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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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郡主離家出走竟遇見自個的未來夫君,這不得不說是二人的緣分造化。睿王爺狠下心腸把明月交給孔得圣帶走,想著經(jīng)過一路的奔波,或許她能知道些人間疾苦。 在京都城門盤查的侍衛(wèi)都撤了,睿王爺只派人在暗中保護明月,她和孔得圣的一舉一動全都半點不差的被回稟給睿王爺。 眾人見到侍衛(wèi)不僅封鎖住城門,還在大街小巷的客棧、酒樓等處盤查,心里暗暗覺得是發(fā)生了大事??刹贿^兩天功夫,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眾人心中奇怪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是郡主丟了。 明月要嫁給探花郎的事眾所皆知,王妃對外宣稱明月在府中待嫁,眾人并無懷疑之處。 倒是菲虹自打從王府回來就一直惦記,打發(fā)丫頭過去瞧沒見到明月本人。王妃只說她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孟府辦滿月的日子,流水席辦了三天,往來的賓客不知道有多少。后院的倉庫里堆滿了賀禮,專門有幾個人負責(zé)登記造冊。 這一個月可把晚瑕憋屈壞了,孟闊總是吩咐廚房燉湯水,晚瑕比之前圓潤了一圈。小嬰兒乳名喚作妞妞,長得白白胖胖,趙姨娘說這孩子跟晚瑕小時候一模一樣。 晚瑕沒有公婆、姑子妯娌,她又是剛出月子不能勞累,繁星這個嫂子少不得過來幫忙打點應(yīng)酬。這三日倒是把繁星累著了,宜宣見了心疼不已。 “給孩子辦個滿月還要勞累旁人,一天到晚金貴的不得了?!币诵尫毙桥吭诖采希贿叞茨σ贿叞l(fā)著牢sao,“孟闊也是的,自個的媳婦兒寶貝,就不知道別人的媳婦兒更寶貝?” “休息一陣子就好了?!狈毙锹犃诵χ?/br> 她常年練瑜伽,身子骨較常人柔軟,宜宣最喜歡她柔若無骨的感覺。這手按著按著就開始不規(guī)矩,繁星不情愿的哼唧起來。 宜宣見她累得連眼皮都挑不動的樣子,只好忍住作罷,又罵了孟闊幾句才罷休。 繁星翻了個身,依偎在他懷里輕聲說道:“睿王府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怎么?側(cè)妃瞧著不對勁?”宜宣聽了問道。 “嗯?!狈毙且膊槐犙郏透C在他懷里像貓咪一樣懶懶的哼著。 他瞧了真是受不了,下面蠢蠢欲動想要稍微緩解一下,便在繁星臉上、唇瓣間一下一下的親著??蛇@簡直是飲鴆止渴,他脹得越發(fā)要炸開的感覺。 “溪兒,寶貝,乖寶。。”他一聲比一聲喚得rou麻,一聲比一聲嘶啞。 “我累了~”繁星扭了一下身子,這舉動越發(fā)勾起了宜宣的沖動。 他伏在繁星耳邊低低的央求著,聽見她罵了一聲色狼,便知道她答應(yīng)了。 宜宣欲望強烈,幾乎每天都要,有時候一晚上還要兩三次。他還會想出不少花樣,讓繁星一想到就會面紅心跳。所以繁星從不在房里留上夜的丫頭,孩子們的房間也都離得遠遠的。 正是因為這樣,宜宣越發(fā)的肆意妄為,無論冬夏上了床就把自個脫個精光。繁星總是笑著罵他是暴露狂,他一聽這個就動手扒繁星的睡衣。行事之后抱著繁星進去沖澡,就不許她再穿衣裳。 “你方才說側(cè)妃不對勁?”宜宣憐惜繁星乏累,速戰(zhàn)速決要了一次便忍住。 “嗯。”釋放了一次又洗了澡,繁星覺得身子竟然輕快了些,“王御史的夫人戴了一串項鏈,瞧著像是我送給明月的那條。側(cè)妃瞧見臉色登時就變了,后來一直心不在焉,沒等散席就說有些不舒服走了?!?/br> “前幾日倒是聽說王爺在搜查一個家奴,不過都是小道消息。一個小小的逃跑的家奴,還不至于讓王爺親自出馬?!币诵匀宦牭搅艘恍╋L(fēng)聲,不過他覺得都不屬實。 眼下聽見繁星的話,前后聯(lián)想起來,他腦子里竟然有個大膽的推測。 繁星想到明月的性子,想到她在家里鬧脾氣生病,還把菲虹攆了出來。那丫頭一直被慣得無法無天,又滿心思都是逸竣,做出離家拒婚的舉動也不是不可能。 那串項鏈是明月隨身佩戴之物,她一向喜歡的不得了。一來是樣式新穎別致獨一無二,二來是因為繁星所贈,她愛屋及烏想著繁星可能成為自己的婆婆,自然會加倍小心戴著。如此心愛之物,如何會落到旁人手里呢? “莫非。。”兩個人同時說著,相互瞧了一眼又都收住話音。 宜宣思量了一陣說道:“咱們也別在這里胡亂猜,我找人悄悄打聽一下,應(yīng)該會露出蛛絲馬跡?!?/br> “還是別多管人家的閑事,若真是明月郡主。。王爺不會希望旁人知曉。本來這事情就跟咱們逸竣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眼下撇清都來不及,沒有上趕著往上湊的道理?!狈毙锹犃讼肓艘幌禄刂诵勓渣c點頭。 此刻,王府的李側(cè)妃正對著睿王爺?shù)粞蹨I。 “臣妾打聽了,王夫人說項鏈是有人送到他們家的當(dāng)鋪里去當(dāng)。典當(dāng)?shù)娜耸莻€小姑娘,年紀、樣貌就是咱們明月。那丫頭到底怎么了?竟然淪落到當(dāng)首飾的地步!”睿王爺已然把明月跟著孔得圣回老家的事說了,可知道女兒身上的項鏈出現(xiàn)在當(dāng)鋪,側(cè)妃心中忐忑不安,唯恐王爺不過是安撫之詞。 睿王爺也有些奇怪,暗中保護明月的人明明飛鴿傳書,說是二人今晚住在仙客來客棧,要了兩間普通客房,怎么明月的項鏈又突然冒了出來? 他立即打發(fā)人去調(diào)查,這才知道明月在出城之前的遭遇。側(cè)妃聽了哭得越發(fā)悲戚,嘴里喚著明月的名字,心啊、肝啊的喊起來。 “王爺,趕緊把明月找回來吧。這外面人心險惡,她單純不諳世事,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眰?cè)妃哭哭啼啼的讓王爺心煩。 “眼下那丫頭跟著姑爺,你哭鬧什么?”王爺不耐煩的說著,“都是你平日里溺愛,把明月寵得不像話!” “姑爺?那個孔得圣圓的扁的都不知道,王爺怎么就那么相信他?況且他還沒跟明月成親,孤男寡女的處在一起,好說也不好聽。妾身聽說他家鄉(xiāng)在一個小山溝里,常言道,窮山惡心出刁民,他若是動了壞心眼怎么辦?王爺。。” “住嘴!”王爺拍著桌子發(fā)了火,嚇得側(cè)妃不敢再哭鬧念叨,不過心里到底是擔(dān)憂,壓制的啜泣著。 “明月的事你不用再cao心,本王保證三個月之后還你一個嶄新的明月!”睿王爺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側(cè)妃哪里能放心的下?一下子就病了,侯府三太太聽說過府來探望。 三太太的肚子已經(jīng)鼓了起來,再有五個月左右就要生了。不過她動作挺輕盈,整個肚子尖溜溜的全都在前面,從后面看不出異常,誰見了都說肯定是個男孩。 側(cè)妃見到堂姐來了,勉強支撐著坐起來,“你來了正好陪我說說話,整日的躺著渾身酸疼。想要出去逛逛又走不動,真是年紀不饒人?!?/br> “側(cè)妃小我好幾歲,在我面前說什么年紀?”三太太笑著說道,又接過丫頭拿過來的靠枕,放在她的背后靠著。 她吩咐丫頭上茶點,隨后讓她們都下去候著,這才開口說道:“堂姐這胎肯定是男孩!當(dāng)年王妃懷孕的時候個個都是這種肚子,到了我就是臃腫的一堆,走路行事都透著笨拙?!?/br>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福氣?!碑?dāng)著她的面,三太太不敢說男孩子好的話。 “女孩子嫁了人就成了外姓人,再怎么貼心也是不能承歡膝下?!?/br> “原來側(cè)妃是因為郡主要出嫁舍不得才病了?!比勓詣裎恐肮媚锎罅硕家黾?,姑爺是探花郎,聽說才貌全雙又極其孝順。郡主這門親事極好,側(cè)妃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側(cè)妃聽見她提及明月,不由得紅了眼圈。王爺嫌她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念叨明月,這幾日都沒怎么過來。倒是王妃早晚過來探望,噓寒問暖勸慰著。雖說她跟王妃姐妹情深,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眼下見到自家姐妹來了,少不得把心中的苦水往出倒倒。 “這子女都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就是過來討債的?!眰?cè)妃恨鐵不成鋼的說著,“我統(tǒng)共就生了明月一個姑娘,偏生就不讓我省心。她時常往你們府里跑,那點心思恐怕你也知道。如今皇上賜婚的圣旨一下,她就鬧扯起來。這話我還不敢讓旁人知道,唯恐被笑話了去,堂姐不是外人我才發(fā)發(fā)心里的火氣。” “明月郡主雖然任性了些,不過在大事上還是知道分寸。估計是一時之間沒轉(zhuǎn)過彎來,側(cè)妃只好好勸勸,郡主想通了就好了??ぶ鞲系姆坪缃缓茫屗齻冃〗忝谜f說話勸慰一下,應(yīng)該比其他人要強?!比趺聪氲玫矫髟码x家出走,還以為被側(cè)妃關(guān)在房間里呢。 雖說二人是堂姐妹,這半年來相處的極好??擅髟鲁鲎哌@事太大,對誰都不能泄露半分。 側(cè)妃聽了趕忙說道:“王爺把明月送到別院去住,還找了禮儀、女紅師傅教導(dǎo)。那丫頭的性子浮躁,好生磨礪一番才好。不然等嫁了人什么都不會,還跟夫君鬧脾氣,人家會說我們王府沒有家教?!边@是王府對外的一致說辭,“只是明月從未離開過我身邊一日,眼下住在外面又正在鬧脾氣,不知道吃睡可應(yīng)時。王爺打定主意要調(diào)教明月一番,不到婚期將近,估計是不會讓我們見面。我知道王爺是的苦心,可到底是心疼啊?!?/br> “別院丫頭、婆子一大堆,還能讓郡主餓著?側(cè)妃不過是關(guān)心則亂,既然王爺有了主意,必定是周全的。王爺是出了名的寵郡主,自然不能讓她吃虧。等到郡主成親,探花郎在王府附近選個宅子,早晚見面也不是不可能的?!比灰捎兴?,又勸慰了幾句。 “你不知道。?!眰?cè)妃欲言又止,只深深的嘆氣,她心里的擔(dān)憂三太太豈能明白? 三太太只當(dāng)她是太過寵溺明月,連在別院都這樣的不放心。 “別總說我了,你怎么樣?”再不扯開話題,她真擔(dān)心自己要說走了嘴,“你家老爺身體可好下了?上次孟府里辦喜事,遠遠的我瞧見他一眼,精神倒尚可就是過于瘦弱了些?!彼缇吐犝f了一些傳聞,只是礙于情面不好意思問三太太。 這女人一輩子指望的無非是夫君和兒子,年輕的時候靠夫君寵愛,上了年紀指望兒子養(yǎng)老孝順。三十幾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沒了男人的澆灌守活寡,那滋味沒親身體驗過的人是不能了解的。 王爺隔三差五的到她房里來,她還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何況是三太太這種情況! 三太太聽見她略帶試探的話眼神一閃,隨即回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一直清心寡欲想要侍奉佛祖。后來肚子里有了,這才不得不為孩子著想謀劃。 老爺大病一場,身子骨一直沒好利索。我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至于其他。。我都不在意。 我們家里的那點子破事滿京都都傳揚便了,自打我嫁到侯府就沒得過老爺?shù)南矏?,這樣的冷情日子過習(xí)慣了,倒不覺得難捱。眼下我只想著把孩子生下來,把他撫養(yǎng)成人,以后也有個依靠。” 她聽出側(cè)妃話里隱約的意思,恐怕是早就知道三老爺不能人道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反而讓側(cè)妃以為她心里設(shè)防,傷了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三太太明白,三老爺是指望不上的,娘家能依靠的只有這個堂妹。 “唉,那些年你拉硬不肯跟我來往,我心里存了幾分氣也就不走動。說到底咱們姐妹血脈相連,以后有事堂姐只管言語一聲。”側(cè)妃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以后人前人后你也別側(cè)妃側(cè)妃的喚我,聽著讓人覺得生分?!?/br> “堂妹!”三太太聽罷喊了一聲,側(cè)妃聞聽笑起來,心里倒有了一絲愧疚。她見三太太對著自個掏心掏肺,她卻隱瞞明月的事情不說。 心里有了這樣的念想,側(cè)妃對三太太越發(fā)親熱起來,跟她說了不少體己話。 等到三太太回了侯府,繁星帶著菲虹過去閑坐。原是菲虹心里惦記明月,一直不得見也沒有消息,她便拉著繁星來三太太這邊打聽。 她聽見三太太說明月去了別院學(xué)紅女,心知這就是變相的軟禁,一定是明月鬧得太不像話惹怒了王爺。不過這樣也好,明月雖然野蠻卻是個不能吃苦的主,cao勞一陣子就會低頭了。 繁星聽了眼神閃爍起來,細細打量三太太的臉色不似有所隱瞞。 “三嬸母可聽說一件新鮮事?”她端起茶杯笑著問道。 三太太不解,她又笑著說道:“臨風(fēng)居的婆子出去買雜物,看見中央大街上的客棧被官兵封了,說是里面有慣偷出沒。斜對面的當(dāng)鋪也關(guān)了門,旁邊有人議論,說是得罪了人正在周旋,以后能不能再開還是個未知。”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那當(dāng)鋪我知道,聽說是王御史做靠山,是他們家一個遠房親戚開得。這是得罪了什么樣的權(quán)貴?”三太太納悶的問著。 繁星瞧了瞧她,片刻方笑著打趣道:“誰知道呢?京都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一塊牌子被風(fēng)刮下來,也能砸中幾個世家子弟。” “你這張嘴就是讓人歡喜?!比残α耍半y怪老太太愿意讓你過去陪著,光是說話就能解悶了。我嘴笨,可偏生喜歡跟巧嘴的聊天?!?/br> 正說著,蕓瑕過來請安,三太太便讓她跟菲虹回房間去玩。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二人,三太太這才問道:“宜凌去西山大營有段日子了,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我不敢在老爺跟前提及,你就沒聽宜宣說什么?” “山西大營遠在貴縣,那邊又沒有二爺?shù)娜耸郑蛱较⒁諒澞ń?。況且宜凌是改頭換面去的,貿(mào)然打聽唯恐泄露身份。”繁星聞言輕聲回著,“當(dāng)初破釜沉舟送他過去,就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倘若宜凌果真受不了磨難,這府門他就再也進不來了?!闭f罷喝了一口茶。 宜凌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齷齪事,老太君和三老爺恨不得那他掐死。雖說血脈相連,時間久了必然不會看著他不管??晒芤灿袀€深淺!保證他的溫飽一輩子冷藏,宜凌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只要他能經(jīng)得住磨練,有朝一日挺著胸脯回來,誰還能翻陳年舊賬? 三太太知道宜凌是在走獨木橋,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誰也幫襯不上了。 繁星看見她還惦念著宜凌,心中不由得一陣安慰。想當(dāng)初二人結(jié)成同盟對付房貴妾,她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三太太不要牽連無辜,宜凌兄妹三人畢竟是侯府血脈,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三太太答應(yīng)下,而且照著當(dāng)初的承諾去做了,這一點讓繁星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