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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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年,來找她租借山地建廠房的人越來越多。 “你們那里有一個姓宋的大叔嗎?五六十歲的樣子,賣魚的?!?/br> 林晚云有些迷糊,姓宋,五六十,賣魚的,可不就是她公公宋世邦么?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我爸,我們家是住在林家村,他在山上守水庫,閑的時候,經(jīng)常網(wǎng)魚來市里賣?!?/br> 顧安源笑了,“是嗎,那真是巧了,今天我媳婦走在半道上,突然要生了,是宋大叔把人給送到醫(yī)院來,安頓好才走的,也沒說他是哪一家?!?/br> 他豎起大拇指,“真是好人,我家的救命恩人,過兩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林晚云:“……也不一定是他,我回去問清楚?!?/br> “行,你給我留個電話?!?/br> “好的。” 林晚云回到家一問,還真的是宋世邦。 “大冷天的還出去網(wǎng)魚賣魚,咱家又不缺吃少穿的,你在路邊吹冷風賣魚,別人看見了怎么說我,怎么說你兒子?!?/br> “我也不想賣,大冷天的,又要過年了,總有些吃不起rou的,我就放著,誰要拿誰拿?!?/br> 她話里有些抱怨,“你要是病了多不劃算,再說,你這么勤快,顯得我更懶了。” 公爹在冷地里賣魚,她躺在被窩里,早飯都懶得起來吃,這要是傳出去,她臉皮再厚,也覺得羞臊。 “這幾天你要不去養(yǎng)殖場,就老實在家呆著,跟宋長淵玩兒,那個顧安源要上家里來答謝你?!?/br> “有啥好謝的?!?/br> “叫你呆著就呆著,萬一他來了看不見你,以為我虐待老人,你不愿意在家里呆著呢?!?/br> 宋世邦只好應(yīng)下,又道:“明兒我上集市備點年貨,咱就等著過年了?!?/br> 林晚云真是服氣了,“我那么多員工,我還得給她們備呢,宋九堯也會帶回來,用不著你上集市去買?!?/br> 她到廠子里,先給顧安源去了電話,又給宋九堯掛過去,如此這番,把宋世邦說了一通。 宋九堯:“他就是閑不住,你不用管他,他閑著還閑出病來?!?/br> “顧安源要上家里來,你早些回來吧?!?/br> “行,二爺爺家那老八,你做的媒,不是說臘月二十六結(jié)婚嗎,怎的又改了?” 說到這個,林晚云更是一肚子牢sao。 “老公,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就是沒有做媒婆的命,老八送禮錢的時候,喝了點酒,和他大舅子吵了起來,大舅子嫌他家禮數(shù)不周,自己妹子委屈,老八說大舅子是想賣妹子掙錢,這會兒鬧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結(jié)成親。” 那一頭的男人在低低地笑,“你就求著別成吧?!?/br> 林晚云有些呆滯,“為什么呀?” “要真成了,以后鬧的日子還多,他們干一回仗就過來找你,日子過得好是他們的,過不好就是你媒婆亂保媒?!?/br> 林晚云頭皮發(fā)緊,“照你這么說,誰都不敢做媒婆了,你跟我吵架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去找老舅娘的麻煩?!?/br> 宋九堯不認賬,“我啥時候跟你吵架,哪一回不是你跟我吵?!?/br> “我就是太好說話了,等過年見到老舅娘,我非得跟她說說你的毛病。” 過年前三天,顧安源提著東西上了宋家,對宋世邦表達了謝意,還說要讓他兒子認宋世邦做干爺爺,認宋九堯為干爸。 宋九堯拒絕了,他說他爸早年已經(jīng)認了干兒子,認多了,怕是對顧安源家兒子不好。 顧安源沒強求,圍著火堆,和宋家人吃了一頓飯。 林晚云不怎么說話,每看顧安源一眼,她都仿佛看到了爸爸的影子。 送走顧安源,她和宋九堯往樓上而去,天氣冷了,離開了火堆,總是叫人瑟瑟發(fā)抖。 “老公,咱爸的干兒子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見過?!?/br> “沒有什么干兒子,我就是說給顧安源聽的?!?/br> 林晚云以為因為顧安源太像她爸爸,他才不想和顧安源走得太近,便道:“其實認了也沒什么,合作共贏嘛,我覺得跟顧安源走得近一些,對你對公司還是很有好處的。” 宋九堯壓著眼看她,“你跟我說,他長得像你爸爸,他要是你爸爸,我又認他兒子做干兒子,你說我像什么?” 林晚云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像什么呀?” 他輕輕提氣嘴,一個哂笑,“像不像一個畜生?” 林晚云回過味兒來,忍不住拍他一掌,“你還用像么,你就是個畜生。” 如果她是顧安源女兒,他一認了干兒子,她就是他干女兒,可不就是一個畜生。 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她哪里想得到,宋九堯是一個道德底線還挺高的人。 “他不是我爸爸,你放心吧。” 宋九堯默看她一會兒,悠悠轉(zhuǎn)眸,望向冬日的厚重山林。 “他不是,我爸救了他兒子,他和我家走得近了,看見我一直打光棍,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宋九堯收回目光,“我要是生個閨女就好了,生個閨女我就讓你做我女婿?!?/br> 他看向她,“瞿雪和我說的,這些玩笑話,顧安源經(jīng)常說,一說就是十幾年?!?/br> 林晚云嘴角的笑消失了,她呆呆看著他,“然后呢?” “然后,我坐牢出來,還是光棍一個,我爸見了他,說起老光棍兒子,愁云不散,顧安源那一年才生了老二,他說,我本來以為老二是個閨女,誰知道又是個小子,能咋辦,宋九堯就是做不成我女婿,我又舍不得叫他做別人女婿?!?/br> 一個短促的笑落在冰涼的空氣里,“這人咋那么損呢,仗著沒有閨女,一個玩笑說十幾年?!?/br> 林晚云一時失語,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緣分,這兩天,她又默默算了一回,就算把一個山頭還給村里,在宋九堯上一世出獄的那一年,她和宋九堯的資產(chǎn),正好接近她爸留給她的遺產(chǎn)。 不過多走一遭艱難路,多了宋九堯這個老公,這會兒的林晚云,覺得不算虧。 這一個年,宋家熱熱鬧鬧的,因為住的地兒大了,宋清連帶著一家子在娘家里多呆了幾天,幾個孩子四處跑跳,樓頂都要被掀翻。 宋清枝不過是初二那天回來吃了一飯,她最終沒有和老濃離成婚,只是分居了一段時間。 沒有好工作,也沒有房子,長得也不咋好看,更不敢回家鬧著分房子,她只好認命,等房子起好,又灰溜溜回去和老濃過日子。 大年初四,宋九堯帶著林晚云,丟下兒子,到歌舞廳熱鬧一回。 趙賢和大白不一樣,兩口子上哪兒都要帶著閨女,即便是喧鬧的歌舞廳,也要帶上沒到四個月的趙如意。 歌舞廳大多數(shù)人都當了爹,六子的兒子也滿一歲了。 只有阿平一個人,還是萬年老光棍。 林晚云湊到宋九堯耳朵邊,“老公,你沒有問瞿雪,阿平什么時候能結(jié)婚嗎?” 宋九堯眼尾漏了丁點光給她,“她說沒印象,估計要光棍到老死了。” “……不會吧,要么,你去問問他,他是不是哪兒不行?!?/br> 宋九堯聞言,眉心陡然一擰,腮幫子動了下,“又胡說八道。” 她滿不在乎,“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真有什么毛病,也不是治不了,你不問我就自己問?!?/br> 他磨牙,“你——敢?!?/br> 這個當口,大白從廚房端出一竹筐的下酒菜,炸花生米,炸酥rou,炸蝦餅,炸芋頭。 男人們端起酒,舉杯慶祝新年。 六子:“大黃沒跟過來么,這么多骨頭,讓它來啃啃?!?/br> 宋九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剛才還在墻角趴著。” “天兒冷,估計在屋里躲著?!?/br> 趙賢哼一嗓子,“大黃都胖成啥樣了,當初我從慶山回來,它瘦得跟啥似的,一陣風都能吹倒。” 六子笑說:“二晚撿回來的,說它不吃rou,名兒叫修行,把咱堯哥給聽樂了,他說哪有狗不吃rou的,修行也不吉利,就改名叫大黃了?!?/br> 阿平:“那可不,堯哥丟一塊rou骨頭到地上,它吃得比咱們還狠?!?/br> 趙賢嘿嘿笑,“我不在,你們就是不會看眼色,老堯喂狗,就是想喂二晚,他早就有那心思了?!?/br> 宋九堯指節(jié)在鼻端下搓搓,壓著嘴角那點笑。 林晚云拿手捂著半邊臉,一雙漂亮眼睛提溜著,欲語還休的樣子。 “嘖嘖,二晚還會害臊了?!?/br> “誰不會害臊,就你不會害臊。”林白云端起一個碟子,“二晚,這是你最愛吃的蝦餅,還熱著,快點兒吃?!?/br> 林晚云接過來,卻是沒有拿蝦餅,而是把碟子放到飯桌上,“先放著吧,我還不餓,待會兒再吃?!?/br> 宋九堯稍稍轉(zhuǎn)眸,一道光撇到她臉上。 “你家啥時候吃的年夜飯,這會兒還不餓?” 她捂著半邊臉的手搓了搓,“嗯,我今晚吃的多?!?/br> 宋九堯把手搭過去,繞過她肩膀,抓上她那捂著臉的那只手,攏在掌中一下一下揉搓,“二晚,哪兒不舒坦?” 林晚云眸光陡然一斂,像是被人觸了雷區(qū),警惕十足,“沒有啊?!?/br> “沒有?”他湊近了,與她在毫厘之間對視,“張嘴給我瞧瞧。” 林晚云定定看他,嘴角微顫,“沒——有?!?/br> 宋九堯一手壓制她,一手捏在她兩腮,“張嘴我看看?!?/br> 林白云:“……干啥呢?” 兩人無聲對峙,林晚云突然張嘴,對著宋九堯的虎口咬了一口。 宋九堯一下子就松掉了她。 倒也不痛,只是她突然來這么一下,他小小驚了一下。 宋九堯臉上不怎么好看了,“你咬我?” 林晚云有些心虛,耷拉著眼,“誰讓你掰我嘴的?!?/br> 宋九堯抹他虎口那點口水,腮幫子動了下,“你等著挨揍。” 她面露不屑,“今兒是初四,初五之前不能開皮,你忍著吧?!?/br> 他吁一口氣,“吃飽些,今年忍不到初六了?!?/br>