(xiàn)在心里關(guān)心的是舒枚枚,雖然感覺到了戈少臣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她和戈少臣不熟悉,這電話號碼還是三年前舒枚枚失蹤那會給的,三年后他的號碼還木有變就是了。 “戈大哥,我昨天見到了枚子,可是…你能告訴我枚子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本來昨晚開口想要問禮兒,禮兒卻是沒有回答她,其他的兩個人也沒有一點想要回答她的意思,她想了想才想到了戈少臣這個人。 戈少臣垂眸,暗啞著聲音問道:“枚枚…她還好么?” “不好,她很不好,昨晚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的?!遍僮雍懿豢蜌獾幕亓诉^去。 “她怎么了?”戈少臣突然抬起頭,緊張的問道。 “她很不好,她的不好連他們都沒有辦法?!?/br> 今天一早起來她見到的三人都是疲憊苦澀的,即使笑,也伴帶著苦澀。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枚子昨晚并不好過。 聽到橘子的話,戈少臣眼眸又垂落下來,斂起眉梢,“這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枚枚?!?/br> 俗話說‘父債子償’,他那貪得無厭的父親再怎么樣也是他的父親。做錯的事情,他這個作為兒子的責(zé)無旁貸需要為他贖罪。 “你和我說道說道,你對不起她哪里了?” 橘子兩手抱臂,有些微諷刺的看著他。 透過咖啡廳的透明的窗戶看去,炙熱的太陽掃射在大地上,仿佛卷起一層沉悶的氣,帶著一種灰土的味道,刺激著人們的嗅覺。 咖啡廳內(nèi),戈少臣已然沉默了三分鐘不止。橘子也沒有催促,她看似悠然,心里卻也是急切的,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戈少臣這人和枚子的糾葛怕是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在讀高中時戈少臣冷漠對待枚子,她看得一清二楚,而今天,戈少臣還是不在枚子的身邊,她對著戈少臣有股怨氣,是因為枚子產(chǎn)生的怨氣。 戈少臣不是不想說,是羞于啟齒,并且心中愧疚太深。他也知道說了橘子也不會說出去,他也不是怕橘子會對他做出什么來,只是… “戈大哥,你若不說,我就直接去問枚子了?!遍僮右娝q豫著不說,語氣很是不快。 良久,戈少臣似乎下定了決心,點頭道:“好,我說?!蹦切┦虑榫褪遣徽f,也不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戈少臣說的雖然不精細(xì),但是他大概點都說到了,他越說自己的心就繃得越緊,心跳也在慢慢的轉(zhuǎn)慢。 他越說著,橘子的臉就越白,抓著咖啡杯子的手越發(fā)的緊,骨節(jié)已經(jīng)泛白,最后… ‘啪——’ “戈少臣,你他媽的是混蛋,你舒家都是混蛋…一群混蛋,混蛋,混蛋…” 橘子撕裂了嗓子對著戈少臣叫喚,整個咖啡廳喝咖啡人的眼神都朝著他們這方向看來,橘子宛若未見,端起未喝完的咖啡就是朝著戈少臣雪白的西裝上扔了去,“戈少臣,你們戈家,舒家,都是混蛋,枚子和你們斷了關(guān)系才是明智的選擇?!?/br> 雪白的西裝上那一抹褐色的水漬慢慢散開,渲染成了褐色的花朵,但卻因為那些許滴落的褐色液體而破壞了美觀。 當(dāng)然,此時此刻看著這廂的人,都沒有在意這一點,吸引他們眼球的是這廂發(fā)生的事情。 或許,都在思忖著: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而說著這話時,枚子洶涌而起的怒火稍稍被壓制住,只是語調(diào)還是那么大聲,一點也不怯場。她的枚子,她的枚子竟然被他們這么糟蹋,而她…卻是只能對著戈少臣扔一杯熱咖啡,其他的,暫時一切都做不了。 “戈少臣,枚子真是太善良了,她不愿意來怪你,我作為她的好朋友,我卻只能給你潑一杯咖啡,我恨不得把你們都送進(jìn)牢里,永遠(yuǎn)都不要讓枚子看見?!?/br> 戈少臣垂下眼,眼前的橘子說得都對,枚枚真是太善良了,就算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是選擇了原諒。 橘子是紅了眼眶出的咖啡廳,她差點就要窒息了,枚子和她一樣的年華,卻是承受了比她要多百倍千倍的苦難,失蹤三年的苦,而回來后卻是更致命的苦…想想看來,她孤兒的身份也比枚子要好。 戈少臣看著滴落在褲腿上的褐色咖啡,自嘲的輕笑著,他本來就是混蛋,比混蛋還不如的混蛋。枚枚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的心比刀割的要難受。他甚至寧愿剛才那咖啡不是潑到他的身上,而是直接干脆的將那個杯子朝著他的頭上招呼。那樣,頭上痛了,他的心就不會那么痛了??墒?,頭痛過后呢?一切卻還是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他永遠(yuǎn)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了。 他的心痛、他的苦澀、他的難處…比起枚枚承受的事情來,實在是太輕了,或者說,不足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