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你我好日盡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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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墨和秦淮擰眉站立,沉默。 南宮藤轉身之際,森寒出聲,“回去!” 霍靳墨追上去,秦淮帶人離開。 二樓臥室。 慕凝藍雙手抱著快要撕裂的腦袋,眼淚嘩嘩直落,赫連城緊緊抱著她,“痛?” 慕凝藍點頭,眼淚仿佛要流到江水為竭。 “跟我走?”赫連城再次確定她心中決定。 她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微微頓了下,“好……” “確定嗎?” “嗯……” “阿澈說的是真的嗎?” “是?!彼淮蛩悴m她,又道,“反正左右都要留國外,有你在,哪里都好……” “赫連城,為我不值得……” “值得?!彼麍远ú灰?。 她闔眸,內心卻已撐至極限。 突然,她想到什么,坐起身趴他的肩膀,“你受傷了,我看看?!?/br> 一雙手被他一只手握住,“心疼我?” 慕凝藍急忙將手從他手中抽離,“我去拿醫(yī)藥箱……” 他沒有說話,一雙淺色瞳孔安靜地凝視她所有動作和臉上細枝末葉的表情。 慕凝藍找來醫(yī)藥箱,拿出所需藥物,抬手,輕輕地將他短袖往上掀起,露出一整條結實有力的胳膊。 他皮膚麥色,臂膀肌rou健碩卻不夸張,無端地,眼前浮現(xiàn)南宮藤胳膊往下滴血的一幕。 目光凝滯。 “怎么了?”赫連城拽了下她的麻花辮。 “沒事……”她搖頭,同時,也將有關于那個人的畫面從腦子里,心里搖出去。 他身旁有霍靳墨和秦淮,總不會有危險…… 咬著唇角,不讓自己分心。 子彈擦傷,并不深,她用棉簽蘸取消毒液清理傷口,然后上藥包扎,動作輕而塊。 一切完畢之后,她微微抬眸,卻撞進一雙淺褐色瞳眸里。 他的瞳孔很淺,很清澈,卻像一面澄澈透亮的鏡子,仿佛要將她眸底以及心里所有復雜的想法剝盡了看。 她慌忙低頭,卻被他兩指攥住下巴,被迫與他目光再次對視:“為什么選擇跟我走?” 她微微蹙眉,“這里一切讓我不開心?!?/br> 赫連城一雙銳利如鐫鷹的眸子將她看透,“是因怕我真的出事,所以,你才狠心逼退他?” 她心頭一鈍。 是的,看著兩廂人為她一個人大動干戈,她又是事件的導火索,她如何能安之若素? 南宮藤決然斷赫連城后路,讓他出路受困,她微薄之力毫無辦法。 赫連城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赫連城再為她作犧牲,這份情太重,她何以堪負? 至于,南宮藤會不會被她逼走,她心中沒底,逼退他,只是緩兵之計,以后何去何從,再作計量。 她的沉默,讓赫連城心中冒火,“我不需要一個女人維護!” “赫連城,是你一直在保護我。”說至這里,頓了下,故作輕松,“你這人很奇怪,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跟你走嗎?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廢話?” 赫連城五官漸漸地柔和,“是,我希望你跟我走,甚至是迫不及待,可是,帶走一個軀殼有什么意思?今天在山谷里,從你見到他那一刻,我就明白,你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她黯然垂眸,“對不起……” 突然,阿澈急匆匆闖進來,“城哥,不好了!” 赫連城眉頭一皺,“什么事急急慌慌的?”而后,看了一眼慕凝藍,“你先休息?!?/br> “嗯。”她乖巧點頭。 赫連城與阿澈出去之后,她悄悄尾隨。 他們并未走遠,只是在一樓樓梯口談話。 赫連城高大身型靜靠扶手,冷眉抽煙,阿澈站在他對面,一臉憂慮,說著什么。 慕凝藍悄悄走過去,站在二樓樓梯拐彎處,一上一下,將他們之間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城哥,那個南氏總裁真不是省油的燈,咱們在瑞士的部隊,長期以來本就受z政府注意,這下好了,讓他鉆了孔子,你不放人,這件事會不斷地擴大影響力?!?/br> 赫連城雙眸寒川,扔掉嘴里沒有抽完的半支煙,摁著眉心,“他無非就是迫我主動放入,但又顧忌我們身份,不敢正面突擊,與我們情況一般無二,吩咐下去,明天飛往瑞士。” 阿澈擦了一把額頭直直往外冒的冷汗,“專機申請的所有航線都不予批準,若強行飛行,算非法離境?!?/br> “他是我見過最危險,城府最深的人?!焙者B城五官冷戾,一拳砸向樓梯扶手,沖擊力直直傳至二樓。 慕凝藍抓住的樓梯扶手,一蕩一蕩,她手指纖細柔韌,死死扣緊。 “城哥,你說句話??!”阿澈急冒煙了。 “明天駕駛直升飛機飛至香港,讓老k準備專機,轉乘再飛往瑞士?!?/br> 阿澈撓撓后腦勺,“城哥,我覺得那只小兔子就是一顆埋在我們身邊的定時炸彈,你一回國馬不停蹄的暗地護她,我縷縷渾話,不過是怕你被她連累,再者,也實在覺得那只小兔子可憐巴巴的,卻沒想到南宮藤那個人如此難對付,現(xiàn)在你可是拿你的前途未來去賭??!” 赫連城看了一眼阿澈,走出大門。 阿澈目光飄向二樓轉彎處,猶豫了下,奔上去,朝正轉身的慕凝藍道,“你都聽到了,不是嗎?” “是。”她答。 “算了!跟你這只兔子也說不明白,城哥以前救你,現(xiàn)在救你,是他愿意,我也管不著!”阿澈冷著臉,要走。 “阿澈?!彼D身,叫住阿澈。 “干什么?”阿澈凝眉。 “他救我之后,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阿澈望了一眼樓下,見赫連城并未進屋,猶豫了下,說道,“你倒是忘得干干凈凈,你知不道當你城哥救你,村寨卻被一個不知名的組織報復,只有城哥一個人存活下來?!?/br> 慕凝藍震驚不已。 這與那次在獵場,赫連城口中所說不謀而合,她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為什么每個人都瞞著她? “現(xiàn)在我能做什么?”她憂心如焚。 “全拜你老公所賜,事態(tài)已經(jīng)擴大,城哥不放你走,和綁架罪有什么區(qū)別?即使放你離開,問題還在,輿論就能毀一個人!” 阿澈說的是事實,但略略略夸張。 慕凝藍咬唇,沉默良久,道,“阿澈,你幫我一件事?!?/br> 阿澈:“……” 深山環(huán)繞的一個村寨,一棟二層民居這些天被一幫人包了,很多黑衣人進進出出。 當?shù)厝藰銓?,村里并沒有多少人,也不多話,只是按照要求和時間,提供食物。 二樓一間木質房間,家居擺設充滿了當?shù)厝宋娘L情,屋內墻上各種小掛件,因窗外風兒不斷地吹進來,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br> “他進去多久了?”霍靳墨看著緊閉的浴室房門問一旁一臉焦急的秦淮。 “一個多小時了。” 霍靳墨眉頭一擰,抬手,開始砸門,“死南瓜,你給我出來!” “……” “喂!聽見沒有!” “……” “丫頭你還要不要了?” “……” 霍靳墨頓覺不對,一腳踢開木門,卻見南宮藤頹靠墻壁,冷水如注澆在身上,一動不動。 “臥槽!你是不是瘋了!”霍靳墨一邊沖進去一邊吩咐秦淮,“拿醫(yī)藥箱?!?/br> 秦淮急忙應聲。 霍靳墨沖進浴室,急忙把噴灑關掉,將不死不活,一身冷寒的南宮藤往外托。 他身上衣服早已濕透,混著身上鮮血往下淌,從浴室到房間拖曳一地血,尤為慎人。 霍靳墨恨的咬牙切齒,將他弄到床上,人已半昏迷,將他衣服撕開,卻被南宮藤抓住了手,“藍兒……” “既然這么記掛,下午何必賭氣要走?”霍靳墨抽開手,罵道,“我這是什么命?兄弟這么多年,第一次伺候你一個大老爺們,我家安洛都沒這待遇。” 想起家里鬧得不可開交的安洛,他頭疼。 自慕凝藍失蹤以后,她沖到南宮藤面前打鬧一次,之后,霍靳墨再去華鑫別墅就犯難了,安洛根本就不給他開門,放話出來,若是找不到慕凝藍,他休想親近她一步。 這不,他受這兄弟牽連,半個多月斷糧。 秦淮端來熱水,又拿過來醫(yī)藥箱,找出所需的藥和紗布。 看著南宮藤光裸的上半身幾道猙獰的血口,愣是驚了一下,和赫連城對峙那會兒倒不覺得什么,原來是硬撐過來的。 霍靳墨給他擦干身上的水,秦淮幫忙給他換了褲子,用毯子蓋住他,露出上半身。 霍靳墨手法嫻熟的給他清理傷口,上藥包扎,腰上有一處傷口太深,是刀傷,必須馬上縫合。 “秦淮,準備麻藥?!被艚贿呎f一邊戴上一次性膠皮手套,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南宮藤,恨道,“找當?shù)蒯t(yī)生困難,一來一回,耽誤功夫,我的針線活可不好?!?/br> 秦淮眉頭突跳。 經(jīng)過特殊訓練過的人,任務中各種突發(fā)情況,他們都訓練過,霍靳墨警校出身,當年又混過兩年維和部隊,會這些并不奇怪。 霍靳墨給南宮藤注射了麻藥以后,秦淮一旁幫忙。 傷口十厘米長,霍靳墨縫合很快,并發(fā)癥是避免不了的,這人額頭燒的能煮熟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