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多的溫柔一并給了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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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緊,再收緊。 回想那魂飛一幕,心底悠然顫動,明明看到的是自己的肖像,血,清晰,刺目。 眼不盲,心明鏡,她能看錯? 視線定住不放,指間母親蘇梅的遺照又作何解? 母親年輕未出閣時的照片鮮之又少,即便慕公館也沒存留幾張,可謂寶貝珍藏,誰能拿的到,又為何會郵寄至南宮宅??? 涂血整蠱,明顯是惡意讓她崩潰的狠招,別看她平時表面一副大大咧咧的魔女狀態(tài),恐懼癥候群不知道啥時候烙下的病根,總之就是怕那些詭異的,沒有事實依據(jù)的,血腥畫面是經(jīng)受不住的…… 到底為什么…… 心里一千一萬個問號向她招手,她快要崩潰。 扶額,摁了摁眉心,頭痛似有緩解,腦中各種莫名影像散去,吸了吸鼻子,雙目邃靜,一時無話。 像一只漂泊在茫茫大海里一葉扁舟,看不到光亮的燈塔,難以泊岸,又像一抹無處扎根的浮萍,沒有根,隨時會被激流沖散。 “藍兒,你是說,照片中人,是母親?” 安靜片刻,南宮藤眉宇緊擰,盡力壓低了語氣問她,不敢再觸及她心底那根快要扯斷的弦。 她的反常,若不是聽及安洛提及有了心理準備,他是極其震驚的,尤其是,一向乖順的她,竟然推了林姨,像是一頭不受控制的小魔獸。 唯有疼惜,眼里的女孩那般薄弱,唉…… 被人盯著看的灼灼目光,慕凝藍感知抬眸,一雙水汪汪黑麓簏的眸子凝他,依舊害怕的有些顫的細嗓,“她是我母親,可是,之前我看到的是自己的照片,你相信我,叔叔……” 她急切認真虔誠肅肅的小模樣,不像胡言亂語。 南宮藤沉默望她,微抿精致的薄唇,眉靜目靜,心底早已波濤洶涌。 不是不信,而是事情拐進死胡同,無解,暫時的躦。 男人沉溫玉厚的嗓音,眼角細紋可見,風度芳華,爾雅無比,“藍兒,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給叔叔處理,好嗎?” “可是,照片……”她心有余悸,拉住他衣角,緊緊的躦。 “相信我,可以嗎?”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溫和如玉的嗓音,“好好休息一下,嗯?” 這人冷毅寡淡,溫柔不多,彼時彼刻,親昵柔情,倒是害得沙發(fā)處另外兩個萬瓦锃亮的燈泡不自然的低頭或是大眼瞪小眼。 某人臉皮厚,不用說。 秦淮則是尷尬,剛硬的側(cè)顏,猶見薄紅淡淡。 恢復元氣的慕凝藍沉溺這一片柔蜜里,倒是顧忌著瞧了一眼旁處,臉頰驟然染上淡淡桃粉,羞晗點頭。 心底的恐懼亦被他的溫柔拂散一半,她知道,他定是要與那兩人商討什么。 乖順兔子一般,好好躺著,讓他安心。 霍靳墨遠處,目光落過來,深邃眸底淡淡笑意。 兄弟數(shù)年,渾厚深沉的男人,骨子里是冷血的,拋卻前塵往事不究,不多的溫柔,一并給了那丫頭。 當年的陌靈,可有如此? 自打進屋,一系列丈夫該盡的責任,霍靳墨盡收眼底,由驚嘆不已到快要跌掉下巴殼,很是夸張的一副表情,從三人去了一樓間房之后,便再沒移開過。 話說,這婚了的男人,當真不一樣了? “秦淮,你怎么看?” 南宮藤自動忽略某人八卦探究的眼神,眸光睿智,落向?qū)γ嬲鴩乐數(shù)那鼗础?/br> 無可厚非,除了林姨,秦淮是最先到的現(xiàn)場。 而且,剛才夫妻倆你儂我儂時,已經(jīng)囑咐別墅門衛(wèi)那里調(diào)出快遞包裹送來過程時間段里的監(jiān)控視頻。 秦淮臉色一如往常的鎮(zhèn)靜,歸咎重點,“先生,我覺得,一切是沖著夫人來的?!?/br> 對面而坐的霍靳墨揩了下英挺的鼻梁,唇角微勾,扔給兩人各一支香煙。 兩人敏捷接過。 秦淮看了看,放在耳后,樣子由忠厚老實幻變幾分痞相,再加五官過分剛硬,愈加像黑社會一霸,本就不好這口,跟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一起抽煙,想象那畫面,有些奇怪。 唉!習慣了只接受命令! 南宮藤面無表情,點燃,吸了幾口,吞吐煙圈,眼神峰睿撇向霍靳墨,冷唇微啟,“有屁快放,等我撬你嘴?” “……”某人眉心凸跳,裝深沉莫測的機會都不給? 晲了南宮藤一眼,嚴肅認真起來,“三點,則通,不代表有結(jié)果。” “一:目標對象,快遞包裹收件人,慕凝藍,如秦淮所言,就是沖著她來的;二:動機,照片中的人為什么會是慕凝藍的母親,且做成遺像,不管是慕凝藍看到的自己或是她母親,都是幕后人憎恨的對象,她的母親已逝,母債女償,也可以這么想,像是一個圓圈,軌跡不好尋,背后人想玩游戲,又在暗處,我們出拳也得找對方向;三……” 說到這里,霍靳墨頓了音,看了眼沙發(fā)上沉然靜坐的男人,眉毛輕蹙。 “在于藍兒本人。”南宮藤彈了下煙灰,淡定補充。 秦淮臉色微變,“先生,你是說夫人……” 南宮藤眉頭皺的更深了,秦淮緘口。 突然,手機震動,秦淮點開看了一眼,眼神流連兩人,“監(jiān)控室,調(diào)來的視頻?!?/br> 轉(zhuǎn)發(fā)給兩人。 別墅大鐵門口,一個騎摩托車,戴絨帽,墨鏡,黑色大衣,黑褲的年輕人,抱著包裹在保安處簽字,便驅(qū)車離開。 前后并無異狀。 南宮藤唇角微勾,笑了似的,淡淡邪氣眉梢處傾瀉,“倒是謹慎,這種無拍照的摩托車,根本無從查起,況且,偏遠別墅區(qū),快遞公司倒是放心一個女快遞員的安全?!?/br> 一旁兩人愕然。 霍靳墨垂眸,盯著手機再次仔細看一遍,眼前一亮,來了興致盎然,嗤笑,“女人,到底是你懂。” 煙蒂飛砸過去,瞪他,“少貧!有你懂?” 某人不屑,回瞪。 秦淮急抓耳朵,一副不恥下問的姿態(tài),“這人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哪兒看出是女的了?” 霍靳墨雙腿交疊,高大身軀愜意半靠沙發(fā)靠背,爽朗一笑,轉(zhuǎn)換調(diào)侃對象,“秦淮,軍營里待成木頭木腦了吧,男人會沒事掛一掛耳鬢頭發(fā)?男人會因為涂了丹青的指甲裂了,在意去看?” “……”秦淮一臉茫然,低頭去看視頻。 快遞員遞給保安包裹時,下意識撩了下鬢間頭發(fā),這姿勢擱在一純爺們身上的確有些娘…而坐上摩托車時,手指似是刮到了什么,快遞員手微曲,蘭花指形態(tài)內(nèi)扣,急忙察看指甲處。 “還真是這樣?!鼻鼗茨灸疽恍Γ瑩狭藫虾竽X勺,一副憨厚的樣子。 氣氛活躍起來。 霍靳墨饒有興致,繼續(xù)道,“秦淮,你該找個女人了,你得全方面三百六度無死角發(fā)展,才能更好的運用于工作,記得讓你老板加薪哈!” 南宮藤扶額,恨不能拍過去一鐵掌,薄唇微抿,“你倒是女人堆里滾出來的?” “必須的?!蹦橙税翄傻膿P起線條深邃無比的下頜,洋洋自得。 南宮藤,笑。 傲嬌的姿態(tài)還未持續(xù)幾秒,立即意識不妙,又要栽坑的節(jié)奏,瞪向某人,“靠!你要是敢說我是處男,我跟你割袍斷義!” 秦淮:“……” 敢情兒遇一同款…… “你倒是實誠!辦案也請你霍大局長實誠下!”某人說,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霍靳墨那個氣?。尩?!啥時候智商回落小學生時代了? 南宮藤憋住笑,自相識,逗來逗去,啥時候贏過自己?有時犯傻,很是臭屁的樣子,拽拽的,一如看到了警校他稚嫩的影子。 “秦淮,宅里安保重新安排一下?!蹦蠈m藤斂去文藝突至的情緒,肅冷下令。 “是,我這就去。”秦淮起身,恭敬點頭,離開。 秦淮離開。 南宮藤想起什么,一雙睿翼如虎般的眸子看過去,“拿出來吧!” “什么?”某人痞相,裝傻。 “要我剁了你的蹄兒?”某人淡定的語氣,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霍靳墨揚起濃黑的墨眉,咋呼道,“臥槽!你特么開天眼了吧?” 某人抿唇,掃去一記寒光。 霍靳墨雅痞曬笑,將裝了沾血跡的一塊布料的透明袋從褲袋掏出來,“這是從相框邊沿擦拭下的血跡,你的小妻子沒魔怔,的確有血跡。” 南宮藤沉默,又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五官隱沒在煙霧繚繞的一團里,模糊不清。 “你那會不是正哄嬌妻嗎?眼睛倒是亮堂?!被艚哉Z間盡是調(diào)侃意味。 男人眉宇間淡淡慵懶,一只手臂搭在沙發(fā)扶手,將煙灰彈進垃圾桶,斜睨他一眼,極為不屑解釋,但依然傲嬌的開口,“弱智問題,你也好意思問?” 霍靳墨:“……” 男人眉眼不抬,“你出門有帶女人絲巾的嗜好?” 霍靳墨愣,佯裝淡定,“那可不一定?!?/br> 某人扯了扯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哪里揀的我媳婦的絲巾,你當抹布用的倒是愜意,剛才掏煙時,露了出來?!?/br> 霍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