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古鎮(zhèn)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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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安靜靜作畫,像置身塵世之外,心神安寧,心如止水。 秦淮自然適合充當背景圖的,原地坐在干枯的草地上,很安靜,看著她認真作畫。 陽光一點點藏匿云層,夕陽余暉,朝霞似錦,遠遠地有淡淡烏云游近。 慕凝藍伸展酸澀的胳膊,喊了聲,“終于完成了!秦淮,你快來看!” 秦淮起身走上前,仔細觀賞,雖不懂畫,但覺得夫人畫的栩栩如生,很好看,像明信片一樣。 待畫布陰干之后,秦淮看了眼時間,朝還在感受大自然空氣的慕凝藍說:“夫人,已經(jīng)五點,我們該回去了。” 慕凝藍望天,極為不舍,終是收拾畫架。 秦淮過來幫忙,將畫板和整理包拎到后備箱。 準備上車之際,遠處一道清潤的喊聲傳來,“藍藍?!?/br> “……”慕凝藍驚愕,驀然回頭,看到從山下走上來一道修長身影。 她目光靜止。 徐子乾? 視線里,徐子乾一身白衣休閑服,陽光而朝氣,迎著朝霞紅云,朝她緩緩走來,像極了墜入凡塵的游仙。 距離慕凝藍幾米距離的時候,秦淮蹙眉走過來,提醒道,“夫人,該走了?!?/br> 慕凝藍回神。 這時,徐子乾已經(jīng)走上前,隔著幾步之遙,頓住步伐,溫溫一笑,“藍藍,這么巧?” 他的笑清澈如水,仿佛回到那年杏花樹下,他遠遠地看著朝他飛奔過去的自己。 有些遲鈍的轉(zhuǎn)不開目光,“是……好巧……” 如今再見昔日舊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真真相對無言。 相對慕凝藍的愕然,徐子乾倒是坦然,目光溫和,“藍藍,沒有想到,你還能來這里……” 是啊,后坡,她曾經(jīng)和安洛,還有徐子乾一起來過…… 額,居然忘記了,徐子乾老家好像就是古鎮(zhèn),并沒去過他家。 那時的徐子乾貧窮,顧忌他的自尊心,她從來未提過。 “我不過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彼龑嵲趽乃`會什么,又覺得和他這么站著很尷尬,又道,“我是來寫生的,那……我先走了,再見?!?/br> 慕凝藍淡漠的語氣,令徐子乾心中頹然,看著慕凝藍離去的背影,心中落寞倍增。 每次回老家,他都會不自覺的跑來這里坐坐,這里有著他們共同回憶,雖然早已物是人非…… 慕凝藍上車,天空卻突然驟變,烏云密布,小雨淅淅瀝瀝落下。 她下意識看向車窗外,目光穿過細雨,卻見徐子乾還站在原地,目光注視她的方向,雨絲落在他衣服上,很快肩膀布料濕了一片。 猶想,徐子乾剛才上山并沒有開車,眼看雨越下越大,慕凝藍略略猶豫,終是不忍,對秦淮道,“送他回鎮(zhèn)吧?!?/br> 同時,她降下車窗,朝徐子乾揮了揮手。 徐子乾唇角彎起,快步走過去。 秦淮五官微肅,在徐子乾走到后車門之際,快一步將副駕駛門推開,禮貌道,“徐先生,請上車?!?/br> 徐子乾沒說什么,只是朝慕凝藍笑了笑,回身,上車。 路上并沒有任何交流。 山坡路泥濘難開,幾分鐘的車程居然花了半個小時才回到鎮(zhèn)上,而且路上,秦淮已經(jīng)查了回去的路況,山道被堵,估計今夜難回江城。 雨很大,車直接將徐子乾送到家門口。 慕凝藍看著車窗外一座矮屋小四合院,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大概明白大學(xué)時的徐子乾是以什么樣一種心態(tài)在她面前自卑的。 而房檐下,一個撐傘的微胖身影不禁讓慕凝藍視線定住。 王姨? 徐子乾仿佛感知她驚愕的情緒一樣,沒有回頭,淡淡道,“我母親……” “……”母親?慕凝藍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秦淮則面無表情。 王姨大抵是等徐子乾回家的,看到這樣窄小的小胡同開進一輛豪車,怎會不驚訝? 而這時,慕凝藍已經(jīng)將車窗降下一半,王姨一眼辨識,急奔過來,驚愕道,“夫……夫人?” 徐子乾這時下車,繞過車頭,走到王姨身前,接過王姨手中的傘,替她撐著。 “藍藍,進屋坐會吧,母親經(jīng)常念叨你……”徐子乾開口,眸中幽靜,更透著一種憂郁。 王姨像往常一樣面色慈愛,“夫人,雨下得這么大,先進屋吧?!?/br> 面對王姨的誠懇邀請,她有所猶豫,但還是同秦淮說,“秦淮……” “夫人,我和你一起?!鼻鼗炊床焖念檻]和不適,從車座下拿出一把折疊傘,下車。 為慕凝藍打開車門,她下車,站在秦淮傘下。 秦淮撐著傘,和她保持幾步距離,傘下空間有限,秦淮幾乎把傘的位置都移到她這邊,很快,秦淮衣服濕透。 而徐子乾從門檐下,拿起一把備用傘,遞給慕凝藍。 秦淮上前接住,“謝謝?!?/br> 徐子乾沒說什么。 幾人穿過彎彎繞繞的小院,走進正屋。 正屋一百多平,中間是客廳,兩邊是內(nèi)室。 屋內(nèi)顯然經(jīng)過修繕裝飾,干凈整潔。 王姨從內(nèi)室出來,拿了一件灰色外套,遞給慕凝藍,“夫人,您都淋濕了,快披上,這是沒穿過的新衣?!?/br> 如今再被王姨稱呼夫人,慕凝藍心中很不自在,何況她畢竟是徐子乾母親,心中那抹不自在的異樣感愈濃。 “王姨,您以后還是喊我藍藍吧……” “夫人,那怎么行?我……“王姨面露一絲尷尬,最后終是點頭,拉著她的手又道,“那這樣,我去做飯,你們還沒吃飯吧?做你最愛吃的面……” 面對王姨一如既往的熱情和慈愛,她心底還是產(chǎn)生了異樣,笑笑婉拒,“王姨,不用麻煩了,一會兒我們直接回旅店?!?/br> 王姨是個聰明人,如今關(guān)系微妙又尷尬,便沒再勉強,只說去廚房洗點水果。 目送王姨進入廚房,慕凝藍將視線回轉(zhuǎn)落在徐子乾身上,詢問的意思很濃。 徐子乾指了指她身后的一把藤椅,語氣淡定,“藍藍,坐下說吧。” 她坐下。 秦淮并未上前,站立離客廳不遠不近的正屋門口,時不時轉(zhuǎn)頭看過來一眼。 慕凝藍知道,秦淮此舉,即在安全距離禮貌不去刻意聽他們之間談話,又不失保護她安全職責(zé),心思縝密又細膩,難怪南宮藤對秦淮信任有加。 收回心思,慕凝藍開門見山問道,“徐子乾,王姨怎么會是你的母親?” “其實,她是我養(yǎng)母……”徐子乾淡然一笑,又遞過來一個毛巾,視線抬了下,示意她臉上有雨水。 她道謝接過。 突然,很多事情串起來,一瞬間想明白,以往王姨為什么會聽命徐子乾,一切都有了解釋。 突然想起什么,她恍然,小聲嘀咕,“原來……” “以往,你每個月往一個銀行卡轉(zhuǎn)錢的戶名和我母親名字一樣,對嗎?”徐子乾目光如雨后新湖,察她心思。 “……”她啞然,原來他知道了? 徐子乾目光不再落下,“母親自南宮家辭職以后便回到古鎮(zhèn)老家,而我又恨南宮家的人,母親多年在南宮家?guī)蛡?,為了不讓我再做出糊涂之事,她才將一個存折拿給我,說是,自我大三起,便有一個慕姓女孩,每個月都會往她銀行賬戶轉(zhuǎn)一筆錢,我的家境,你也看到了,以前更糟,我們相處初時,我給她看過你的照片,知你姓氏,那時,母親因供我念書早已吃力,意外之財,她去銀行查證得知是你所為,又怕我自尊心受挫,便用了那筆錢卻沒有提起,后來,你嫁入南宮家,她一眼便認出,但又不能提及,現(xiàn)在明白了?你在南宮家所經(jīng)歷一切,是母親告訴我的……之后,被南宮藤發(fā)現(xiàn)辭退……” 原來如此,這么說的話,那次南宮藤在車上和秦淮的談話內(nèi)容,便有了解釋。 話說回來,彼時的徐子乾確實窮迫,她一直暗中幫襯,后來出國之后,這些事情委托給洛洛處理了,洛洛知道她和徐子乾分手之后,也就沒再做這些事情。 “王姨待我很好……”她看著廚房王姨忙碌的身影感慨。 “是啊?!毙熳忧S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轉(zhuǎn)眸,視線回落慕凝藍潤澤白皙的臉上,“母親雖是市井婦孺,可卻懂知恩圖報的道理,總也提及你,所以,藍藍,我和母親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br> 徐子乾說這些話的時候,認真而虔誠,完全不像那次在餐廳外遇見那般尖銳和滿含戾氣。 他的變化,她感受的到。 以前,他可是跟南宮藤針鋒相對,又揚言要南氏之類…… 想到這里,便有了疑惑,“那你和南宮藤……” “他是他,你是你,徐家與南宮家有著扯不斷的恩怨糾葛,若不是南宮櫚,我父親也不會身陷圇獄,母親也不會因生病無力養(yǎng)活我,將我丟擲孤兒院。” 慕凝藍震驚之余,更多的是同情。 她從來不知道徐子乾這些事情,與他在一起一年多,他從未提及,那是他的痛。 大學(xué)時期,她一個月生活費堪比他半年。 她是生在高處的高貴牡丹,他是低處劣石旁枝攀附的青草,她并不想這么比喻,可這卻是那時她與他之間最恰當?shù)木嚯x,也是他最自卑的地方,以至于為了攀上高枝遠離塵埃而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