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靈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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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靈塔(1) 凌星沒有回答,他詫異地僵了一下,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他忽然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漾開了笑容。 “長老……怎么是你?。俊?/br> 蒼天之下,靈塔最高…… 坐落在王城中央的靈塔,塔高千丈,像在王城之中伸出的一只突兀而倔強的手指,直指蒼穹。 這樣的高度,在精靈族乃至于整個大陸都是絕無僅有的??梢?,當時建造這樣一座塔是耗費了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在精靈族中,靈塔被認為是“最接近神靈的地方”,所以自它建成之后,一直是精靈王室舉行重大儀式的場所,比如國王的繼承,以及皇后的冊封。而許多老去的帝王在退位之后也喜歡選擇居住在靈塔之上,在神靈的庇護下渡過他們生命的最后一段時光。另外,作為整個王城最高的建筑物,靈塔也成為了從各處往王城聚集而來的商人和流民的指向標。 千百年來,靈塔依舊安靜地聳立在原來的地方,只是靈塔頂端的圣殿里舉行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儀式,迎來了多少人,又送走了多少人。許多的帝王在靈塔上誕生,最后又在靈塔上終老。最終有的名留青史,有的默默無聞,只是無論如何,他們最后都只是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成為了一抹記憶,或者一個名字而已,唯有靈塔在歲月中一直不變,閱遍帝王將相,看遍世間滄桑。 靈塔的頂端,直插入云,仿佛伸手便可以觸到頭上的天空。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帝王在這里戴上王冠,立下一生守護族人的誓言,曾經(jīng)又有過無數(shù)的帝王站在這里俯瞰腳下屬于他們的國土,守望著山河交錯處,百姓的平安。 站在一樣的地方,看一樣的風景,他們的心情,又可會相同? 對于帝王,無數(shù)的人有過無數(shù)的定義,有人說帝王風光,有人說帝王疲憊,有人說帝王快樂,有人說帝王寂寞。而他們不是帝王,卻又怎么能明白那些站在靈塔頂端的人的心。知道他們?yōu)楹纹v,為何寂寞,為何快樂,為何風光。 如果說有誰懂,恐怕只有這一座靈塔最懂吧。 風云變幻,世界變遷。此刻,站在此處的這一位年輕的當代君王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蒼遼負手而立,大風吹動他身上的王袍,翻飛舞動像一團火。高處的風獵獵吹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眼前湛藍的天空閉上了眼睛。 蒼遼沐浴在陽光中的臉龐是莊嚴而肅斂的,許久,他睜開眼睛,純黑的眼眸里反射著金黃色的光,一年前,這個少年在這里被長老授予王冠的時候,面容尚且稚嫩,而如今,在經(jīng)歷了這一切之后,他的臉上終于帶上了帝王應(yīng)有的成熟和決絕。 永陵王因刺殺國王而獲罪,被當場誅殺于王城之內(nèi),反叛軍因此一夕瓦解,。在連日的陰雨之后,王城終于迎來了陽光燦爛的晴天。雨后的太陽終于驅(qū)散了云層,金色的光像針芒一樣,放射狀地投向大地,在那一片金色里,仿佛一切陳舊的東西都將化為灰燼,美好的,新的一切即將開始。 近幾日,糧食正在發(fā)放給城中的百姓,反叛軍的軍隊也正在接收和重新編制,蒼遼低頭,腳下沐浴在日光中的整個王城是一片劫后重生的璀璨金色。 忽然,國王的嘴角扯出一絲詭秘的笑。那一片祥和的金色中夾雜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殺戮的紅,只有他才能看得到。 就在今日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這一位年輕的帝王一連下了多道命令。而這些命令,一道一道都仿佛想在方要熄滅的火焰上澆的一層油一樣,注定會讓兵戈方息的王城又掀起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所有的命令都指向著一個目的:滅族。 命令傳開,整個王城都震動了。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王者在平定叛亂之后必將對所有的勢力進行安撫以求休養(yǎng)生息,但是他沒有,年方二十一歲的蒼遼皇忽然在一夜之間一改往日求和厭戰(zhàn)的作風,表現(xiàn)出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狠厲和獨斷。他毅然發(fā)令,要求誅殺參加反叛的藩王的所有親屬和家眷,直至兒輩,孫輩,一個不留。 國王的命令迅速得到了實施,首當其沖的便是原反叛軍中已經(jīng)投降的許多將領(lǐng)。這些將領(lǐng)多是各路藩王的旁系兒孫,本是駐守各處的年輕將領(lǐng),只是因為家族的關(guān)系才隨著藩王叛變,攻打王城,所以在永陵王被殺之后,這一批人便迅速帶著麾下的軍隊,第一批投降了王城。 主動投降的他們本以為可以保住性命,而蒼遼一開始對于他們也是抱著寬容接納的態(tài)度的。怎知今日他們一早醒來,武器已經(jīng)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國王一夜之間改變了想法,大手一揮,便把這些人送上了斷頭臺。一時間王城西面的刑場一片鬼哭狼嚎,斬下的人頭鋪了遍地。 昨日還一片劫后余生,百廢待興的王城,如今卻是人人自危。所有和反叛的王爺沾親帶故的人四處奔逃,生怕國王手指輕輕一指,自己就要身首異處。 原本所有人都以可以和皇室?guī)弦稽c親戚關(guān)系為榮,哪怕是遠房的或者裙帶的,都是平日里吹噓的依憑。而在今日,國王的命令被頒布之后,這種親戚關(guān)系就變得像瘟疫一樣,沒有沾上的人巴不得遠遠逃開,已經(jīng)沾上的人恨不得撇個一干二凈。 永恒之城一夕之間變成一個修羅場,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站在高高的靈塔上垂眼看著這一場由他親手制造出來的動亂,眼睛里沒有快樂,也沒有悲傷。 他抬起頭,極目向遠方看去,王城之外,精靈族更大的一片國土映入他的眼簾。 北方一片黑壓壓的顏色,是有著茂密叢林的北方大澤。南方山巒擁簇,是南疆火精靈族的地域。西方的西荒大漠,東方的水田湖澤。青冥河斜斜地從中間穿行而過,四周分布著許多更小的水網(wǎng)。還有王城腳下那一片綢緞一般的青綠,那是他自小生活的落霧森林。 所有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如此清晰的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屬于精靈族的一切,也是屬于他的一切。 就在他登上這座靈塔的時候,他下了早已在心中醞釀成熟的第二道命令:發(fā)兵各地,把所有叛兵頭領(lǐng)的家眷擒到王城來,一并斬了,無論男女,無論老幼。如果遭遇反抗,不計損失,即使踏平了整片地域也要完成任務(wù)。 無論男女,無論老幼,不計損失……一年來勵精圖治的年輕國王似乎一夜之間毫無預(yù)兆地變成了一個暴君,屏退了所有反對的官員,拋開了所有上奏的文書,不要了威望,不要了民心,不惜一切想要血洗整個精靈王國。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一切的原因,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妄加猜測和評說,在官場混跡的人都有明哲保身的習慣,大臣們在看到君王冰冷的臉色的時候,都明智地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