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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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過去了,他竟長得比自己還高。繁星想到她成親前夕,韓晹信誓旦旦要掙個功名成為自己靠山的情形。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就已經(jīng)長成大人了,只是繁星習(xí)慣了把他當(dāng)成小弟弟一樣保護,習(xí)慣了想要站在他前面遮風(fēng)擋雨。 當(dāng)韓晹提出要去游學(xué),她還像只護住小雞的老母雞一般放心不下。等到韓晹游學(xué)回來,他會更加的像男子漢了吧! 宜宣見說了一會兒子玩笑話繁星的精神好一些,心里也歡喜起來。他便把自個去通州這一路上的事說了幾件,真真假假只為博繁星開心。 第二天一早,幾個被老太君帶走的丫頭、婆子陸續(xù)回來。就是不見梁姨娘和廚房里的小丫頭香末,眾人心里都在暗暗合計卻不敢多說半句。 宜宣不讓繁星cao心,反復(fù)囑咐她要靜心休養(yǎng)還在臨風(fēng)居陪著,鋪子里的事情干脆不管都交給宜浩處理。 過了一日,宜宣才對她說道:“香囊的事情查清楚了,是梁姨娘的!她竟然跟表哥吳六私通,把那****物件帶進府連累你受委屈。吳六可能是聽到了什么消息已經(jīng)逃走,不過他永遠都回不來了!那個香末倒是個嘴硬的,死活不說是受誰指使,昨晚上竟咬舌自盡!不過她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當(dāng)差,祖母已經(jīng)把她們拘了起來。紙里保不住火,事情不會一丁點的線索留不下來?!?/br> 看著他突然陰鷙的眼神,聽著讓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實,繁星臉色一變。 他見了忙把臉上戾氣斂去,溫柔地把她圈在懷里,“別怕!包藏禍心害咱們的人不會得到好下場的。我會讓所有人瞧瞧害你的后果,看誰下次還敢動歪念頭!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br> “梁姨娘做的事太齷齪,殺了十次也不解心頭之恨??扇羰莻鲹P出去畢竟傷你的臉面,而且好歹也要顧及菲虹的臉面,她一日大似一日被下人說嘴心里會不舒服?!狈毙遣幌霝榱阂棠镎f情,可她必須為菲虹考慮。日后菲虹到了要嫁人的時候,外面人說她生母是個****下賤之人,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他聽了點點頭回道:“我會跟祖母說說,眼下還沒吵嚷的到處都知道。假如要把梁姨娘摘出去,就得把這個黑鍋給香末扣上了?!?/br> 轉(zhuǎn)過天,梁姨娘回來了,可卻是被兩個婆子用春凳抬回來的??床怀鏊砩嫌袀?,卻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一切事情都被推到了香末身上,老太君還找了大夫給梁姨娘看病。大夫看過說是體質(zhì)虛弱思慮過重,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養(yǎng)。大夫頭腳走,梁姨娘后腳就被送走了,東西倒是沒少帶,老太君還專門派了兩個丫頭跟去侍候。 繁星明白,梁姨娘這一去就算是交待了。菲虹倒是從沒問過一句,半點不關(guān)心梁姨娘的事情。繁星卻隱隱擔(dān)憂,等到菲虹長大,會不會因為生母的事跟她起嫌隙呢?畢竟那個人是生下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血脈相連。 “菲虹,眼下梁姨娘在田莊上養(yǎng)病,你過去看看她吧?!狈毙遣幌敕坪缫院罅粝逻z憾,她想盡自己的能力讓菲虹的人生完美些。 “我不想去!”菲虹聽了撅著嘴回道,“她病好了就會回來,我巴巴的去做什么?” 她拉過菲虹的手,耐心地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到底是生你的人!這一次她的病很重,或許……你好歹去看一眼,免得將來后悔?!狈坪缏勓灾缓么饝?yīng),繁星派了綠萼跟著走這一趟。 幾個人坐著馬車去了田莊,見到梁姨娘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只是梁姨娘看起來了無生氣,整個人就像沒了魂魄一般。她面色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正雙目無神的獨自坐在窗前,見到菲虹進來眼睛一亮。 “你來看我了?”她的眼淚刷得一下流下來,上前就要攥住菲虹的手。 菲虹往旁邊一閃,似乎很不習(xí)慣她的碰觸。她卻絲毫不在意,眼巴眼望的盯著菲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自己犯得錯不能活命,以養(yǎng)病為由被送到田莊不過是為了侯府的顏面。她的死期不遠了!這一****把自個短暫的人生做了一個回顧,突然發(fā)覺最舍不得放不下的竟然是菲虹。走到生命的盡頭,她才算是懂得什么對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惜一切都晚了!眼下見了菲虹突然出現(xiàn)在田莊,她怎么能不喜極而泣? “母親說你病得很重吩咐我來看看,看來這里適合養(yǎng)病,你的精神不錯?!狈坪缫姷剿挚抻中Φ哪?,心底有一絲別樣的情愫被勾起。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可是菲虹卻覺得討厭!她打懂事起便知道自己是梁姨娘生的,養(yǎng)在嫡母屋子里。嫡母對她極好視為己出,而親生母親卻整日想著怎么攏住父親的人。嫡母出身高貴行事大方得體,下人既尊敬又懼怕;而生母出身商戶行為輕浮上不了臺面,下人們常在背后說嘴。 她自然親近嫡母疏遠生母,見到梁姨娘還覺得厭煩。她雖天真單純卻明白嫡庶之分,偶爾會想自己若是嫡母生出來的會怎么樣。 “謝謝你能來看我,這恐怕是咱們最后一面了。”梁姨娘笑得凄慘竟比哭還要難看,她緊盯著菲虹的臉,似乎想要把她的模樣刻進腦子里。 為什么母親這樣說,她也這樣說?她看起來精神稍差,可不至于死掉?。》坪缫幌氲剿赡軙赖?,心里竟有一分悲傷的感覺。 她討厭這種感覺,丟下一句“你好生靜養(yǎng)”便往外走。梁姨娘竟一把抓住她,眼淚傾盆而出,“讓我抱你一下,一下就好!”她不管菲虹愿不愿意,把菲虹緊緊摟在懷中不撒手。 菲虹立即怔住,心底那股別樣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她也說不清道不明。 “誰準(zhǔn)許你抱我,你不過是個奴婢罷了!”菲虹猛地推開她,一扭身跑了出去。 “菲虹!”她扶著門框朝著菲虹的背影大喊起來,卻見菲虹身形停滯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一轉(zhuǎn)眼便拐彎不見,綠萼等人忙追了出去,誰還理睬屋子里快要哭死過去的梁姨娘? 見到菲虹,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可終究是看見女兒最后一眼,她能沒有遺憾的去了! 沒出兩日,田莊上便傳來梁姨娘病逝的消息。侯府只派了管家前去料理,簡簡單單就下了葬。 宜宣守著繁星過了五日,第六日生生被她攆出內(nèi)院,宜宣不放心便吩咐四meimei過來相陪。晚暇來了見到她雖然精神尚可,只是眼睛里卻藏著深深的傷痛。 晚暇本就不善于說笑,偏生為了逗趣硬扯些出來,反而把氣氛弄得異常尷尬。繁星見狀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開解才這般,不過反而讓我不適應(yīng)。你就像往常一般就好,靜靜地陪我坐一會兒吧?!闭f罷命人把桂花糕和茶水端過來。 “二嫂,你現(xiàn)在的身子不能吹風(fēng)!”晚暇見她推開窗戶,忙阻止著說道。 繁星卻打開窗戶的一半輕聲回道:“不直沖著風(fēng)吹應(yīng)該沒事,眼下是盛夏總這樣捂著反而會生病?!遍T窗緊閉的房間空氣污濁,怎么能適合人休養(yǎng)?她身上的臟血已經(jīng)停了,昨晚上就洗了淋浴,自個覺得舒暢無比卻讓桂園等人害怕了。 她們都認(rèn)為小產(chǎn)跟生產(chǎn)一樣要坐月子,不然就會落下月子??!繁星聽了怎么可能在心?在現(xiàn)代,即便是生產(chǎn)坐月子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個月不見風(fēng)一個月不洗澡,甚至連頭腳都不洗了。只要注意衛(wèi)生,科學(xué)的療養(yǎng)什么毛病都不會有。 晚暇似乎也覺得屋子里的氣味不好聞,便由著她,找了一件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又把窗戶再關(guān)上一點。 窗外正對著那株桂花樹,眼下上面長滿了花苞,已經(jīng)散發(fā)出陣陣香氣了。繁星坐在窗前瞧著,突然想起了自個第一次到侯府的情形。應(yīng)該比現(xiàn)在晚上幾日,當(dāng)時滿樹的桂花,自己做桂花糕的手藝還是那時候跟柳煙學(xué)的。如今自個卻成了這臨風(fēng)居的二奶奶,世事真是難料! 晚暇瞧見她看著窗外發(fā)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雖然晚暇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但憑一個小小的廚房三等丫頭怎么能惹出這樣的大事?老太君拘了香末的家人,卻半點線索都沒審問出來,就攆到偏僻的田莊上去了。 眾人私下里也說是梁姨娘指使,她最有動機,下手也方便,而且她還突然以養(yǎng)病為由送走沒兩日就死了??蛇€有些人卻認(rèn)為梁姨娘沒有這樣的手段和能耐,晚暇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侯府眾人心里再怎么猜測,都不敢在明面表露出來,唯恐惹上是非。反正這件事就全部由香末扛住,原因是因為繁星提拔了暢春和夏末,她一直表現(xiàn)地比她們好卻不得待見,便懷恨在心使出毒計來。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不過是替罪羊,她一個小小的丫頭怎么能弄到那些虎狼之藥? 老太君是一心揪出背后之人以報失孫之痛,可是定伯侯卻突然請求她別再插手,趕緊找個丫頭做替罪羊了事。這樣的發(fā)展出乎老太君的意料,不過她深知既然兒子這樣請求,必然是跟朝事息息相關(guān)了。侯府的血脈重要,可也越不過侯府的前途!她只好按捺住匆匆蓋棺定論,私底下少不得追問兒子緣由。 “請母親原諒,這件事我不能如實相告?!倍ú畲_實有難言之隱,“對這件事不追究守口如瓶,是交換條件之一。在侯府未來面前什么都不重要,此事委屈了二小子媳婦了,只能在其他方面補償她?!?/br> 老太君知道眼下朝堂之上不安定,因為皇上要實行新稅法鬧得亂哄哄。定伯侯自然是站在皇上這邊,可一些資歷深侍奉過先皇的老臣卻極力反對。這件事不過是個引子,它代表著新舊勢力的正面交鋒。先皇病勢的早,皇上匆匆繼位還不到三年,不少權(quán)利沒能牢牢握在手中。這次必須要占據(jù)上風(fēng),趁機把幾個固執(zhí)己見剛愎自用的老臣拉下馬。 定伯侯是力挺皇上的肱骨之臣,他深知這次新稅法若是失敗,他便是頭一個倒霉之人?;噬闲枰孀镅虬矒崂铣迹瑢κ峙沃鴶財嗷噬系氖肿?。所以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他輸不起! 他身上背負(fù)著整個侯府的興盛衰亡,自然是不能光考慮后院之事。老太君理解兒子的難處,便不再追問,可心里隱隱有了些端倪。 本來保持中立態(tài)度的幾個大臣突然旗幟鮮明的站到皇上那邊,其中就有田暇綾的父親湖北總督田守敬。朝堂暗中較勁的雙方立即有了上下,形勢迅速發(fā)生了變化。 定伯侯在城郊驪河附近新買了一個大別院,依山傍水風(fēng)景如畫,竟吩咐侯夫人派人把房契、地契給繁星送了過來。繁星見狀受寵若驚,摸不透公公的心思。 宜宣見了笑著說道:“既然是父親賞賜你就收下,眼下正值盛夏,咱們過去住幾日避避暑也省得你悶得慌?!?/br> “我怎么能收這樣貴重的賞賜?讓旁人知道了也會說嘴!”她瞧著手上的房契、地契,皺著眉頭回著。 宜宣的眼神一斂,回道:“你該得的要比這些多得多!放心收著吧?!?/br> 果然,田氏那邊沒有半點反應(yīng),三房也是風(fēng)平浪靜,似乎沒有人在意這件事。宜宣回稟了老太君和侯夫人,帶著繁星、菲虹去別院住下,因為逸浚每日要進宮陪讀所以不便跟隨。 別院環(huán)境清幽、又不似在侯府中每日都要請安應(yīng)付眾人,繁星倒是能安心靜養(yǎng)。她整日不是看書、寫字,就是畫畫、彈琴,身邊還有菲虹這小解語花,臉色漸漸紅潤心情也慢慢好轉(zhuǎn)起來。 宜宣每天抽出兩三個時辰去鋪子里打理生意,其余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別院陪伴繁星。侯府那張綠綺被他帶了過來,后院有一片竹林,一張石桌幾張石椅。繁星最喜歡泡一壺茶靜靜地坐在那里撫琴,菲虹就躺在兩棵竹子之間拴成的布搖籃里,一邊吃零食一邊悠閑的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