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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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丫頭把廚房剛剛做好的點心端上來,親自撿了一塊遞過去。繁星見狀受寵若驚忙站起身接了,她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倒是懂事體貼,讓人沒法不疼!只是昨晚上委屈你了?!?/br> 繁星聞言頓時紅了臉,她就知道這事會傳揚的滿府皆知,可怎么也沒想到會這樣快。看來臨風居里到處是眼線,真是個不能隨便亂說話的地方。 “我不委屈,只是菲虹還小沒了母親很可憐?!彼椭^回著。 侯夫人拉住她的手,輕拍了兩下,說道:“真是個心底善良的孩子!逸浚的外祖父馬上要離京,他一大早就把逸浚和菲虹接了過去,要住兩日才回來?!?/br> 繁星聞言心里忽閃一下,難怪今個兒沒見到那兩個孩子。原本她心里還有些僥幸,或許今晚還能借著菲虹的名頭混過去??墒茄巯履茄绢^竟出府了,留下她晚上面對宜宣,可該怎么辦呢? 感覺到她有些局促,侯夫人笑著安慰道:“宣兒面冷心熱,你這般懂事他會好好疼你的!”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丫頭請安的聲音,侯夫人聽了笑起來。 “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難怪人常說背后不能說人。” 這功夫林宜宣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來,見到母親拉著繁星的手正親熱的笑著。他給母親見禮,然后規(guī)矩的坐在一旁。 “怎么?不放心你媳婦在我這里,巴巴的過來接了?”侯夫人知道自己兒子嘴笨,不會哄人開心,便想著幫襯他一把。 宜宣卻淡淡的回道:“兒子是怕她不懂規(guī)矩嘴巴笨惹母親生氣。而且母親為了我的婚事cao勞了半個多月,兒子好容易歇息三日怎么能不過來給母親請安?” “我這身上倒是有些乏了,既然你來了就把媳婦帶回去吧。”侯夫人見兒子不上道,便攆她們回去。小夫妻還是需要時間獨處,多多接觸才能感情好。 宜宣和繁星聽了起身告退,二人出了瀲滟閣一前一后往回走。 “菲虹去柳府了?!北緛韮蓚€人一路悶聲不語,他突然蹦出一句。 繁星一怔,隨即臉上發(fā)燒,低聲回了一句,“我聽太太說了,柳將軍馬上要回西北想見見孩子們?!?/br> 接著又是一路的無語,桂園跟在后面瞧著兩個人心里有些著急。昨晚上好好的洞房被小姐毀了,二爺似乎一點兒都不生氣不著急。雖說這事沒有姑娘主動的道理,可最起碼要對二爺親熱些啊。 回了臨風居,青玉趕上來侍候,另一個丫頭過去服侍宜宣。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下,吃午飯的時候再喊我?!彼屏朔毙且谎叟ど磉M了內(nèi)室,桂園見狀忙拉扯了她一下。 她只好不安的跟了進去,見宜宣大爺一般靠在榻上等著呢。她見狀趕緊展開被子。移了鴛枕,又拿出個裝著干花瓣的香囊,靠近暖爐放著。繁星不喜熏香的味道,覺得太沖上頭。一切都打點好,她便請宜宣上床躺著。 他卻直挺挺的站著,伸開胳膊說道:“我不喜歡穿著外衣睡覺?!?/br> 繁星聞言只能過去幫他寬衣,微微低頭專注的解他衣服上的扣子,手指卻依舊有些顫抖。宜宣垂下眼簾,看見她低垂的粉頸就在眼前,只要他一低頭便能一親芳澤。她整個人就在他懷里,他只要圍攏雙臂便能把她抱住。一股淡淡的香氣鉆進他的鼻子里,是他開始喜歡的味道。 “二爺,可以上床了?!狈毙琴M了好大力氣才搞定那件外衣,抬頭卻見到他盯著自己的眼里有炙熱在閃爍,心里一慌忙退后了兩步。 看著她防備的模樣,宜宣心里涌起的火焰一下就熄滅了。眼下是大白日,他怎么變得這般如饑似渴起來? 他脫了鞋子上床躺下,看著她把自個外衣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扭身出去輕聲叮囑丫頭們下去,門口留人看著貓狗,別吵到他睡覺。 盡管她的聲音很輕柔,可他就是聽得分外清晰。宜宣閉上眼睛,暖爐熏著玫瑰花香囊散發(fā)出淡淡的花香,他昨夜沒怎么睡覺這會子很快就睡著了。 繁星把丫頭都遣出去,一個人坐在外間看書,可心里煩躁怎么都看不下去。她便鋪了紙筆開始練字,心情無法安靜下來練字最有效果。 這一寫便是半個多時辰,等到她覺得胳膊酸疼放下筆伸懶腰時,這才發(fā)覺林宜宣就站在她背后。 ??!他怎么總是喜歡偷偷站在別人背后嚇唬人?繁星嚇了一跳,忙把伸出的胳膊收回來。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日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他輕聲吟著繁星寫的那首《白頭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卓文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司馬相如最終也沒有辜負她的一片深情,倒是個千古傳唱的故事。” 繁星卻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卻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怎么?你有高見?” “不敢!我倒是覺得后世之人太過于美化二人,不過一個是被所謂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女人,一個是披著英俊外表自恃才高八斗的虛偽小人罷了!可惜卓文君一生被此人所誤,白費了一腔深情啊?!?/br> “哦?此言何故?”宜宣饒有興趣的追問著,看著她的眼中多了些玩味。 繁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借故斟茶起身,隨后坐在榻上。 宜宣喝了一口茶,瞥了她一眼說道:“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傳誦千年,大家多有評論,你的說法倒是新奇卻有標新立異嘩眾取寵之嫌?!?/br> 繁星聽了眉頭微皺,心中冷笑一聲開口解釋。 林宜宣見到繁星寫了一首卓文君的《白頭吟》,又聽她有不同于旁人的見解不想說出來,便出言譏諷促使她說下去。 繁星豈能看不出他的意圖?不過她也想借這首詩隱晦的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倒想知道林宜宣聽了作何反應。 她喝了一口茶說道:“先說司馬相如,他出身一個家道衰敗的破落戶,無權(quán)無勢寄人籬下,但后來卻成就一番大事業(yè)還抱得美人歸,除了本身才華、機遇外可見其人心機之深!我這樣說是有跡可循:一投機取巧,他見景帝不喜歡賦就趕緊拜在梁王麾下。景帝過世,漢武帝好大喜功他便順水推舟極盡富麗堂皇之詞做《上林賦》,為武帝歌功頌德贏得官爵。二他對卓文君動機不良。他知道卓文君父親是全國首富,而且新寡,所以才琴挑卓文君,他是有意攀上這個高枝?!?/br> “你看問題未免太過悲觀偏激,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足可打動世人,若是無情怎能如此?二人不過是以琴為媒,心靈契合才結(jié)成伴侶?!币诵行┎毁澩目捶?。 “司馬相如以重金買通女婢引誘卓文君私奔,帶回家徒四壁的老家閉口不談向岳父要錢。等卓文君熬不下去先開口回鄉(xiāng),在岳父眼皮底下開酒肆,并且讓妻子當鋪賣酒。這一舉動,卓王孫必定丟不起人,最后肯定出資相助。他司馬相如不僅無情,還是個竊妻竊資的無恥之徒!”繁星侃侃而談,倒讓宜宣啞口無言,眼中不禁涌起一絲贊賞。 他笑著說道:“那卓文君不自知,還一心以為司馬相如喜歡自己,殊不知一舉一動全在人家預料之中。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后司馬相如高官厚祿還動了休妻再娶的念頭,所以你說她是個傻女人!不過卓文君到底是水晶心肝,一首《白頭吟》便讓司馬相如斷了休妻再娶的念頭?!?/br> “這正是她最傻的地方啊!”繁星聽了意味深長的說著,“男人倘若變了心,豈能用一首詩便輕易挽回?司馬相中在官場得意,想要哪個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休妻再娶!司馬相如打消了休妻的念頭,不過是害怕天下悠悠之口罷了。她想要那個男人的心,可到最后只能空守著司馬夫人的虛名。 那個故事沒有結(jié)尾不是嗎?卓文君最終怎么樣誰又能知道呢?不過我無法預想到她和司馬相如幸福的相守。試想一下,她每日在閨中苦等,殊不知夫君卻在別的女人身邊流連忘返!回來后用摟抱過其他女人的手碰觸她,說著對旁人說過的情話。難道卓文君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就是這樣的嗎?”說罷眼里有落寞和哀傷閃過。 宜宣抬起頭盯著她,片刻方問道:“你是卓文君當如何?” “從身到心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男人,能得到我的真心!否則,我不會稀罕他的心,更不稀罕與他白首不相離!”繁星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著。 他看著繁星有些倔強、決絕的臉,眼神越發(fā)的幽深起來。 片刻,他扭身出去了。桂園和青玉打外面進來,疑惑地問道:“奶奶,二爺怎么走了?不是要用午飯嗎?” “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我不餓不用傳飯?!狈毙窃诤罘蛉四抢锍粤它c心,還不覺得餓,“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然后睡一會兒?!弊蛲砩纤煤芡?,早上醒來應付一大家子人,剛剛又寫了半天字有些累了。 她是每天都要洗澡的人,昨晚上有林宜宣在沒好意思洗,眼下宜宣走了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桂園忙下去安排,青玉先去凈室簡單準備。 繁星脫掉衣服泡在熱水里,從昨天開始的緊張疲憊一下子消失殆盡。她輕輕閉上眼睛,任由青玉擦著后背。 “奶奶,奴婢看二爺臉色難看,你們吵嘴了?”青玉忍不住問著,“昨晚上因為小姐沒能圓房,今天是好日子,奶奶怎么能跟二爺慪氣?這剛進侯府,凡事還需要二爺維護才能好過啊?!?/br> “你不明白,有些事早些說出來比晚些強!” “奴婢是不懂什么,可是這女人若是沒了夫君的疼愛,在內(nèi)院的日子一定好過不了!”青玉一臉擔憂的說著,“奶奶才剛嫁過來,若是今個晚上二爺不進來,她們指不定要怎么說呢。奴婢這心里著急,也不管什么規(guī)矩就多嘴了?!?/br> 繁星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會兒又慢慢閉上。青玉見了不敢再說什么,侍候她洗頭、擦背,輕聲說道:“奶奶若是犯困就起來到外面床上躺著,水冷了容易著涼?!?/br> “嗯。”她聽了睜開眼起來,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把頭發(fā)用大毛巾絞干。頭發(fā)不干就睡覺容易頭疼,繁星出去坐在暖爐旁邊,桂園輕輕的幫她梳著。旁邊的玫瑰花香囊散發(fā)著香氣,慢慢溶進發(fā)絲中。 把想要說的心里話全都說出來,繁星覺得心里舒服極了。她已經(jīng)清楚的表達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現(xiàn)在選擇權(quán)在林宜宣手里。他若是想要一顆真心,就要用完整的身心來交換;不然她就只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只能給他沒有靈魂的身體。 不過他會選擇前者嗎?他要的不就是個能相夫教子的娘子嗎?他心里是有柳煙的,是不會忘記她的,畢竟她為他生了兒子。繁星覺得他一定會選擇后者,不過她絲毫不感覺傷心。她們本就是沒有太多交集的兩個人,哪里來的感情讓他放下一切為自己守身如玉? 頭發(fā)干的差不多,繁星便爬上床睡覺去了。桂園知道她有踢被子的習慣,讓青玉下去歇息一下,挪了繡墩過來坐在床前做針線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在喊二爺。她瞧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繁星忙起身,剛想要叫醒繁星,宜宣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別吵醒她,你先下去吧?!币诵p聲吩咐著。 桂園忙行禮告退,宜宣立在床邊盯著她熟睡的臉。剛剛他被繁星的話震驚到了,女子嫁人歷來都是以夫為天,男人納妾也是自古便有,她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他在發(fā)妻靈前發(fā)誓再不娶妾,因為他已經(jīng)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原來通房小妾四五個爭風吃醋的事他只當不知道。后來柳煙揀喜歡生事的小妾打發(fā)出去兩個,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女人太多就喜歡生事,他在外面勞累一天想要的只是個安靜舒心的地方。眼下逸浚和菲虹一日大過一日,他見繁星又是個心慈手軟的,便打算不再納妾了。他不想納妾是一回事,繁星不讓納妾是另外一碼事! 今天是繁星嫁過來的第一天,她給了宜宣太多的驚訝。什么護膝,還有什么潤膚膏,方才還說出那樣一番話。不過細細想來,她一早就是特殊的。她畫得童話書誰看見過?不僅故事離奇,上面的畫也奇特,不是用毛筆畫得,竟像是用畫眉的筆畫的。她小小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 宜宣不由自主的坐在床邊,一股玫瑰花香從她的長發(fā)間飄散開來。他伸出手撈起一縷長發(fā),情不自禁地放在面前嗅起來。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他慌亂的松開手,隨即又為自己的舉動感覺到好笑。繁星睜開眼睛,剛好看見他嘴角那絲嘲弄的笑,心里頓覺微微刺痛。他在嘲笑自己的話嗎?在他心里覺得自己太自不量力了吧?他想好了,這就是答案吧! 她坐起來,長發(fā)披散在身后,那張臉因為剛剛睡醒帶著嫵媚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zhì)。 “二爺什么時候來的?吃午飯了嗎?妾身這就吩咐她們準備!”她的表情和語氣疏離的讓人胸悶,還不等宜宣回話便喊桂園、青玉進來侍候。 宜宣就冷冷的看著她穿衣服、梳頭,指揮小丫頭把飯菜放好。 “二爺請過來吃飯?!彼恢辈豢匆诵难劬?。 宜宣挪過去坐下,繁星剛想要坐下,就聽見他說道:“給爺布菜!” 繁星只好站著布菜,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便每樣都夾了一箸子。他卻皺起眉頭扒拉來扒拉去,揀愛吃的菜吃幾口然后等繁星再布。 她發(fā)現(xiàn)宜宣吃得都是清淡的食物,便挑這樣的菜式夾過去,果然很對他的胃口。一頓飯下來,繁星一直像個小丫頭似的站著侍候,宜宣面無表情的吃。 飯畢,小丫頭端過來漱口水,繁星吩咐人把飯菜撤下去泡茶來。 “二爺剛用過飯,泡普洱茶就好,記住不要太濃?!?/br> 宜宣聽見她吩咐的細致,眼神不由得閃了一下。剛剛吃飯他是故意的,他在氣繁星的疏離冷淡。他也沒說什么出格的話,怎么就不給自己好臉瞧了?難不成她打定主意這樣過下去,往后他們就只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她不是說要用身體和心靈才能換到她的真心嗎?他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怪異,可為了得到她的真心卻想試一試。 她打定主意自己不會答應嗎?還是她不過是用這個說辭拒絕自己,想要保留自己的心給喜歡的人?一想到這些,宜宣的心就煩躁憋悶,對她自然就沒了好臉色??裳巯乱娝B給自己泡茶都叮囑的這般細致,心里一暖臉色又忍不住緩和下來。 他自認自己是有經(jīng)歷的人,很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墒窃谟鲆姺毙侵?,他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心了,總是輕易就被她的情緒或者一兩句話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