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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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打發(fā)人去打聽田氏的情況,知道她的現(xiàn)狀非常不好。那****受傷被人抬回去,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出兩日就奄奄一息。鶯歌見狀竟然帶著金銀首飾和貨郎跑了,小丫頭見田氏一副死了的樣子嚇得不敢上前,婆子和門房的老頭又上了年紀不中用。 那婆子去田家在京都的府上找了一次,說話不利索,還不等報出家門就被門房的大爺們攆了出來。田家在京都也有幾門親戚,可那婆子都不熟識,接連碰了幾次壁徹底沒了法子。 好在田氏身上還有些金銀首飾,婆子擼下來當(dāng)了才請了大夫過去。喝了幾服藥并不見效,眼看著首飾只剩下一件,婆子擔(dān)心田氏咽氣連棺材都買不起了。 正在婆子發(fā)愁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繁星和若影帶著逸天去了。她們扯謊說要去廟里給逸天祈福,老太君痛快地答應(yīng)。 婆子和小丫頭并不認得繁星和若影姐妹,不過見來人穿戴不俗舉止透著貴氣,身邊的丫頭、婆子個個斂聲屏氣規(guī)矩很大,便不敢有半點懈怠。 繁星看著屋子里簡單的擺設(shè),再看看兩個侍候的人手,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方才小丫頭端出去的餐盤,里面的飯菜不過是些廉價的青菜還沒多少油水,似乎并未動筷。 田氏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在這里過日子還不如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來的舒坦。最起碼看大夫不用花銀子,一日三餐有人及時供應(yīng),每頓都少不了四菜一湯。 再看田氏,整個人干癟的只剩下一層皮,臉色蠟黃雙眼緊閉,若是不仔細瞧就感覺不出她還在呼吸。 若影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紅了眼圈,她印象中的田氏一直是飛揚跋扈意氣風(fēng)發(fā),眼下這個滿臉死相的人真是田氏嗎?可憐同情田氏的同時,一股子慶幸和感恩之情又涌上心頭。 她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做下的錯事,想起了在別院的那段昏暗的日子。倘若不是有自個meimei原諒,有宜浩不嫌棄,恐怕她早就先一步在黃泉路上等著田氏了。她從地獄里被救贖,就讓她用余下的日子去報答! “奶奶,我?guī)е靸簛砜茨懔恕!比粲氨е萏熳叩酱睬埃p聲地招喚起來。 不見田氏有任何的反應(yīng),旁邊的婆子這才猜到來人的身份,忙回道:“兩位夫人,我們主子這幾日一直不太好。之前還能說話,從昨晚上開始就昏迷不醒了?!?/br> 她話音剛落,一直安靜躺在若影懷里的逸天突然哭起來。他的哭聲一向厲害,而且哭起來沒完沒了。 若影趕忙哄起來,后悔沒把奶娘帶過來。躺在床上的田氏似乎聽見兒子的哭聲,慢慢睜開眼睛。 田氏一眼便瞧見逸天,不知道從哪里來得力氣竟一下子坐起來。旁邊的小丫頭還算是有些眼力見,忙過去扶住她的身子。 若影見狀抱著孩子坐下,并未把孩子交到她手上,唯恐她沒力氣把孩子摔到床上。 她也不敢抱,只是用手反復(fù)摸著逸天的臉,淚水傾瀉而出轉(zhuǎn)瞬就模糊了視線。她趕忙擦干眼睛,唯恐耽擱她看兒子。 “天兒..”她哽咽著,滿腹的話卻說不出來。 若影忙回道:“奶奶放心,天兒能吃能睡,太太和老太君都疼得不得了。三爺把天兒當(dāng)成心尖子,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沒人敢委屈他一丁點!” 田氏聽了點點頭,又攥住若影的手,臉上是急切、卑微和乞求。 “求你..求你..”她說每一個字都吃力的不得了,似乎生命隨著這些字詞在一點點消失。 “奶奶別說話,我都明白?!比粲俺慌缘钠抛邮沽藗€眼色,難得那婆子的眼神好使了一回,趕緊扶著田氏躺下。 她們在這里不能都停留,若影抱著孩子站起來。田氏見狀想要坐起來卻沒有力氣,她抬起手往逸天這邊使勁,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自打進屋,繁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站在門口瞧著。她清楚的看見在若影抱著孩子過來的時候,田氏的手猛地使了一下勁,隨即跌落在床上,整個人了無聲息。 繁星的眼神一暗,感嘆生命的脆弱。她扭身出來,低聲吩咐了桂園兩句,這才和若影帶著孩子出了院子上馬車。 不一會兒,桂園打里面出來,輕聲回道:“奶奶,奴婢看留下銀子也不管用。里面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沒個能張羅辦事的人,怕是連人都抬不出去。” 繁星瞧了還在死命哭嚎的逸天一眼,沉默了片刻終是吩咐桂園回去找林總管。 桂園聽了趕忙又進去告訴那婆子和小丫頭,待會會有人來幫她們料理喪事,眼下趕緊給田氏擦擦身子換裝老衣裳。那婆子和小丫頭正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聽見桂園的話千恩萬謝起來。 回到侯府,桂園就去找林總管。林總管見到她便知是二奶奶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懈怠。不過這田氏的身份眼下有些尷尬,不易興師動眾的發(fā)喪,只好找?guī)讉€人選個地方埋了了事。 不過半天的功夫就完事,也沒花多少銀子。下午,林總管便進來向繁星回稟。 “我打發(fā)人去田府報信,那邊半天才來了個人,瞧了一眼就走了。他說三奶奶已經(jīng)從田家的家譜上剔除,生老病死與田家再無瓜葛。田大人臨走時就是這樣吩咐,所以隨便咱們處理。”林總管語氣平淡,可眼中卻涌動著些許的氣憤。 想來他是個重情義的人,見到田家如此絕情豈能淡然?他見繁星都肯伸出援手,可有血脈關(guān)系的田家卻冷酷無情,心里不由得生出許多的感慨。 繁星聽見他的話點點頭,“你辦事一向周全,又讓你辛苦了?!?/br> “只要奶奶滿意就成,我不辛苦。”他雖說是侯府的管家,不過真正讓他愿意效命的只有大房。 繁星聞言不再多說客套話,讓他和桂園去對賬取銀子。 因為修馨園,林總管時常要進來找桂園支取銀子,下賬對賬等等,兩個人越發(fā)的熟悉起來。 他進了桂園的屋子,自然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桂園泡了他喜歡的紅茶,他慢慢品著,桂園就坐在他對面輕輕撥弄著算盤。 二人并未交談,屋子里只有清脆的算珠碰撞的聲響。茶杯里冒著氤氳的熱氣,他覺得桂園的臉有些朦朦朧朧起來。輕輕一吹,桂園的臉又真切起來。 林總管覺得桂園只能算是清秀,在國色天香的二奶奶跟前更是平凡到時常被人忽略。不過她認真的模樣倒是有些味道,總是讓人忍不住瞧上幾眼。 他們打交道的時間不短,可二人從來不聊瑣事,往往都是說完正事就分開。兩個人的性子似乎都有些內(nèi)向,話都不多喜靜。 林總管漸漸喜歡到桂園這里來,靜靜的坐著喝上一杯茶,忙亂的身體和心都有了片刻的喘息。甚至有時候一個念頭在他腦子里飛快的閃過,找個這樣的人過日子也不錯。 這段日子馬婆子見到他一回便催促一次,他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無非是讓他趕緊續(xù)弦,給孩子們找個母親約束約束。又說他早晚都要再娶,何必總是往后拖,趁著現(xiàn)在還算年輕,找個模樣俊俏品性好的大姑娘不發(fā)愁。 其實找個像桂園這樣的妻子挺好,話不多夠賢惠,會管家心地善良。他的兩個孩子也見過桂園,總是念叨她的好處,什么做得衣裳漂亮,對人和氣笑起來很溫柔之類的。 不過人家桂園是二奶奶跟前的紅人,又有這么多優(yōu)點,怎么會嫁給他這個鰥夫做兩個孩子的繼母? “林總管?”桂園接連喊了他兩聲,卻不見他有反應(yīng),只好又喊了一聲。 林總管這才怔過神來,看見桂園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 “哦,正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方才你說什么?”他忙放下手里的茶杯,錯開眼神說著。 “帳對完了,我去給你取銀子?!闭f罷桂園起身,不一會兒回來,除了銀子還拿了一包東西,“這是安神的草藥,前一陣子我晚上睡不好總是做噩夢,勞煩神醫(yī)配制的。吃了兩天就有效果,你拿回去試試。只要用開水沖泡,睡前喝下就行,味道淡淡的像茶葉。府里的事情又多又雜,你要注意身子?!?/br> 林總管拿過去不打開看,而是追問道:“做什么噩夢了?” 桂園聽了一怔,覺得這問題問得有些曖昧。他們雖然時常見面,不過并未有過深談,以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說什么夢不夢的似乎不妥。其實她把那包草藥遞過去的時候,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多管閑事。 “額,忘了?!彼行┎蛔栽诘恼酒鹕?,林總管瞧了她幾眼也起身告辭了。 晚上宜宣回來,繁星跟他說了田氏往生的事。宜宣聽了摟著她輕聲的安慰著,他知道繁星表面上淡淡的,可心里一定不舒服,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畢竟田氏是逸天的母親,那個孩子又是那么的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