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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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便到了臘月二十三,韓府上下熱鬧有序,二奶奶并三奶奶把全府打點(diǎn)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老太太等人見一切穩(wěn)妥,似乎還比往年喜慶熱鬧越發(fā)的高興起來。 “姑娘,這是二奶奶打發(fā)人送過來的灑金紙,用它剪窗花比一般的紅紙瞧著漂亮?!鼻嘤衲弥簧贋⒔鸺埡图舻哆^來。 屋子里眾丫頭中數(shù)桂園手巧,她帶著幾個小丫頭剪窗花。不一會兒,各式各樣漂亮的窗花被剪好,看得繁星眼花繚亂。 不一會兒紙見了底,綠萼見小丫頭都騰不開手便親自去領(lǐng)。還不等她到花廳,就見王五打?qū)γ孢^來。 王五感恩繁星的提攜,一心幫繁星辦事,中間來回聯(lián)系的都是綠萼。二人倒?jié)u漸熟悉起來,綠萼對他的印象慢慢地好轉(zhuǎn)。 “我正要找jiejie,沒想到這就碰見了?!蓖跷逅南虑魄疲p聲說著。 綠萼聽了也張望了一下,走到旁邊僻靜處站住問道:“有什么事回稟姑娘?” “不是,我……”他在綠萼跟前習(xí)慣性的結(jié)巴起來,眼睛只看著地,“我從外面買了些小玩意兒孝敬姑娘,勞煩jiejie捎進(jìn)去。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權(quán)當(dāng)是我的孝心?!闭f著拿出兩只玉簪,樣式略微不同質(zhì)地卻差不多。 雖說看起來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可做工還算看得過眼。 “哼。你做了買辦沒幾日,倒學(xué)會動這些歪腦筋了?!本G萼見了厭煩的說著。 “不是,不是?!彼娏诉B連搖頭,“這是我用自己的銀子買的,并不敢動公中一文錢!我受韓府恩典,得姑娘提攜,怎敢做那吃里扒外的勾當(dāng)?”接著便指天指地起誓發(fā)言起來。 綠萼聽了神色緩和了些,見他急得臉色漲紅百口莫辯的模樣忍不住又笑起來。這一笑花枝亂顫,平添了三分姿色,看得王五閃了神。 瞧見他呆頭鵝的模樣,綠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心意我會轉(zhuǎn)達(dá),姑娘不會要你的東西趁早送給你相好的吧?!闭f完扭身就走。 “jiejie慢走!”他在后面喊著。 綠萼聽了直皺眉,這里雖說僻靜卻也不是沒人經(jīng)過,這般喊叫生怕人聽不見!再說自個年紀(jì)比他小,張口閉口的jiejie倒把她生生叫老了。 “喊什么?你還有什么話快說,我還有事呢?!彼s忙站住。 王五大步追過來,手死死捏住玉簪,瞥了她一眼又飛快的錯開。他支吾了片刻沒說出什么,臉臊得像大紅布。 “你這人怎么回事?喊了人不說話。”她罵著,“男子漢頂天立地說話嘎嘣利索,瞧瞧你這畏手畏腳的模樣,真是讓人見了心里氣惱!” “這梨花樣式的玉簪是送給你的,上次我見jiejie戴過一個這樣花樣的簪子,上面有了裂紋看著也舊了。第一次買這種東西送姑娘家,我也不知道哪個好。反正是我的心意,戴不戴都隨jiejie高興。若是jiejie不想收就等我走了扔了,反正除了jiejie我也沒第二個人送!”他望著天把這一通話說完,然后把簪子塞到她手里扭身便跑了。 綠萼看著手里的玉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生平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留下?這可是男人送的東西,讓旁人知道還不嚼舌根?扔了?好歹是他的一番心意,難免有些傷人! 她攥著玉簪回了清風(fēng)堂,一路之上腦子里都是王五說的話。那舊的梨花樣式的玉簪是她母親臨死前留下來的。這么多年她一直戴在頭上,即便是壞了也舍不得扔掉,這是對母親的一點(diǎn)念想。 前一段那玉簪徹底折了,她只好裝在盒子里收著,心里好一陣不自在。沒想到王五看著粗獷卻是個極細(xì)心之人,買了這玉簪送過來,讓綠萼心生暖意倒有些舍不得扔掉了。 “灑金紙呢?”青玉見她空著手回來問道。 她這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沒去花廳,忙回說庫里也沒了。別人倒沒覺出什么,繁星卻感覺出她不對勁,卻礙于屋子里人多沒問什么。 等到晚上跟前無人,綠萼把兩支玉簪全都拿出來,說道:“姑娘,白日里奴婢去花廳遇見王五。他讓奴婢把這個拿進(jìn)來,說是孝敬姑娘的?!?/br> 繁星搭眼看過去,見了梨花樣式那支笑了一下。綠萼見狀心里發(fā)虛臉色微紅,抬眼瞧見她打趣的目光竟不敢對視。 “他倒是會做人,順便給奴婢帶了一支,可能是生怕奴婢不幫他捎進(jìn)來?!?/br> “呵呵?!狈毙锹犚娝w彌彰的解釋也不戳破,只笑著說,“那小子看著是個愣頭青,其實(shí)心里可有數(shù)!” “奴婢本不想拿他東西,可他丟下便走奴婢只好拿回來?!本G萼假裝聽不懂她話里的深意,“誰稀罕這些破玩意兒,姑娘若是不喜歡奴婢就扔出去算了?!?/br> “人家的一片心意怎么能扔?再說你那支舊玉簪壞的不成樣子,這支雖質(zhì)地不是上成卻也能湊合戴。最難得是我瞧著跟你那支的花樣差不多,你就拿去用吧。剩下那支海棠花的就替我收起來,另外把糯米糕送到二門,勞煩李婆子給王五送過去,就說是我賞賜的?!狈毙切χf道。 綠萼聞言只覺得臉發(fā)燒,低頭答應(yīng)了一聲忙出去了,繁星見狀不由得輕笑起來。 自打綠萼跟王五第一次見面,繁星就覺得她的反應(yīng)不對勁。每次回來都?xì)忄洁秸f王五這不好那不好,完全不符合她一貫謹(jǐn)言慎行的處事原則??赡芩约憾紱]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繁星冷眼旁觀卻看得清楚。 如今王五竟借口孝敬她送玉簪給綠萼,看來他對綠萼是動了情。以他略顯木訥的個性,在鐘情姑娘面前不敢說話的樣子,能走出這樣一步實(shí)屬不容易。 繁星心里對王五印象很好,想著幫襯他一把,至于他最終能不能打動綠萼就要看她們的緣分了。 過幾天就到了三十晚上,韓昊連家宴都沒能參加,被關(guān)在祖宗牌位前反省。老太太已經(jīng)決定過完年讓他跟著二老爺去海州,讓他老子好好管教一番。 老太太見二奶奶等人一直站著侍候,笑著說道:“今個兒過年都好好享用一回,你們也不用在我跟前立規(guī)矩都坐了吧?!?/br> 二奶奶等人這才告罪坐了,挨著她們又放了一桌,坐著幾個姨娘和得臉的丫頭。 小丫頭端了一盤紅燒鯉魚過來,剛好就放在靈芝跟前。她聞到腥味只覺得一陣反胃,想要吐少不得強(qiáng)忍住。 她抬頭瞧見韓暄正在跟幾個兄弟喝酒,突然意識到什么心里忽閃一下。 “meimei吃魚?!睓幟手浪钕矚g吃魚眼睛,便用筷子挑了給她夾過去。 她頓時(shí)忍不住惡心,忙用手捂住嘴巴閃到一旁嘔起來。檸檬見狀眼神一閃,端了一杯茶水追過去。 “好點(diǎn)了沒?快漱漱口?!睓幟瘦p撫著她的后背,把茶水遞了過去。 她把肚子里的吃食全都吐了出來便覺得舒服多了,接過茶水漱漱口掏出錦帕擦擦嘴,朝著檸檬說了聲謝謝。 “靈芝meimei,你莫不是……”檸檬壓低聲音問著。 她的臉色難看起來,瞧見四下無人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事過了十多天不見影子?!?/br> “八成就是了!”檸檬聽了語氣卻越發(fā)的擔(dān)心起來,“你這剛滑胎幾個月?怎么不多加些小心,聽說女人流產(chǎn)最好將養(yǎng)一年才免得做病!” “我哪里能做主,大爺?shù)钠狻瓫r且上次我滑胎之后大奶奶很傷心,補(bǔ)藥見天的給我吃?!彼е齑秸f著。 檸檬聽罷臉色變得難看,壓低聲音說道:“上次你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滑了胎?我看你還是別動聲色,等過三個月孩子穩(wěn)定再說!” “jiejie別胡說,奶奶可不是草菅人命的狠毒之人!旁人只見到她殺伐決斷,卻不知她心里最脆弱,孩子一直是她的傷痛。我是奶奶的陪嫁丫頭,奶奶好我才能過的舒坦,所以我對奶奶忠心不二。眼下奶奶沒有孩子,我若真是懷了身孕,不管男女都要交給奶奶撫養(yǎng)!她怎么能做出那等惡毒之事?”上次懷孕全府上下都很高興,她也滿心歡喜??刹恢涝趺椿厥?,快到三個月的時(shí)候一覺醒來就流了產(chǎn)。 “你真舍得把孩子讓出去?”檸檬問著。 “舍不得又能怎么樣!”靈芝不傻,成為姨娘的那一天她就預(yù)料到了眼下的結(jié)果。雖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可真到了這一步還是覺得難受。 她預(yù)感到肚子里有個小生命在孕育,可又不希望預(yù)感成真! 檸檬聽罷嘆口氣,“jiejie既然想的明白就接受吧,我們做丫頭的還能怎么樣呢?meimei跟著二奶奶嫁到韓府幾年,咱們姐妹一見如故無話不談。說心里話,我是慶幸能在老太太身邊侍候的。 若是在少爺房里少不得成了通房丫頭,即便僥幸保住清白,日后奶奶嫁進(jìn)來也會成為眼中釘般排擠。隨便配個小廝,死活好壞誰管!侍候姑娘倒是能過幾年的好日子,可日后陪嫁到姑爺府上,難逃meimei的命運(yùn)。既要顧忌主子姑娘的情分,還要想著侍候好爺,真真是受夾板氣!好了得些臉面,不好就說咱們賣主求榮。主不主奴不奴,怎一個‘尬尷’二字能說得完?” 靈芝聽了眼淚汪汪,這番話說到了她的心里,拉住檸檬的手苦笑著說道:“只有jiejie明白我的心,旁人還羨慕的不得了呢!不過咱們做丫頭的還有什么念想,只能抱怨上輩子沒做善事投錯了胎! jiejie想得明白,清清白白不曾受冤枉氣,可jiejie也要想想將來。趁著老太太說話還管用,趕緊給自己找個能托付終身的人才是,難不成你要自個兒過一輩子?即便你心里這樣想,也是不能夠的。老太太一沒,隨便哪個主子都能決定jiejie的下半輩子,還不如早做打算!” “我何曾沒想過?不過你放眼瞧瞧,哪個是能托付終身的男人?我實(shí)話告訴你,老太太有意把我給了五爺做姨娘,我死活不愿意才罷了。二奶奶是你主子姑娘尚且如此,我成了五爺?shù)囊棠镉衷撊绾危?/br> 我倒想求老太太尋個忠厚本分的小廝嫁了,好歹是正室不用看旁人的臉色。可是自打香玉出了事,我這個念頭也打消了。女人這輩子就是苦,不遭這個罪就遭那個罪。老太太時(shí)??捶饡乙仓佬?。佛曰: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 哪里是凈土,唯有我佛懷抱!我想好了,等老太太西去我便找個清凈地,清清白白一輩子豈不最好?” 靈芝聞言臉色一變,香玉也是她們的好姐妹,原來在大太太身邊侍候。后來大太太做主把她配了府中的小廝,那小廝倒是忠厚老實(shí),可是家里有個厲害不講理的母親。香玉進(jìn)門第一天便尋了個小事在新房外面罵罵咧咧,嚇得香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婆婆跟前不敢大聲喘氣。 此后,婆婆便三天兩頭的尋事,開始只是罵后來漸漸動了手。香玉嫁過去不到半年便做了一身的毛病,懷孕也沒能保住孩子。婆婆見了越發(fā)的跺著腳罵,她受不住便喝藥死了。 “遇到那樣的婆婆畢竟是百里挑一!”她勸慰道,“jiejie平日在老太太跟前侍候看多了佛書,就有了了斷紅塵的想法。卻不知青燈古佛最是寂寞難耐,jiejie還是趕緊斷了那念頭。你別光看旁人不如意的地方,怎么都強(qiáng)過吃齋念佛。 我雖不能事事如意,卻也吃香的喝辣的滿身綾羅綢緞,在這韓府多少人眼紅羨慕!別說咱們,就算是主子們誰又能事事順心?” 檸檬聽罷冷笑了一聲不言語,心里的主意卻一點(diǎn)沒改變。 “這里冷咱們還是回去,出來時(shí)間長了也恐人生疑。正月里不好請大夫,meimei好歹加些小心,這畢竟是大爺?shù)牡谝粋€孩子。”說著她拉著靈芝走了。 兩個人走遠(yuǎn),從一旁的假山后面出來一個人,正是綠萼。她本不是成心偷聽她們說話,只是幫繁星取披風(fēng)回來經(jīng)過。聽見她們說到懷孕,若是出來反倒讓二人不自在,索性就躲起來了。 她想著二人說得話,心里波瀾起伏。同樣身為丫頭,她們的話讓她深深的認(rèn)同。一想到自個姑娘馬上就要嫁到侯府,她心里就忐忑不安。 按照規(guī)矩,繁星只能帶過去兩個大丫頭、兩個二等丫頭、四個小丫頭,一個管事mama、兩個教引婆子,另外還有陪嫁田莊上的人等??僧?dāng)初繁星打田莊上回來,身邊帶著青玉和綠萼,老太太又賞賜了一個桂園。 她暗自在心里揣度,桂園是老太太賞的必定要帶走,青玉和她打小在姑娘身邊侍候扔不下。 她們?nèi)齻€勢必要下來一個做二等丫頭,雖說她不在乎什么一等、二等的,可侯府規(guī)矩大,若是做了二等丫頭只能在外間侍候。日后姑娘若是有事,她恐怕幫不上大忙。 今個聽了靈芝和檸檬的話,她又有了其他的擔(dān)憂。她今年已經(jīng)十七,早就到了該配人的年紀(jì),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得談婚論嫁。姑娘早就說過會給她們找個好婆家,必定不要她們做小委屈了。 可是香玉的遭遇她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想起來都心驚rou跳。唉,即便連姑娘都左右不了自己的親事,何況是她一個丫頭?也難怪檸檬生出了遁入空門的念頭! 她悵然的嘆口氣,抱著披風(fēng)往宴會那邊走,全然沒了過年的喜氣勁。 宴會之后眾人各自散去,丫頭們生了火盆聚在一起守歲。繁星不想大除夕的拘著她們,便命人把花生、核桃等物擺了一桌子,讓丫頭、婆子都圍攏著坐。 “你們盡管說笑,摸牌,今個過年破例樂呵樂呵?!狈毙切χ愿赖?。 眾人都很高興,三三兩兩邊吃邊說,幾個平日里活潑的丫頭還猜拳摸牌。綠萼只在一旁瞧著,偶爾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剛過子時(shí)眾人就都熬不住,紛紛散去睡了。綠萼在外間上夜,繁星喊她進(jìn)里面睡。 “外面到底是冷,你過來睡,咱們也說說話。” 綠萼聽了把被子搬到里面床上,躺上去笑著說道:“姑娘馬上就要嫁人,往后奴婢就是想跟姑娘同睡也是不可能了?!?/br> “呸!你怎么也學(xué)青玉那丫頭不正經(jīng)起來?”繁星罵著。 綠萼聞言回著,“奴婢哪里有不正經(jīng)?姑娘大了自然要嫁人,嫁了人哪里有跟丫頭睡一張床上的道理?侯府規(guī)矩大,人多事雜,姑娘嫁過去人生地不熟萬事都要小心。以后奴婢不能再陪姑娘這樣說話,姑娘也不能再這般隨心所欲?!?/br> “你有心事?”繁星聽她說話不似往常,再想到她奇怪的表現(xiàn)便問道,“晚上你抱著披風(fēng)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br> “奴婢打小就跟在姑娘身邊,從來就沒想過會離開姑娘??墒呛罡皇且话愕胤?,奴婢跟在姑娘身邊唯恐幫不上姑娘什么忙,姑娘就讓奴婢做些體力活吧?!本G萼說得不是違心話,她唯恐繁星為難,便主動提出來。 繁星聽了笑了一下,“你不說我也是這樣決定的,而且從來就不曾為難猶豫過!要想把你們?nèi)齻€全都帶過去,勢必要有一個降等。桂園是祖母賞得不能動,青玉性子毛躁我要帶在身邊調(diào)教。唯有把你放在外間我才能放心??!” “姑娘!”綠萼聞言心中汗顏,“奴婢自覺對姑娘死心塌地的侍候,不想?yún)s辜負(fù)了姑娘的情意。姑娘對奴婢‘不曾為難猶豫’,就憑這句話,奴婢愿肝腦涂地!” “誰要你的肝啊腦啊的?怪惡心的!”繁星打趣著回道,“你放心,我都算計(jì)好了。張mama年事已高,用不了兩三年就得回家安享晚年。到時(shí)候我?guī)湍阏伊撕萌思?,你就綰了頭發(fā)在我跟前做管事mama。” 綠萼聽了倒臉紅起來,破天荒的扭捏著,繁星見了笑著說道:“剛剛你還嫁人、睡覺的長在嘴上,怎么到了你身上便成了鋸了嘴的葫蘆?” “姑娘快別取笑奴婢了,快點(diǎn)睡吧。明天老太太要去普濟(jì)寺進(jìn)香,都說初一的香火最靈驗(yàn)。” 主仆二人又閑聊了兩句便睡去,第二天起來收拾妥當(dāng)用罷飯就去了榮善堂。三太太早就到了,正陪著老太太說笑,不一會兒大太太等人也來了。 外面馬車已經(jīng)備好,丫頭進(jìn)來回稟,老太太便帶著眾人出府上車。主子們挨個上車,綠萼長個心眼尋摸了一圈靈芝并不見她的影子。 幾輛馬車陸續(xù)出發(fā)直奔普濟(jì)寺,今個是初一進(jìn)香的人特別多,其中不乏有熟人竟還遇見了親戚。原來是翰林院內(nèi)閣侍讀學(xué)士王夫人,也就是七姑娘若婷的婆婆。 她見了老太太分外的親熱,尤其是見了繁星還熱情的拉住她的手,又是漂亮,又是大方可人的一通夸贊。繁星見狀心里冷笑,想起在劉府相見時(shí)她冷淡的眼神。這人虛偽善變到這種境地,倒也算得上是一份本事! 上完香她們一同往后面廂房歇息,王夫人笑著說道:“若婷那丫頭過年沒胃口,月信也有快兩個月沒來??蛇@正月里看大夫犯忌諱,我便到這廟里求個簽。剛剛大師給解了,倒是上上卦,看來這是要有喜事??!” 老太太聽了十分高興,倒是大奶奶聞言眼神一閃。大奶奶的月信日子跟靈芝差不多,可上個月似乎沒見到她來事,大爺還在她屋里住了。今個兒早上她就說胃不舒服,臉色看著是有些不對勁,所以才沒跟著來,難不成……大奶奶心里忽閃一下,立即有些坐不住了。 “哦?這事還能打卦上看出來?”大奶奶笑著問道。 “添人進(jìn)口是大事情,自然能算出來?!崩咸χ氐?,“想當(dāng)年我嫁進(jìn)韓家一年多沒有動靜,后來婆婆找了個人掐算了一下,說是要等到猴年。我那時(shí)候年輕,只當(dāng)他胡亂說,沒曾想剛進(jìn)猴年就發(fā)現(xiàn)有了大老爺,你們說靈不靈?” 大奶奶聽了心中有了算計(jì),找了個由子出去搖卦,找解卦的人一看竟是上上卦,也是求什么得什么。 她這心里是又歡喜又難過,一時(shí)之間復(fù)雜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喜得是大爺終于有了孩子,而且懷孕的人是靈芝,再怎么也是她的人好拿捏;難過的是懷孕的人始終不是她,女人不能生養(yǎng)是大忌,光憑這一條就夠休妻! 雖說有老太太給她做主,以她娘家的勢力,韓暄還不敢動這個念頭,可是她這般要強(qiáng)的人怎么能過得去自己這一關(guān)? 大初一的不能在外面住,老太太等人過了晌午簡單用了齋飯便下山。繁星坐的馬車在最后,行至山下不遠(yuǎn)竟壞了不能行動。 繁星吩咐車夫騎著馬去前面回稟老太太,另外派馬車接她們。她和綠萼就在車?yán)锏戎?/br> 這邊車夫剛走,那邊就疾馳過來一匹馬,馬上坐著個著黑衣的男子。他到了馬車近前突然停住,手中的馬鞭朝著車簾猛地打下去。 只聽見“啪”一聲,車簾生生被從中間打裂開,綠萼慘白的臉露出來。她護(hù)在繁星身前,驚恐的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臉陰鷙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她發(fā)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世子安好!”繁星安撫的攥住綠萼的手,淡淡的迎上他犀利的眼神,“沒想到世子每次出場都是這般讓人驚訝,都是這般無禮!” 綠萼這才怔過神來,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南寧候世子嗎?上次在定伯侯府還見過,難怪她瞧著眼熟。 “哼!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他盯著繁星。 片刻,他見繁星毫無畏懼的跟自己對視,心里頓時(shí)起了怒火。手中的鞭子猛地抽過去,嚇得綠萼抱住繁星大叫起來。 馬車被掀歪,繁星主仆打馬車?yán)锓鰜?。他?qū)馬過去,彎腰撈起繁星,把她橫放在馬背上飛馳而去。 綠萼從地上爬起來,見到他帶著繁星揚(yáng)長而去,忙拼命跑著追過去。 繁星從馬車?yán)餄L出來,又被放在馬背上顛簸,她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難受極了。等到她快要吐出來的時(shí)候,疾馳的馬終于停下來。 她被拎下來扔在地上,渾身摔得酸痛。她忍住疼痛站起來,心里不由得直罵娘,怎么遇到這個變態(tài)! 繁星瞧了四周一眼,不遠(yuǎn)處是高山,面前一條小河,她就站在河邊的草地上。侯靜康抱肩站在她對面,馬兒悠閑的在河邊吃著草,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地方夠僻靜,是個殺人埋尸的好地方!想到這里繁星打了一個冷戰(zhàn),防備的退后了一步。 “你終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他見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繁星稍微冷靜了一下,估計(jì)這地方輕易不會有人來。眼下她不能激怒侯靜康,不然會出大事! “一個弱女子在荒郊野嶺對著一個手持利器的男人,但凡有腦子都應(yīng)該害怕吧!”她淡淡的說著,沒有求饒。 面前的侯靜康脾氣古怪,她相信即便自己求饒也不會有效果。既然如此,還不如保留最起碼的自尊。 “既然害怕就求饒,爺會考慮把你送回去!”他饒有興趣的盯著繁星,那眼神就好像看見了感興趣的獵物。 繁星頓時(shí)一皺眉,他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