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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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菲虹披著棉襖就去推窗戶,豆花見了忙追過去。 “我的姑奶奶,這大冷的天衣服都沒穿好就下床。一會兒再受了風寒可怎么辦?二奶奶還不扒了奴婢的皮!”豆花邊說邊把她拉回去,又把窗戶關上。 菲虹不理她的茬,趕緊把衣服穿上蹬蹬跑了出去,直奔逸竣的房間。 “哥哥!”她推開門就跑進去,逸竣正呆坐在床上,見到有人進來明顯一驚隨即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她還沒看見過哥哥受驚的模樣,傻呵呵怔在門口一動不動。 “出去!”逸竣滿臉通紅眉頭緊皺,破天荒第一次吼了meimei一句。 菲虹回過神來,眼淚唰得就掉下來扭頭去跑回房間,趴在床上嗚嗚的使勁哭起來。 豆花等人見了不知道為何,上前勸慰卻絲毫不管用。菲虹哭得天昏地暗,身子都哆嗦起來。 眾人正在不知所措想要去回稟二奶奶,就見逸竣打外面進來。還不等豆花等人說話,他就擺手讓眾人退出去。 看著他板著臉似乎生氣的模樣,豆花等人不敢多言乖乖的退了下去。 “二妹?!彼p聲喚了一聲。 菲虹聽見他的動靜一咕嚕翻身坐起來,順手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撇了過來,“哥哥欺負人,我再也不要看見哥哥了!”說罷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怎么會欺負二妹呢?”逸竣不會哄人,若不是眼前的人是自個親妹子,怕是早就掉頭走了。 “方才哥哥好嚇人的吼我,還說沒欺負人?!狈坪绾螘r見過他如此厲害的一面,眼下回想他的表情還有些心有余悸,不僅僅是委屈更多的是害怕! 她眼中的哥哥一向溫和,雖然板著臉卻對她很好,從不大聲說話??蓜倓偟囊菘⑺坪踝兞艘粋€人,讓她覺得陌生恐懼。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自己若是不跑出來,逸竣會馬上沖回去掐斷她的脖子。 逸竣往前走了一步,她趕忙退了一下,“我去告訴父親、母親,你不要過來!” 看見她眼中竟然有懼意,逸竣一愣。他隨即停下不動,放輕聲音說道:“二妹別怕,我是大哥!” “大哥?”菲虹聽罷瞧著逸竣,看見他眼中的寵溺恐懼逐漸被委屈取代,“大哥才不會兇巴巴的吼我,還讓我滾出去!” “我哪里說滾字了,只是讓你出去!”他聞言頓時覺得無語,女孩子真是喜歡無理取鬧,一丁點的小事就像天塌了下來。 “反正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不然不會語氣那么差,還氣得滿臉通紅?!狈坪缫娝遄约海逯_喊著。 他承認自己方才的語氣差了些,不過也是因為事出突然。昨晚上他做了讓人臉紅心跳的綺夢,早上起來就發(fā)現(xiàn)褲子上黏糊糊濕漉漉的。逸竣跟在大皇子身邊陪讀,大皇子去年就有了侍寢的宮女,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他聰慧至極,雖不完全懂卻也知道些常識。 逸竣知道這是自個長大的標志,可到底是第一次難免不知所措有有些難為情。偏生這個時候菲虹闖了進來,他當然要趕緊攆人。心里急切語氣就生硬了好多,不經(jīng)意把平日里在外人跟前的凌厲也散發(fā)出來,沒想到把菲虹嚇哭了。 可這事怎么能說給菲虹聽?他撓撓頭,第一次覺得無計可施。 “我..我做了噩夢!”他支吾著說道,“方才meimei闖進去,我正半夢半醒,所以才那般對待?!?/br> 菲虹聽了止住眼淚,半信半疑的盯著他,抹了一把眼淚問道:“那哥哥夢見什么了?到底是在對誰這么兇?” “額..我..啊..記不得了,反正是個大惡人!”他只覺得臉皮發(fā)脹,一個身影在腦子里閃過。怎么會夢到她,那里還流出讓人難堪的臟東西? “哼!”見到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的模樣菲虹哼了一聲,“哥哥從來沒有扯過謊,小心會變成長鼻子哦!” 逸竣只覺得頭疼,自個的meimei太過古靈精怪,還真是難纏。 “我要回去洗漱,早點進宮去好早些回來。等哥哥回來陪你堆雪人,你也趕緊洗把臉哭得像小花貓了?!闭f罷,逸竣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他回了房間,見到堆在床上的床單、被子和他匆忙換下來的內(nèi)褲不見了。 “誰拿走的?”他厲聲問著。 一旁侍候的小丫頭嚇了一跳,雖說這逸竣時常冷著臉,可從不對丫頭亂發(fā)脾氣。今個見他臉色泛著鐵青,眼睛瞇縫著的模樣,小丫頭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奴婢..奴婢拿走了?!?/br> “誰吩咐你拿的?拿到哪里去了?”逸竣往前逼近了一步,小丫頭竟撲通一聲跪下。 逸竣倒是唬了一條,看著面前臉色蒼白渾身微顫的丫頭,再想到被他嚇哭的meimei臉上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把那些東西都拿去扔了吧。”他丟下一句話,隨后大步進了凈室。 小丫頭從地上爬起來,到了后院見漿洗婆子正抖落那些被單似乎是準備洗呢。 她趕忙過去,說大少爺要把這些都扔掉,然后打發(fā)婆子去扔了。漿洗上的管事媳婦見狀悄悄攔住,偷偷去回稟了繁星。 繁星剛剛聽說菲虹沖進逸竣房間被攆出去大哭的事,心中正疑惑不解。昨個兒她就發(fā)覺逸竣有些不自在,今一大早又突然對始終疼愛的meimei發(fā)邪火。這會兒聽了漿洗媳婦的回稟,腦子里靈光一閃,可又覺得有些不靠譜。 逸竣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就算他長得跟繁星一般高,就算他說話行事像個大人,可在繁星眼里他只是個不到十一歲的孩子。 繁星吩咐那媳婦把床單偷偷拿過來,一見頓覺心里異樣,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逸竣長大了是好事,過兩年你就能喝到兒媳婦奉得茶了?!币诵较吕镄χf道。 聽了這話繁星有些恍惚,看看鏡子里的自己,難不成過了兩三年自己就成了老婆婆了? “喝兒媳婦茶有什么好,不過是自己老了罷了。再說逸竣才幾歲,他發(fā)育的是不是有些早,不用找個大夫瞧瞧吧?”繁星有些擔憂的回著。 “找什么大夫,逸竣過年就十一了。想當年我..”宜宣說了一半就猛然停住,抬頭瞥了一眼繁星,“男孩子到了這個歲數(shù)都陸陸續(xù)續(xù)開始了,大皇子今年剛十二,已經(jīng)有了貼身的宮女,想來明后兩年就能大婚了?!?/br> 呃!這古人還真是早熟的可以,不過又想到自己十三嫁給宜宣就圓了房,繁星又有些羞臊得默不作聲了。 她想了一下說道:“男孩子淘氣好奇,可別在這個時候起什么幺蛾子。明個兒我得好好敲打一下逸竣房里的丫頭,讓她們安分守己才好。” 宜宣聽了沒言語,他一向尊重繁星的任何決定,尤其是在教養(yǎng)孩子的問題上。本來大家少爺有幾個通房不算大事,宜宣卻不想讓兒子以后像他一樣。等到遇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時,覺得自己污濁配不上人家,到時候弄了一大堆的姨娘侍妾處理起來還麻煩。況且眼下逸浚年紀稍微有些小,現(xiàn)在就通了男女之事恐傷了身子。 丫頭們把早飯擺好,逸浚磨蹭到最后一個進來。繁星和宜宣知道他是在害羞,就假裝不知道。逸浚見狀在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可到底有些鬼祟的模樣,就連菲虹都瞧出異常了。 “哥哥還在想那個噩夢?”菲虹關心的問著。 “額。”他頓時低下頭往嘴里扒飯,“沒有,我吃飽了。”說罷放下飯碗起身告退,不等繁星說話就一溜煙出去了。 “哥哥這是怎么了?”菲虹見到他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奇怪的說著。 繁星忍住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他著急進宮還早點回來陪你堆雪人呢。以后你去哥哥房間要先敲門,別急火火就闖進去,你哥哥是大人了!” “哥哥一直是大人??!”在菲虹眼里,只大她一歲的哥哥從來都是遮風擋雨的庇護之所。她覺得哥哥好厲害,讀書好,武功厲害,什么事情都難不倒他。以她的年紀和單純的程度,怎么會聽得懂繁星話里隱晦的意思? 宜宣見狀笑了,摸了一下她的頭說道:“聽你母親的話,你哥哥過二年是要娶媳婦的。你這個小姑子有事沒事推門就進去,成何體統(tǒng)?” 菲虹聞言一怔,她可是從來沒想過哥哥還要娶嫂子的事。 繁星見了瞪了宜宣一眼,“你跟小孩子胡說什么,也不怕教壞了孩子。你這個父親嚴肅的時候嚇得孩子不敢說話,眼下隨和起來又太過了。” “菲虹過年就十歲,是大姑娘了,三五年的光景也該嫁人?!痹谝诵磥恚瑑鹤优畠憾家呀?jīng)長大,這些話題雖不適合在他們跟前說,卻算不得是禁忌。 “我才不會讓菲虹早早嫁人呢!”繁星想到自己十三歲便嫁過來,侍奉公婆、夫君,雖說宜宣溫柔體貼公婆慈愛,卻也吃了不少苦頭。她不愿意見到菲虹早早去婆家遭罪,想著多留幾年呢。 “女大不中留,到時候你說了也不算。” “我的閨女我說了算!” 兩個人小孩子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爭辯起來,卻沒發(fā)覺菲虹早已經(jīng)害羞著跑開了。 她瞧見逸浚穿戴整齊正要出院門,忙喊道:“哥哥要早點回來!” “嗯?!币菘_B頭都沒回大踏步走了。 進了宮見到大皇子,他便告了假說要早些回去。大皇子聽說他們兄妹要堆雪人,登時來了興趣,二皇子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參加。他們各自央求自個的母妃,德妃、惠妃娘娘耐不住他們央求只好答應下。 等到過晌吃了午飯幾個人在宮門口上馬車,忽見明月郡主帶著丫頭過來了,逸浚頓時拉下臉來。 上次因為救她骨折,逸浚養(yǎng)了好些日子才痊愈。在他眼里,這個郡主就是蠻橫的代名詞,遇見她就會有倒霉的事發(fā)生。可她們總在宮里碰面,實在躲不開逸浚才會點個頭,連話都很少說。 明月高傲脾氣大,見逸浚不愛搭理自己,見了他自然也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不過她心里又不甘,總想看到逸浚在自己面前臣服的模樣。 方才她就在德妃宮里說話,聽見他們都要去侯府堆雪人,便跟德妃撒嬌要跟著去。德妃心里早就有讓她跟逸浚親近的意思,卻也不急著答應下。 明月見了窩在德妃懷里打滾似的央求道:“娘娘放心,我這次去一定不會惹禍,也不會耍脾氣!” “你還知道我為什么不答應啊。”德妃見狀笑了,“你這丫頭最聰明不過,怎么會不明白柔能克剛的道理?耍脾氣也要看對象,不然會越來越讓人疏遠哦。”說罷瞧著她別有深意的笑著。 明月被人看穿了心思,覺得臉發(fā)燥渾身不自在,嘟著嘴巴低頭回道:“誰稀罕他搭理親近?不過是看不上他拽呼呼的樣子罷了?!?/br> 德妃笑著讓她跟去,又打發(fā)身邊的迎春跟著侍候。人是從她宮里放出去的,自然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才好。 逸??匆姷洛磉叺拇髮m女跟著,明白是德妃的意思便不多言。只是馬車只備下一輛,坐五個人倒是不擠,可男女同車讓他不自在。若說之前逸浚對男女之事不慎在意,可自從昨晚做了那樣的夢,早上發(fā)生了那樣的尷尬事,他心里就有了“男女有別”四個字。 大皇子等人先上去,又把明月拽了上去。逸浚見了說道:“你們慢行,我先快馬回去知會一聲,好讓府里有個準備。” “我們不過是去玩兒,他們長輩知道了反倒不美。你別啰嗦,趕緊上來同去?!贝蠡首悠沉嗣髟乱谎壅f著。 逸浚心里暗罵他沒有表兄的樣子,明明知道自己是為了躲明月才故意這樣說,卻偏生插手干涉。 二皇子最淘氣,一聽這個就越發(fā)不讓逸浚先行。逸浚瞪了大皇子一眼,見他正扭頭笑著跟明月說話,只好垂著頭上了馬車。 馬車上只剩一個空位置,逸浚坐下對面就是明月,一抬頭就能看見她的臉。 他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歪著頭把車簾揭開一個縫往外瞧。 “阿嚏!”明月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迎春趕緊把她身上的斗篷裹緊。 逸浚聽了只好把車簾放下,扭頭看見她小鼻子發(fā)紅,眼淚汪汪正用錦帕捂著嘴巴。 明月有些可憐的模樣讓逸浚想到菲虹,又想到她不過是個被眾人寵慣了,寵壞了的孩子罷了。他板著的臉稍微柔和了一些,伸手把車簾掖嚴實些。 “謝謝逸浚哥哥!”明月甜甜的笑了一下說著。 他頓時一皺眉,回道:“三祖母是郡主的姨母,論輩分郡主是我的小姨,這聲哥哥不敢當!” “我和大堂哥是堂兄妹,你和大堂哥是表兄弟,咱們自然是同輩。再說,我們幾個在一起玩兒,還是以同輩相論為好。不然你喊我小姨,大堂哥和二堂弟怎么辦?”明月眨巴著大眼睛說著,一臉的童稚未脫。 逸浚立即無語,他不是個善于跟別人爭論的人,更不想跟女孩子紛爭。 看著他扭著頭面無表情的樣子,明月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頓時委屈起來。她已經(jīng)放下身段這樣討好,他怎么還冷著臉? 上次因為救她逸浚傷了骨頭,她雖然沒當面感謝,可藥、補品送了多少?都是珍品,有些還是從宮里求來的稀有之物。明月自問從來沒如此討好過一個人,他憑什么給自己臉色瞧? 她原本把德妃的話聽了進去,所以才故意裝作柔弱的咳嗽,逸竣體貼的掖嚴實轎簾讓她心生歡喜??伤母吲d并未持續(xù)多久,不過是跟著菲虹喊他一聲哥哥,他便露出一百個不愿意的樣子。難不成認她這個郡主做meimei,還委屈了他不成? 明月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大皇子假寐,二皇子正擺弄著一旁的食盒。他知道菲虹愛吃零食,碰巧御膳房新?lián)Q了一位南邊來的御廚,能做許多京都沒有的小吃。今個兒出宮他便帶了一些,想請菲虹品賞一番。 小孩子最喜歡一起玩,二皇子和菲虹都喜歡吃美食,到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脾氣很相投。 馬車很快就到了侯府門口,逸竣頭一個跳下去,吩咐門口的小廝趕緊跑進去回稟,就說兩位皇子和郡主都來了。 小廝聽了一溜煙跑進去,幾個人陸續(xù)下了馬車,侯府的大門敞開,逸竣引著眾人進去。 到了二門便見到林總管匆匆趕過來,大皇子等人先去給老太君請安,然后才去了臨風居。 繁星去侯夫人那邊看逸然,宜宣正在看著菲怡睡覺。德妃讓大皇子帶過來不少補品,惠妃娘娘也有賞賜。 大皇子第一次見到剛剛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好奇的湊到跟前。只見一個小小的嬰兒正在睡著,眉毛清淡的似有似無,看不出是雙眼皮,嘴巴小小的。皮膚嫩的似乎吹口氣就能化掉,白得能看清皮下的血管。她的小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攥著小拳頭只有一小團,手腕細的只有他大拇指粗。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好小,好柔軟,別說是碰,就是太靠前對著菲怡大口呼氣他都覺得危險。 “好有意思,怎么這么???”明月眼睛發(fā)亮,過去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菲怡的小手。 菲怡立即驚醒,睜開眼睛第一個就瞧見大皇子的臉,隨即一撇嘴哭起來。她的哭聲不大,斷斷續(xù)續(xù)像小貓崽嗚咽,可大皇子卻聽出她很委屈。想來也是,睡覺睡得正酣被人用冷手碰醒,誰都不會舒服。 宜宣趕忙把菲怡抱起來,瞧得大皇子等人目瞪口呆。誰能想到一向以冷酷著稱的世子,會抱著女兒一邊哄一邊悠滿臉的慈愛呢。 “這丫頭脾氣怪,從來都不喜歡外人碰?!彼杏X到幾個人進屋帶來一股子寒氣頓時覺得不好,趕忙吩咐逸竣好生招待大皇子等人。 逸竣聞言引著幾個人去了自個房里,丫頭端上茶點。明月上面有三個哥哥,他們的房間不比女孩子的房間差,擺設裝飾華麗,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子暖香??伤M了逸竣房間,聞到得卻是一股淡淡的墨香。 再簡單不過的擺設,家具樣式古樸大方,床前的幔帳、被褥都是藍白格子看起來嚴肅單調(diào),正如逸竣的人一般。 北邊整面墻掏空了做成大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堆滿了書卻一塵不染,可以看出主子是個極其愛書之人。書架旁邊是一張小小的書桌,上面放著筆墨紙硯,擺放的整整齊齊。 本來逸竣有個小小的書房,不過他喜歡看書到深夜,繁星便吩咐人把他的房間重新裝飾了一下。逸竣最喜歡這個書架的設計,夠大夠方便,看書困了便能倒下就睡。 大皇子看了看四周,笑著說道:“這房間倒跟你的人一樣,無趣之至!” 明月卻覺得這房間不錯,剛想要說些什么轉(zhuǎn)念想到逸竣對自己的態(tài)度,便又生生忍住低頭喝茶。 二皇子早就把食盒打開,正在瞧著菲虹吃呢。 “這蛋皮酥口感怎么樣?”他得意的問著。 菲虹咬了一口,只聽見脆快的響動,金黃的蛋皮酥脆入口即化,一股子蛋香、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擴散開來。 “口感不錯,不過味道差了那么一點點?!彼七粕嗾f著。 子幕聽了忙追問,她又嘗了一口細品了一陣才回道:“若是加入一些牛奶,味道應該會更好,而且炸出來表面應該會更光滑細膩。不過這只是我的推測,等有空的時候我下廚試試,不一定成功?!?/br> 自從繁星有意讓她學習廚藝,菲虹得空便去廚房鼓搗。她在廚藝上竟有些天分,倒是讓繁星驚嘆。 子幕聽了她的話眼睛一亮,“本來我覺得這蛋皮酥好吃的不得了,便巴巴的帶出來讓你嘗嘗。眼下聽你一說,也覺得味道有些不足。等你做好了捎些進宮給我,讓我也嘗嘗?!?/br> “那是自然,禮尚往來。二表兄有好吃的想著我,我做了美味當然不能忘了二表兄。”菲虹痛快的答應著,又揀起另一種零嘴嘗起來。 看著他們趴在桌子上,一邊吃一邊說笑的模樣,明月走過去笑著說道:“你們兩個貪吃鬼,小心都變成大胖子!” 菲虹聽了抬眼瞧見子幕的雙層下巴忍不住笑了,子幕也笑起來,伸手把黏在她鼻尖的食物殘雜拂掉。 “看你吃的像個小花貓?!彼@一笑眉眼全都擠在一起,越發(fā)顯得滿臉都是rou,菲虹笑得更歡起來。 逸竣把二人的舉動看在眼里,眉間微蹙了一下。他對男女之事開始開竅,見到二皇子對meimei做親昵的動作覺得不合適。 他輕聲咳了一聲,說道:“下人已經(jīng)把工具都準備好了,咱們出去堆雪人吧?!?/br> 菲虹聞言立即丟下吃食,第一個蹦起來。 她們幾個來到院子里,丫頭拿來幾副棉手套,大皇子等人見了以為奇。 看見菲虹戴上,明月疑惑地問道:“戴這個東西做什么?” “戴上就不怕凍手了。”菲虹邊說邊蹲下搓了一個拳頭大的雪球,然后再雪地里滾起來。 明月見狀眉頭一皺,堆雪人還要自己動手嗎?原來她在府里也玩過這個游戲,不過是丫頭、婆子忙活她在一旁看著。大冷的天,父王、母妃怎么肯讓她動手? “還傻站著做什么,快點來啊?!狈坪绯惺郑翱靵韼臀覞L雪球,咱們給雪人做個腦袋?!?/br> “既然要玩自然是自己動手才有意思?!币菘⒁娝局粍?,冷冷的說了一句。 子幕早已經(jīng)跑到菲虹身邊,“我來幫你?!?/br> “不用,你去滾個更大的做雪人的身子?!狈坪缈匆娧┣蛟綕L越大,忙活的不亦樂乎。 明月過去跟著她一起滾雪球,可偏生不會順著她使力反而滾裂了雪球。兩個人只好重新做,不一會兒就累得呼呼直喘氣。明月竟然甩了斗篷,索性把手套也摘了。 兩個女孩子合作的愉快,三個男孩子卻各自為政。 子幕攢了一個大雪球,圓滾滾的,他過去把菲虹、明月滾得雪球搬過來。放在大雪球的上面,一個胖胖的雪人立即有了模樣。 “好像二堂弟的體型?!泵髟屡闹中ζ饋?。 菲虹把水桶扣在雪人頭上,一根胡蘿卜插在嘴巴的位置,兩個黑色的圓形布片做眼睛。 “好漂亮!”明月跳著腳喊著,撿起自己扔到一旁的斗篷,跑過去系在雪人的脖子上。這下越發(fā)的生動起來,她越瞧越喜歡。 那邊子虛和逸竣分別做成了一個雪人,大小、胖瘦竟是差不多,只不過左邊那個眉眼帶笑,右邊的那個表情木然,一看就知道是誰做的。 “我們這個最可愛!”明月第一次自己動手堆雪人,還真堆出來了,她自然是滿足得意。 “堂姐心靈手巧,我們都比不上!”子幕笑呵呵的說著,彎腰揉搓了一個小雪球,趁著明月不注意就扔了過來。 雪球打在明月身上,雖然不疼卻讓她惱了。 “好啊,你竟敢欺負堂姐,等我回去告訴娘娘?!泵髟碌膫€性一向潑辣,從不肯吃半點虧。她揉了一個大一些的雪球,追著子幕扔。 子幕就圍著幾個雪人滿院子的跑,還往逸竣身后躲。 明月丟不著他,氣得直跺腳,喊菲虹給她報仇。 菲虹笑著幫忙,子幕又開始求助。不一會兒,滿院子飛雪球,幾個人打成一團,笑聲把桂花樹上的積雪都震落了下來。 明月終于報了仇,看著子幕滿脖子的雪,她得意的笑起來,掐著腰說道:“讓你欺負我,這下舒服了吧?!?/br> 還不等她話音落地,也不知道誰扔的雪球正中她的后背,惹得她哇哇亂喊起來。 逸竣沒怎么主動參與,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躲開其他人的攻擊。不過看著幾個人玩得開心,他的嘴角也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明月一轉(zhuǎn)身,剛好把這絲笑看在眼里,頓時怔住。原來逸竣也會笑,還笑得這般好看。 逸竣感覺到她的眼神,一皺眉扭過身去。 “哼!”明月一撇嘴,把手里的雪球朝著他狠狠的丟了過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正打在逸竣臉上,這一下夠勁,逸竣頓時覺得被擊中的地方漲乎乎的疼。 明月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嚇了一跳趕忙低垂下頭,“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臉。” 打是存心的,只是沒選好部位!逸竣聽懂了她的潛臺詞,伸手抹掉臉上的雪,臉上一片木然。 “外面太冷,待得時間長了會凍著,咱們還是進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币菘⒄泻舯娙诉M去,然后若無其事的扭身。 明月見了越發(fā)恨得牙根癢癢,這算什么,當自己不存在嗎?她總感覺自己被逸竣無視了,從未有過的挫敗、失落、難受折磨著她。 可不管她是放下身段,還是挑釁,逸竣都毫無反應。她覺得自己重重出了一拳,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這種滋味讓她胸口堵得慌,想要發(fā)火又沒有對象! 菲虹走到門口,扭頭瞧見她還在院子里站著,跑過來拉著她進去。 她始終陰沉著連,進去坐下一句話都不說,全然沒了方才的興奮雀躍。 子虛在一旁看得清楚,自然是明白堂妹的想法,瞧瞧逸竣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他是幾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又通了人事,自然能感覺出明月對逸竣態(tài)度上的不同。 雖說自個的這個堂妹任性妄為,可到底還是有些分寸,不然父皇和母妃也不能喜歡她??伤挥鲆娨菘ⅲ拖裢耆Я丝?,情緒起伏的很厲害。就像方才,明明玩得很開心,卻因為逸竣的一個表情就突然發(fā)了火。 子虛也猜不透明月的心事,不過卻能感覺出她對逸竣的特別,也能看出逸竣似乎毫不領情。 迎春見回宮的時辰差不多,就請大皇子等人起駕。明月的斗篷披在了雪人身上有些濕了,菲虹就拿了一件自己的出來。 大皇子幾個向老太君等人告辭,坐著馬車走了不提。卻說繁星此時快要急哭了,菲怡又發(fā)燒了! 這次的高燒來得毫無預兆,而且氣勢洶洶。宜宣知道肯定是大皇子幾個人進來帶了寒氣,菲怡沾染上了的緣故,不由得懊惱自責起來。 他直接打發(fā)人去宮里請張御醫(yī),這邊繁星忙用白酒搓菲怡的腳心、手心和胸口,可似乎毫無作用。 看著菲怡大紅布似的臉,燒得嘴唇脫水爆皮,繁星心急如焚! 張御醫(yī)被請進來,沒空廢話歇息,忙不迭就給菲怡診脈。他的臉色越發(fā)的沉重,片刻動手寫了一個方子,說道:“先吃著試試,若是不好就請世子另請高明吧?!?/br> 繁星聞言心里“咯噔”一下,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宜宣緊緊攥住她的手,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老太君和侯夫人都得了消息急得坐不住椅子,紛紛過來探望,見了菲怡的樣子都在心里暗自嘆氣擔憂。 一副藥灌了下去,菲怡似乎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的跡象。一直坐在她床前摟著她的繁星突然站起來,咬著嘴唇吩咐桂園道:“把菲怡的奶娘關在地窖里,不許送水和吃食,派人看著不許她閉眼睛。兩個時辰之后喊我,我要過去親自審問。另外火速去查豆花,最近一個月她都跟誰走得密切,在府中可有交好的姐妹等等?!?/br> 宜宣心疼的看著她,知道她快要崩潰了??墒撬@個做夫君的卻只能默默看著,除了給她精神上的支持別無它法。他懊惱的想要狠狠扇自個幾個嘴巴,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窩囊! “宣,若是菲怡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她們償命!這雙手終是要染上血了,我不想的!”繁星臉色蒼白,想哭卻哭不出來。 宜宣把她緊緊的擁在懷里,輕聲回道:“保護妻兒是我的責任,讓你們受傷是我的無能!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個人承擔,若是怡兒..我會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 菲怡吃藥過了半個時辰,體溫好像稍微降下去一些??伤幮б贿^,她的體溫又開始升高。繁星只好命人再去熬藥,孩子總是高燒是最危險的。 喝下藥過半個時辰體溫再次下降,可過不多久又開始上升。繁星急得夠嗆,眼瞅著滿嘴起了明晃晃的大泡,可又無計可施。連最擅長兒科的張御醫(yī)都別無他法,外面的大夫就越發(fā)的不中用了。 桂園輕手輕腳的進來,回道:“奶奶,兩個時辰到了?!?/br> “好!”繁星站起來,叮囑宜宣照顧好菲怡,扭身出房間往地窖去了。 奶娘被關在里面兩個時辰,沒有水沒有食物,困了就有人往她臉上潑冷水不讓她睡。這種滋味可真是難受,見到繁星進來她趕忙跪地求饒磕頭。 繁星坐在凳子上,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把你在胡嬤嬤面前說過的話再重復一遍,想好了再說,錯一句你就等著下輩子托生好人家吧!” 奶娘聞聽嚇得一哆嗦,想了一下趕緊把當日的事情又復述了一遍。 繁星聽了站起身,吩咐道:“別讓她睡覺,過一個時辰再回稟?!?/br> 看管奶娘的婆子聽了心中疑惑,可不敢有半點微詞。這奶娘又餓又困,關鍵是渴的厲害。她再三央求卻無人理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一個時辰之后,繁星又來了,還是像上次那般讓她復述當日的事情。 她的頭腦開始發(fā)昏,只好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繁星聽了依然起身離開,吩咐人過一個時辰再去請她。 等到繁星聽到奶娘重復三次,吩咐人給她喝了點水,卻不讓她睡覺。 這樣審問一直時斷時續(xù)到了下半夜,奶娘熬不住閉著眼睛在復述,繁星依舊聽得仔細一個字都沒錯過。 這是繁星聽得第六遍,跟前五遍一句不差!她眉頭緊鎖吩咐婆子把奶娘架出去,先灌點米湯再讓奶娘睡覺。 婆子從未見過這般的審問方式,也不知道奶娘到底有沒有嫌疑,這算是放人,還是奶奶又有新辦法了? 繁星回了房間,見到菲怡還是那般時好時壞,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真是無能,還沒有幫怡兒找到兇手!”她雙目無神的說著,“奶娘沒有說謊,問題只能出在豆花身上,可是我還沒找到證據(jù)。” “不需要證據(jù),怡兒有事她第一個陪葬!”宜宣不知道該怎么安撫繁星,滿腔的擔憂、怒火只需要一個出口宣泄。 他說罷就要喊人把豆花捆了,繁星一把攥住他的手,“別沖動,我要揪出她背后的主謀,我要她們所有人受報應!再等等!” 半晌,桂園快步走了進來,輕聲回道:“小廚房的馬婆子跟豆花走得近,年前馬婆子喝多了曾說起給豆花說過親。” “哦?”繁星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低聲吩咐了桂園幾句。 這豆花沒有家人親戚,在菲虹跟前是大丫頭,每個月的月錢用不了還能剩下。平日里菲虹時常打賞些東西給她,錢財上面她并不缺少。 可這豆花今年十四,到了該嫁人的年紀。菲虹這個主子還小,自然不想著為她謀個好人家,若是這樣想來她就有了短處。 繁星把馬婆子秘密傳到廂房親自問話,果然問出不少內(nèi)情。原來馬婆子真給豆花說過一門親事,男方就是府里的小廝喚作旺來。剛開始豆花還挺樂意,可過了一陣就嫌棄旺來家貧不同意了。再往后就再也沒人提及這件事,眾人也就忘了。 “旺來?”繁星輕聲念叨了一遍,“可是時常跟在林總管身旁的那個小廝?” 馬婆子點點頭,趕忙說道:“正是那小子,雖然家貧了些,不過人長得周正嘴巴又甜,這兩年跟在總管身邊學著,還怕以后過不上好日子?豆花那丫頭眼皮子淺,沒福分!” “好了,你下去吧。”繁星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今晚上的事不許泄露半個字,你知道吧,嗯?” 馬婆子嚇得立馬閉嘴,連連答應保證隨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