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最近的距離,他的心又有多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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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藤為母親而痛,愛到花靡,母親又何嘗不是婚姻中的犧牲品? 他抬眸,白熾燈光璀璨明亮,卻照不亮他心中的潮暗和眸中死寂,依然有所怨憤,“所以,蘇梅再次出現(xiàn),您就花事在外,決絕拋下我母親?那我母親多年與你相濡以沫的付出又算是什么?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您的責任在哪兒?對我呢?也不及對蘇梅的絹戀?” 他覺得,父親當真涼薄,為了承諾娶母親,卻又不能將諾言進行到底,又或者,男人都是涼薄無情的動物。 以及及人,然而,他并不知道,很久以后,同樣的事情落在他身上,他所作所為的無奈和痛苦,那種剜心剔骨的感覺,終是常人無法體會分毫。 南宮櫚對他疾言厲色的指控無言以對,終是他的錯,是他的孽,執(zhí)念太深,傷及妻兒,豈是三言兩語可冰釋? 年輕時的愛戀,就像一罐沉埋地窖的濃烈陳釀,長年不經(jīng)風雨,漸漸地芳香消弭,一旦封口被撕開一道口子,醇香似蠱,染上了,戒不掉,仿若初見一樣沉迷。 “宮藤,一切都是我的錯,闊別十年,再見蘇梅,才知當年她是因為養(yǎng)父還賭債而接受你爺爺一筆錢而被迫離開我,那時的我,因和朋友創(chuàng)建的南氏遇及風暴,早已不是商人,早幾年前,你爺爺便引導我步入政界,身份敏感,頹靡的南氏則由你母親執(zhí)掌,蘇梅一直未婚,自國外剛回來,并不知我已婚,而我有意隱瞞,她便被蒙在鼓中,我們在一起不久,便被你爺爺發(fā)現(xiàn)……”說到此處,南宮櫚眼眉流露疲憊,掏出一支煙點燃,嗆著嗓子吸了幾口,煙霧模糊了一個及近老年的男人滄桑的五官,又輕咳了幾聲,才道,“你爺爺一輩子強勢耿直,當時那個保守年代,他自是不能容忍有辱門風的事情禍及南宮家?guī)状曌u,明里暗里不少與我爭斗,我怕當年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對蘇梅保護一直周密,而這期間,你母親其實一直知道我與蘇梅之間的事情,與我深談過,那時的我并沒有想過離婚,一來,你爺爺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二來,念及你母親和你孤苦無依,這是我對你們最大的虧欠,你母親自知勸不動我,便開始在蘇梅身上下手……” “我母親做了什么?” 聽到此處,他已然恢復幾分冷靜,孰對孰錯,他都要知道所有真相。 直覺并不好,一個女人被逼瘋或是病態(tài),一定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我心在外,你母親阻止不了我和蘇梅來往,一點點性情大變,變得尖銳,處處相逼,也就是在我和蘇梅在一起快一年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你母親帶著人去蘇梅的單位尋茲鬧事,事情鬧得特別大,你母親又利用媒體關(guān)系將蘇梅暴露在大眾視野之內(nèi),一夜之間,蘇梅變成了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那時的蘇梅才知道我早已有家室,單位無法立足,社會輿論本就是一口唾沫缸子,她再難留在江城,在我從外地回來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蘇梅便再次失蹤,我瘋了似的派人找過,毫無音訊。那時的你不過九歲,又逢你爺爺病重住院,直至去世,而你爺爺?shù)耐蝗徊∈?,我有不可磨滅的責任,連你爺爺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上,是我不孝,自此我便冰封過往,搬回家住,而與你母親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堪堪維系搖搖欲墜的婚姻,而我并不知道,慕家公子慕白新妻alice就是蘇梅,在外我只聽過這個英文名字,卻從未見過本人,我想,大概慕震濤也不知道蘇梅前塵過往,不然,就不會有南宮家和慕家聯(lián)姻一說?!?/br> 南宮藤閉眸,又緩緩睜開,這么長一個故事無非就是告訴他,蘇梅也是受害者之一,歸根究底,怨誰? 徒留母親一生不幸,而今還躺在床上,生死難料,是啊,怨誰? “那您是否知道,母親那場車禍是因慕白夫妻那場車禍所累?” 南宮櫚坦誠,“自你爺爺去世以后,我便調(diào)離江城,常年在京,與慕震濤幾分微薄交情,你母親車禍,我當時在京,回到江城便得到你母親再也醒不來的噩耗,慕氏掌舵人夫妻雙雙死去,震驚整個江城,掀起一陣風浪,而當時我接觸過那次交通重大事故的案件,可并未有任何異常,而慕白是慕氏企業(yè)掌門人,又是國企不可估量的人物,怕那場車禍事件造成更大的輿論波及,很快被上面壓下,我也是在查慕家資料才發(fā)現(xiàn),慕白夫妻車禍是直接牽累你母親出車禍,兩輛車正面撞上……” “所以,如果我不找你對峙,你打算隱瞞多久?” 南宮櫚將煙捻滅在煙灰缸中,意味深長的看著南宮藤,“我沒打算刻意隱瞞,除夕夜我得到這個震驚的消息輾轉(zhuǎn)難眠,而那一夜,你去了后庭洋樓看你母親,你可知藍藍也去了?” 南宮藤身心一震,她真的去了。 卻始終沒有點破他對她母親的隱瞞之事。 母親是他的痛,不愿別人碰及的痛,他更怕別人靠近,太近,等于他又要將那些不堪往事重新揭開…… 南宮櫚又道,“那夜,她回來與我撞見,那時起,我便不想再將當年之事波及你們,選擇緘口,我看的出來那孩子是真心待你,或許命中注定上一代的恩怨會延續(xù)于你們之間,繼續(xù)糾纏,你已經(jīng)娶了藍藍,好好待她,她母親是她母親,她是她,你們又有什么錯?” 是啊,他們又有什么錯? 可是,如今境地,他還能和他的丫頭走到哪一步? 隔著傷害和仇恨。 林姨所為一切都有了解釋,親人皆逝,她心中有怨??! 可想而知,每天面對猶如殺人兇手的女兒,是什么心情? 林姨大抵最恨的便是慕凝藍占了南宮家夫人位置吧,那是林姨最疼愛的侄女原本該擁有的,這便是她所想,才有用陌靈刺激慕凝藍一事……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人已去,前塵過往一縷煙灰埋黃土,活著的人誰說不累不痛苦? 南宮櫚總是心疼和擔心兒子的,提醒道,“宮藤,事事已然糾紛難解,各人有各人的路,或陽光大道或古木小橋,魔道一念之間,又如何?歸根究底逃不開一個愛字,朋友之愛,戀人之愛,每個人的理解各有不同,親人之愛優(yōu)勝,你爺爺之死便是我的痛,如今后悔那時的一味自私已是枉然,唉……話說回來,慕震濤隱退政界,接收慕氏勢力不可小覷,他戎馬半生,風雨歷盡,不是魚鯰泥蝦,更不是渾然不察風向搖擺,要不然怎會與南宮家聯(lián)姻的前提是迫你脫掉警服?他未雨綢繆,有此一舉,便是將賭注壓于你身上,也包括他的親孫女,雖然,我并不知你們之間是什么樣一種關(guān)系的存續(xù),又或是否對立陣營,但是,拿捏分寸關(guān)乎婚姻平穩(wěn),你若愛她,該脫離這漩渦,你可以輕蔑我雖在政界,信仰覺悟言語間降格,但是,我只是作為一個父親的立場這般勸你也是讓你兩全,我這個父親再沒有資格管你,再沒有資格得你原諒,再沒有資格喚你一聲兒子,可是,兒子,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啊,父親一生失敗,害及別人,也害了你母親一生,父母心系吾兒,望你生活平穩(wěn),與妻與子美滿幸福,你可懂?” 南宮藤眸底深邃靜湖,平靜湖面終是起了漣漪,起身,推門離去。 從三樓回到二樓的路,不過一條走廊,一個樓梯的距離,他卻寸寸茭心,步步維艱,仿佛那是通往沼澤之地,陷進去是窒息。 心中泛起的潮濕,在他下樓梯,穿過二樓走廊拐角見到臥室門外廊道站著一抹纖細身影時,那些潮濕瞬時涌入眸底。 燈光暗色,淚影浮上,長睫不安定忽閃,眸底晶瑩太閃太亮,模糊間辨清,與他隔著十幾步之遙的人影,便是慕凝藍。 她一襲白色落地長裙,云發(fā)及腰,與長裙緞料的質(zhì)感相映,融為一體曼妙纏繞,隔著朦朧霧氣,看見的是那張迷茫無助的頰畔,懷中抱著那只布熊娃娃,在看他,又或在等他…… 他知道,她又做夢了。 眼前一點點清晰,視線里—— 云黑長發(fā)繞著長裙舞動,她太小太輕,步伐輕盈,跑起來如微風吹過麥田,微微漣漪。 馨軟盈了滿懷,腰上纏了纖纖蔓藤,眸底濕潤轉(zhuǎn)涼,他僵著身體,沉著心,展著雙臂,良久懸空,沒有回抱。 良久,幽寂垂落。 身型冷峻,眸中安定,卻是將撲進懷里的人兒一點點推離。 她是怕的,身體在抖,是發(fā)夢后遺癥。 她猶如風雨中搖曳的小船,在尋港。 他不給棲泊,一身的冰冷,裹著為她跳動的一顆暖熱心臟,從她身邊游過。 門口,腳步微頓,溫而低,沉而弱的嗓音透過凝滯的空氣傳播,“我還有事要去書房,你先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